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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松窗棋罢 ...
侍女递上打湿的热布巾,坐在榻边的孙权顺手接下,耐心替步一乔擦拭面部。
“往后远行,我是不是都该把你带上?免得我转身一走,你就安分不下来,又把自己弄伤。”
“情况紧急嘛……没办法的事。”
步一乔看着孙权愁眉苦脸的样子,刚想伸手去揉他的眉心,忘了手臂有伤,疼得一声叫唤。
见她疼得蹙眉,孙权下意识就想伸手去安抚,可指尖刚到眼前,步一乔却忘了自己的伤,急急抬手想挡开他关心则乱的手。
“呃啊——”动作幅度太大,剧烈的抽痛让步一乔叫出声来。
孙权的手立刻悬在半空,旋即稳稳扶住她受伤的手臂,“疼吗?”
步一乔委委屈屈地抬眼,老实点头:“疼……”
“活该。”
“你——”
“谁叫你不长记性。两府上下那么多人,非得自己冲上去?若不是尚香恰巧路过看见,伤的又岂止是手臂?”
孙权叹了口气,指尖终是落在紧蹙的眉心上,极轻地揉了揉。
步一乔放软声音和态度,用没受伤的手轻轻拽了拽他的衣袖。
“好啦,我知道自己太冲动,你也别生气啦。再说下去……我就得生气了。”
“你呀……”孙权被她恶人先告状的模样弄得没了脾气,只能无奈摇头,“到底谁才是年长那个?”
“唔……是我。”
步一乔二十一,孙权十九。
“谁叫你老是欺负我!弄得姐姐一点威严都没有!”
“到底是谁欺负谁?初见分明是——”
步一乔眼尖瞥见门外似有侍从身影走过,心下着急,也顾不得伤,倏地抬手捂住孙权的嘴,同时吃痛哀嚎:“啊!好痛!你看!明摆着你欺负我!”
孙权先是一愣,随即实在没忍住,在她在掌心下闷闷地笑出声。
待那脚步声确实远去,步一乔才松了口气,讪讪地收回手。
孙权看着她微微泛红的脸颊,也不再继续先前的话题,只是眼底的笑意还未完全散去。
步一乔定了定神,目光掠过他年轻却已初具威仪的脸庞,神色认真起来:“此前你说,知晓了两种结局,那过程呢?江东这几十年间发生了哪些事,你都一清二楚?”
“怎会?来去匆忙,又时隔久远,只记得曾与你提过的那些。”
“真的?”步一乔眉眼间尽是怀疑,“鉴于你之前骗过我,我深表怀疑。”
孙权轻笑。
“这次是真的。跟着兄长征战这些年,看过生死,经历聚散,远比那些模糊的‘已知’更真切。未来的路……”他深深看着步一乔,“需要一步步去丈量,岂能寄托于虚无的预言?”
“尽说些冠冕堂皇的话……”步一乔无心揶揄,不再追问,“那下次你丈量前程的时候,记得叫上我。我负责改写历史,你负责撰写历史。”
“两者,不是背道而驰?”
“不许顶姐姐的嘴!”步一乔佯怒瞪他,“另外,姐姐命你接下来的日子专心治理江东,追查凶手一事,就交给我了。”
“不行。”
果然一谈及凶手,孙权立刻收敛了笑意。明明步一乔瞅准了时机才敢抛出的。
“我心中已有目标,只需搜集证据,便可——”
“然后又弄一身伤吗?”孙权直言打断,“为何不肯乖乖待在我身后,让我全全护着你呢?”
“因为……闲不住。”
“什么?”孙权没听清,或者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步一乔索性破罐破摔,理直气壮地重复:“因为闲不住啊!这年代什么都没有,没游戏没书看,我真不知道做些什么解闷。追查凶手好歹能活动筋骨,动动脑子嘛。”
“追查凶手叫解闷?”孙权简直气结。
“安心啦,这次不会受伤的,我保证!”她信誓旦旦举起受伤的那只手,又疼得叫唤。
“你的保证从来不奏效。”孙权毫不留情地戳穿,想起她次次这般信誓旦旦。
步一乔被堵得语塞,眼珠一转,忽然凑近他面前。
“那……若你应了我,事成之后,我搬你房里住,如何?”
孙权安静看着近在咫尺一脸期待的步一乔。
“我们这些日子,本就一直宿在一处。”
“唔——那换一个!你想要什么?只管告诉姐姐!”
她话音刚落,便见孙权微微前倾,拉近了那本就呼吸可闻的距离。
“我要你,做我夫人。”
“……”
步一乔所有准备好的俏皮话和讨价还价,瞬间卡在了喉间。这招猝不及防打得着实好,她眸子眨了又眨,竟一时忘了该如何回应。
“不说话,就当你答应我了。”孙权眼底泛起笑意,轻抚她的发顶,“绝不可做危险之事,江东上下随你差遣,但若有半分损伤……”
他顿了顿,目光在她缠着绷带的手臂上一扫。
“这婚事,可就要提前操办了。”
步一乔终于回过神,羞恼地抓起软枕掷向他:“你、你这是逼婚!以权谋私!”
孙权轻松接住软枕,唇角微扬,将软枕仔细垫回她腰后:“我这是对夫人……表达万分的信任与期待。”
虔诚的吻落在步一乔额间。
“所以,请务必完好无损地回来。”
*
手臂裹着纱布耷拉着,步一乔看着眼自己的装扮,索性捞过剩余的纱布裹在额头。务必把自己包装得命不久矣的样子。
而后,步一乔便静静地靠坐在床榻上,等待某人。
“步姑娘,我来看望你。”
来了!
步一乔立即剧烈咳嗽起来,一边“艰难”地试图起身。孙翊之妻徐夫人见状快步上前轻轻按住她。
“怎会伤得这般重?听闻姑娘为救乔夫人,奋不顾身……如今府内上下,无不感佩姑娘的义勇。”徐夫人看着步一乔满身的纱布,眉宇间满是真切担忧,“额头也伤着了?但愿不会留下疤痕。”
“多谢夫人挂念,还特地来看我。我与乔夫人情同姐妹,岂能坐视不理。只是没想到,贼人如此猖獗,竟敢在孙府周府之间行凶。”
步一乔抬起眼,看向徐夫人。看似无意,实则试探。
“说起来,那贼人的身形动作,不知怎的,总让我觉得有些……眼熟,仿佛在府中哪里见过一般。夫人平日出入,可曾留意过什么形迹可疑之人?”
徐夫人执起茶壶,为她斟了杯温水,动作没有丝毫停滞,脸上依旧是得体的微笑。
“府中护卫森严,往来皆是登记在册之人。若说形迹可疑……我倒未曾留意。”
“这么说,是家贼?”
步一乔接过杯盏,眼睛没有一刻离开徐夫人。轻轻抿了口水,状似无意道:“还有一事,说来奇怪。那日我虽被其所害,但昏迷前,听到那人对我说了声‘抱歉’。”
她刻意顿了顿,清晰地看到徐夫人执壶的手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虽然只有一瞬,便恢复了正常。
“哦?”徐夫人抬眼,“这倒真是奇了。行凶害人,竟还会心生歉意?莫非……此人并非穷凶极恶之徒,而是受人胁迫,不得已而为之?”
“夫人也这么认为?想不到你我二人如此默契。”
步一乔目光灼灼地看向徐夫人。徐夫人波澜不惊地回望步一乔。
“夫人素来聪慧,又精于卜算,依您看,这幕后之人,会是谁?”
徐夫人莞尔一笑,道:“步姑娘这语气不像在询问,倒似心中有数,来与我对质?”
“对质倒不是,我虽有怀疑,但不敢断然。想听听夫人的意见。”
徐夫人闻言,垂眸浅笑。
“卜算之术,窥的是天机,测的是大势,却最难算的,是人心。”
她抬起眼,目光清亮。
“我只能说,姑娘所疑之人,或许是一把刀,但执刀之人……藏在黑暗里。”
步一乔心下一凛,追问道:“夫人是说,幕后之人并非我怀疑的那位?另有其人?”
“是与不是,重要吗?”徐夫人微微倾身,“关键在于,它伤了姑娘,意图撼动周郎,目标明确,且计划周全……是想折断支撑江东的梁柱啊。”
“可夫人不觉得奇怪吗?整个江东,几乎没人知道我腹中的孩子是孙家血脉。就连吴夫人都以为,是我逃难前与亡夫怀的。”
兜兜转转几圈,步一乔这句话终于让徐夫人脸上的温婉面具,出现裂痕。
徐夫人执杯的手彻底顿住了,抬眼看向步一乔。
“此事,除了我与主公,本不该有第三人知晓。我百思不得其解,猜想是那日我将怀孕一事告诉主公时,隔墙有耳。当时在议事厅门外,门内有周瑜、张昭、鲁肃,以及……”
步一乔浅笑。
“孙翊。”
“绝非是夫君!夫君一无所知!”徐夫人放弃之前的迂回,直言道,“姑娘可认得孙辅?”
“孙辅?是主公的哪位宗亲?我入府日短,许多人还认不全。”
徐夫人微微颔首,道:“夫君堂兄,手握兵权,驻防西线。他……曾多次在宗室宴饮时,讥讽二哥无能治理江东。”
步一乔适时露出震惊之色:“竟有此事?!”
“更重要的是,他与夫君……素来不睦。半年前曾因军务分配之事,在议事厅上当众羞辱过夫君。尤其大哥离世后,私下屡次拿夫君与二哥对比,羞辱二人。”
步一乔立即抓住了关键:“所以夫人怀疑是孙辅?是分析得出,还是怀恨在心?”
徐夫人脸上的血色褪去几分,沉默了片刻,再开口时,难掩艰涩。
“姑娘……果然心如明镜。于公,孙辅确有动机与能力;于私,我无法不恨他利用我夫君,将他置于如此险境。”
步一乔没想过把人逼到这般地步,翻身下榻,递了绣帕给徐夫人,走到门口张望四周,确认无人后关紧房门。
“夫人是知道了我把三公子的衣裳烧毁之事而来的吧?”
“是……夫君日夜担忧,我便来……试探姑娘。”
步一乔轻笑,“放心吧,我自是知道你夫妻二人并非主谋,才主动替你们销毁证据的。你们也真是,不该早点烧了吗?留在房中,就不怕孙权真挨着搜,把人揪出来?”
“步姑娘,我今日前来,我不求你原谅夫君,只求你看在夫君是主公的亲弟弟,若真有东窗事发那一日,请在主公面前,为他陈情一句……他性子虽烈,但对基业从无二心!”
步一乔看着她眼中真切的痛苦,知道这不再是演戏。徐夫人此刻,只是一个试图在风暴中保住丈夫的妻子。
“我知道。所以,孙辅拿捏了三公子的什么软肋?”
徐夫人嘴唇颤抖了下,斟酌再三低声吐露:“……是我。我的母族在江北,孙辅挟持母族,以全族性命要挟。”
“孙辅没这能耐,倒是他背后的人……诛灭九族轻而易举啊。”
“姑娘已知晓幕后之人?!”徐夫人震惊。
步一乔感慨:“如今天下,除了曹孟德,难找第二人啊。”
历史与推理在此刻严丝合缝地对接上:孙辅通曹,并以徐夫人母族胁迫孙翊,意图制造混乱,一石二鸟。
“夫人今日坦诚相告,于我而言便是雪中送炭。我向你保证,若三公子确实是被胁迫,且未造成不可挽回之后果,我必尽力向主公说明原委,保他周全。”
说完,步一乔不禁笑了笑。
“我替三公子销毁证据,早已是帮凶,现在,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了。”
徐夫人怔怔地看着她,眼眶蓦地红了。这一次,不再是表演,而是劫后余生般的、真实的动容。她紧紧握住步一乔没有受伤的那只手。
“姑娘……大恩……”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步一乔反手轻轻回握了她一下,神色转为凝重,“当务之急,是稳住船身,除掉水下凿船的人。夫人,我需要你帮我。”
“姑娘但说无妨!”
“第一,关于孙辅胁迫三公子的具体‘安排’,你知道多少?他除了让三公子的人行凶,可还有别的指令?三公子手中,可有孙辅通曹的实证?”
徐夫人蹙眉思索片刻,快速答道:“具体安排,夫君怕我担忧,并未尽数告知。但孙辅确曾数次派人传信,信使皆是生面孔,偏北方口音。”
“想来是曹操派给孙辅的细作了。”步一乔抬手抵着下颌沉思,“那些密信可有留存?”
“皆是口头传信。”
“只是三公子这里没有,毕竟孙辅和曹操联络,是有存档的。”有史可鉴,步一乔无需进一步猜疑。
徐夫人没打听懂步一乔的话,懵懂地望着认真思考的她。
“往后若再有人来信,劳烦夫人第一时间告知我。劝住三公子,绝不可再受孙辅挑唆,届时他就算再被逼无奈,也无法挽回了。”
“我明白!”徐夫人用力点头,“姑娘放心,夫君向来听我的。”
猝不及防被秀了恩爱,步一乔不禁挑眉,问道:“夫人把三公子调教得很好啊,有什么办法吗?”
徐夫人掩唇轻笑,颊边泛起淡淡的红晕:“哪有什么秘诀。不过是成婚这些年,夫君格外爱黏着我罢了。”
“真好。”步一乔叹了口气,“我所知道的孙家人,各个妻管严。除了……某人。”
孙坚将军素来听从吴夫人,孙翊也对徐夫人言听计从。若是自己真与孙权成了婚,怕是要成为这个家里的例外了。
徐夫人被她这话逗得掩唇轻笑:“姑娘口中的‘某人’,莫非是二哥?说来,等你二人成婚,日后我得叫你二嫂呢。”
步一乔耳根微热,别开脸去:“没决定成亲呢……”
徐夫人笑意更深,“那日替姑娘占卜,我已算出二哥与姑娘婚期在即。卦象显示,红鸾星动,乃是天作之合。”
“恐怕,要让夫人失望了。”
“是么?那,拭目以待?此番,必是天命难违。”
我突然发现我写的作话好像没人看呐,那我是不是可以……说些无聊的废话了?hhhhhh
发发颠,发发疯,乌拉乌拉乌拉!歪比巴布,玛尼玛尼哄!
说什么呢我……哈哈哈哈哈哈
不管了!最后感谢看到这里的你,还有我!我可是每天发布之后的第一个读者呢!没人比我准时!嘿嘿
我们明天再见!晚安啦!做个好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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