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6点的商业街 ...
-
深夜的挂钟时针，颤颤巍巍地爬过了代表“12”的那个数字，并且毫无羞愧之心地继续向前溜达了一小格。
好的，欢迎来到今天的第“25”小时！对于普通地球人来说，这大概是该入睡的时间。
但对于我们亲爱的夜猫子——降谷零和今沢由里来说，这不过是刚刚进入状态的美好时分。
只要父母一忙工作，由里就会借口住同学家，搬来降谷零的公寓。
公寓里只听得见噼里啪啦的键盘敲击声，以及书页翻动的沙沙声。
一边，由里对着电脑屏幕双目放光，指尖飞舞，神情专注。她正在疯狂复写她上辈子的小说，势必让自己提前实现财富自由。
那架势，仿佛不是在打字，而是在虔诚地给键盘开光。
另一边，降谷零面前摊开一堆专业书籍和文献，手边修改过的论文已经厚得像本书。
结合前世的一些司法实践经验，他所写的内容优秀得让导师看了都想直接给他颁教职了。
“啊——搞定一个高潮剧情！”由里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手指，骨骼发出愉悦的轻响。
她瞥了一眼墙上的挂钟，语气轻快：“零，感觉夜生活才刚刚开始，年轻人的精力无处发泄啊！”
降谷零从一堆数据模型中抬起头，紫灰色的眼睛里没有丝毫倦意，反而闪烁着清亮的光：“嗯。论文还需要补充一点数据，不过不急。”
毕竟他们最不缺的，大概就是时间了。
只要别被组织抓回去切片研究，或者被雪莉的解药提前终结这趟“永生体验卡”的豪华旅程。
“干脆出去逛逛吧？感受一下夜晚东京的独特魅力！” 由里来了兴致，眼睛滴溜溜一转，“要不要叫上Hiro，人多热闹点。”
降谷零轻笑，对她这种想一出是一出的想法早已习惯：“好啊。这个时间点，他大概率也没睡。” 毕竟幼驯染的作息，在某些方面也是半斤八两。
消息过去，果然，景光亦未寝：
>【嗯，正好刚整理完一些资料，出去透透气。】
对于这两位重生归来的小伙伴，诸伏景光表示接受良好，并且他对好友们奇奇怪怪的行动总是抱有极大的热情和支持。
于是，二十六点的东京街头，三人组在空旷的街头成功会师，宛如夜行侠客出更。他们漫无目的地晃荡，享受着都市沉睡后难得的静谧。
不知不觉，他们溜达到了浅草寺附近的商业街。大部分店铺早已打烊，只有零星几家还亮着灯。然而，一阵激烈的争吵声打破了夜的宁静。
一家招牌浮夸、写着【祖传工艺·假一罚十】看起来就很欲盖弥彰的小店门口，暗黄的灯光照着一出恶霸欺压老妪的戏码。
只见一个头发微卷的老婆婆，正被几个看起来像是商户打扮的男人围在中间。
对方人多势众，语气越来越冲，甚至有人已经开始挽袖子，颇有要动手的架势。
老婆婆虽然势单力薄，但背脊挺得笔直，气势丝毫不减，中气十足地反驳着。
“冈崎！你是在挑战我的忍耐极限吗？这些用指甲油涂出来的玩意儿也敢叫【漆器】？你这是在给浅草商业街蒙羞！马上把这些工业垃圾给我下架，否则就带着它们一起滚蛋！”
说完，她用手杖生气地“咚咚咚”敲打着一堆看起来像是从垃圾桶淘来的所谓“工艺品”。
她对面的店主冈崎，被气得像只充气的河豚，油光满面。身边还围着三个一看就不是善茬的伙计，个个横眉立目。
“死老太婆！”冈崎彻底撕破脸，唾沫横飞，“真以为自己是什么王了？老子今天就不撤！弟兄们！给她松松筋骨，让她以后少管闲事！”
他一声令下，四个大男人面露凶光，同时向前逼近，把富永曜子围得严严实实。那架势，眼看就要上演全武行！
富永曜子毫无惧色，手杖一横，气势堪比皇帝阅兵：“来啊！让我看看你们几个废物点心有多大能耐！”
就在那个最高最壮的伙计狞笑着，大手即将碰到富永曜子衣襟的下一秒——
“邦——！！！”
一声闷响，降谷零如同瞬间移动般出现在两者之间！他的动作很快，格挡住攻击，然后精准地擒拿住了那壮汉的手腕。
那人想继续发动攻击，众人听到了一声令人牙酸的“嘎吱”轻响，这大概是关节被反拧的声音。
那壮汉伙计脸上的狞笑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极致的震惊和痛苦。他感觉自己的手腕像是被捕兽夹狠狠咬住了，整条胳膊都麻了。别说打人，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此时诸伏景光也闪现到了老婆婆身前，将她护在身后。
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对视一眼，默契十足。然后两人眼神瞬间变得阴森，很具压迫感。那架势明明白白地写着警告：下一个谁敢上？
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他们的附近很快围了一堆看热闹的人。
由里终于挤进了人群前面，她没有露出害怕的表情，反而双手抱胸，歪着头，用一种极度奚落的毒舌腔调开始了她的“表演”：
“哇哦！厉害厉害！真是好大的威风啊！”她声音清脆，带着夸张的嘲讽。
“四个人，围着一个可以当你奶奶的老人家耍横？要不要我现在就拿手机拍下来，发到网上去，标题就叫【浅草黑店团伙深夜围殴八旬老妇】。保证你们店明天就红遍全网，以后来的不是顾客，是来观光打卡你们这副丑态的游客！”
她的话像飞刀一样扎过去，让冈崎和那几个伙计脸色一变。
“还有你，冈崎老板，”由里火力转向主谋，语气尽是鄙夷。“卖这些一眼假的破烂，被揭穿了就恼羞成怒要打人？你这生意做得可真够下三滥的！”
“是不是以前在道上混不下去才来开店坑蒙拐骗的？真正的□□都讲个盗亦有道，你这连烂泥都不如啊！”
“你他爹说谁呢！”一个伙计忍不住吼道，想冲过来，但被诸伏景光一个冰冷的眼神逼退。
“我说错了吗？”由里嗤笑一声，“看看你们这架势，多熟练啊！平时没少欺负人吧？可惜啊，今天碰上硬茬子了！”
她指了指像一堵墙一样挡在前面的降谷零和诸伏景光，“看见没？我这两位朋友，打你们这样的，一个打十个都嫌活动量不够！”
“你们是想试试被当街揍成猪头，然后因为寻衅滋事和故意伤害再去警局喝杯茶吗？和两位东大的法学生打官司，听起来很刺激哦。”
她的话半真半假，都是些挖苦恐吓之事，句句戳在对方痛处和顾虑上。
冈崎等人的气焰被她这番连消带打的话彻底压了下去，看着眼前两个明显不好惹的年轻人和那个牙尖嘴利的小姑娘，脸色青白交错，进退两难。
富永曜子被严实地护在后面，看着这电光火石间的变化。
两个年轻人训练有素、默契十足的保护姿态，还有由里那番气死人不偿命却又精准打击的“舌战”。她眼中爆发出惊人的光彩，那是一种发现瑰宝的极度欣赏和喜悦。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激荡的心情，声音恢复了之前的威严，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哼，听到了吗，冈崎？是现在滚回去收拾你的垃圾，还是想试试被年轻人教训，再去警察那里解释一下你这些‘绝对真品’？”
冈崎脸色灰败，彻底没了脾气，哆嗦着嘴唇：“撤…我撤…我明天就撤……”说完，几乎是狼狈地带着伙计缩回了店里，哗啦一声拉下了卷帘门。
富永曜子这才真正将目光投向由里三人，特别是由里，目光灼灼：“你们三个，跟我来。”
一场冲突，就被这么一段精彩的“文武混合双打”化解。人群爆发出激烈的鼓掌声。
老婆婆整理了一下衣襟，目光灼灼地看向三人，尤其是在由里身上停留最久：“小姑娘，嘴皮子很利索嘛。还有这两位年轻人，身手不错。”
“嘿嘿。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嘛！”由里挺起胸膛，一副“江湖好儿女”的派头。
老婆婆眼中欣赏更甚，忽然指了指旁边一家已经店，但她拿出钥匙就打开门：“进来坐坐吧，算是老婆子我谢谢你们。”
店里是一幅别有洞天的光景。
一进门的前区陈列着由传统工艺与现代创新的产品。
用古老染布技术做的时尚图案灯罩、传统陶瓷工艺制作的咖啡杯、卯榫结构设计的现代家具……
中区则是开放的工作坊区域。海报上写着定期会邀请一些老匠人、年轻艺术家、设计师们来这里举办手工体验课，顾客可以制作一个属于自己的工匠物品。
他们所坐的后区作为一个舒适的休息区，提供茶饮，顾客可以在这里交流和碰撞想法。
老婆婆给他们端来了热腾腾的茶和精致的和果子。美食当前，三人也不客气。
“我叫富永曜子。”老婆婆开口，语气平淡却自带一股威严，“别人给面子，叫我一声‘阿修罗婆婆’。”
由里大惊！她就是大名鼎鼎的振兴浅草商业之王？！这位婆婆的画风和她想象中八十多岁老态龙钟的形象有点不一样啊！
富永曜子继续盯着她：“小姑娘，你很有意思，胆子大，脑子转得快，嘴巴也不饶人，很对我胃口。怎么样，要不要给我当干孙女？”
“噗——咳！咳咳！”听了老婆婆这番邀请，由里被茶水呛到了。降谷零连忙帮她拍背，和诸伏景光一起露出了些许错愕的表情。
这发展是不是太快了点？！从路见不平到强制认亲，只用了不到半小时？
“那个…婆婆，这……”由里有点懵。
“我看人很准！你是个能干大事的！做我的干孙女，在这片商业街你横着走！以后我的产业，也好有人接着折腾！”
富永曜子大手一挥，气势十足。“我们大女人就应该果断点。”
她不由分说地塞给由里一张名片，“几天后，按照这个地址来找我。必须来！不然我就让整个商业街的商户都知道你们三个半夜欺负老人家！”
由里、降谷零、诸伏景光：“？？？”
还能这样威胁的吗？！真是…真是“手段了得”。
看着富永曜子那“你不答应就别想走”的架势，由里捏着那张“沉甸甸”的名片，哭笑不得地看了一眼旁边的二人。
好吧，永生体验卡的新手村福利……难道还包括随机掉落一个商业之王奶奶？
这二十六点的夜晚，真是越来越魔幻了！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26点的商业街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