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学导演的高能日常》桃李橘

2、与降谷零相认

　　虽然降谷零有怪物般的成绩，不过他居然会接辅导吗？

　　这个女孩脸上那抹红晕和眼底藏不住的紧张，似乎也不仅仅是“找复习资料”那么简单。

　　诸伏景光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哦~原来是Zero的学生啊。行，你稍等，我这就去帮你把他‘捞’出来。”他特意加重了“捞”字，然后转身，灵活地拨开人群，挤到了降谷零身边。

　　由里紧张地看着那边。只见景光凑到零耳边说了几句，还朝她这边指了指。零顺着景光指的方向看了过来。就在两人视线交汇的一刹那——

　　由里清楚地看到，降谷零那双总是沉静锐利的紫灰色眼眸，在看清她面容的瞬间，猛地睁大了！

　　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甚至微微失神，连旁边队友兴奋的拍打都似乎没感觉到。

　　这反应……不对！绝对不对！由里的心脏狂跳起来，几乎要冲破喉咙。

　　景光也察觉到了零的异样，推了他一把。零这才猛地回过神，他迅速收敛了那过于外露的情绪，但眼底的波澜却并未完全平息。

　　他低声和景光说了两句，又跟围着他的队友们点了点头，然后，迈开长腿，径直朝着由里这边走了过来。

　　喧闹的庆祝背景音仿佛被一层无形的屏障隔绝开。降谷零停在她面前，高大的身影带来一丝压迫感。

　　他身上还带着球场上的汗水和阳光的气息。他微微垂眸看着她，眼神复杂难辨，似乎有千言万语。

　　降谷零最终选择先用礼貌的语气试探性开口，声音因为刚才的呐喊而有些沙哑：“这位小姐，听诸伏同学说，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由里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勇气和冲动涌上心头。她一把抓住了降谷零的手腕！零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但没有挣脱。

　　由里不由分说拉着他，用力将他拽到了旁边一个相对安静，堆放着一些器材箱的角落，这里能稍微避开人群的视线。

　　狭小的空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人急促的呼吸声。由里抬起头，直直撞进他那双深邃的紫灰色眼眸。

　　由里不再犹豫，压低了声音，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音量，一字一句地，抛出了那个足以颠覆一切的真相：

　　“降谷零！我…我重生了！我是你前世的女朋友！”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降谷零没有露出任何震惊、荒谬或者看疯子的表情，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疑惑。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她，那双眼睛里的震惊慢慢沉淀下去，转化为一种失而复得的光芒。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薄唇紧抿着，像是在极力克制激动的情绪。

　　由里看着他这对自己说辞毫无意外的反应，她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带着希冀问：“难道说…你也……？”

　　零轻轻点了点头，下一秒，他不再犹豫。伸出双臂，用一种近乎贪婪的力量，将由里整个人紧紧拥入怀中。

　　他饱含情绪的双眼里，里面包含了太多太多。有确认，有悲伤，有劫后余生的庆幸。

　　不过紧接着，一个问题浮上由里的心头。

　　她慢慢拉开与降谷零的距离，就像是不相信一样，急切地追问道：“不对。零，你是怎么…怎么死的？”

　　看着由里盈满泪水的眼睛，还有那猜测他已经死亡，心疼得快要哭出来的表情。

　　降谷零连忙摆摆手，语气里带着几分急惶的安抚：“抱歉，由里。老实说，我并没有死啦。”

　　二人正想详细聊下去发生的奇异事件，不远处传来了队友的呼唤打断了他们。

　　“Zero！你们俩躲那儿干嘛呢！走了走了！庆功宴！大家都等着呢！”

　　“对啊Zero！带上你的那位家教学生一起啊！”另一个队员起哄道，引起一片笑声。

　　降谷零深吸一口气，再看向由里时，眼神已经恢复了平日的冷静。他转过头，对着队员的方向，用清晰而果断的声音回应：“抱歉！我和这位小姐，还有点重要的事要处理。你们先去，我晚点联系Hiro！”

　　他刻意用了“重要的事”这个模糊的说法，同时看向人群中的景光，递过去一个“交给你了”的眼神。

　　景光虽然满心好奇和疑惑：Zero对那个叫由里的高中女生态度实在太奇怪了！但还是理解地点点头，笑着招呼其他队员：“好啦好啦，Zero有事，我们先走！给他留点空间！”

　　队友们虽然有些遗憾，但也理解地簇拥着景光，喧闹着离开了球场。很快，这片角落只剩下他们两人。

　　他们打算先回降谷零校外公寓，好好商量这个事情。回去的路上，夕阳将两人相伴的影子拉长。

　　由里走在零的身边，最初的狂喜过后，心头那个巨大的问号再次沉甸甸地压了下来。

　　“零，”她忍不住停下脚步，扯住他的衣袖，仰头看着他路灯下显得格外深邃的侧脸，“我还是不相信……你真的没有在骗我吗？”

　　降谷零也跟着停下了脚步。他低头看着由里眼中执着的疑问，紫灰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无奈。

　　为了“报复”由里不信任自己也重生了，也为了彻底打消她的疑虑，他决定拿出点“证据”。

　　他微微俯身，凑近由里的耳边。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用只有她能听到的声音。

　　“由里。我记得你曾经在某位已故导演的书房里偷过保密协议吧；还有你说大三那年，突然叛逆期爆发，要走什么朋克风。跑去把头发染成了亮紫色，买了一堆铆钉皮衣。气得你妈妈差点以为你要退学。”

　　听到这些，由里的眼睛瞬间瞪大，脸颊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涨红！这些事…这些事都是她光明磊落的人生中为数不多的黑历史时刻。

　　“停！够了！别说了！”由里羞愤交加地低吼出声，这下她百分之一万确信了！除了那个和她朝夕相处、对她了如指掌的降谷零，还有谁能这么精准地戳她的“黑历史”。

　　确信无疑的狂喜和被揭短的羞恼同时涌上心头，她毫不犹豫地抡起拳头，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锤在他的手臂上。

　　“降谷零！你这个混蛋！你故意的！”由里咬牙切齿。

　　“嘶……”零配合地倒吸了一口凉气，脸上却带着恶作剧得逞，无比愉悦的笑容。他顺势伸出手臂，将她整个人带进了自己怀里。

　　熟悉的拥抱瞬间将她包围。零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带着浓浓的歉意：“抱歉抱歉。是我错了由里酱，请原谅我吧。”

　　由里被他搂着，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刚才那点羞恼瞬间烟消云散，只剩下失而复得的巨大安心感。

　　路灯昏黄的光晕温柔地洒在人行道上，零结实的手臂依旧环在由里腰间，由里靠着他，感受着劫后余生的暖意和失而复得的踏实，脚步都带着点轻快。

　　走着走着，零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微微侧过头，下巴轻轻蹭了蹭由里的发顶，语气里带着一丝真切的困惑和委屈：“由里。”

　　“嗯？”由里懒洋洋地应着，还沉浸在重逢的甜蜜里。

　　“其实我有尝试过联系你。”零的声音低沉而清晰，“就在昨天我确认自己重生之后，第一时间就想打电话给你。”

　　他顿了顿，紫灰色的眼眸在灯光下显得格外认真，“可是很奇怪，你的号码，居然是空号诶。”

　　降谷零稍稍松开环抱，低头认真地看着由里的眼睛，眉头微蹙，那份不解显得格外真诚：“为什么啊？”

　　由里脸上的轻松和甜蜜瞬间僵住了。

　　为什么？还能为什么？！

　　高中时候的由里，为了躲避父母偶尔的查岗，为了不被某个讨厌的补习班老师找到，为了在网络上扮演不同的人设……

　　由里升入大学以后就重新换了手机号。而且，为了跟过去的自己“告别”，她每隔几年都会换手机号。

　　谁能想到，这些年少轻狂的黑历史，会在七年后，成为阻碍她和重生男友相认的绊脚石？

　　更让她羞愤的是，零这家伙刚才还精准地戳破了她的一些黑历史，显得更可恶了。

　　回想到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一股热气“腾”地冲上由里的脸颊，她的耳朵尖都红透了。

　　“当然是因为我黑历史多！行了吧？！”声音因为羞愤而拔高，她紧紧捏起了拳头。

　　而眼前这个罪魁祸首，降谷零先生。非但没有丝毫愧疚，反而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有趣的答案，嘴角的弧度彻底压不住了，那点笑意终于明晃晃地漾开在他俊朗的脸上。

　　“哈哈哈……”降谷零低低地笑出了声，由里靠着的胸腔因为这笑意而微微震动。

　　这笑声彻底点燃了由里的怒火。……

　　“降！谷！零！”她咬牙切齿地念出他的名字，像在念一个诅咒。新仇旧恨一起算，包括刚才被他点名的几件“叛逆”事件。

　　羞愤化作了实质性的行动力！降谷零又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拳。

　　发泄完以后，由里没那么生气了。她想起前面降谷零的回答，说出了心中的疑惑。“零君，你说你并没有死？这是什么意思呀。”

　　降谷零沉默了一下，最终还是缓缓开口。“你发生车祸的第二天，我们就找到了逃逸的罪犯。”

　　“葬礼那天，我看到了两个类似于天使和恶魔结合体的东西，刚开始我还以为是自己精神恍惚了。他们问我要不要穿越回七年前，不过同时要赋予我永生者的身份。”

　　“所以你就同意啦？”由里不解地问。“你难道不觉得这件事情有蹊跷吗？关于永生。”

　　降谷零安慰她：“放心啦由里。我作决定之前经过了仔细思考，请相信我。”

　　他停下看着由里，眼睛里盛满了绝对的自信和笑意，让由里感到心安。“你还记得A药吗？我们只要能找到解药，永生也并不算什么诅咒了。”

　　由里被他的思路点醒了。如此一来的话，他们相当于是毫无副作用的重生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她的心情也瞬间变得轻松畅快。

　　“这二位天使是刚来这个世界上岗吧？”由里做了一个摊手耸肩的无辜表情，像是在为两位天使的如意算盘落空略表遗憾。

　　毕竟他们怎么会想到，这里居然有可以破除永生的解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