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姻对象竟然暗恋我？》hedgerow

32、讨厌分开

　　“你想去的话，我就支持你，不想也不用强求。”周晓星又补了一句。
　　“星星，爷爷和爸去郑家把我带出来，我现在回去，很对不起他们。”
　　周晓星心跳错了一拍，像是被窥见了心声，白着脸和郑砚叙对视。
　　“都是一家人，没有什么对不对得起的，而且那是你爷爷，你不去也不好。”周晓星强撑着说了句识大体的话。
　　既然知道这么做会伤了他们家人的心，干嘛还要明知故问提出口。
　　这一抹恶念在周晓星脑子里一划而过，等他意识到自己方才想了什么时，自己都吃了一惊。
　　“对不起。”郑砚叙做出了他的选择。
　　“没事，不是还要开会嘛？去做饭吧。”周晓星面前那份蛋糕，最后还是没能吃完。
　　郑砚叙犹豫地低了下头，想去找周晓星的目光，却被他有意错开了。
　　周晓星把蛋糕盖好放回了冰箱里，拿起手机想找个朋友说说话。
　　周晓星：【在干嘛？】
　　乔书：【吼吼，稀客？找我什么事啊？】
　　周晓星：【我什么时候能去上班？】
　　乔书：【？】
　　乔书：【我还是头一次见找班上的】
　　乔书：【你是不是跟九日闹矛盾了？】
　　周晓星心虚瞥了眼厨房，换了个方向，把手机屏幕挡在了身前。
　　周晓星：【没有】
　　乔书：【不信】
　　乔书：【你等我发信息问问九日】
　　周晓星：【别问！】
　　乔书：【还说没闹矛盾？】
　　乔书：【你俩不会离婚吧？】
　　乔书：【别搞我噢！】
　　乔书：【你俩要是闹掰了，我怎么二选一？】
　　乔书：【真别搞，到底什么事，你说出来，我看看能不能帮帮忙】
　　周晓星：【不至于】
　　不过要是他和郑砚叙真的闹翻了，乔书确实是最倒霉的那个。
　　乔书：【呼呼呼】
　　乔书：【那就好】
　　乔书：【你下次一句话说完，吓得我都从床上坐起来了】
　　周晓星：【就是他爷爷生病了，他要去照顾】
　　乔书：【啊？又生病了？】
　　周晓星：【蛮严重的，说是小辈都要过去照顾】
　　乔书：【他不是归你们家了吗？还过去干嘛？】
　　周晓星：【...】
　　乔书：【错了错了，我说错话了】
　　乔书：【滑跪.jpg】
　　乔书：【他可能有自己的考量吧，不想他去就直接说呗】
　　乔书：【你说了九日肯定就不去了】
　　周晓星：【那样不好】
　　乔书：【有什么不好的？】
　　周晓星：【怎么说都是他的长辈，别人都去了，就他不去？】
　　周晓星：【而且外面一直都传他的坏话，这不是又坐实了吗？】
　　周晓星：【这是他的自由，我不能过多干涉】
　　乔书：【思考.jpg】
　　乔书：【那你干涉了吗？】
　　周晓星：【他问我什么意见，我说他想去就去】
　　乔书：【我靠...】
　　乔书：【他是不是说的想去？】
　　周晓星：【也没直接说，就说觉得去了很对不起我们家】
　　周晓星：【他都知道了还问，不就是想去吗？】
　　周晓星：【然后我就有点不太高兴】
　　周晓星：【昨天我还陪他去看过他爷爷了】
　　周晓星：【他哥说话很不客气，但是他爷爷也是真的快不行了】
　　周晓星：【唉】
　　乔书：【...】
　　乔书：【真不会跟他离婚？】
　　乔书小心翼翼又试探着问了一句。
　　周晓星有点不耐烦了，关了手机摔在了桌子上，自顾自气了半天，又想起什么似的，赶忙打开两人的聊天框回了一条。
　　周晓星：【不许告诉郑砚叙！！！】
　　乔书：【你别吓唬我，求你了...】
　　周晓星咬了咬后槽牙，对乔书这个追本溯源的脑回路，做不出过多评价。
　　对面好像也感受到了周晓星的不耐烦，特地划到最顶上，回复了那个最开始的问题。
　　乔书：【政审还得再过一周，局长亲自催的】
　　乔书：【马上过年了，最近工作堆积的比较多，效率就慢了些】
　　乔书：【年后吧，年前你来了也帮不上忙，等年后再入职也轻松些】
　　乔书：【你要不然直接跟九日说吧，他肯定听你的话，你说了他就不去了】
　　周晓星：【不是去不去的问题】
　　周晓星：【算了，不说了】
　　这事真的不是去不去的问题，周晓星这次就像是钻了牛角尖，非要抓住郑砚叙的态度问题不放。
　　周晓星这个时候卡得很好，郑砚叙刚好端了两碗面条出来了。
　　“吃饭吧。”郑砚叙给他递了双筷子。
　　周晓星表情管理首次失了控，接过筷子愣了半天，嘴比脑子快说了句：“谢谢。”
　　郑砚叙霎时僵住了，挑起的面条全都脱落回了碗里。
　　周晓星没管太多，闷头吃起饭来。
　　这明明是他自己做的决定，怎么现在上了情绪开始为难别人了？
　　郑砚叙是个很敏感的人，肯定已经注意到了他刚才的表现。
　　周晓星自知圆不回来，趁着郑砚叙开会的时候，关灯上床，靠着床边逃避似的独自睡了过去。
　　他都睡着了，郑砚叙也不能把他摇起来再问些别的什么。
　　因着前一晚睡得太早，周晓星早上不到六点就自然睁开了眼，正当他为着怎么装睡而惴惴不安时，一种诡异的空虚忽然占据了心头。
　　不太对劲......
　　周晓星怔了小半分钟，才鼓起勇气转过了身。
　　郑砚叙昨晚没有回屋睡。
　　周晓星摸了摸一旁的枕头，冷的，被子也没有动过的痕迹。
　　这是，怎么了？
　　周晓星撑着床板坐了起来，他不记得昨晚自己锁门了呀？
　　周晓星轻手轻脚下了床，走到卧室门口按了下把手。
　　没锁。
　　郑砚叙故意没有回屋睡。
　　周晓星手指刹时麻了，握紧攥了下拳，才又生出几分暖意。
　　他和郑砚叙冷战了。
　　周晓星赶紧走到床头，拿起手机给乔书发起了消息。
　　周晓星：【郑砚叙昨晚没有回屋睡】
　　周晓星：【他是在跟我生气吗？】
　　周晓星：【我不知道他现在走没走】
　　周晓星：【我是不是做得太过分了？】
　　现在是【6：50】，乔书还没起床，好在手机是震动模式，才在这个紧要关头传来了音讯。
　　乔书：【？】
　　乔书：【？？？】
　　乔书：【你别吓唬我】
　　乔书：【我靠我靠】
　　乔书：【是不是九日忙太晚在书房昏倒了？】
　　乔书危急时刻为兄弟找了个好借口。
　　对呀，公司这么忙，会不会是忙晚了，直接趴在睡了？
　　周晓星顾不上穿反了拖鞋，“啪嗒啪嗒”冲进了书房。
　　没人。
　　出都出来了，也不差这一个门。
　　周晓星退出书房，反手开了客卧的门。
　　屋里被子铺得整齐，可那股熟悉的信息素却还没散尽。
　　周晓星：【没有】
　　周晓星：【他住的客卧】
　　乔书现在真的恨不得找块砖把自己撞死。
　　乔书：【星星，你别着急】
　　乔书：【可能是他忙太晚了，怕打扰你休息】
　　【他以前忙再晚都会回屋......】
　　周晓星字打到一半，脑子突然开机了。
　　周晓星：【嗯】
　　他怎么能说这么矫情的话？
　　不在一起睡就不在一起睡呗，之前不也是各住各的房间？
　　乔书：【哎呀，你别胡思乱想】
　　乔书：【时间还早，你再睡会儿，睡醒就好了】
　　周晓星：【嗯】
　　他不该跟乔书吐槽这些的。
　　周晓星开始后悔了，回到卧室对着墙面壁了好一会儿。
　　肯定是他最近太闲了，才会把心思都放在这种小事上。
　　嗯，一定是这样的！
　　周晓星换了身衣服，下楼给自己做了早饭。
　　一包压箱底的方便面，配上两个煎得半焦的鸡蛋。
　　周晓星没有遗传到一点赵肃肃的厨艺，吃着发苦的鸡蛋，心思却飘到了别处。
　　他得给自己找点事情做，自打论文发表之后，他就再没多忙过其他事。
　　周晓星摒弃味觉给自己塞饱了之后，就回了工作室，从素材里选出他还没处理过的照片，捡起了老本行。
　　一开始答应和郑砚叙结婚就是为了能自由自在的追求梦想，可真等两人在一起后，这些个东西都荒废落了灰。
　　周晓星查了最新的天气信息，清点调试完自己的设备后，定了一张新的追风计划表。
　　现在这个季节的龙卷风不常见，他也是赶巧碰上个可能形成的气象条件。
　　除了外出以外，周晓星还把原先准备特招时的资料又翻了出来，他能进气象局算是歪打正着，运气加成，要想之后能在工作上不拖后腿，专业知识也半点不能落下。
　　周晓星这个转移注意力的方式很奏效，乃至之后一周，都没再和郑砚叙有过过多的交集。
　　两人好像真的回归了最开始的设想，相互帮忙，搭伙过日子。
　　这样的日子过得很快，除了彼此知道问题所在，一直到了过年前两天，家里都没有察觉出不对。
　　周晓星忙了一阵子实地拍摄之后，就因为APP的事收了心，万知磬之前给他准备了一份发布会的发言稿，这几天周晓星都在忙着顺稿和熟悉发布会流程的事。
　　自打郑砚叙答应了到郑家轮班，一周里总有两天是不在家住的，周晓星没有刻意遮掩给他打掩护，以至于在腊月二十八那天，被突击检查上门拜访的赵肃肃抓了个正找。
　　周晓星的设备一直没有拿回屋里，就靠着鞋柜摆在地毯上，赵肃肃一打眼就发现了不对。
　　“这是？”赵肃肃鞋换了一半，看着脚边熟悉的背包，诧异道：“星星你又自己开车出去了？”
　　“噢噢，不是，气象局的考察，正巧这几天有拍摄任务。”周晓星紧急扯了个谎。
　　“是吗？我怎么没听小书提起？”赵肃肃将信将疑进了屋。
　　“乔书不跑实地，他不是升职了嘛。”这话周晓星说得心虚极了，他连气象局对应的岗位都还不熟悉，更别说官僚系统了。
　　“这样啊，那小郑呢？在楼上吗？好几天都没看见他了，这都快过年了，你们怎么不买点东西把家里装饰一下？”赵肃肃围着客厅转了一圈。
　　现在是晚上八点，周晓星实在是不敢说郑砚叙加班。
　　“他今晚有局，说是要和朋友出去聚一聚，晚一点回来。”周晓星跟在赵肃肃身后，时刻警惕着突发情况。
　　“这么晚还没回来吗？你爸这几天回家都早了，马上要过年了，公司下班时间都提前了两个小时。”赵肃肃火眼金睛继续打量着家里。
　　“是吗？那万大哥回去也早了吧，他昨天还联系我呢，说是跟我对一对发布会的流程，再过个几天APP就能上线了。”周晓星“哈哈”尬笑道。
　　“我听你爸爸说了，你爸说小万人不错，过了年还要给他升升职，这话你先别告诉他。”赵肃肃挨着沙发坐了下来。
　　“嗯，那我先不跟万大哥说，惊喜嘛，而且也还不确定。”周晓星倒了杯水，递到了赵肃肃手上。
　　周晓星贴着赵肃肃坐了下来，试探问：“妈你怎么今天过来了？”
　　赵肃肃蹙了下眉，“怎么？妈妈还不能过来看看你了？”
　　“能，当然能，就是我最近太忙了，住得这么近都没回家陪陪妈妈。”周晓星连忙撒娇浑水摸鱼起来。
　　“就是，住得那么近也不知道过来蹭个饭，小郑不在你晚上吃的什么？”赵肃肃很吃这一套，眼底的疑惑打消了不少。
　　“意大利面，我自己做的，是不是很厉害？”周晓星现在对速食品的加工很得心应手。
　　“嗯，我们星星真厉害。”赵肃肃配合着捧了捧儿子的脸。
　　周晓星面上镇定，其实心一直悬在嗓子眼里，一楼还好，这要是上了二楼，他该怎么解释两人分居的事。
　　“行啦，知道你吃饱喝足就行，明天就别忙了，出去转一转买点年货啥的，我看这天凉了，你的小脸怎么还瘦了不少？”赵肃肃放下杯子站起了身。
　　“留着肚子等过年呢，我听乔书说外婆家大鹅长得可肥了，等过年了我就要吃那只最肥的！”周晓星推着赵肃肃望门口走。
　　“你和你爸可真是一家人，成天惦记着你外婆养的家禽，你爸上午还跟我说要杀那只最肥的鸡。”赵肃肃笑着拍了下周晓星的手臂。
　　母子俩有说有笑到了门口，还不等周晓星拉开门把手，门就突然被从外打开了。
　　郑砚叙带着一身消毒水味儿，挡在了门口，黑色的羽绒服上还落了雪。
　　“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