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这个世界怎么这么小？ ...
-
“公司的电话，我去接一下。”郑砚叙拉开椅子站了起来。
“嗯，去吧，年轻人还是忙点好。”周建伍欣慰地点了点头。
“尝尝这个玉米烙，那么多天没好好吃饭，今天补一补，再喝碗鱼汤，你爸爸昨天跟乔叔叔去钓的。”赵肃肃舀了一小碗鱼汤，抵到了周晓星手边。
“明天我们还约了乔书来家里吃饭，小旭的朋友也要来。”
鱼汤炖的奶白，金黄地煎蛋块躺在碗底，汤顶还浮了几根绿色的香菜。
“好呀，你们小辈之间多走动走动是好的，小郑的朋友来了，你也要好好招待人家。”赵肃肃又拣了块排骨放到他碗里。
“嗯，我们下午都买好菜了。”周晓星端起鱼汤又灌了一口。
Omega特殊期的时候进食量会大大减少，他这几天昏昏沉沉的，想来全是靠营养剂维持的基本营养。
“那就好，小郑是个好孩子，有他照顾你，爸爸妈妈都放心，时间过得真快呀，一转眼我们星星也成了别人的Omega了。”赵肃肃托着下巴，轻叹了一口气，内心更是感慨万千。
“以后你和小郑要相互扶持，等爸爸年纪大了，也是要把家业交到你手上的，你平时跟着小郑好好学一学，人心是会变的，还是要自己有本事才行。”周建伍苦口婆心劝道。
“爸，你多心了，小旭不是那种人。”
“爸知道，就是不放心你，前两天孙家有个女儿闹这事闹得还挺大，爸知道小郑对你好，但人都是有私心的，你也没法保证他会一直爱你是不是？”
周晓星还是头回儿听爸爸关心别人的八卦，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虽然还和爸妈住得很近，但是他已经不是撒娇卖乖求着父母平事儿的孩子了。
“好啦好啦，别跟儿子说这些，人家两个人感情正好呢，说什么保不保证的。”赵肃肃用胳膊搡了下周建伍。
“你爸爸就是年纪大了，有点多愁善感，一点个风吹草动他就紧张个不行，关心则乱嘛。”赵肃肃打圆场道。
“嗯，我知道。”周晓星闷头又刨了两口饭。
郑砚叙这个电话接得有点儿久，好在公司那头是好消息。
两人饭后收拾完碗筷就回了对面，周晓星脑子里一直揪着重大发现的事，竖了半只耳朵，听郑砚叙交代公司的事。
“你是说公司销售量激增，这几天就卖的就超过了上个月的总量？”周晓星听到关键词猛地抬起头。
“嗯，生产线那边问要不要加班提高量产，一会儿我得去开个会，你先洗澡不用等我。”郑砚叙一路垂头看着手机。
周晓星有了个不太成熟的想法，但要验证这个想法，还需要一点内部资料。
“小旭，你能把公司这几年的销量额给我看看吗？“
幸运的是某人刚好具备了获取内部资料的条件。
“周老板是要查账吗？放心，我没藏私房钱。”郑砚叙抽空开了句玩笑。
“哎呀，不是，我保证不透露给别人，你就给我看一下嘛。”周晓星熟练撒起娇来。
“那我让秘书发一份过来，你等一下。”郑砚叙手指灵活敲了两下屏幕。
“谢谢小旭，那我先上楼了。”周晓星换好拖鞋，愉快踮起脚尖上了楼。
机会来得太突然了，要是真能应证他的猜想，那进气象局就不是梦了。
周晓星急匆匆进了工作室，打开电脑，从抽屉小盒子里拿了个U盘插上主机盒。
他一直都有分类记录各种天气的习惯，一部分是气象局公布的数据，还有一部分是他多年实地考察积累的经验。
郑砚叙的财务报表传来得很快，数据清晰还按月份画了不同种类的统计图。
周晓星点开U盘，导出数据在桌面上建了个表格，选了个折线统计图把近几年雷暴天气发生的时间和强度分别画了条折线。
周晓星对照着比较了一下两个表格，从表面上看，倒也没能摸出什么规律来。
难不成是他猜错了？
周晓星支着下巴，从抽屉里掏了张网格纸，按照财务报表上的短周期小峰值，锁定了大致时间段。
他又照着这个时间段，按照距中心距离和雷暴强度挑出时间符合的几个代表。
这种似有似无的联系最是磨人，周晓星U盘里的数据信息很全，不单单是记载了这片区域的天气现象，更远些的资料也都有收入。
郑砚叙给的资料只包含了财政方面，对于这些产品最终的倾销地点并没有提及，要想知道更直接的联系，他还需要一份更精确的供货信息名单。
周晓星瞥了眼桌面左下角的时间，一个半小时过去了，郑砚叙的会也该开完了吧？
周晓星原地伸了个懒腰，拿起手边的茶杯接了杯热水，借着这个由头推开了书房的门。
书房里很安静，郑砚叙坐在电脑前戴着单边蓝牙耳机，手边放着的文件夹里还躺着一支敞着笔帽的钢笔。
郑砚叙听见门声，抬眼看了过来，本严肃的神情生出一抹浅浅的笑意。
周晓星蹑手蹑脚走近了些，哑声指了指电脑，用口型问了句：”还没结束嘛？“
郑砚叙握着鼠标点了两下，对着屏幕道：“今天就先到这里吧。”接着结束了会议。
“怎么了星星？”郑砚叙合上电脑，笔帽盖了回去。
周晓星把水杯递到郑砚叙面前，闪着眼睛打听道：“小旭，你知道公司主要合作商的位置吗？就是产品都卖到哪儿，哪儿需求量最大。“
”水是给我的吗？“郑砚叙弯曲着指节，敲了下杯壁，发出清脆的陶瓷声。
周晓星很有眼力见地把水又送近了些，拉过边上的凳子，乖巧坐在一边点了点头。
”我手上这家公司名义上还算是郑氏的分部，但是经营的范围比较小，主要的供给也都是市区的连锁药店，在北部新开发区和几家超市也有合作。“郑砚叙端起被子抿了一小口。
”那是不是卖给他们的药品数量也都分别记录了呀？“问起这些周晓星的专业术语极其匮乏，也难怪周建伍会提醒他多学一些。
”嗯，你要的话，我让秘书发过来。“郑砚叙答应得很爽快。
”好！“周晓星挺起头，没想到事情会这么容易。
郑砚叙被周晓星的情绪带动了，抬手揉了揉周晓星的头。
”小旭你就不问我想干什么吗？“周晓星回想起晚饭那会儿父母提醒的话，反思后弱弱补了句。
”你想做什么我都支持你，当然你要是愿意跟我说得话，我会很开心。”郑砚叙眉眼弯弯，看得周晓星心下一暖。
周晓星觉得爸爸的话该是说给郑砚叙听才对，在他们两个之间，郑砚叙一直都是付出更多的那个。
“你还记不记得我下午打的那个电话？我朋友说气象局特招的条件改了，虽然不限时间了，但要求得在气象领域内有重大发现，才能特批入局。“这事他没有必要瞒着郑砚叙。
“嗯，所以你的发现是跟药品有关系吗？”郑砚叙听得认真。
“我还不太确定，能用到的资料太少了，我不能妄下定论，你等我确定了再告诉你好消息。”
“嗯，那你有用得到我的地方就开口，小郑绝对支持周老板的工作。”郑砚叙斜着手掌抵在太阳穴旁边，一本正经敬了个礼。
当晚周晓星就收到了郑砚叙传来的文件，跟着他U盘里的材料分析后，某个一直不为关注的联系渐渐浮出了水面。
如果这个猜想成真，他或许真的能在气象学领域有独树一帜的建树。
只是可惜美人误国，未来伟大的气象学家小周先生，在零点钟声响起的后一秒，被某位郑姓妖姬连哄带骗掳回了卧室。
周晓星以前还有早起的习惯，不知道是不是被这个特殊期闹的，第二天等他再一睁眼就穿到了正午十二点。
等他洗漱好拖着软绵绵的四肢下楼时，郑砚叙已经劈里啪啦在厨房忙活一上午了。
“小旭，我来帮你吧。”周晓星进了厨房，看着郑砚叙熟练翻着锅铲，瞅准水池里的芹菜开了口。
他做饭是不太会的，但洗个菜啥的，肯定是没有问题。
“没事，我也快弄好了，保温箱里有个小花卷，早上从妈那儿拿的，你先吃点垫一垫，离人过来了还有一会儿呢。”郑砚叙凑空一个侧身挤到了水池边，三两下就把芹菜洗好，摘干净了菜叶。
“你今天早上去妈那儿了？我怎么不知道？”周晓星洗过手，把花卷拿了出来。
“你昨晚睡得太晚了，以后早点睡，咱们也做好饭给妈送去。”郑砚叙暗暗嗔怪了一句。
“也没有很晚。”周晓星理亏狡辩道。
“嗯，是我睡得太早了，给你打了豆浆，别噎着。”郑砚叙话说得很没诚意，但耐不住语气宠溺。
周晓星听过有些脸红，叼着花卷出了厨房。
自从两人标记过后，郑砚叙就像是被打开了某个隐蔽的开关，原先暧昧不明的小动作愈发明目张胆起来，话更是越说越不着调，哄得周晓星回回都烧着脸颊睡觉。
周晓星坐在餐桌边慢条斯理吃完了早餐，看着厨房里郑砚叙劳动的身影，总有种和妈妈重合的错觉。
下午二点钟整，周晓星听见门铃打开了门。
乔书顶着一头乱糟糟的鸡窝准时出现在了他们家门口。
“你怎么又卡点过来？“周晓星朝门外瞥了一眼，忍不住拌嘴责怪道。
“不是说好了两点吗？看什么呢儿子，你爸爸我不就站在你面前吗？“乔书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大言不惭道。
“爸！“周晓星故意朝乔书身后喊了一嗓子。
乔书立马变作笑脸，半弯着腰转过身去，悻悻唤了声：“叔叔好！“
“哈哈哈哈哈！“周晓星自知诡计得逞，扶着门把手动静大了些。
“周——晓——星！你要不要这么吓人！“乔书看着面前的空气，恼羞成怒跳脚道。
“让你占我便宜，赶紧进来吧，来这么晚，还好小旭朋友还没过来。”周晓星从乔书拿了拖鞋。
乔书看着拖鞋旁边还空着的一双鞋，恍然大悟道：“嗷？今天还有别人来？那小子是不是怯场啊？叫人来给他撑面子？”
“哎呀不是，正好小旭朋友也有空，就叫你们过来一起吃饭啦，你又不社恐。”
“也是，不然三个人见面多尴尬，放心吧儿子！爸爸肯定给你撑场子！”乔书伤疤还没好就忘了疼。
不过乔书说得也对，要是他们任意三个人见面，肯定都要有一方尴尬的，借着这个机会，朋友互相认识一下，就算聊不过来，也能彼此搭个伴儿。
“不用太感动儿子，为了给你撑场面，爸爸我也就推了三四个人的约会吧，应该的应该的，不用太感动。”乔书支着鞋柜，头发一甩，摆了摆手。
周晓星白眼险些翻到天上去，对乔书这满嘴跑火车的性格，实在没眼看。
“哦？推了谁的约会呀？王叔家的小白？还是李叔家的小黑？”周晓星架着手臂把人带进了客厅。
“李叔家的是大黑，我早不这么叫了好吧？”乔书扯着嗓子争辩道。
周晓星暂时不想跟乔书当着郑砚叙的面，跟这人争论关于邻居家狗的名字变迁。
他引着乔书坐到了沙发边，刚巧碰上郑砚叙从厨房端菜出来，还不等他介绍，旁边人就猛地起身，冲着正前方吼了一句。
“我靠！宋九日！”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这个世界怎么这么小？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