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忘记》吃米饭

4、第 4 章

　　林儿几人上楼，周围狭窄潮湿，这种感觉跟她初中住宿楼一模一样。

　　她大学一直呆在学校，也就放假出去打打工，打完工再回学校根本没有在我们逛过，可以说要不是有导航她现在回学校还得迷路。

　　这是她第一次知道大城市也有这种地方，视频和电视剧里的大城市都是高楼大厦，洁白宏伟的建筑物，她想着城市再怎么样也不会比老家差吧…现在她才明白世界上很多人都是这样，并不会因为住在城市而有什么改变。

　　无论哪里只要有穷人就有富人，这是人的区别，不是城市的区别。

　　到达三楼她们几个在门口停下，因为这里的狭窄，四人只能前后站着不然就把路挡完了。

　　心灵儿在最前面，她抬手敲了敲门然后说：“有人吗？”

　　她说完后没多久就传来回应：“有的，稍等！”随后是“踏踏踏”的脚步声，没多久门开了。

　　门被打开后映入眼帘的是一位四十左右的阿姨，她有些发福，穿的衣服有些勒肉肚子暴露出一些任免纹，她有一些诧异地看着眼前的人开口说：“你…你们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林木在心灵儿背后看不清楚情况只能偏头看向阿姨那张憔悴的脸，因为看不到其它地方她的注意力全在那张脸上：那张脸她不认识，但是感觉好熟悉有些像殡仪馆的馆主，但是还是有些不同，奇怪的是这种不同却十分然熟悉，林木不知道怎么解释。
　　就好像她记忆中像现在这样的会面在以前什么时候发生过了但是现在却重新再来一次，她看过一个科普这种情况的视频，具体内容不记得了，反正是一个很科学的解释，叫海马效应好像跟大脑有关。
　　林木努力地回忆着具体内容时心灵儿却直接往前把她的思绪拉回来。
　　心灵儿来到阿姨面前趁她还没回神的时候直接侧身进去了，林木一时间没跟上这个人只能上前解释：“阿姨…那个我们是来…来…”
　　“来做法的。”林木还没想好怎么解释尚媞媞就直接过来了，她把林木推进门口然后继续是说：“阿姨啊，你们这不太平啊！”她还故意拉长了尾音。
　　阿姨明显愣住了，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人，她双眼凹陷眼白都快看不见了，周围全是黑眼圈，近视眼看上去就像是在脸上长了两个大洞。
　　阿姨明显想起什么，尚媞媞则继续说：“你家里出了什么科学解释不了的事吧！我们是来帮忙的。”
　　说完她点点头然后和菪碘一起进来跟在林木身后说：“还不走？”林木这才反应过来赶紧转头往前走。
　　而早就进来的心灵儿现在在厕所里面。
　　厕所比较小，心灵儿一个人倒是刚刚好但如果再进来一个人那就很拥挤了，转个身都很艰难。
　　厕所很干净除了一些没办法擦掉的黑色老污垢可以说得上一尘不染，看得出来阿姨她是个很爱干净的人。
　　心灵儿来到蹲坑的冲水箱前看了一会儿，虽然说厕所已经很干净了，但是这个冲水箱还是与周围有些格格不入，冲水箱连接的水管一般都会有那种黑色污垢。
　　但是这个冲水箱无论是水管还是箱子都太干净了像是新换的一样。
　　心灵儿伸手将盖子打开，冲水箱里没有一滴水十分干燥与外面干净的样子不一样，内部全是干燥的黑色污垢，值得注意的是箱子中的冲水按钮的管子很干净。
　　心灵儿将手放在冲水键上一转随着“咔”一声管子从中间被拧开了。
　　管子里面是一条盘成圈的黑色小蛇，它睁着眼睛一直盯着心灵儿的脸，红色的竖瞳幽怨地看着她，让人恐怖的是那张蛇脸的骨骼向外突出使头比身体大两圈，看得久一点儿上半部分的脸就像是人的脸一样。
　　心灵儿看了两秒后直接把冲水箱的盖子盖上，然后转身来到一面镜子面前。
　　墙上只挂了一面镜子，除此之外没有任何东西了。
　　心灵儿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那张脸分明和自己一模一样，但是镜子中倒映着的眼睛却十分哀怨和刚刚那条蛇一样。
　　心灵儿将镜子拿起来翻面，镜子背后是粘腻的像是油垢一样发黑的东西，心灵儿看向刚刚挂镜子的地方，那里与周围没有色差。
　　这是一座十分破旧的房子，一面镜子在这里挂久了墙面肯定会发黑发黄，更何况这镜子后面的黑色污垢，结果墙壁却一尘不染。
　　心灵儿看了一会儿把镜子挂回去，这个厕所就那么点地方一眼就看完，心灵儿将手上粘上的黑色污垢用卫生纸擦干净随手塞口袋里后直接出去了。
　　来到客厅，尚媞媞和菪碘和阿姨已经在客厅里了。
　　几人围着一张木头桌子坐着，桌子上摆放着死老鼠和饲料一样的东西，几张黑色的纸上面用黄色颜料写着不认识的字。
　　心灵儿来到边上站着看着眼前的东西再看看面色发紫的阿姨。
　　心灵儿看了一会儿旁边房间里突然传出碰撞的声音，心灵儿的注意力被吸引，她没说什么直接朝房间走。
　　房间里的装饰和外面完全不一样，粉色的墙纸和粉色公主床上面还有粉色的蚊帐，看起来就像是倍受宠爱的小女孩房间。
　　林木看着在里面的粉色世界，虽然和外面的装修风格但是房间里却堆满了黑色垃圾口袋，口袋周围时不时流出一些墨绿色液体。
　　林木看着眼前的环境，忍不住嫌弃起来，除了垃圾堆以外没见过这么脏的房间。
　　尚媞媞让她来检查这里，她们则检查客厅和盘问阿姨。
　　现在真的是无比后悔，心里这样想着林木还是由身体带领着开始四处检查。
　　她查看了抽屉，衣柜，床头柜，里面还是和外面一样的垃圾口袋甚至在底部积满了墨绿色的液体。
　　林木忍着恶心翻着这里的垃圾口袋，手上粘满了那种液体，衣服上也粘上了。
　　现在剩下的地方只有床地下最有可能藏东西，毕竟再怎么粉色少女心，这个地方也还是就那么点大。但是这个地板上全是那种液体，把脸贴下去和液体来个亲密接触实在是太恶心了。
　　她站在原地看着那张床，最后林木想了想最后决定把床翻过来。
　　林木说干就干，她把床抬起来看一看，没有翻过来。
　　等床底露出缝隙，林木微微低头看向床底：那下面是一摊红色液体组成的人形图案，这个人四仰八叉躺着像小朋友在地上玩水一样。
　　这时候一阵血腥味传入林木鼻腔中，她从小杀鸡杀鸭的怎么可能闻不出来。她看着这个图案和突然的血腥味从网上看过的杀人案出现在她的脑海中。
　　她一愣神，手上的力气一松床从她手上滑落重重地重新砸在地方发出巨响，林木的手也在刚刚被划了一道口子，绿色的液体趁机流入她的血肉，红色的血液与墨绿色的液体融合。
　　林木感到一阵抽痛，先是手掌然后慢慢的这份抽痛开始向全身传送，疼痛传递到全身，激烈的疼痛使得林木顾不得干净不干净的问题，她在地上翻滚起来。
　　这感觉就像往发炎的喉咙倒了一大瓶辣椒油一样。
　　林木翻滚着，墨绿色的液体粘满她的全身，她的意识逐渐消失。
　　模糊间她好像咬到了什么东西，清甜的味道传入口腔，粘腻的液体流进她的口中。慢慢地疼痛逐渐减小直到消散，意识终于重新支配她的身体。
　　林木睁开眼睛，她刚刚睁开眼只觉得眼前发黑，脑子也晕晕的过了一会儿这种低血糖一样的症状才消失，眼前渐渐清晰起来。
　　映入眼帘的是心灵儿的侧脸，少女的眼睛直视正前方，林木顺着心灵儿的视线转头看见了那位阿姨。
　　然后尚媞媞的声音传来：“好了，人醒了。那我们就走了，拜拜阿姨！”
　　走了？林木心里正疑惑着心灵儿已经直接起身来到门口出去了。其他三人也一样林木没办法她朝愣神的阿姨点点头然后跟上去。
　　四人像上来的时候一样前后地下楼梯出门回到门口的车上，这次的车并没有消失林木心中这么想着。
　　四人回到车上直接发动汽车。
　　车子发动没多久林木就问：“你们刚刚谈了什么？”她有很多疑问甚至有些不知道该怎么问就只好先问问自己不在时发生了什么。
　　心灵儿在前面开车，回答的问题义务就应该由尚媞媞，但是菪碘的脸实在是臭得不行，所以她就直接装哑巴了。
　　过了一会儿，这份沉重的气氛才被打破，打破的人是菪碘，因为看不了尚媞媞尴尬的样子所以这次就让她当了解说员：
　　“没说什么，就问了名字她叫李婷。我们又问她家里有没有办过丧事，她回答没有就这样。”
　　林木还是疑惑但是菪碘没必要骗她，她只好继续问：“那我们现在去干嘛啊？”
　　这回菪碘不再说话似乎在装听不见，林木也没兴趣搭话了，她本来就不是擅长主动找话题的人，现在的她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殡仪馆那个男人是这个阿姨的父亲。”心灵儿的声音传来将林木的思绪拉回来。
　　她听到这话先是一愣，然后她感到奇怪“父亲？那阿姨三十岁有了吧，往上四十也有可能，虽然那个大叔也有五十到六十了吧？但是违和感真的好重，说是夫妻我都信。”
　　“那个粉色房间是那个阿姨的，无论是父亲还是女儿，都被诅咒了。”
　　诅咒这个词林木可以说是很熟悉了。爷爷奶奶经常说什么被山神啊，不干净的东西，死去人的灵魂诅咒之类的。
　　心灵儿见林木没回答，想了想这一段路途还是比较长的，她知道林木怕尴尬索性挑了个话题：“对于诅咒你老家那里有什么传说吗？”
　　林木听到后马上接起话题说：“有一个关于蛇与人的故事。”
　　以前有一个富二代，一天他带着情人来到一个乡村在这里他遇到一个瘦弱的老人，老人的皮肤已经从骨头上脱离，软软地垂下来。
　　富二代看着这么一个脏，丑的老人，觉得扫兴同时他看见自己与对方的差距心里的自豪攀升上来。
　　接下来的几天富二代一直和那些兄弟情人一起，但是那张老人脸一直存在于自己的脑海中，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没什么感觉但是见不到的时候记忆又总是回想起他，富二代觉得那张脸奇怪得很，具体他说不上来。
　　直到他回去的时候，在路上他的兄弟突然想上厕所，他靠边停车富二代一起下车抽烟，这时他看见在草丛中有什么在动，他知道这种地方有很多蛇，于是一条蛇的模样在他脑海中浮现。
　　慢慢的他发现不对劲，一种奇妙的感觉让他抓住了，他继续思考。
　　正当他卡壳时，草丛中冲出一条紫色的蛇，不像黑色鳞片在太阳光下会显出五彩的颜色，那紫色就是单纯的紫色。
　　看着那条蛇，富二代回想着突然脑子中叠上了，那条蛇的眼睛和那个老人的眼睛可以说完全一样，不知道该说那条蛇长人的眼睛还是人长了蛇的眼睛，但是无论那双眼睛是长在人脸上还是蛇脸上都是毫无违和感。
　　富二代来不及多想，他驾驶车子回到那个村子，这次他无论如何都找不到那个老人了，问别人也都说不知道村子有这个人，就连那条见过的几个兄弟也是一样不记得这个人。
　　富二代带着疑问回到了家里，当天过后这个人就变了，他不再出现在公司也不外出就呆在家，果然没多久公司破产，然而银行来回收房产抵债的时候却怎么样也找不到那栋房子了。
　　原本的33，34，35号变成了33，35中间的34已经被抹除了一样不见了。
　　更加奇怪的是关于34号消失的事银行并不在意，街坊邻居也一样，似乎这个34号根本不存在一样，第二天所有人都不记得了一样。
　　富二代破产那天村子里却再一次出现了那个老人，所有人都不在意这个人无论他消失出现都没什么用。
　　老人一直出现在同一个地方，别人不知道他每天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在那的，也不知道他从什么地方来。
　　在一天老人不见了，他一直待的地方出现了一瓶酒取代了他，里面泡着一条紫色睁着眼睛的蛇。
　　故事结束后心灵儿说：“讲的不错，尤其是富二代心理描写那一段。”
　　林木本来听到讲得不错还挺高兴，甚至有些自豪，但是后面那一句她不由地产生疑问：为什么自己能那么清楚地知道富二代当时的心理呢？她为什么这么了解？
　　林木思索着的时候心灵儿看出了她在想什么然后打断她：“你是一个土生土长的农村人吧？”
　　林木愣了一下然后点点头。
　　心灵儿继续说：
　　“你没怎么接触过所谓富二代，大数据知道你是这样的人所以给你推荐的大部分是这样自负自势清高的富二代，所以导致你潜意识里认为富二代大部分都是这样，刚刚你想尽量把故事讲长一点，所以你开始加心理描写，而这个富二代就被你代入了。”
　　林木只能呆滞地点点头，她还想仔细品味心灵儿的话时车子引擎慢慢熄灭了。
　　车停了后心灵儿说：“到了，下车。”
　　一下车，林木的双脚踩在凹凸不平，泥泞的土地上。
　　车子正前方是一段上坡，水泥，鹅卵石，泥巴混合在一起到处都是和水混合出来的泥坑，看得出来刚刚下过雨，空气中还有雨水与泥巴混合在一起的味道。
　　心灵儿先走了，其它四人紧随其后。
　　林木本来以为自己农村人身体素质还是不错的，结果自己都快累成狗了，这三人好挺胸抬背的。
　　林木不擅长找话题，心灵儿虽然善解人意但是她不是一个会经常灵机一动的人。另外两个就是根本没有人可以插在两人中的。
　　在经历二十分钟的无言真空环境四人终于在到达目的地。
　　面前是一座座破败的村子残骸，水泥，木头，稻草腐烂地连在一起。
　　林木傻了到底来这干嘛这种地方有鬼吗？
　　话是这么说但是当几人分开行动时，她还是主动跟着心灵儿一起，毕竟怎么想也不能打扰别人，而且她真的很不想跟那个吃醋狂和过于宠溺女朋友的人一起，两人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心灵儿在前面，在她看来这里的每一栋房子都有一个一条蛇的图案，蛇长出了像人的脸，而蛇的鳞片上是密密麻麻的人体部位，眼睛，四肢，内脏，从鳞片的缝隙中生长出一根一根线把那些器官连接起来。
　　那条蛇围绕圆柱子盘绕。
　　每个家门口都是这样的图案。
　　接着，林木跟着心灵儿内心疑惑地走了。
　　两人朝外面草丛深处前进。
　　一路上两人没有什么交流，心灵儿是不喜欢和单独相处的时候硬找话题，林木则是社恐吧。
　　没多久心灵儿就发现了一个特别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