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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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的儿子是什么时候开卡丁车的？我这个年纪不晚吧？”、“卡丁车好开吗？”、“除了油门，刹车，换挡以外上面还有其他部分吗？”
“查尔斯他去参加比赛了？哇哦，卡丁车也有比赛！”、“我要怎么才能参加卡丁车比赛？”、“哦哦，还要考试。”
“那……”
进入法国境内后，车又开了一个多钟头才抵达车场。路上艾利奥特问了许多关于卡丁车和职业赛场的问题，勒克莱尔夫妇很耐心地解答了全部，包括听上去就非常蠢的那些。
“就是这里了。”勒克莱尔先生把车停好，下车和一个看上去早就等在停车场的光头男人拥抱寒暄。
大概率就是车场的老板。
“来吧。”
艾利奥特跟着勒克莱尔太太下了车，很快被介绍给那光头男人。他猜得没错，对方的确是车场的老板。
“菲利普·比安奇，这里的经营者。”他对艾利奥特伸出手。
艾利奥特和对方握手，“我是艾利奥特·柯尼希，你可以叫我艾利。”
“顺便，你的墨镜真酷！”他又补了一句。
比安奇老板看了眼脖子上挂着的墨镜，哈哈大笑起来，显然对这样的赞美很受用。
“你给我带来一个讨喜的小顾客，老朋友。”他对勒克莱尔先生说。
聊了几句家常后几人分开，勒克莱尔夫妇去找他们的儿子，艾利奥特则跟着老板去穿赛车服和防护设备。
装备一点点穿在身上，艾利奥特心情越来越激动。
虽然只是卡丁车，距离F1还有十万八千里，但总归是个开始不是吗？
“看好了。这是油门，这是刹车。安全带在停下前不要解开。”员工带他来到发车位，指着车上的几个关键部位给他指导。
艾利奥特仔细听着，突然眼睛一瞥发现车似乎有点不对劲。
为什么方向盘后面用白色印着65km/h？
速度也太低了吧！
“比安奇先生，这辆车的限速只有40迈吗？”他问不远处的老板。
“是啊。”老板笑笑说，“娱乐卡丁车规定不能超过65km/h，否则会有安全隐患。”
“可是先生，我是来竞技的。”艾利奥特纠正道。
只有40迈他不如去游乐场开碰碰车。
“什么？”
菲利普·比安奇用那种‘我没听错吧’的眼神重新看了艾利奥特一遍，拒绝道：“不行，男孩。你是新手，我不可能让你直接开竞技车。”
许多第一次来玩卡丁车的年轻人都是这样，根本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还没学会爬就想跑。
但艾利奥特笑了。
他想说：其实我开过车，也不是孩子，我26岁了。上辈子我拿过四国驾照，并且经常在德国高速的左车道上飙车。
那可是地狱难度。
“我以后可是要开F1的，先生！”艾利奥特对着老板明媚一笑，“别担心，我会开卡丁车。”
老板大笑。
“所有开卡丁车的孩子都梦想进入F1。”
艾利奥特听出了言外之意：你也没什么特别的。
他笑着耸耸肩：“我会做到。”
不是每个人都能重生，艾利奥特坚信自己回到10岁一定有意义。他渴望开赛车，上帝给了他第二次机会，他绝不食言。
“让我试试吧。”他对老板说。
上午的阳光撒在艾利奥特身上，照得他整个人金灿灿的。碎发晃动，阴影里的浅色双眼亮得可怕。
从这个孩子身上，菲利普·比安奇似乎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你有勇气，这很好。”老板笑笑，招手叫来员工耳语几句。
员工点点头向后面的仓库走去。
“我可以开竞技车了吗？”艾利奥特问。
“不急。”菲利普·比安奇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我有一辆旧车，你先开它试试看。等你能够适应它了，我们再谈竞速也不迟。”
*
几分钟后，工人们将一辆卡丁车带了出来。
这辆车明显和其他量产的娱乐车不同，座椅更低，轮胎更大，方向盘上还有个屏幕能显示圈速和位置。
再往下看，车身以红色为主，两边搭配有蓝色白色的法国元素，框架侧面还印有经营者的花体签名。
“好漂亮的涂装！”艾利奥特称赞道。
“当然，我儿子亲自设计的，就在他赢了法国卡丁车大师赛之后。”菲利普·比安奇自豪地说。
他拍了拍车身对艾利奥特挑眉。
“来吧，男孩！让我们看看你有没有进入围场的潜力！”
*
艾利奥特带好头盔坐进车里。
这感觉有点奇怪。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突然重生，视线高度一下子砍半导致的，他觉得身上很轻，离地面很近。
不过前方的视野倒是无可比拟的开阔。
“先熟悉一下。”老板提议。
艾利奥特轻踩油门，转动方向盘，在发车道转了两小圈。
油门刹车很顺滑，发动机声音听起来很不错，换挡也是，但方向盘和轮胎的转向反应有点点慢。
当然问题不大。
“来吧！”
一脚油门踩下，车冲进赛道。
“嘿——再暖暖胎！”后面老板大声提醒。
说真的，他喜欢这孩子，不只因为这孩子笑得好看说话有趣，还因为他对赛车有种说不清的狂热。
艾利奥特看那辆车的眼神，那辆朱利斯的旧车，里面的喜悦和欣赏都很纯粹。
怎么说呢？
菲利普·比安奇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大概就是千禧一代特有的快乐和自信吧。
“OHHHHHHHHHHHH！”
艾利奥特的第一圈没有开很快，等来到第二圈他开始提速。渐渐的，引擎的声音和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占满艾利奥特的耳朵。
再快一点，我还想再快一点！
油门被踩到了底。
下一秒弯道上就听见‘嘭’的一声——艾利奥特连人带车一头撞进了轮胎墙。
“哎呀呀！”
在高速行驶的情况下他过第三个弯的时候走大了，导致进第四个弯的空间不太够，他又猛打方向，引发轮胎锁死，怎么都没救回来。
“——老天，艾利奥特！”看到小孩撞车老板瞬间紧张起来。
但紧接着从那一堆轮胎废墟里伸出一只朝天比着大拇指的手：
“我-没-事！”
菲利普·比安奇松了口气。
然后他又听见那孩子大声问：“我要怎么出去？倒车挡在哪里？”
哈哈哈哈哈哈！
老板撑着膝盖笑到咳嗽。
“这是用两冲程卡丁车改造的，没有倒车功能！”他对艾利奥特说，“等着，我找人去救你。”
员工们把艾利奥特从轮胎中拽出来，重新放回赛道。男孩一秒都没犹豫，再次踩油门冲了出去。
菲利普·比安奇很欣慰他没有因为这次撞车而心生恐惧。
很快勒克莱尔先生来了。
“嘿，菲利普。”他拍拍好友后背打了声招呼。
老板也回了声招呼，“夏尔怎么样，带回奖杯了吗？”
“当然，新添一座冠军奖杯。”勒克莱尔先生语气平静，但脸上的表情仍然显露出骄傲。
“艾利奥特呢？”他问。
“正开着。”老板朝赛道努了努嘴，“挺可爱的孩子，就是有点莽。你从哪儿找到他的？”
勒克莱尔先生笑了。
“说出来你肯定不信，在摩纳哥街上。”他小声抱怨：“总有些会赚钱但不会养孩子的家伙，你知道我在说谁。”
“所以这孩子的姓氏——”
“是的，就是你想的那样。”即使身边没人偷听，勒克莱尔先生依旧压低了声音，“就是那个球星柯尼希。”
“4-1那场有他吗？”老板问，“德国对法国，欧洲杯。”
“有。”勒克莱尔先生摸了摸下巴，“看到那家伙在场上令人绝望——但他的小儿子没有继承父亲的足球天赋，所以被放养了。”
“放养？”
“是啊。”
“你是说，像小鸡一样？”
“嗯哼。”
“……”
两人同时在心里问候了老希门尼斯·柯尼希。
菲利普·比安奇摇头讽刺：“我当初一度希望柯尼希能为法国效力，现在我想回到过去让他收回这句话。”
“——不过这孩子卡丁车开得倒是不错。”勒克莱尔先生说。
听见好友的话，老板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嗤嗤笑出了声。
“你在玩笑吗朋友，他刚刚才把自己撞进轮胎里！”
他说着向赛道看去。
“wtf？”
他惊呆了！
刚才还开得磕磕绊绊甚至上轮胎墙的艾利奥特此时正在高速且顺滑地通过每一个弯道！
怎么会？
如果不是他亲自接待的这孩子，他绝对不会相信此时此刻是一个新人驰骋在赛道上。
“这，这怎么可能？”
勒克莱尔先生碰了碰好友的肩膀，“你确定以前没接待过他？他看上去对赛道很熟悉。”
“我向上帝发誓没有。”
“——你带表了吗，我们计个时。”
“不用。”老板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它和车上的软件是连接的，能够直接将圈速反馈给他。
在看到屏幕上越来越小的一列数字后，两个人都沉默了。
46.75
当然这超乎寻常的成绩和他年龄小体重轻有关系，但这才是他第一次坐上竞速型的卡丁车。
“我改变想法了，赫尔夫。”菲利普·比安奇对好友说，“这小子有点东西。”
*
另一边，查尔斯·勒克莱尔带着奖杯和妈妈来到停车场，他坚持先把其他东西放下，然后再带着新赢来的荣誉去找爸爸和比安奇先生。
妈妈开启后备箱，场地内传来熟悉的轮胎和刹车声。隔着一些植物和轮胎，他看过去。
远远的，小勒克莱尔看到从朱利斯的旧卡丁车上下来一个陌生男孩。
男孩摘下头盔，甩了甩头发，金灿灿的发丝四处乱翘，像个刚洗完澡的金毛寻回犬。
“妈，那是谁？”他问。
“那是艾利奥特。刚才爸爸告诉你了，你又不认真听。”妈妈摇摇头说，“他想找卡丁车场，刚好我们来接你，捎了他一程。”
“摩纳哥人？”
“德国人。”
不等小勒克莱尔想通爸妈是怎么从摩纳哥带了个德国孩子来法国车场的，就听见远处的艾利奥特欢呼一声，跑向一个高一点的少年。
“哥！”他听见他大声炫耀，“我超快的，刷新了纪录呢！”
小勒克莱尔脚步停下，顿时来了精神。
哦豁？
破了我的纪录吗。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02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