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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在关心我? ...

  •   昏暗的卧室床上睡着的男子身子微动,很明显他受伤了,且很重。

      虽然他的脸看起来完好无损,可身上的白色衣服依稀沾了些血渍。

      见床上有了动静,身边守着的老者和马祟都紧张的看向他。

      慢慢的陈宇睁开了眼睛,他试图支撑着右臂想要坐起来。

      “公子勿动,小心拉了伤口!”
      老人先开口,同时马祟上前将滑落的被子向上拉了拉。

      “我这是怎么了?”
      忍着灼痛陈宇缓慢开口。

      “船舱上的火药炸了,公子受了伤,已经昏迷两天一夜了。”
      马祟低声道。

      “什么?”
      两天一夜,陈宇突然想起和扶摇及佟大娘子的约定,一时着急地猛咳了起来。

      “公子小心急火攻心。”
      老者急切的说着。

      陈宇即刻冷静下来,声音虚弱道,
      “那其他人呢?
      船舱里的货物呢?”

      “两个兄弟受了重伤,货物被一烧而尽了。”
      马祟不敢隐瞒。

      “他们情况怎么样?”
      陈宇焦急的眸子望向吴伯。

      老者轻笑了下,
      “放心,有我在他们都没事。
      现在重点是公子要养好自己的身子。”

      不知不觉间扶摇又来到了小时候生活的地方。

      那是一个小而温馨的庭院,是她十岁前生活过的地方。

      后来因阿娘生意越做越大,家里的人口又多,所以就买了现在这所房子。

      以前的庭院便空置了。

      像往常一样,扶摇一个飞身跳过院墙。

      刚进院子,黑暗里传出一道喊声,“谁?”

      紧接着两个黑衣男子出现在她的面前。

      扶摇心头一惊,空置的院子怎会有人?

      思考间几人动起手来,屋内听见动静的马祟也推门而出。

      现在是公子重伤的时候,他绝不允许任何有威胁的人出现。

      “上官娘子?”
      凭借月光马祟看清了正在和自己人打斗的女子,
      “都退下。”

      两名男子赶紧停了手,均退去一边。

      “为何你们在此?”
      扶摇大声问道。

      “是佟大娘子借了宅子给我们。”
      马祟如实回答。

      阿娘不应该啊?

      以前也有人想买或者租借这个宅子,她都拒绝了。

      因为那是他们曾经生活过的地方,所以她想留着做个念想,怎可能让外人扰了清静。

      可她转念又想,阿娘确实在对待陈宇时破了很多先例。

      随即她不悦的问道,
      “陈官人呢?”

      “让她进来吧。”
      屋内传来陈宇平静的声音。

      闻言,扶摇也不客气,大夸步推门而入去探个究竟。

      “吴伯。”刚进去她就看见了站立在桌旁的老者,扶摇对他很是尊重。

      “这么晚了,上官娘子为何来此?”
      此时坐在桌前披着披风的陈宇抬头看着这个风风火火的女孩。

      “哼!”
      扶摇不满道,
      “这话应该我来问你,为何住在我们老宅里?”

      陈宇慢慢抬手指指一边的马祟,
      “正如他所说,佟大娘子念在我们总住在客栈不方便,所以临时借于我们小住。”

      说话间他再次猛烈的咳嗽起来,随即嘴角有血液渗出。

      “公子?”
      马祟担心上前。

      陈宇轻轻抬手,让他不要言语。

      “你受伤了?”
      扶摇眉头微皱地往前走了一步,语调明显降了下来。

      她发现,他面色惨白。

      “我想,是的。”
      陈宇也不打算隐瞒。

      忍着灼痛,他笑眼盈盈。

      “很严重么?”
      她不放心的又问了句。

      陈宇目光温和,轻声道,
      “在关心我?”

      昏暗的灯光下,此情此景多少有些暧昧。

      扶摇眼神闪躲,语气别扭的回了句,
      “我只是担心你死在我们老宅里沾了晦气。”

      吴伯和马祟已悄然退出房间。

      陈宇起身勉强朝她走近几步低声道,
      “真这么想?”

      “这就是你今日没有赴约的原因?”
      扶摇避开了刚才那个问题,语气冷淡。

      陈宇轻叹了口气,刚还炯炯的目光瞬间失了光彩。

      他又转身坐回凳子上,刚才是靠着仅有的力气从床上爬起来的,
      “放心,还死不了,改日我定会登门谢罪。”

      “早些休息。”
      扶摇看了眼窗外,在这么待下去也不是回事,于是转身准备离开。

      只听见身后传来陈宇打趣的声音,
      “下次来给你留门,不必翻墙了。”

      躺在床上,扶摇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开始她怒的是他的失约,后来恼的是老宅被占,现在又因为他受伤而略感不安。

      她不知道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了?

      “到底是谁走漏了风声?查到没有!”
      柳风阁的雅间里,徐仁峰站在圆桌旁毕恭毕敬的听着帘后人的训斥。

      “目前还在彻查中,相信很快就会有线索。”
      他低头唯唯诺诺。

      “抓紧时间,万一延误了时机,上头怪罪下来我也保不了你!”

      “是,是。”
      徐仁峰抬手连连作揖。

      庭院里闭着眼的扶摇坐在秋千上慢悠悠的来回荡着,这几日她都没有出门。

      不是练字就是画画,佟大娘子很是满意,觉得她越来越有大姑娘的样了。

      “在想什么?”
      忽然耳边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睁眼,只见一身青衣的陈宇站在自己面前。

      头一次见他穿这个颜色,突然还觉得怪好看的。

      见她依旧不吭声,陈宇弯腰垂睫藏笑,
      “还生气呢?
      老宅我再暂住些日子,等办完了事就立马离开。”

      扶摇起身从秋千上下来,语气平淡,
      “你怎么来了?”

      “上次不是说好的,我会上门谢罪。”
      陈宇向她走近几步,
      “只是听说佟大娘子还未回来,所以过来先向你谢罪。”

      说完他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

      “干嘛?”
      扶摇见他突然掏出匕首,头一回见如此谢罪的,着实一惊。

      陈宇忙安抚道,
      “小娘子不用担心,我只是想将此匕首送于你,就当赔个不是。

      而且那日我抢了你的步摇,本打算不日归还,但后又弄丢了。

      所以就当一并谢罪了。”

      他双手将匕首呈上,一脸正经,
      “还请小娘子见谅。”

      扶摇低头望去,那是一把黑色匕首。

      手柄处镶有一块白色的玉石,看着简洁、精致,好像还不错。

      她伸手接过匕首,拿在手里比划了几下,用起来还挺顺手的。

      既然如此,她就不客气了。

      “东西我收下了,谢谢。”
      她爽快道。

      看着她可爱的模样,陈宇忍俊不禁。

      “你的伤,怎样了?”扶摇低头看向他的胸口。

      她记得他之前嘴角出血,应该是受了内伤。

      陈宇潇洒的摆摆手,
      “区区小伤,不足挂齿。”

      本来扶摇还想问他是如何受伤的,因为正常做生意不该如此,除非他不是生意人那么简单。

      可转头想想,还是算了,那毕竟是他的私事。

      见她欲言又止的样子,陈宇再次低头将脑袋凑近了些,温柔的望着她吹弹可破的小脸,
      “还有疑问?”

      “你们在干嘛?”
      突然院口传来一个男孩的声音,
      “难道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么?”

      两人不约而同回头,只见上官器朝他们走来。

      “你今日这么早下学堂?”
      扶摇不解的上前问道。

      “他是谁?”
      上官器不乐意的指着一旁的陈宇,答非所问。

      “陈宇。”
      扶摇报了名字,同时指着男孩对陈宇道,
      “我堂弟,上官器。”

      “堂弟好。”
      陈宇上前喊道。

      “叫谁堂弟呢,我是姐姐的堂弟又不是你的。”
      上官器变了脸色。

      陈宇咧嘴笑笑,自己是唐突了,
      “上官郎君好。”

      “姐姐帮我个忙。”
      他直接忽略了他的问候,转头殷勤的拉着扶摇的衣襟。

      原来在学堂一直有个人欺负他,今天实在是被逼的紧,所以早早请假回来。

      欺负他的人叫徐泾厉,正是徐知州的二儿子。

      虽是他养在外的妾室所生,但他很是疼爱这个孩子。

      上官器今年12岁,是扶摇二婶家的独子。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极好。

      听见堂弟被欺负,扶摇很是生气。

      “他是知州的儿子,你们恐怕不好得罪。”
      一旁倾听的陈宇开口,
      “不过我不是当地人,有可能可以帮你。”

      “真的么?”
      刚还爱搭不理的上官器听他这么说,急忙走过来问道。

      他现在正是换牙期,有点漏风,所以发音有些不太标准。

      见状陈宇微笑着,
      “肯定不是煮的。”

      噗嗤,扶摇没忍住被他逗笑了,但看见拉着脸的上官器忙收敛了笑容,
      “既然陈官人如此说,这事就交于他了。”

      随后转头望向他,
      “你当真能做好?”

      见她认真的模样,以及上官器期待的小眼神,陈宇重重的点了点头。

      “公子来苷州也有些时日了吧,不知可否习惯这里?”
      知州府里徐仁峰微笑的望着一旁坐着的陈宇。

      “多谢徐知州挂念,一切甚好。”
      陈宇放下手中的茶杯,
      “这边民风淳朴,生活也算惬意。”

      “不知道公子的事进展的怎样了?”
      徐仁峰看来很似关心,
      “如果需要徐某的地方,一定要说。”

      “还算顺利,如果后期有需要定不客气。”
      陈宇拿起一块甜品放入口中。

      “听闻花朝节的时候,公子和曹衙内、梁官人几人一起去赏花了。”
      徐仁峰一副试探的口吻。

      陈宇低头轻笑,随即又慢慢抬头,
      “徐知州,消息还真灵通啊!是的,我们刚好在柳风阁碰见,所以就相约一起踏青了。”

      “哈哈。”
      椅子上坐着的徐仁峰刚还前倾的身子向后挪了挪,
      “也是,都是年轻人,应该能处的来。”

      “听闻前几日码头有商船爆炸,不知是何缘故?”
      陈宇话锋一转。

      徐仁峰小眼睛微眯起来,
      “哦,确有此事,目前还在核查中。”

      出了知州府,陈宇上了等在门外的马车,
      “这老狐狸方才在试探我,往后行动要再隐秘些。”

      “是。”
      车内马祟低声道,
      “之前公子让调查的上官小娘子的事情有些眉目了。”

      刚还看向窗外的陈宇急忙回头。

      “那人说有人出钱让他拿上官小娘子头上的玉簪,原因不清楚。”
      马祟继续道。

      “玉簪?”
      陈宇低头沉思,有什么特别之处么?

      “什么人要?”
      他抬头看向马祟。

      “那人也不清楚,只说给他钱的人衣着不像本地的,有些像宁北人装扮。”
      马祟继续道。

      宁北?
      玉簪?
      扶摇怎么会有他们要的东西。

      “而且,我们还查到佟大娘子他们很早之前是从裕安搬来苷州的。”
      马祟带来的消息着实让陈宇震惊。

      裕安?
      上官家?
      整个裕安姓上官的可没有几个。

      陈宇低头双眉紧蹙,陷入沉思。

      “小娘子,前院说陈官人来了。”
      青柠说着走了进来。

      此时扶摇正附身低头研究着书桌上的一副图画,准确的说是图上女子腰间挂着的茄袋。

      她最近不知怎地,对茄袋很感兴趣。

      “来找我阿娘了?”
      她头也不抬道。

      “说是找小娘子的。”
      青柠如实回答。

      “我?”
      扶摇抬头,双手还紧紧的抓着画像,
      “何事?”

      青柠摇摇头。

      扶摇嘀咕着出了院门,朝前院走去。

      原来陈宇是想回去前帮家里的阿娘、妹妹买点东西。

      可自己一个大男人不知该买些什么,所以过来想问问扶摇能不能帮帮忙,因为他也不认识其他人了。

      佟大娘子自然是应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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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日更,加油每一天。**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