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兄弟》可遇且悠悠

1、奇怪

　　谭靳最近总觉得身体不听使唤，仿佛被什么无形的东西干扰着。
　　事情始于一次寻常的淋浴。温热的水流本该带来放松，他却猛地感到左颊一阵火辣辣的刺痛，像是被什么东西用力抽打了一下！他惊得关掉水阀，浴室瞬间安静下来，只有水滴声。镜子里，脸颊微微泛红，但周围空荡荡的，只有氤氲的水汽。他甩甩头，大概是最近神经太紧张了，或是水压气流造成的错觉？但那清晰的痛感，却顽固地留在皮肤记忆里。
　　没过两天，饭桌上又出了状况。母亲做的菜一向清淡，谭靳夹了一筷子青菜送入口中。突然，一股强烈的灼烧感毫无征兆地从喉咙深处炸开！仿佛吞咽的不是青菜，而是滚烫的沙砾。他完全控制不住，抓起手边的水杯就猛灌下去，冰凉的水流冲刷着灼痛处，却呛得他剧烈咳嗽，眼泪直流。“靳靳？怎么了？辣着了吗？”母亲吓了一跳，赶紧拍他的背。父亲疑惑地夹起他盘子里同样的菜尝了尝，肯定地说：“不辣啊，一点辣椒都没放，你是不是咬到花椒了？”谭靳咳得说不出话，喉咙里那诡异的灼痛感正慢慢消退，留下满心疑惑和一丝不安——这绝不是花椒的味道。
　　更让他困扰的是开学前夜。他早早躺下。然而，一股没来由的燥热感却从小腹升腾而起，迅速蔓延全身，皮肤微微发烫，心跳也莫名加快。这感觉来得突兀又强烈，让他心烦意乱，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他烦躁地掀开被子，难道是被子太厚？还是睡前喝了热牛奶？又或者是……青春期荷尔蒙在作怪？可这感觉似乎又有些不同。黑暗中，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最终只能尝试自我调节，才让那股异常的燥热慢慢平息下去，但内心的烦躁和身体的疲惫感却更重了。这到底是怎么了？
　　他摸出手机，在搜索框里输入：“身体莫名其妙出现异常感觉怎么回事？”
　　那个熟悉的软件——白度，立刻弹出了结果。排在最前面的赫然写着：警惕！可能是癌症晚期的征兆！节哀！
　　“靠！”谭靳低骂一声，一股无名火直冲脑门。这破搜索引擎，除了吓唬人还会什么？他毫不犹豫地长按图标，把这个制造恐慌的“庸医”拖进了删除列表。眼不见为净！
　　第二天清晨，谭靳顶着两个浓重的黑眼圈拉开房门。几乎是同时，隔壁房间的门也开了。他的弟弟谭边意走了出来。让谭靳意外的是，向来注重形象、作息规律的谭边意，眼下竟也挂着两抹明显的乌青，显然也没睡好。
　　一股难以言喻的、带着点幸灾乐祸的情绪，像小气泡一样从谭靳疲惫的心底冒了出来。“哈，原来没睡好的不止我一个。”这个发现让他紧绷的神经莫名松弛了一丝，嘴角不由自主地牵动了一下。他迅速敛起这不合时宜的“笑意”，假装没看见，低着头快步从谭边意面前走过。
　　“大清早看到我，就这么开心？”谭边意清冷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他的目光精准地捕捉到了谭靳脸上那抹转瞬即逝的古怪神情。
　　正下楼梯的谭靳脚下一滑，差点踩空，慌忙扶住栏杆才稳住身体，心虚到咚咚直跳。“开你个头的心！”他有些恼羞成怒地回头吼了一句，“看见你，空气都不新鲜了！心情只会更差！”
　　“哦？”谭边意不紧不慢地跟在他后面，脚步声在楼梯间显得格外清晰。“那你刚才笑什么？”他语气平淡，却字字清晰，带着一种审视的意味，“而且，是看到我之后才笑的。这很难不让人多想啊，哥哥。”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谭靳有些狼狈扶着栏杆的手，语气带着惯常的冷淡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刻薄，“走路看路，要是摔下去摔傻了脑袋，就没救了。”
　　谭靳的后颈莫名一凉。这股凉意并非来自昨夜的燥热残留，更像是被谭边意那毫不掩饰的嫌弃和审视的目光刺到了。他没再回头，加快脚步走下楼梯，只想快点摆脱身后那令人不适的视线和这越来越混乱的身体感受。是压力太大？睡眠不足引起的神经紊乱？还是……他甩甩头，决定今天抽空查查靠谱的医学信息。

作者有话说

　　[狗头][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