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艾酒与白兰地》北匿

4、解药带来的雀跃

　　“平时你除了画画，还有别的兴趣爱好吗？”寒璟端起咖啡杯轻抿一口。
　　“会拉大提琴，姐姐呢？”无恙认真看着寒璟的眉宇间。
　　“只会弹点钢琴，没有什么特别出众的特长……哦，差点忘了，偶尔也会拉点小提琴。”寒璟微微一笑，“你看上去也确实是那样一个文艺的人，有机会，我打算也去学学看。”
　　“姐姐如果需要……需要帮助的话，我可以教姐姐。”无恙有些尴尬地垂下了头，紧张迫使她的喉咙无形中被遏声。
　　“好啊，我觉得你倒是个很反差的人，这么腼腆害羞，真有意思。”寒璟直言不讳。
　　“是嘛，姐姐也是，姐姐……对我很友好。”无恙举起咖啡杯饮下几口，试图缓解自己的紧张，杯中的拿铁见了底。
　　寒璟波澜不惊会心一笑：“吃点甜品吗？这家的提拉米苏味道不错，尝试一下？”
　　“好啊。”无恙招呼服务生点餐。
　　“两份提拉米苏。”寒璟先一步开口，她的看出无恙的紧张局促。
　　寒璟垂下眼睫看着杯中的美式，拿起勺子一字型轻轻搅拌，给了无恙缓和气氛的时间。
　　“我是什么不法分子吗？在我身边你这么紧张，我可是良好公民，千万不要错怪我了。”寒璟打趣无恙，试图拉近她与无恙的距离，方便交谈。
　　“当然不会错怪，我只是……有一点社恐。”无恙面不改色地睁眼说瞎话。
　　“哦？这样啊。”寒璟单手撑着下颚，嘴角留有似有若无的笑意。
　　服务生端来两份提拉米苏：“两位请慢用。”
　　寒璟向无恙比了个“请”的手势：“尝尝看，合不合你口味。”
　　无恙拿起叉子舀了一勺送入口中，可可味在唇舌间四溢。
　　“挺不错的。”
　　见无恙夸赞提拉米苏味道不错，寒璟才拿起叉子开动，似乎是特意等待无恙的答复。
　　“姐姐是这家的常客吧，感觉姐姐对这里很熟。”无恙不禁发问。
　　“嗯，是啊，经常来呢，这里比较清净，我不是很喜欢喧闹的地方。”寒璟微侧过头，看向落地玻璃外。
　　“上海最近游客不少，确实闹腾了点。”无恙细细品尝着提拉米苏的滋味。
　　“不论是哪座城市，促进消费没什么不好的，世界本就该像这样热烈张扬不是吗？我这种喜欢清净的，也自然会找到和这里一般的地方作为归属。”寒璟挪回视线，直视无恙，仿佛能透过瞳孔看穿无恙的内心。
　　无恙心头一怔，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揪住，又轻轻松开。无恙的目光忽闪，立刻垂下头回避寒璟的目光，她不清楚自己这是怎么了，可身体中那一丝冲动似乎牵绊着她，让她心慌意乱。
　　“无恙，你还好吗？”寒璟见她这么反常，有些担心。
　　“我没事，真的。”无恙不知是蒙骗寒璟，还是说服自己，“我就是有点好奇，我的归属会是什么地方。”
　　寒璟舒展微蹙的眉头：“也许是个汇聚了千山万水，昼夜穹顶的地方。”
　　“姐姐为什么会这么觉得？”无恙微微抬起头，目光落在寒璟的咖啡杯上。
　　“因为你有一个纯粹的灵魂，你拥有别人求而不得的特质。”寒璟话里有话。
　　无恙又一次垂下头，目光暗淡落入拿铁中：“纯粹……我一直觉得很肮脏不堪的东西，对于姐姐来说，竟然是纯粹。”
　　也是，寒璟并不知晓她内心的想法，只看到她的表面，寒璟不知道自己没日没夜，脑海中浮现的都是她的身影与面庞。
　　幸好，她不知道。
　　“肮脏这个词不适合你，是因为谁让你这样看待自己。”寒璟的表情略有严肃。
　　“我......我觉得自己配不上喜欢的人，姐姐……”无恙试图通过寒璟找到自己苦苦寻找的答案。
　　“无恙，未经你的允许，无人可以贬低你的灵魂。丘比特蒙眼射箭时，他不会考虑到配不配得上这个问题，不必引咎自责，成为那个无与伦比的自己才是正解。”
　　寒璟的目光很是认真，无恙抬起头呆呆地看向对方：“原来姐姐，是我的解药。”
　　“这么夸我，我可要不好意思了呢。”寒璟微微挑起一抹坏笑，眉角微扬。
　　无恙不知是自己的错觉还是寒璟有意为之，寒璟总给了她一种以身入局引而不发的感觉。
　　一定是我多想了，我似乎是有臆想症，总是猜测那些不切实际的。
　　无恙在心中默默摇头，似乎是想甩开这些杂念。
　　“怎么不回我话了？”寒璟转而眼尾上扬垂下眉角，微眯双眼，嘴角的坏笑愈发强烈。
　　“啊我……不好意思姐姐，我刚才有些失神了。”无恙回避目光，摇摆不定。
　　“没关系的。”寒璟继续吃着提拉米苏，无恙见话题结束，也埋头吃着自己那份。
　　提拉米苏分量不多，她们很快就吃完了。
　　寒璟抽了张纸擦拭嘴唇，无恙饮下最后一口拿铁，也抽了张纸，无恙的动作很缓，她不清楚接下来的半日寒璟是否愿意和她待在一起。
　　寒璟见无恙没有开口的意思，只要主动询问：“待会一起去逛逛吗？”
　　“好啊，去哪里逛？”无恙弱弱问道。
　　“商场吧，室外太热了。”寒璟提议。
　　“好，还是姐姐带我去吗？”无恙的眼睛中瞬间有了光泽。
　　“嗯～，当然是我带你去了。正好想买个项链，你帮我挑挑可好？”寒璟放下勺子，举起咖啡杯喝完杯中的美式。
　　无恙的目光不经意地落在冰美式上，转瞬即逝的苦涩，我也曾挽留过。
　　无恙跟在寒璟身侧离开咖啡厅，这一次，由无恙来开门，寒璟笑着回眸点了下头。
　　无恙心里升起雀跃，跟随寒璟进了商场，寒璟走的不快，不疾不徐，无恙与她步伐一致。
　　寒璟没有带她绕弯路，直奔Graff，店长亲自来迎接她们的那刻，无恙瞬间感受到了vic与她之间的差距。
　　这种情形，上一次见还是与母亲一起去挑包包。
　　店长详细为她们呈现了Tilda's Bow、Kiss、Icon等多种系列，寒璟微扬唇角，侧眸看向无恙。
　　“你觉得呢，无恙。”寒璟的笑容有些邪魅，无恙看不透，只好如实说出内心看法。
　　“我个人认为，姐姐比较适合这款十字架。”无恙目光落在镶满钻石的十字架系列项链。
　　“我也觉得，这款大号给我包起来。”寒璟当机立断选择买下。
　　店长正要为她打包，寒璟突然又发话：“不用包了，无恙，帮我戴上吧。”
　　店长被吓的一怔，见寒璟是要立即戴上，才松了口气。
　　无恙也有些懵圈，但她非常乐意为寒璟戴上这条由她亲自挑选的项链。
　　无恙拿着项链的手微微发抖，不知是激动还是紧张，花了点时间才为寒璟戴上。
　　寒璟忍俊不禁，看着无恙微微泛红的脸颊，轻挑了一下眉尾。
　　店长送她们离开。
　　寒璟显然对无恙挑的这条项链很是满意：“眼光不错，挑到了我最钟意的一条。”
　　“姐姐喜欢就好。”无恙的嘴角浮现出淡淡的的笑意，只有她自己知道内心的极度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