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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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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快快,赶紧倒上,等下就凉了。”关念珠进门边对身后说,边换鞋。
关念珠换上拖鞋后顺手把包放在玄关,向放映着影片的客厅探头望去,“想锦?”
两手空闲的关念珠两三步走到客厅,果然,自己的儿子岑想锦晾着独自兴奋的电视机正抱着一只雪白的兔子玩偶蜷在沙发上睡的正甜。
她凑近,轻轻用手拍了拍岑想锦的肩膀。
岑想锦虽然睡着了,但睡眠质量一般,睡的浅,几乎关念珠刚刚碰到衣服他就醒了。
他眨下迷朦的双眼,血液不通导致的双腿酸麻让他一时之间不敢轻举妄动,只能轻轻揉几下等这股劲过去,“妈?你怎么来了。”
“上次从康复室出来你钥匙忘记带了,我也不想打扰你们小情侣,但是今天我让你郑阿姨下午炖了锅鸡汤,顺便给你把钥匙送过来,快点起来,炖了几个小时呢,你快来尝尝鲜不鲜,你爸最近忙等过段时间再让他来看你。”关女士直起身来,把客厅的灯全部打开,将原本的电影氛围破坏的一干二净。
“对了,钥匙给你们放在门口的柜子上了,还有你们钥匙可该换换了,刚刚开门费了好大功夫。”
“哦,好。”岑想锦和郑阿姨打了个招呼,拖着刚刚恢复知觉的双腿走进厨房做下,鸡汤已经被盛了出来,喝进口还带着轻微的烫。
关女士和郑阿姨两人坐在他的两边,两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看,看的岑想锦喝不下汤。
他放下碗,“怎么了,都看着我。”
“看你现在的样子,妈心里就放心一大半了,殊安那孩子是个会养人的。”关女士的眼神如同那个x光线一样,把岑想锦从里到外看了一遍。
郑阿姨在旁边也应和,“想锦多吃点,你看看都瘦了多少,再喝一碗鸡汤补补身体。”
岑想锦垂着睫毛,默默干了一碗鸡汤没再添,末了带着安抚意味的笑容,终于开口,“不用担心,我的身体好多了。在医院躺了几个月身体的基本机能已经恢复了,如今在家里休养有殊安盯着我呢,放心吧。”
“倒是你们特意来跑一趟,累不累?之前留的特色茶叶我记得你挺喜欢的,等一会儿走的时候带上回去喝吧。”
关女士顿时两眼放光,被哄的喜笑颜开,合不拢嘴。
鸡汤到底有点浓了,岑想锦避过正在交流的两位女士起身倒水,顺便闷咳两声。
岑想锦在半年前经历了一场车祸,具体的岑想锦不想回忆,用一句话总结就是当时人命关天,没有人觉得他能从那场车祸中活下来。
但事情就是如此戏剧性,住了一个月的ICU,他的生命体征维持住了,之后就是漫长的治疗、混杂的药味、医院的天花板。
经过这件事情后他的身体变得很差,虽然说恢复的不错,但到底没有办法和之前健康的身体相比。
他纤长的食指敲击着玻璃杯杯壁,杯中的水轻轻荡漾,一圈又一圈,直到门铃声响起,才打破了这个循环。
他过去开门,一个身形高挑的男人静候在门外,健硕却不过分膨大的肌肉被完全包裹在修身的衬衫内,头发被打理的恰到好处,内敛自得,不会过分张扬,和那张成熟俊雅的脸相得益彰。
“抱歉老婆,我忘记带钥匙了,怎么没有穿袜子?”男人刚一进门就先道歉,而后自然揽住了岑想锦的腰往自己的怀里带,一只手伸向旁边的柜子,那里有他放的袜子。
还没有拿到就被岑想锦拦下,“我不穿,屋子里几乎都铺着毛毯呢。”
岑想锦话音刚落,下一秒大掌从腰间穿梭过肩轻拢住岑想锦的头,将他禁锢在怀里来了个一触即分的吻,没有再要求他穿袜子。
岑想锦手掌抵在他的胸上,轻扇了他一巴掌,“咳,我妈和郑阿姨她们来了。”
两秒后谢殊安从岑想锦只有淡淡血色的唇肉上移开,跟着岑想锦来到厨房的桌椅处。
男人身形高大,往那一站压迫感十足,谢殊安脸上挂着笑,“等下我去做饭,阿姨们留下来吃点吧。”
关念珠招呼谢殊安过去喝鸡汤的话语卡了一下,“殊安来了,快来喝……哦不了不了,我们吃过了,我们就是正好有点事顺路过来看看想锦,你们快点做饭吃吧,我们这就走了。”
“不吃点吗?好吧,那阿姨你们路上小心。”谢殊安的俩个眼睛弯起来,脸上挂着公式化的笑容,有种异常的非人感。
“妈,把这茶叶带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岑想锦把准备好的茶叶拿出来。
“没事没事,今天是你张叔开车,稳得很,谢谢我的好儿子,那我们就不打扰你们了。”关念珠伸手接过岑想锦手中的袋子,眼里的笑容真了几分,像是始终平静无波的井水终于漫出了几分。
送走她们后,谢殊安回到厨房把鸡汤处理掉了,“老婆你喝了多少鸡汤?”
“一碗。”岑想锦又窝在了沙发上,细软的发丝有一部分掩住了清润的眉眼,他轻皱着眉压抑着呼吸,不自然的小口吸着气,以防呼吸太过加重腹部的不适感。
对面的电视放映的电影经过自动切换,好像是一部氛围晦暗的影片。
岑想锦对这部电影也不是很感兴趣,但是为了转移注意力他还是强迫自己将视线放在正在播放阴凉配乐的电影画面上,这是一部惊悚悬疑片。
谢殊安本就优越的眉骨此刻高隆,端了一杯温热的红茶,在岑想锦旁边坐下,“我刚刚看到那个鸡汤有点油,空腹喝是不是胃不舒服了,来先喝杯红茶解解腻,我已经在熬小米粥了。”
谢殊安把喝完红茶的岑想锦按在怀里,宽厚的大手带着微烫的温度顺时针按揉着腹部。
“对不起,我没有早点回家,害得你不舒服了。”
肚子缓解途中传来的闷痛让岑想锦不由自主的溢出几声闷哼,他干脆把自己的头埋进谢殊安的脖处,“是我自己喝的。”
谢殊安看着怀里人被汗微微浸湿的黑发,黑发几缕贴在了他的眼角,让本就虚弱的岑想锦像破裂的冰晶一样又多了几道裂痕。
肚子上滚烫的温度舒服的他像一只晒太阳的猫,令人不适的痛疼感缓解了大半,都想在阳光下充分伸展自己的懒腰了,感觉自己被按的迷迷糊糊的。
谢殊安轻吻在岑想锦的眼角,渐渐步入浅眠的岑想锦下意识躲避了打扰自己睡觉的罪魁祸首,又往谢殊安的怀里埋了埋。
谢殊安轻笑一声,眼底的笑意都快像溢满的糖水一样,看着埋在自己怀里只漏出一个头的岑想锦,他还是无法控制自己蠢蠢欲动的手,在他的发尾偷偷卷了一小撮头发绕在手上,观察怀里人的反应。
像一只在岸边不小心被溅到水,被打湿了毛发的花色小鸭子。
岑想锦被弄的烦了,侧过头呼吸,之前泛白的嘴唇和脸色已经泛出浅淡的红,和刚刚成熟的水蜜桃似的,气色好了很多。
“起来喝点粥好不好?”谢殊安低头把额头抵在岑想锦头上左右蹭着,把人彻底惹醒了。
岑想锦睁开眼睛,抿了抿唇珠,黑长微翘的眼睫毛被困意逼出的水痕顺成几缕,刚睁眼眼前还有些模糊,结果谢殊安密集的吻就落了下来。
桌子上的菜肴较为丰盛,谢殊安不仅准备了浓淡适宜的小米粥还有其他清淡解腻的菜品。
等岑想锦开始喝粥吃饭都已经是十几分钟之后的事了,他双手捧着碗边,温度不冷也不烫,但粥却是温热的,能直接入口,喝到胃里正好缓解了之前已经微弱的不适。
“老婆,我错了。”谢殊安低眉顺眼的坐在岑想锦旁边,本来他应该被赶到桌子对面的,但岑想锦是在耐不住只能顺着他让他做自己旁边。
……
岑想锦不语,只是喝粥。
“老婆,你不要生气。如果实在生气,你罚我。”
……
岑想锦不语,只是一味的喝粥吃饭。
“老婆—”谢殊安凑过去,一手伸向沙发上坐着的人的腰间,一张明明挂着成熟沉稳面容的脸就这样眉头微耸,外人看了都以为自己小命不保的表情强行扮可怜凑到岑想锦的脸旁边。
岑想锦伸出一只手抵开谢殊安的纠缠,却被某人顺水推舟直接拢在手里强行霸占,甚至还十分细心的与之完全相贴,最后十指相扣,岑想锦想把手拿回来都不行。
“你干嘛?”岑想锦抽手却像是被八爪鱼缠住,谢殊安不会弄痛他,但同样也不会放开他,只是在他想挣脱时随着他的方向摆动,确保不会勒到他。
“亲你。”谢殊安溢出一声轻笑。
并且还得寸进尺,十指相扣的手被谢殊安放脸边贴着,中途还偷摸亲了两口,甚至得意的眼睛都笑弯了。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干的那些事。”岑想锦干透散开的睫毛微颤,被他动作惊得眼睛都睁大几分。
谢殊安僵在原地,在岑想锦看不到的背后,他的背部肌肉已经完全紧绷起来,原本合身的衣服都被撑了起来,甚至还有几股不太显眼的肌肉在持续抽动。
一瞬间谢殊安的嗓子无比干哑,喉咙像是被两根鱼刺死死卡住,他的唇无声开合两下才喉头滑动真正发出声音,“……怎么了,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