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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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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跪压住陆闽时的大腿,单手抓住他的双手举过头顶,另一只手牟足了劲握拳,刚准备挥到陆闽时脸上,奈何看到那张过分好看的脸,又不舍得打上去,所以转了个方向,狠狠打在侧腰上,连挥数拳。
陆闽时疼得脸上充血,有些想吐。外边的人看见这一幕,都不自觉地抓紧腰侧的衣服。
江佯打着打着上了头,嘴角都上扬了。
“等…等一下…要死了!”陆闽时艰难地吐字,疼得张不开嘴。
江佯眼睛一直停留在落拳的地方,听到有人说话,抬头扫了一圈,“谁在说话?谁…额…”挑头就看见陆闽时怒冲冲地盯着自己。
他清醒了诶,额……
江佯把半空中停留的拳头尬尬地甩开放下。
“你清醒了啊,哈哈,真、真走运。”江佯将他扶起来坐在床上,外边的医生见病人清醒也都进来将他推进CT扫描器里,重新检查。
江佯原本怕他弄完这些后,出来报复自己,准备跑路,但刚要走,就被文老头叫下,说是如果陆闽时又失去理智的话,好叫他帮忙。
又忙活了半个多小时,医生们才检查完毕。
检查的结果显示,陆闽时现在的身体状况和普通人相差无几,各项指标都达到了正常人体水平,并且没有检查出任何隐藏性人类疾病。据估测像刚才的这种情况,应该是长期生活在畸变生物区域,精神力受损,对外界有了强烈的应激反应,因此在意识上自觉产生的自我保护机制。
医生说,像陆闽时这种情况,可以解决,因为他现在已经被带回了人类基地,只要花上时间,用事物替代或者淡化这种应激反应,就可以治愈。但是。每个人的身体状况不同,需要应变和处理的时间不一样,所以在此期间,还需要有人看着他。
听完结果,所有人都看了江佯一眼。
江佯察觉不对,又打算开溜,“那什么,现在不是已经解决完了吗?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我还有点事儿要处理。”
刚说完就被文老头摁住了肩膀,语重心长地说:“江上将,都说职位越大,责任就越大,先将手头上的事放放,来接管照看陆闽时恢复的任务吧。”
江佯一听,当即炸了毛,“不是,凭什么啊,基地里那么多人,像我这样的一抓一大把,完全可以交给他们做,凭什么要我来呀,而且我现在还负伤了唉,在背上,那么长一条,你是怎么忍心说这种话的。”
周围人都哑声。
文老头知道自己说的话也挺没道理的,但他们一个个都不吱声的啊,谁也不想天天看着一个随时都有可能暴力的人,也就江佯,看着谁不顺就会揍谁的性子管得来,交给他,安全系数都提高了不少。
现在真的就是,只能劝江佯接受了。
“你出来,我们商量商量。”
江佯牵起陆闽时的手离开走廊。他在文老头身上顺走了车钥匙,两人驶车离开。
车辆行驶在空中桥梁上,桥下是群众交通路段,是大多数人行驶场所,军方经常出驶任务,征用了空中路段。
基地也分成了好几片城区,军与民在东西两方,居民楼密集,但还算有序,地底下也有地下城,方便人们购买各种物资。
陆闽时睁着大眼,冷静地看着外面的建筑,这里没有城外平野区的荒芜,到处是早先人类文明的智慧。
过了30分钟江佯才到家楼下,人脸扫描结束后,牵起陆闽时的小手,乘坐电梯往楼上去。
叮,电梯停在21楼。
江佯住的是一件小型的公寓,他将人领进门,就倒在了沙发,长叹一声气。
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挣扎着起身,看向门口处的陆闽时。
“喂,你右手边门打开进去就是浴室,自己先进去洗,我找找看有没有衣服给你穿。”
陆闽时抬起手,往门锁上使劲,然后成功开门,进去,关门。
江佯看着这么高大的身体,好像家里没这么大衣服。
“喂江佯,你不是刚走吗,打电话有事?”
是给江佯上药的小姐姐。
“没什么文清姐,就我把刚才的小孩带回家了,没衣服给他穿,帮我寻几套过来呗。”
“这事不难,只不过现在已经太晚了,明天早上我给你送来,你先拿你的浴衣给他将就一下。”
“行,我挂了。”
挂完电话,起身在自己的衣柜里拿出浴衣,打开浴室的门进去。
陆闽时在浴缸里乖巧地洗头,看见江佯进来,耳尖泛红,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人将浴衣放在浴室的洗漱台上,然后关门出去。
后来江佯在客厅里换休闲服,陆闽时则拖着长长的浴衣出来。
见小孩要说话,他先一步口快:“你的衣服要明天早上才送来,就先将就一下,饭待会儿有人送来。”
陆闽时没说什么。
吃完饭,江佯就躺倒在床上,让陆闽时睡里边。床是军方的,不过两人都挺瘦的,还算大,睡起来没那么拥挤。
江佯倒下没多久就睡着了,半夜发起了低烧。旁边的陆闽时看着他的脸,身体慢慢放大,很快一个成年人形态裹着浴衣在江佯边上。
“这么笨是怎么当上作战区上将的?”说完,往江佯身上拉了点被子,自己又起身拿毛巾沾湿放在他的额头上。
中途有换好几次,顺便将乱糟糟的房间收拾一番。
就这样照顾他到早上5、6点,天都开亮了,他才爬回到床里边,缩成小孩形态。
早上7点过,江佯被敲门声吵醒,他困难地睁开眼,看陆闽时完全没有要醒的迹象,他摇摇晃晃地起身开门。
“大早上的,你这也太积极了。”他朝门外的人伸手要东西,“快点,我还想补觉呢。”
“我好不容易跑来给你送,不让我进去坐着歇会儿?”
江佯环抱双手靠在门上,眼都懒得睁开,“你进来坐会,上班绝对要迟到,赶紧走,大早上起来本来就要烦死了。”
等不起,直接上手拿,然后哐地一下关门,转身将东西放在桌上,进卧室看到小孩睡得挺香,直接搂过来接着睡。
中午12点陆闽时才醒来,他是被江佯搂得太紧给难受醒的。他看到床头的时钟,想着这么晚了,江佯还在睡觉,这人的睡性真大。
起身跨过江佯,来到客厅就看到桌上装衣服的袋子,从里面拿出衣服,拖着身上的长浴衣,踏踏地跑进浴室换上。
换上才发觉很合身,将浴衣折叠放好在桌上,又看见原先的袋子底下有东西,黑漆漆的包装袋,绝对不会是他的,因为他瞥见里边的纸条上说这是江佯的药,别因为苦不吃。
这笨蛋还怕苦!他怎么当上的上将?
陆闽时坐在椅子上晃悠两条小短腿,坐等江佯醒来,可是他等了半天都没听见卧室里有动静,耐不住的他又起身朝卧室走去。
“笨蛋上将,快起床。”他趴在床边看着笨蛋上将半边脸,见还是没什么动静,直接放手在他的鼻孔处。
还有呼吸诶。
“笨蛋上将、笨蛋上将、笨蛋…”他双手撑头,嘴里一直在念叨。
喊了老半天,他又跑去旁边把窗帘拉开,瞬时刺眼的阳光射在江佯脸上。
“谁啊,这么没有公德心,这么残暴伤员!”江佯拉起身上的被子把脸盖住,但又被陆闽时一把拉住。
“你都睡10多个小时了,快起床。”
“大哥,我现在是伤员,让我多睡会儿吧,我很困。”
困?不对呀,哪有睡了这么久还困的。
陆闽时当即就往被窝里伸手摸江佯的额头,有点烫。
“你发烧了,可是我昨晚明明刚给你退烧,这次还变高烧了,你的身体也太矫情了,等着,我去看看你那药怎么吃。”
说完跑去又把窗帘关上,把他头上的被子拉开,随后去外边的桌上把袋子里的要翻出来,查看说明书,跑去厨房烧水。
忙活半天才将药端去喂给江佯,他不喝,陆闽时直接掐开他的嘴,猛地一灌,然后紧紧捂住,仰起头让他咽下去。
江佯苦得差点从鼻子里喷出来,眼泪都给苦出来了。
他一脸痛苦地指着陆闽时,“你…”
“不用谢。”陆闽时收起装药的碗,一咕溜地跑了出去。
江佯看着小孩离开的背影,心想这熊孩子怕不是潘金莲转世,专门来取我命!气不过,但又在药的加持下睡过去了。
等再次醒来,天都已经黑了。
他起身走进客厅,摸着墙上灯的开关,打开就看见小孩儿平躺在沙发上,没睡着。
“你怎么躺在这?要躺可以进卧室的。”
“我知道,但是笨蛋上将,你睡了一天,身体好多了吧。”
江佯想起小孩灌他药,“是好多了,怎么了?”
“你好多了,可是我不太好哎上将,我已经一天没吃饭了,我们什么时候吃饭啊?”陆闽时双手搭在肚子上,眼睛看着头顶上的天花板,好生无语。
他中午的时候就有些小饿的了,跑去厨房找吃的,结果什么都没有,冰箱里比他的脸还白,找了好久,就只有矿泉水,不禁感叹堂堂上将,怎么家里连饭都没有。
江佯听到小孩还没吃饭,尴尬地挠了挠后脑勺,随后抓起衣架上的淡粉色风衣,说:“还有力气吗?有的话忍忍,我带你出去吃,坚持一下。”
陆闽时有些无语地起身,和他牵着手出门。
江佯按了去往地下城的负楼层,出电梯脚踩地面就是地下城领域。
可以说整块基地地下,就是地下城的所有领域,无论是军人还是公民都是在这片活动的。
这里的天上是挂满的无数白炽灯,以此故意营造的白昼现象。
江佯没带他走远,怕他没什么力气,先是绕了几个“路口”去正餐,然后才带他走远点到一家小品蛋糕店吃甜点。
店里的老板他认识,毕竟江佯也总是到这里买甜点,来得多了,自然就熟了。
他给小孩点了草莓蛋糕,4寸大的,自己则是挑了看起来黑乎乎的黑森林蛋糕。
“这次怎么这么早就来了,之前不都是隔个十天半个月才来的吗?怎么,文清又给你开药了?”老板亲自端过来蛋糕,又看了眼江佯旁边的陆闽时,“几天不见,都有小孩儿了,这么迅速的吗?”
陆闽时朝他翻了个白眼。
江佯嘲笑:“你不都看到了吗,而且我这么年轻,潇洒日子还没过惯呢,要什么小孩。”
接着用勺舀起一角蛋糕进嘴,脸上的病态也是好了一些。天知道他现在嘴里都还有陆闽时喂药时的苦味。
“行吧,我去打包老几样,还需要什么吗?”
江佯看陆闽时吃得挺认真的。“每隔一天送一份蛋糕过来,要不同口味的。”
陆闽时当即一顿,抬头看江佯的时候,眼眸里闪着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