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独奏中》末拾叁

1、第 1 章

　　“嘟嘟嘟…”
　　“监测到人类临时基地西南方向21公里外平野区域出现异常！”
　　“监测到人类临时基地西南方向21公里外出现人类公民求救信号，且信号发出超6小时，红外体温下降 ，人类机体出现严重损伤。”
　　“监测到人类临时基地西南方向出现畸变生物，并正以每小时300公里向人类临时基地靠近。”
　　“监测到…”
　　诺大的监测室内人员混乱，监测屏幕上刷满了令人心悸的红色，操作人员各种刷新那片平野数据，结果都是显示畸变生物数量持续增加，并且体内活性分子活动异常，属不规整形活动现象。
　　指控台上，少年身着军装，玩弄着手上的笔，眼睛紧盯着满屏的红色警告，终于他起身走下指控台，转身推开监测室的门，走到门外尽头出开设的电梯，进去点33层的楼梯。
　　几秒后抵达33层，他跨出去又推开了该楼层唯一的门。
　　“3分钟内给我安排俩车，我去解决一下外面恶心的玩意儿。”少年进去说的第一句话。
　　室内只有一个看起来健谈的中年男人，坐在办公椅上，少年进门的那一刻，他刚好挂断监测室内人员打来的紧急电话。
　　“江佯小小年纪怎么一天天的这么急躁，你直接去军械库里开一辆就好，不过这次你不能一个人去，帮我带几个小兵去实操一下。”
　　江佯靠在玄关处，检查手上的军用机械手表。听到要他带人，有些不确定发问：“文老头，这么放心我带，你也不知道我作战时什么状态，怎么想的你，算了，回来再问你，没时间了，反正出了事我就往你身上推。”
　　说完，拐手拉开门走了出去。
　　3分钟后，人类临时基地外的战甲机车上，江佯靠在车窗上，眼睛紧盯车外遥无尽头的贫瘠荒野。
　　这是国际公元211纪年，早先人类世界还是科技先进的文明世界，但人类文明进步的同时，恶性人体病毒无法彻底消除，死去的人类尸体在经历火化、土葬之后，形成的纳米分子扬入空气中，侵入原核生物体内，改变简单生物分子原有机体，逐渐进入高阶生物体内，造成生物畸变。
　　而人类早在漫长的发展生物史上产生与之抗衡的抗体，但这需长期接受基地疫苗注射，然而人体少有的过敏体感让少部分人难以招架，形成疾病死亡，畸变生物通过尸体的毒性分子吸纳达到增量和壮大。
　　之后，人类基地遭到世级破环，开始建设人类临时基地，培养军事人员对畸变生物进行绞杀。
　　现在他们正前往目的地进行绞杀、援救任务。
　　车里太过安静了，江佯很不喜欢这种环境，这会让他觉得每次的战役都是赴死前的挣扎。
　　所以每次出绞死任务他都是申请单独完成，这次是因为时间紧急，来不及拒绝才带人，不过就以文老头的秉性，他也推脱不了。
　　他抬眼通过后视镜，扫荡车内除他以外的4个新兵蛋子。
　　“你们以前出过任务没？”江佯抵住下嘴唇，好奇问：“如果没有，到时候就在车里看着观战就好，不然你们出事了，文老头就麻烦了。”
　　后排的人浑身紧绷颤了一下，但很快恢复如常，靠两边窗的人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但有些火气。
　　江佯不明所以。
　　中间有些微胖的男生倒没什么心眼，听到江佯问就老实回答。
　　“上将，出基地任务这种事还是做过的，只是可能没您做得多，但我们几个在基地训练的指标都是超标准、排前面的，不会给您拖后腿的。”说完抓了下怀里抱着的枪，没什么心眼地朝江佯笑。
　　江佯看到他胸前的代号：C-101（作战区）
　　也是巧，他左右两边分别是C-100、C-102，不过驾驶员是M-13(军事长官)。
　　车里就江佯和胖兵谈话，其他人都不搭嘴。
　　正聊得起劲时，车驶进一阵沙风，前路模糊不清，车只能凭借驾驶员的驾车经验前进。
　　风里卷携着较大的颗粒，迎面击打车身，砰砰的撞击声随着前行愈加急促。
　　黄沙漫天，很快连车头都有些看不清了。
　　风声急速穿行在四周，划破空气的撕扯声像极了野兽愤怒的哀怨、死人无声的悲鸣令人头皮发麻。
　　“情况不对，进入一级戒备，听我指示。”江佯死盯着黄沙风尘中若隐若现的黑影，随后锁定车窗外11点钟方向，打开窗，抬起手上专配枪支LJB-201，稳定扣机，“车身360度漂移，戴上防护眼罩，开窗扫射。“
　　所有准备在命令下达的后一秒急速完成，后排靠窗的人双手持军方双管突击步枪M5-64型，胖兵站起身靠在天窗上射击。
　　在黑影出现的下一秒，江佯精准打中。
　　似乎都在等这声枪响，无数黑影像是战场上的燎烟般袭来，身影模糊，扭曲地向前，与周围的撕扯声一样，与空气一般，是人们刻板的鬼魅身形，变态恶心。
　　在机枪的火光扫射下，无数黑影向后倒去。
　　持续一段时间后，黄沙减少，四周的荒野沙漠才浮现它原本的外貌。
　　黄沙落下，掩盖住畸变生物的尸体，在这片土地上摞起一圈不规律的土坡，偶尔能看到沙里暴露出的尸体残肢，令人生骇。
　　江佯摸着发烫的枪头说：“畸变生物击杀完毕，现在赶往目的地救人就行了，走吧。”
　　接着车就根据要求启动，油门开到最大，在空气中留下一道响亮的轰鸣声，扬长而去。
　　十分钟后到达据点,所有人下车。
　　“上将，这里没看到什么人影啊。”胖兵走到江佯身边，扫看四周。“不过这地方还真的很烂，看这破败程度，也是像极了发生过斗争。”
　　“放屁，这里没发生过斗争，要我们来着干什么。”C-100兵说话，江佯看过去，原来是刚才在车上发闷气的小兵，他还以为他们都不会说话呢。
　　江佯看着眼前反倒的侦察车、爪痕遍布的石壁、干涸不久的人类血液，转身说道：“接下来两人一组，在四周进行查探，务必在10分钟内找到受困人员，而且必须是10分钟，遇到危险，你们手上专配的J2信号联系器会通知另外小组的人前往支援，明白吗？”
　　“明白”
　　“上将您呢？”M-13驾驶员疑问。
　　江佯活动手腕经骨，转身朝里面走去，边走边说：“我是上将，还不需要你们担心，管好你们自己就行，不行叫我。”
　　说完，就跳进了石壁后面遮掩的地下管道。
　　地下管道里面漆黑得看不见脚下的路，伴随着尸体腐烂的恶臭，每迈一步，江佯都感觉鞋底被黏住一般，抬腿就知道这地下的粘液粘性有多好。
　　恶心死了。
　　他将手上改良版的机械表点开手电筒的功能照路，又从小腿处抽出匕首，紧握在右手上，另一只则扶着嵌入管道壁的钢铁，强忍恶心朝里面走。
　　管道深处传来呼呼的风声，在里边一遍又一遍地回响。
　　不久后管道的尽头出现天光，江佯顺着摸索过去，向着管道上的钢管梯往上爬。
　　江佯出来才发现身后不远处就是刚来的地方，也就百来米，而这里平躺着几座曾经矗立的高楼。
　　他穿过破碎的玻璃窗，扶着倾斜的墙壁往里边走，所到之处都积累了厚厚的灰尘，手掌拂过这些地方，他心里很难受，总觉得太脏了，而且狭小脏乱的地方也不适合作战。
　　眼前混泥土造的墙挡住了原本可以打开的门，四处是堆叠的大石块，根本没地方可以直起腰板。
　　他跳下几块石头朝里面，还是什么都没有。
　　灰都积这么多了，应该没有人在这里。
　　他刚跨出去走开一两步，身后的大楼里就穿出稀索的风声和物品掉落的声音。
　　转身看到一张前台柜，四角因为撞击向内凹陷，还有钢筋插进里面，后面是石块堆叠，隐隐看到黑色的身影。
　　于是他握紧手中的匕首，一步步接近。
　　正当他准备走进去把里面的障碍物移开查看，手上的表就传来紧急的信号呼救。
　　来不及给他查探的时间，回身就看到车停的地方扬起黄沙，毅然跳出去，朝车的方向跑。
　　“情况怎么样？”江佯单手斜跨，跳过路上的障碍物，向对方发送消息。
　　“上将，伤员我们找到了，不过现在出现数只畸变生物，有点打得我们措手不及。”
　　“3秒到达，保护伤员。”
　　江佯找了个掩护的石壁，收起匕首，抬起LJB-201机枪，瞄准目标，扣机。
　　砰砰砰砰。
　　刚才危机时刻爬上车顶的怪物被打了下来，但车后面的怪物江佯还没来得及发现，它的利爪就将一吨重的机车刮远5米开外，车里的人一个震荡漂移，差点甩了出来。
　　趁车甩开的空挡，江佯当即秒了怪物。
　　见车身稳定，车里的兵跳下来扫射周围。
　　江佯开出一条路与他们回合，一路上都比较顺利，因为怪物全往车的方向进攻。
　　“上将，这里的畸变生物远超我们预算的数值，有些棘手。”驾驶员说。
　　江佯倒挺淡定的，还开起玩笑，“现在这种情况你们之前实战应该没遇到过吧，正好趁着机会，检验一下你们的训练结果。”
　　说完，朝身边的C-101兵身上摸了一把突击枪，单手携起，火力不停地朝怪物身上开，子弹壳掉落一地，很快就射出百发。
　　四个小兵看见长官这样发疯地扫射，都不觉地咽了咽口水，早闻他们这位江上将作战起来都是发了疯的，绞杀任务每次都是出色完成的，但因为年轻，而且很少出现在训练基地，少有人见过，因此很多人都不服气，只有老将军类人物才支持。
　　他们在基地听得最多的是“你们这位江上将是当代最年轻、最优秀的将军。”
　　这次任务也是他们这个小队在基地表现顶尖，教官特地向上级请示，才得来的。
　　“还剩多少子弹？”江佯不带停地开枪。
　　“报告上将，还有近50发。”
　　江佯将手里的枪支扔给驾驶员，将刀缠绕在手心，对旁边的C-101小兵说：“两个人上车用所有枪弹保护伤员，剩下两人持刀，跟着我直接上，反正都这么久了，数量早该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