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三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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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言指了指自己，“我？中央空调？”
程言纳闷了，这啥意思啊？她怎么就成中央空调了？
“不是，江羡，你为啥这么说？”程言一定要江羡跟她掰扯清楚。
江羡：“你送我的东西，都会送一样的给陈飞和李圆。”
程言：……
“大家都是朋友，哪能厚此薄彼，不然也，太不厚道了。”程言干不来这种事。
江羡幽怨地说：“他俩的可以一样，但是，我的不行，我要特殊的……我想要占据你心里的唯一……”
后半句话说得太小声，再加上陈飞歇斯底里的高音“死了都要爱”，程言根本没听见，只听到了前半句。
程言撇撇嘴，很是无语。
就为这？
“所以你的意思是，圆子和陈飞的东西可以一样，你的东西要和他们区分开来，不一样，是这个意思吗？”程言问他。
江羡点点头，眼睛亮亮的，一脸的期待，“对，我就是这个意思。”
程言很无语，翻了个白眼，“以前你怎么没这么多事呢？怎么长大了还变得矫情了呢？再说了，我也没有都送你们一样的吧，去年圆子生日我送了她海贼王的万代模型船，陈飞过生日我送的篮球，你过生日我送的一双球鞋……”
程言开始把从小到大送给他们三个人的礼物，掰着手指头一个个数，“……也没有一样的啊？我都是根据你们的兴趣爱好、投其所好送的，哪儿一样了？”
江羡：“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
江羡想解释，但是按照程言现在的脑回路并不能理解，他也没有十足把握，如果开口说了，两个人的关系会更进一步，还是会一刀两断……
江羡不敢赌，他什么都可以赌，但是他绝不能拿程言去赌，绝不可以赌两人的未来。在他的心中，他和程言只会在一起，必定在一起。
他要做的，就是一步步谋划，一步步包围，一步步侵蚀，一点点占有，直到全部都属于自己。
程言见他半天不说话，以为他接受批评教育了，拍拍他的肩，“有问题及时沟通，下次注意。”
江羡失笑。
这时，陈飞嚎了一嗓子，“谁的小酒窝，不唱我唱了啊！”
程言秒接，夺过他的话筒，“拿来吧你，我的。”
又问了问，“谁要跟我一起唱？”
她晃了晃手中的另一个麦克风。
江羡接过，“我来。”
江羡起头，定调，“我还在寻找一个依靠和一个怀抱……”
低沉而清醇的嗓音，慵懒诱人，夹着愉悦，让人心神动荡。
程言跟随着旋律轻轻摇晃着脑袋，轻轻跟着哼唱，无意识地偏头看了看身边的人，头顶的追光灯打在他的身上，竟添了几分邪气俊美。
江羡，好像和以前不一样了。
间奏的工夫，江羡提醒，“言言，到了。”
“幸福开始有预兆缘分让我们慢慢紧靠……”甜美柔软的女声缓缓从唇间流淌，江羡往后靠了靠，左臂张开，打在沙发沿上，似乎把程言揽在自己的范围之内。
他看着面前女孩儿的侧脸，果真如歌词所写的那般，小酒窝，长睫毛，迷人的无可救药……
确实无可救药，江羡抚上了自己的心脏部位，时刻为她心动，心动千千万万次。
李圆和陈飞对视一眼，互相使了个眼色，一切尽在不言中。
陈飞更是大剌剌地拿出手机，对着两人一顿拍照留念，甚至还录了视频。
最后，四个人一起拍了好几张合影，可爱的，耍酷的，搞怪的……
9点半准时散场。
路口四人分别，李圆和陈飞一道，程言和江羡一道。
时间不算晚，路上的行人还是很多的。
朋友、家人、情侣……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甜蜜的笑容。
橙黄的灯光下，两个人的影子融为一体，拉的很长。
程言的孩子心性上来了，她一个大步踩上江羡影子的头，转身，挑衅道：“江羡，你被我踩到了，不许动。”
江羡自是无比配合，停在原地，“好，我不动。”
程言跳到空白处，笑着说：“现在可以了。”
江羡继续往前走，没走两步，又被叫停，然后再走，再停……
如此反复，程言玩得乐不可支，江羡乐在配合，借着灯光，看着她自在无虑的笑容，往前一步，温朗一笑，没有遵守程言“不许动”的规则。
程言刚想抗议，江羡先一步，单手蒙住了她的双眼。
程言用力扒拉，全身扭动抗拒，“江羡，你放手，我看不见。”
“言言，等一下。”江羡亲昵地拨了拨她耳边的碎发，顺便帮她整理好围巾。
“哦。”程言老实了，手放下来，人也不再扑腾。
江羡感受到她姿态的放松，掌心的眼睫也不再扑闪扑闪，安安静静地合上。
江羡静静地，慢慢地移动，站到了程言的面前，轻轻地低唤了一声，“言言。”
温柔缱绻，柔情满怀。
程言嘟着嘴，“嗯？咋了？”
江羡低眸，注视着面前乖巧可爱的女孩，白皙透亮的皮肤，粉嫩的唇上似有水光闪烁。
江羡强忍着心头悸动，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屏住呼吸，靠近，靠近，再靠近一点。
直到，自己也闭上眼，将唇轻轻印在了自己的手背。
程言迟迟没等到江羡的回答，又骚动起来，“江羡，你干嘛？快把手拿开！”
江羡依言，放下手。
程言终于得见光亮，与此同时，她的面前出现了一个方方正正的盒子。
程言眨巴眨巴眼，抬头看向江羡，“这是什么东西？”
江羡不回答，“你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程言指了指盒子，又指了指自己，“送我的？”
“嗯，圣诞礼物。”江羡勾唇，宠溺一笑。
程言也不再跟他客气，就着他的手，解开包裹的缎带，撕开外面的圣诞包装，露出里面的盒子，上面写的是日文，程言不认识，但是她认识图案。
程言倒吸一口凉气，是相机。
程言不敢相信，大喜过望，圆润的瞳孔瞬间一亮，像是点燃的一小撮火苗，亮得摄人心魄，满是藏不住的欢喜。
“江羡！你、你……”程言太过激动，说话都语无伦次。
江羡眉梢一挑，脸上的笑意更甚。
程言依旧非常吃惊，“相机！江羡，你竟然下这么大手笔，富士X100T，今年九月才上市的，你现在就买到了。”
“嗯，我拖人帮我订购的。”江羡如是回答。
程言竖起大拇指，“牛逼！”然后，又想到了什么，开口，“这挺贵吧，你都帮我配好了，估计要花八九千吧。”
江羡不在乎价格，只在乎一点，“喜欢吗？言言。”
程言喜欢是喜欢，十月份学校运动会，她除了报名参赛之外，还兼职班级的摄影记录员。为此，她还从家里拿来了相机，老尼康，但是确实时间久了，导致她对焦失灵，错过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镜头。
江羡400米决赛冲过终点的场景。
那天放学，她向江羡抱怨了整整一路。
但她从未想过江羡会记住，更没想过他会真的买一台相机送给她，如此昂贵。
“太贵重了，我不能收。”程言推辞，把盒子往他身前推推。
江羡按住她的手，温和却笃定，“言言，不是白送的，有条件。”
程言：“什么条件？”
“以后我们之间发生的大事小事，有纪念的日子，比如一些节日或生日，将来的毕业照……你都用这台相机来记录。”江羡顿了顿，继续道：“你之前不是说过要当摄影师的吗？摄影师怎么能没有一台专业的相机呢？”
江羡语气轻松，但眼神却无比认真清澈。
程言怔住了。
那是初中时的事了，他们坐在操场的台阶上看云，她说想成为摄影师，走遍世界捕捉所有美好瞬间。
他笑她三分钟热度，她气鼓鼓地说那就打个赌，十年后看谁先实现梦想。
原来江羡他都记得。
圣诞夜的雪来得恰好，绒絮般的雪花从墨黑的天幕飘洒，被橙黄的路灯光切成细碎的金箔。
雪又下起来了，点点碎碎，轻飘飘地落在砖瓦、落在干枯的树梢、落在行人走过的街道、落在他们的发顶……
程言最终接过相机，“谢谢你，江羡，我很喜欢。”
江羡笑了，眼底笑意分明，目光久久在她脸上流连，缓缓说出口，“你喜欢就好，我很开心。”
“你哪来这么多钱？”程言忍不住问道，这不是一笔小数目。“你爸妈他们知道吗？”
“这是我自己的钱，从小到大的压岁钱还有各种比赛的奖金……加起来足够了。”江羡回答的理所当然。
程言好奇了，问他有多少小金库。
江羡比了个数字。
程言捂住嘴，原来江羡闷不吭声地竟然攒了那么多钱。
程言开玩笑道：“以后我就抱你大腿了。”
“随时效劳，我的荣幸。”江羡自然乐见其成，他的钱、他的一切都是程言的，程言的依旧是她自己的。
他分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女孩子是需要经济作为安全感的，他当然会给予她十足的安全感。
程言拆开盒子，拿出相机摆弄几下，如此美好的节日，如此美好的画面，她突然对准江羡，快门声清脆地响起。
程言放下相机，看着刚刚捕获的画面。
雪花在灯光中闪烁如精灵，灯光从一侧打来，投下恰到好处的阴影，让他的线条显得愈发清晰利落，近乎完美。
光与雪在他身上似乎都有了偏爱，流连忘返。
喧闹的圣诞之夜、这飘雪的路口，美得不容打扰。
程言拿给江羡看，感叹道：“小哭包长大了，江羡，我觉得我有必要给你取一个新名字。”
江羡不解，“什么？”
“江美人。”程言清脆俏皮地说道。
“好的，程公子。”
程言一听，哈哈大笑起来。
刚得到新相机，程言正是兴趣浓厚的时候，拉着江羡拍了好多两人的合照。
江羡看完后，加上一句，“到时候洗出来保存。”
程言：“你也不嫌麻烦，以后万一拍个几千张，你也要洗啊？”
“不麻烦，一点也不麻烦。”
只要是有关程言的，全都不麻烦。
很快，两个人一起回到了家。
江羡进入自己卧室后，把包随便一甩，扔在沙发上，坐在桌边的旋转椅上，掏出手机，打开微信，选择联系人陈飞，发送消息：【今天拍的照片和视频发我。】
末了，又加一句：【我和言言的照片视频删除。】
陈飞：……好强的占有欲哦。
但他还是老老实实删除了两人合照和视频，留下了其他的。给江羡回了个【遵命jpg】的表情包。
江羡一键保存，来来回回地翻看着，热烈、热切，眼底泛起层层涟漪，无尽的眷恋展露无疑。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十三口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