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我约的人是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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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办公室后，秦穆染便将门紧锁，一直到下午五点半为止，没有再出来过。
没有按照日程表去迎接心腹，也没有吃到在早上会议走思时想吃的午餐。
她用了近三个小时的时间将今日要处理的文件看完，挨个敲章签字。
等一切都做完，她就将万向椅挪动，移到落地窗前。
星球的景色很美，人工太阳的日光也一样灿烂，照射在这座星球高高矗立的建筑上，各类飞行器有条不紊地按照空中交规穿行在延绵不断的金属光泽下。
秦穆染定定地远眺着，过了半晌，才重新调出智能屏里记载陵渲伏的那张，注视了许久。
她将手腕轻摆，弹出键盘，在这段文字之后，又陆陆续续地写下见到对方的第一印象。
“很美，气质文雅，眉眼动人，让我感到熟悉，我和她之间或许发生过什么。她看起来很讨厌我，是因为曾经事业上的对敌要来迎娶她的妹妹了吗？可是看起来，她并不完全厌恶我。如果我爱的人是她……”
秦穆染顿了顿打字的手，看着最后这一行未打完的黑体文字，心头没来由地一颤。
……
晚上五点半
秦穆染收到陵渲伏的讯息。
“我到QIN了。”
此刻的秦穆染正瞑目养神，耳畔听到声响便立刻睁开了眸，语音回复，“你直接上来就好。”
没有再收到回复。
几分钟后，门口传来苏清晔的声音，“陵总，小陵总好。”
“秦穆染在吗？”
是陵渲伏的声音。
“在的，您稍等。”
随即是苏清晔叩门的声响。
秦穆染在敲第二次门的时候，把门拉开了。
“有失远迎，”秦穆染刚喝过水，见到门口的来人时，喉咙又有些干涩，连声音都染上几分紧涩。
她微微动了动唇角，努力不去关注陵渲伏，她偏首冲陵沐伏点了点头。
陵沐伏不知所措地看了眼陵渲伏，她的姐姐一如既往，没有给她任何表示，她也只好礼貌地回了个微笑。
秦穆染侧着身子贴靠在门边，目光由陵沐伏偏转，落至陵渲伏的眉眼间。
对方的睫毛轻颤，下垂的目光冷冽，意料之中地没有给予秦穆染半分温情。
她也不介意，自然而然地伸出左手，轻言：“陵总，请进。”
陵渲伏便不客气，迈着大步，高跟落地，雷厉风行地擦过秦穆染的衣摆，朝屋内走去。
眼前随对方的路过黯然又亮起，秦穆染不动声色地抽了抽鼻尖，清新的冷香淡淡，随动作留下。
陵沐伏被秦穆染拦了下来，她微微伸手揽过，将她带入怀里，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倒是让陵沐伏颤了一下。
她不知所措地抬眸，向陵渲伏求助，而她却只是将目光挪开，冷淡依旧。
她只好乖乖地让秦穆染凑近耳边，嗅着她身上清淡的薄荷香，伴随着勾人的气音，“你先出去，跟着小清，我有事和你姐姐商量。”
腰间的力道松懈，陵沐伏如释重负地点了点头，将踏进办公室的脚快速收回。
木门缓缓合拢，缝隙越来越小，她意味深长地和不明所以的陵渲伏对视了一眼，而后转身奔向站在一边的苏清晔。
门一关，整间办公室中便只有陵渲伏和秦穆染两人，房内的灯光并不算亮堂，昏黄的色彩让本就晦暗的环境都染上些许暧昧。
陵渲伏坐在单人沙发上，目光炯炯，直视着朝她步步逼近的秦穆染。
从门口到沙发的距离和时间，足够让陵渲伏将她的所有都扫视一番。从对方摸不透的脸开始，向下直到她的全身。
秦穆染换了一件轻薄的白色衬衣，在外又搭配了黑色西装马甲，没有佩戴领带，胸口位置的磁吸铭牌金闪闪的。
她特意将衬衣上端的两颗纽扣解了开来，肌肤白皙锁骨分明，陵渲伏可以轻而易举地观察到对方一直戴在里面的项链，此刻正搭在衬衣胸口前。
钻石画笔的形态映在白色底面上显得更加耀人。
秦穆染抬手控制办公室的暖色灯光，色调变白了一些，却依旧昏暗，她的气息咄咄逼人，愈近一步，身上的薄荷香就愈发浓烈。
陵渲伏感到不安，搭在扶手上的双手轻叩，终于，她低呵了一声：“站住。”
声音不算响，却足够有震慑力，秦穆染适时地顿住脚步，停在茶几前。
“我想，我和秦总的关系还不足够靠得如此相近，”陵渲伏的嗓音清脆，字里字外都透着生分，“您昨日违约，今日又邀请我前来贵司，究竟是为了什么？”
“不为什么，”秦穆染垂了垂眸，“昨日是我违约有错，今日只是想请您吃饭赔礼道歉，如果可以，还想再谈一谈合作的事情。”
“既然是工作的事情，那就请秦总保持距离。”陵渲伏面不改色，眼底的警惕少了几分。
“秦家与陵家婚约在即，”秦穆染微微昂首，视线下垂，打量过陵渲伏清秀的面容，停留在她艳红的薄唇上，“我们的关系还不能允许我坐在陵总的身边吗？”
秦穆染指了指陵渲伏身边的长沙发，何其无辜。
陵渲伏不动声色地望着她含笑的唇，也只是轻轻抬手，指向隔着一个茶几的单人沙发。
秦穆染没有继续逼近，顺从地回身，收拢衣摆落座，垂首时茶几玻璃上对面女人精致的容颜映入眼帘，她大大方方地收入眼底，直到触碰到柔软的坐垫，直起身子。
陵渲伏向后仰了仰身子，对方的气息若隐若现，对她来说确实折磨。
“昨晚我本想应约前往LING区，在等待悬浮车的时候没有留神，被拐角超速行驶的车辆险些撞到了，”秦穆染将茶几上的茶壶端起，棕红的茶液灌入花型杯，倒上八分满，推向陵渲伏眼前，“或许是引发了PTSD……很抱歉。”
歉意满满，语句诚恳，陵渲伏也不好再怪责，她饮下秦穆染倒的茶水，算是接受了道歉。
茶味浓郁，入口苦涩却回甘，陵渲伏小口抿着，指腹触碰过秦穆染扶过的杯壁，她感受到一阵温热。
秦穆染起身，从办公桌上拿来文件，搁置于陵渲伏眼前，身子一倾，陵渲伏持杯的手一颤，茶水溅出一些。
“小心。”秦穆染扶过陵渲伏的手腕，另一手抽了几张纸巾为对方擦拭衣服上的水珠。
却不料刚刚碰上，对方便从中抽离出身：“不必了。”
秦穆染的手便僵在原地，陵渲伏看出对方的尴尬，她拿过纸巾自己擦拭，“抱歉，我不太喜欢您身上的味道。”
秦穆染抬手闻了闻衣袖：“有什么难闻的味道吗？”洗衣液的气息，她放下了手臂，又轻轻抽动鼻尖，“我只闻到了一股很淡的清香，小苍兰香水的味道。”
颇为认真的话语却让陵渲伏的耳根有些发热，她擦拭衣服的手一顿，再开口时，连声音都有些变了调：“你在胡说什么？”
秦穆染又俯下身子凑近了些，温热的呼吸落在陵渲伏的脖颈：“似乎是陵总您的味道啊。”
陵渲伏伸手去推秦穆染，反倒被她擒住了双手。
“可是，您以前还说，很喜欢我的味道的。”秦穆染低眉，悠悠地扫过陵渲伏眼里一闪而过的慌乱，缓缓地开口，“怎么现在，就变了呢。”
陵渲伏没有立刻回答，她微蹙着眉，手腕被不小的力道擒住，对方的气场很强，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
她屏住呼吸，抬首迎上视线，稳了稳心神才缓缓答着：“秦穆染，你是失忆，不是精神错乱吧？”
轻蔑的神色毫无保留地落入秦穆染的双眸，她不恼反倒却蓦地笑了：“是有些精神错乱了，常把您当作小沐。”
秦穆染拉开距离，重新坐回了陵渲伏的对面，她端起茶几上的茶杯抿了一口，看向窗外，漫不经心地问着：“不过，如果我没有记错，我昨天好像只单独约的您吧？”
手腕被捏过的地方还隐隐发着烫，陵渲伏稳着呼吸，思忖了一番，才继续回答：“秦总方才还说着婚约在即，却不想着跟小沐多找机会接触。又怎么会谈成？”
“呵呵，”秦穆染放下茶杯，清脆的声响震得陵渲伏心头一颤，只听得对方冷笑了一声，“比起在您的监视下接触，倒不如您撒撒手，让我和小沐多独处。”
这才是记忆中秦穆染对自己冷淡的态度，陵渲伏的心思繁重，却仍然扯着唇角微笑：“秦总也知道，我作为家中长姐，只有这一个妹妹，自然是希望她能嫁给一个对她好的Alpha。”
陵渲伏的回答很官方，秦穆染不喜欢听，却也是摆摆手，表示自己理解。
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陵渲伏灰色的发丝间，只要不开口说那些伤人心的话，她便给人一种温文尔雅的大户人家小姐的气质，让秦穆染入神。
在对方视线投来的前一刻，秦穆染及时收回视线，她抬起腕表，看了看时间，近六点了。
弹出智能屏打给苏清晔，想让她先带陵沐伏去预约好的餐厅。
可是，“对方拒绝接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