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姐你好，我是老婆》椒盐土豆饼

7、第 7 章

　　气息喷在祝泊如耳边，宋秋的声音染上一丝哽咽，眼尾泛起的红不知是因为酒意，还是委屈，她将空的酒杯放在一边的置物盘，走进了卫生间。
　　留在原地的祝泊如不由深深呼吸一口气，捏着酒杯的指尖因为用力泛起了白色。
　　整理好了情绪，想到刚刚要做的事情，祝泊如思考了片刻依然向程郁走去，刚出茅庐的程郁显然对香槟兴趣盎然，连自己的靠近都没有注意到。
　　“不是饮料，少喝一点。”
　　听到祝泊如的声音，程郁慢慢转身，眼神却带了几份迷离，眼前的人好看的脸在水晶吊灯明亮的光芒下更加立体，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的一小片阴影让程郁的内心痒痒的。
　　像一把小扇子，想要摸一摸。
　　“甜甜的，祝律你要尝一下吗？”
　　看到祝泊如杯子空空的，程郁一边抬起她捏着杯子的手，一边将自己杯中的香槟缓缓倒入，气泡在杯中升起，跳跃，炸开，泛起葡萄的香气。
　　“祝律，宋律师刚刚和你说了什么？”
　　带着一点撒娇，一点好奇，程郁理直气壮地盘问起来，酒壮怂人胆，没错了，放在平常自己哪敢说这样的话。
　　原来是看上新来的助理了——宋秋的话炸雷般在耳边响起，祝泊如端着香槟的手僵了一瞬。
　　“没什么，提醒我注意形象。”多了几分疏离，少了几分亲切，，她将两人的香槟杯都放在了一边，“要不要回家？我送你回去吧。”
　　微醺的状态下，程郁觉得自己的情绪仿佛一只猛虎，理智的笼子几乎要被撞碎，祝泊如表情的每一个瞬间都在自己的脑海里放大，暗恋了五年却无法诉说，那份难过在身体里横冲直撞找不到任何的宣泄口，只能强忍眼泪。
　　“祝律，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年轻，思维实在跳跃地太快，祝泊如几乎要跟不上她的速度，女孩极力掩饰的委屈在祝泊如看来却是如此明显。
　　喝多了，以后要多加一个要求，助理不能喝酒。
　　“没有，是太晚了，我们要回去了。”祝泊如轻轻开口，不容拒绝地拉住程郁的手腕，打了几声招呼，带着程郁离开了酒店。
　　不远处，看着两个人离开的背影，宋秋紧紧咬住下唇，端起一杯酒，灌向自己。
　　“宋小姐，你可以选择放弃祝泊如，跟我在一起。”时光的洪流里，每一次觉得祝泊如就要离自己远去，脑海里便响起那个女人的声音。
　　她魅惑的红唇，修长的手指，递出的银行卡，每一幕都恍若昨日，宋秋闭上眼睛，看见自己决绝地覆上了女人的唇，三年，原来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啊。
　　宋秋啊，你活该。
　　所以理智一点，别再纠缠，别再执着了。
　　酒店外。
　　吹了风，酒劲似乎更加上头，程郁昏昏欲睡，只能靠在祝泊如身上。
　　看着瘦瘦的，全身的重量倚过来时，祝泊如还是略感吃力。
　　“祝律，谢谢你送我回家，前面火星停一下，我妈妈明天下午过来接我……”听着呓语一样的话，饶是再高冷的人此刻也忍俊不禁。
　　拦手打了辆出租车，祝泊如扶着程郁坐在了后排，看了看前面的男司机，她没有犹豫，侧身坐在了程郁旁边，关上车门。
　　“去……”刚吐出一个字，祝泊如突然意识到，自己并不知道程郁住在哪里，扭头看去，女孩已经睡着了，面容清澈，她咬了咬唇，心中犹豫起来。
　　司机的轻咳中带着不耐烦，祝泊如不得不报上了自己的地址，“盛月湾。”
　　油门踩下，出租车融进了车水马龙，汇进夜色里。车窗外的灯光时不时照进来，明暗交替里，程郁的脑袋慢慢靠在了祝泊如的肩上，发丝蹭到她的脸上，痒痒的。
　　叮——
　　电梯门打开，祝泊如半搂着程郁，打开了密码锁，将程郁安置在了客房。
　　洗完澡，换好睡衣，祝泊如摘下包裹着头发的毛巾，刚要吹头发，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她拔下插头，带着吹风机回了卧室。
　　门轻轻合上，吹风机呼呼的声音才肆无忌惮地响起。
　　二十四岁，好年轻啊，年轻到放心的将宿醉的自己交给别人，祝泊如捋着头发想起了自己的二十四岁。
　　和宋秋一起，义无反顾一腔热血加入了律所，从最不起眼的实习生做起，为各种委托倾尽心血，直到，父母离世，恋人背叛。
　　压抑宛如一块巨石重重地搁置在心上，祝泊如放下了吹风机，走到窗边大口呼吸，即便自己再抗拒，也无法抹去宋秋贯穿了自己整个青春的事实。
　　“嗯，不死不休吗？”
　　浓烈的夜色里，祝泊如的睫毛轻轻扫过眼睑，她的双拳下意识的捏住。
　　嗡嗡——
　　瞥了眼手机，宋秋的消息宛若一把利剑，劈散了祝泊如难得的犹豫。
　　“那个小朋友的滋味好吗？”
　　真恶心。
　　清晨的阳光毫不吝啬地照在程郁的脸上，她微微蹙眉，翻了个身将头埋进了枕头里，陌生而又令人安心的香气让她下意识勾起了嘴角。
　　昨晚的记忆仿佛找到了裂缝，一股脑涌上，程郁一个弹射起床猛地坐起。
　　昨天晚上自己喝多了？昨天晚上是祝泊如送自己回的家？不对，这不是自己卧室！
　　环顾四周，米白的墙壁，原木的地板，这是祝泊如家？
　　信息量太大，程郁还没有回忆完，喜悦已经让自己的嘴角压不住了，痴迷地抱起枕头猛嗅，程郁傻笑起来。
　　四舍五入，老婆真香，嘿嘿。
　　戳开手机屏幕，才七点，消息通知里，祝泊如的微信那样显眼，程郁的心里冒出了一堆粉色泡泡。
　　“新的牙刷毛巾在卫生间备好了。”
　　“需要洗澡的话，内衣有一次性的，衣服可以先穿我的。”
　　穿老婆的衣服吗？脑海里闪过一套又一套祝泊如的职业装，除了衬衫应该也不会有别的选择吧，程郁腹诽，总有一天自己要把祝泊如清一色的衬衫换成吊带连衣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