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色监狱/蓝锁］魔女》卉真

5、圣诞节

　　自己是不是不该盲目搭话呢，或者不该露出那么明显的仇视表情？

　　跟着你走过无人的走廊进入你的办公区，玲王心情复杂。

　　“坐，只有白水和啤酒，喝白水吧。”你倒了水推倒他面前，他却在手伸过来的一瞬应激般的用双手遮住了自己的前胸。

　　你：？

　　这误会可大了，你又不是什么色中饿鬼，也不至于随便拉个小男孩进屋就上下其手吧？！

　　“……我不会对你出手的，你别怕。”你和他隔桌落座，看他放下手仍警惕的看着你，无语道，“既然害怕就别来找茬啊，我还以为你要打我。那天也是因为你说我变态我才没控制住情绪……如果非要说什么的话那对不起，可以吗？”

　　你的态度可以说是诚恳至极，但玲王的心情有多复杂却只有他自己清楚。

　　那件事后第二天一早，他在医务室门口徘徊了半天，终于下定决心进去找你问清楚，却发现坐在里面的换了个人。

　　“啊，御影同学。”新来的老师明显对他的身份很了解，“哪里不舒服吗？要不要休息一下？还是别太辛苦了。”

　　与那女人完全不同的关怀问候并没让他心情变好，反而更加烦躁起来。“…不用了。”

　　玲王回到教室，直接找到了凪。

　　“你问西山老师？她说辞职了诶。”

　　“哈？为什么？工资不满意？还是有人找她茬？”我还没说什么谁会找她的茬啊！

　　“不知道，说是已经干的够久了。”

　　“哈？那是什么意思啊？……算了，你有没有她的联系方式？”

　　“啊，忘了要了。”说到这里凪才露出了些许的遗憾表情，“因为之前每天都会见面，她说辞职的时候我完全忘了这件事。”

　　“不过真奇怪，玲王你竟然会对西山老师感兴趣。你们发生了什么吗？”

　　回到家的玲王少见的怒气冲冲，挥退了担心自己的婆婆，彼时的他也搞不清自己心里到底是什么想法。

　　“说实话我也很后悔对你出手，但我确实有点病，所以……”

　　“怎样才能爽？”男孩突然开口。

　　“？你说什么？”

　　“那种感觉，我再也触碰不到了，我该怎么做？”

　　男孩大概习惯了想要什么都能到手的生活，毫不抵触的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也不避讳的承认了自己尝试做过手工活的事实。

　　“我是被粗暴对待才能爽的变…那种人吗？既然你能做到，那就教教我啊，怎样才能达到那种感觉——”

　　这才是我的渴望吗。不是报复，不是反抗，而是再次得到那短暂又难忘的体验。那难道其实找谁都可以吗？好像也不是，玲王专注的看着你的脸。

　　所以自己难道……

　　不，这绝对不是喜欢。

　　也许那类似于自己对足球的欲望，作为御影家的孩子，自己还是太想赢了吗？

　　“大少爷没上过生理课吗，这种东西不该我来教你。”你垂下眼眸，“等集训结束回家就好了，我不会再对你动手脚，好好训练吧。”

　　“你不帮我我就告诉我爸了。”

　　“你以为你在威胁谁？”你看向他的脸，惊讶的在他眼神里看到了一些其他的东西，“……第一次用父亲的地位‘威胁’人？你以为惹怒了我，我会像上次一样’欺负‘你？”

　　“你不是很喜欢吗？我可是知道的，你的内……”

　　“好了好了，我明白了。”你阻止了他接下来的话，“我是来工作的，既要对绘心的工资负责，也要对你们的未来负责。如果你对那天的事执念这么深的话——”

　　你翻开日历，他的眼神随着你的笔尖向后滑动。眼看着你越划越远，他咬牙正要开口，你就抢先了一步，“等我下次休假回来，大概在第二轮选拔中期。如果你能存活到那个时候，再来讨论那件事吧。”

　　“哼，存活？我会拿下最后一轮，保持全胜战绩，赢给所有人看。”

　　意气风发的大少爷还不知挫折为何物，你随手扒拉着电脑查看他的数据，就算不和自己前司对比，只是在蓝色监狱……

　　“先把身体练好吧，小豆芽菜。”

　　“喂……”

　　“好了好了，成年人的时间到了，你可以回去了。”

　　“什么成年人的时间……”像是联想到什么，玲王的脸一点点红了起来，你起身走向门口，刚拉开门准备推他出去，就看到低于水平线的一排五颜六色小脑袋——原来是不放心的其余人蹲在了门口。

　　“你没事吧，优。”千切率先起身，警惕的看向你身后，“没打起来吧？”

　　“怎么会，我们很友好的谈妥了。”你让开身体，“对吧，御影同学？你可以回去了。”

　　“…哼。”不满的看了你一眼，他迈出房门，走向自己的同伴。

　　“西山老师，好久不见。”同样站在一边的凪突然开口，“可以交换联系方式吗？”

　　“不愧是你，果然先兑换了手机啊。”你接过他的手机敲下自己的电话并拨通，直到铃声响起才挂断，“好久不见，凪。”

　　“明天的比赛都加油，好了，回去吧。”

　　驱散了或担心或看热闹的众人，唯独红发的少年还停留在原地。

　　“怎么了，千切弟弟。”你和他在多次一起治疗的过程中已经很熟悉了，“需要姐姐的心理辅导吗？”

　　“非要用千切弟弟和千切姐姐区分我和我姐吗？就不能直呼我们的名字？”千切豹马不满，但很快直奔主题，“……圣诞节快到了，你会在这里过吗？”

　　几乎一样的问题在前两天刚被另一个少年询问过。与凛再会的那天，他对你的圣诞动向也很在意。当时他是怎么说来着？

　　‘如果你想出去玩，我已经进了十个球，能兑换一天的外出时长。’男孩的语气十分认真，‘你回国后没什么朋友吧，我可以陪你出去过节。’

　　“你们踢球还挺关注这些节日的。”你咧嘴笑了笑，“不在，朋友约了我出去过，做完剩下选手的训练计划我就要休假了。”

　　“我们…？还有别人问过？”男孩小声嘟囔，“我以为你这种人没有朋友呢。”

　　“真是失礼，虽然我现在这副样子，但朋友还是有的。”你轻戳了戳他的脸，“别惦记那些事了，好好踢你的球吧。”

　　“最后一个问题。”男孩拍掉你的手认真的看着你的眼睛问，“跟你一起过节的人，是男还是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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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久不见，上来吧。”你开车停在酒店门口，按下副驾车窗，“你约的那家饭店在哪里？发给我我导航，好久没回国完全不认路。”

　　“这里。”他利落的上车，把手机直接放到你的手机支架上，“直接用我的就好了。”

　　“行。”你摸上方向盘，透过副驾玻璃看到那个跟男孩挥手告别的男人，“不用带上你经纪人？外国人一个人在日本过节不太好吧。”

　　“不用管他，开车。”

　　“哇哦，真把我当司机啊。”你踩下油门，驶向豪华的日本街头。

　　“因为你说想我接你我都没喝酒，你就不能戴好口罩和墨镜吗。被拍到和女性单独吃饭也没事？？”

　　“我又不是偶像，球员而已，和谁吃饭还要小心吗？”

　　“你不在意就无所谓。”

　　“而且，你不是和别的球星被拍到过了吗。”没有放过你的意思，男孩不带感情的声音一字不落的念出那让自己记了快三年的标题，“‘爱情事业双丰收？世界第一前锋好事将近？平安夜与女性友人单独用餐后入住同家酒店，第二日相伴回到俱乐部‘，别人可能会猜测那女伴的身份，但我看照片可是一眼就看出来了，那是你吧。”

　　“对关注的选手连花边新闻都会记得这么清楚吗。”你没反驳他的猜测，“确实是我，所以呢？”

　　“你和诺亚，怎么回事？”终于不再隐藏自己的好奇心，糸师冴直白的询问道，“当初突然不告而别，社交软件也不常上线，这次回国才偶尔回我的消息。为什么？”

　　“啊，问题很多，让我们一条一条缕清楚……”路程还有很长，你也没有隐瞒他的意思，“当年家里…出了点意外，之后我身体出了点问题，所以爸妈带我去国外治病，为了不耽误学习索性就留在外面留学。那时候国外常用的社交软件和国内用的不太一样，我也懒得再维持那些不必要的社交。”

　　“身体…好点了吗？”被归类为不必要的社交糸师冴也没什么反应，只是开口关心了一下她的身体。

　　“唔，倒是没什么大碍。”你避重就轻的答着，“然后大学的专业导师很看重我的能力，就招募我去他效力的球队实习。然后为了治病，辗转去了德国，那里有一个很牛的教授。”

　　“……那诺亚呢？”他还是执着于那个男人。

　　“要上班的嘛，因为工作都做不长久，老师怕我处处碰壁影响治疗，直接给拜塔青训的老朋友发了推荐信，所以我在那又干了一段时间。”

　　你只简单说了这几年的情况，糸师冴却在里面听出了许多的不同寻常。

　　一直没治好的病、辗转多国的行程、不间断的语言学习，还有自己经历过、她大概也看过不少的对东亚人的种族问题……

　　“所以诺亚…？”

　　“你还真是执着。”你叹气，“工作原因认识了，偶尔一起吃个饭，就这么简单。”

　　当然，也没你说的那么简单。但是提到诺亚，就不得不提到你在拜塔青训任职的那一年，也不得不提那个男孩。

　　——算算年龄，现在是男人了吧，凯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