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流》淮别

22、内部

　　“老大。”一个雄厚的声音从黑暗中传出，再这样的环境下声音变得各外刺耳，时又知不由抖了一下，余献立刻厉声道：“守好你的门。”然后快步拉着时又知向前走。

　　又走了几分钟，余献突然停下在墙上摸索了一下。
　　“你在干嘛。”时又知在黑暗中皱起眉。
　　“这面墙上有四个按钮，按照顺序按下，就可以来到内部，就像这样。”话闭，这面墙弹开了一块，时又知眉皱的更深，看了眼那几个按钮，随后余献推开进入。
　　惊奇的是，里面很亮，而且……异常干净，空间设置的很白，很清透，一眼望去全是实验装置，至于是做什么的，不言而喻。

　　这里应该是最大窝点，而这里分为两个部分，一部分是那片漆黑的环境，里面的人分为两类，共同点是那些人都是些见不得人的毒贩，第一类人是被毁容的，第二类人是残疾的，他们共同作为“关门狗”。第一类人多数是强壮的，由于狰狞的面容无法见人就留在了这片黑暗，他们用于抵制突袭；第二类人只是呆在这里苟延残喘，这个地方足够安全，第一类人差不多就五人，第二类人却不少，而在别的分点则会有更多第一类人。
　　第二部分是这片白色的实验室，里面的人就是疯狂的实验者，实验的小白鼠则是第二类人，残疾人。这样的地方不养没用的东西，外面已经不可能能容忍他们，那么想要把这个地方作为安生点就必须付出点代价，这可是比小白鼠更好的“小白鼠”。“人”同时能激起他们变态思想，这些人表现出对实验巨大的兴奋和激动，是对财富和巨大利益的渴望和偏执，疯起来不见得比外面那些人差多少，偶尔有几个看起来正常的人都是一种稀奇。

　　时又知觉得自己像进了贼窝，然后自嘲一下，不是自己要来的吗？
　　余献其实不愿让他呆在这里太久，直接开门见山说：“我带你去看档案吧。”
　　“嗯。”
　　这群疯子在平常什么都敢做，但余献从他们身边一晃他们就僵直了背，然后恭敬地喊“老板”，在档案室门口余献偏头看了他们一眼微微笑了笑，顿时所有人不敢再动分毫，他们的老板……现在心情很糟糕。
　　余献有一个小习惯，偶尔会翻里面的人物信息，特别是在外面那群人面前，要是看见几个不顺眼的档案就会随手捏成一团，五分钟后这些人就会在这个世界上失去所有痕迹，这种恶趣味余献百玩不腻，他享受着这种控制的感觉。

　　在屋内余献随手从桌上拿下一大叠册子递给时又知，时又知翻了一下脸色一僵，每一张就是一个人的基本身份，光这里就有四百张，他注意到像这样的册子有四五本，脸色更加难看，地上还有很多纸团，似乎也是人物档案，时又知没忍住露出厌恶的神色。
　　“我只要外面那群人的档案。”时又知知道，外面那群人才是根源，别的几百上千人只是在外散播对余献可有可无的人。
　　于是余献又拿出一个薄的册子，时又知看了一下，里面的人信息更全面，包含了上下几代人，这几代人是谁都清清楚楚，时又知阴沉着脸看了几页，居然还有好几个人是研究生，甚至曾是公职人员……

　　“利益”，多么简单的两个字，却包含了无尽的罪恶，世上每天有多少人为了利益从正常人变成偏执狂，他们总认为有了权，财，名就能拥有这世上最美好的东西，他想让别人生就让别人生，他想让别人死别人就绝对不能活，这样只手遮天，以我为尊的能力和想法让他们如痴如醉，他们将自认为低人一等的人作为奴仆，将他们视作卑贱的东西，这样偏执的人也会有一些突然的东西把他们暂时带回正常，虽然听起来很可笑，但事实确实这样，比如现在的余献。

　　时又知掏出手机把每个人的信息拍下，余献丝毫没有阻止，反而……他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切，那群疯子巴不得死在这里，根本不会出去，时又知拿着这份人物信息根本没有，没有人能找到这里，就算是来过一次的时又知也不可能一次性记住路，至于他们的亲人，谁在意？
　　时又知一张张拍完存进了隐私相册。
　　余献把门关上悄悄从后面抱住时又知。时又知愣了一下也没挣扎，只是把手机锁屏握住了余献的手。
　　余献把时又知拉过身面对他，一把把时又知抱起放到桌上，把头靠在他的肩上低语道：“对不起。”

　　脖子上这么大一个毛茸茸的头蹭的时又知有点痒，时又知把手放在余献头上，轻轻揉了揉，余献抬头朝他笑了笑，然后用鼻尖蹭了一下他的脸。
　　余献紧紧抱住时又知，像是要将他融入身体，时又知觉得自己骨头都要散架了，但还是一句话也没说。
　　这里的房间大多都不隔音，余献喜欢任何东西都掌握在自己手里的感觉，他觉得听着或看着别人的一举一动令他心情愉悦。
　　此时外面传出一些极大的……噪音，玻璃摔碎的声音，人的尖叫声，还有……枪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