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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新人生 ...

  •   季盛筵被这个书名又雷了一下。

      “随便吧,我现在能不能睁开眼?”

      【欢迎开启您的新人生】

      光斑在眼前飞速闪烁,季盛筵一晃,缓缓睁开眼。

      周围忙碌的工人来来往往,季盛筵站在中间,环视了一下情况。

      别墅,搬运工,这是……

      【现在的时间点是季盛筵用尽手段搞垮景铭产业后,景铭被迫带着弟弟搬家时,你来耀武扬威的场景】

      “真不愧是弱者狗血文,什么产业那么容易就能搞垮?”季盛筵挑眉,好奇道,“哎,他们俩知道这事是我干的吗?”

      【在你得瑟之前,不知道。】

      季盛筵一笑,抬腿上了别墅台阶。

      一般这种经典穿书情节,都是宿主穿过去跟美强惨主角酱酱酿酿,主角被宿主救赎后重新有了对生活的希望,最后宿主家也不回了就这样两个人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

      但说实话,季盛筵并没有兴趣跟这个堪称禽兽的主角来一场救赎play,之后剧情发展什么样,看缘分就行了。

      他无所谓地在拥挤中逆着人群走进大门,一边打量着别墅内的构造,一边评价道:“这房子不错啊,一看就是主宅,他们俩跟父母住一块?”

      【景铭和洛繁的父母早在十年前车祸离世,两个人没有什么别的亲戚,洛繁是景铭一手带大的。】

      “哦,这家世够经典。”季盛筵评价,想了想又抛出一个问题,“骨科文为什么不是一个姓?景铭和洛繁不是一个爹吗?原来还有同母异父的家庭伦理情节。”

      【相反,他们的家庭很幸福,两个孩子,一个跟父亲姓,一个跟母亲姓。】

      季盛筵不语,他环顾发现别墅里的工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都已经离开了,大厅内的家具几乎被搬空,精致华贵的硬装彰显了这家人曾经的荣华,季盛筵站在大堂中心,莫名觉得身后有些发凉。

      他下意识回头,没有看到任何活物,却始终有种被注视着的冷意。

      偌大的地方只有他一个人,季盛筵漫无目的地走动着,在一楼逛了一圈后,慢慢走上楼梯,却隐约,听到楼梯上方传来的钢琴声。

      是谁?

      这种像恐怖片中诡异到让人心脏不适的紧张情节季盛筵并不喜欢,他三步并作两步飞快上了二楼,二楼的每个房间都开着门,他没有找到声音的来源,于是又上了三楼。

      三楼的布局跟楼下完全不一样,虽然已经没了家具,但可以看出这层很明显是一个套间,如此大的面积内只能住一个人,季盛筵猜测这就是景铭的房间,毕竟他是这个房子的主人。

      钢琴声离得越来越近,季盛筵慢慢踱步,终于在一个隔间内找到了钢琴。

      以及,在这个空荡房间中心唯一可见的物体钢琴前面,坐着的人。

      季盛筵不懂钢琴这么高雅的音乐,并不清楚这个人在弹什么,但起码能听出来谈得很好,而且从远处看,那个人的身形相当温和漂亮。

      这个隔间面积不小,只有一架白色钢琴,总有种梦核般的诡谲感,窗帘被风微微掀起,窗外的阳光让这个房间充斥着炫白又刺眼的光线,那个人被模糊在阳光之下,面容朦胧,季盛筵几乎以为自己在做梦。

      在迷迷糊糊听完整首曲子后,少年缓缓起身,却在回头时门口不知道何时出现的不速之客惊到了,他身子不住往后一靠,碰到白键,钢琴发出清悦的声音。

      季盛筵也终于看清了他的脸。

      少年纤弱的身形上贴着丝绸制的衬衫,脖颈处类似颈环的布料直接联系着衣袖,锁骨和肩头是裸露的,搭着两条细细的金属链子,他半透明的衣物下是苍白无暇的皮肤,像圣洁而无害的天使。

      他的面部轮廓如此柔和,即便不做任何动作都觉得楚楚可怜,少年浅茶色的眸中是未经世事的单纯,而现在,像受惊的小鹿般默默盯着季盛筵。

      季盛筵舔了下唇,心里有了答案,却还是忍不住低声问:“这是谁?”

      【洛繁,他从小身体不好,一直被景铭娇生惯养在家中,很少出面。】

      “不好意思,洛繁。”季盛筵确认了身份,上前一步,柔和道,“我听到有人弹钢琴,上来看看,吓到你了?”

      洛繁应该对他印象还不错,看清是他后稍微放松了些,“没关系。”

      洛繁站直了身子,季盛筵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少年的美貌近距离看更是让人惊叹,而且洛繁虽然给人一种弱不禁风的羸弱感,但意外的并不矮,跟季盛筵有一个相当合适的身高差。

      季盛筵突然在脑袋里问:“洛繁成年了吗?”

      系统不知所云,只是如实回答:【成年两个月。】

      那还不错。

      除了季盛筵自己,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洛繁见他只是这样干站着盯着自己,有些不太理解,于是温和询问:”哥夫,是我哥叫你来的吗?“

      听到这个称呼,季盛筵莫名笑了下,舌头抵了下牙尖,接话道:“也不是,我就是来看看你们,顺便把你们送去新家。”

      “我哥去公司了,我不知道能帮他什么,只能在这里等着工人们把东西搬完。”洛繁说。

      季盛筵点头,指了指钢琴,随口道:“这个还不搬吗?我看你房间只剩下这架钢琴了,搬家公司的人不给搬?”

      闻言洛繁一愣,微微低头,纤长的睫毛在眼下遮出一片阴影,他侧身,指尖搭上钢琴雪白的琴身,眸中似乎有几分低落。缓慢出声道:“搬东西的人,不是搬家公司的。”

      “这些东西是直接搬走抵债的,钢琴,也要卖给琴行。琴行的人还没来,我只是想……跟它最后再合作一次。”

      他的语气越来越轻,眼神中是藏不住的难过与不舍。

      “哥夫,我们家的情况一定很糟糕对不对?不然,哥哥不会舍得卖我的钢琴的。”

      小可怜,被禽兽盯上了还得帮人数钱。

      季盛筵啧啧叹息。

      “没事,会好起来的。”他装模作样地安慰,并悄然靠近了些,“我知道你很爱你的钢琴,这样,琴行给你的钢琴出价多少?我出双倍买给你,好不好?我保证把钢琴和你平平安安接到新家。”

      “真的吗!”洛繁的呼吸一窒,眼睛亮了起来,带着纯粹的期待,但在那一声激动过后,语气又慢慢低下来,“不行的哥夫。”

      季盛筵觉得他这种可怜样特讨人喜欢,于是微微倾身,仰头跟他对视,哄小孩一样:“为什么不行呢?”

      他说完这句话后,就见洛繁的眼泪毫无征兆地滴下来。

      “新家很小,放不下钢琴了……哥夫,我们的家没有了,我也不会再拥有钢琴了。”

      真是闻者落泪听者伤心,季盛筵觉得洛繁这个设定真有意思,儿童智商,涉世未深,病弱美少年,玻璃心还有点蠢,这辈子只吸引到景铭一个禽兽还真得感谢他哥不让他出门,不然这本书就不止景铭的事了。

      嘶,景铭会不会就是料到这一点才让洛繁在家待着的?

      太阴了,细思极恐。

      季盛筵其实不太想和那个景铭有过多接触,这种彻彻底底的变态□□犯没什么好洗白的,但洛繁完全囊括了漂亮好骗这两个季盛筵非常喜欢的特点,所以,他总得找到办法拉近关系骗骗这个无知少年。

      “那怎么办呢?”季盛筵依旧保持着仰头的姿势,拖着长音笑。

      洛繁看了他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可能是被盯得有点不舒服,错开视线,慢慢摇了摇头。

      “那没办法了,我们要不找你哥哥想想办法?”

      季盛筵说着,掏出手机来翻找通讯录,这个“亲爱的”很显然就是自己剧情中的男朋友景铭,也是把自己当成洛繁替身的那个渣男。

      说起这个,季盛筵嘶了一声:“为什么景铭会把我当作洛繁的替身?我跟洛繁长得也不像啊。”

      【存在即合理,说明在景铭心中,您和洛繁还是有相似之处的。】

      季盛筵不置可否,在洛繁面前拨通了他禽兽哥哥的电话号码,淡笑道:“喂亲爱的?”

      对方不知道在干什么,背景音十分嘈杂,可能是因为事业不顺心情不好的缘故,声音比季盛筵想象的要低沉:“你有事么?”

      自己好歹还占着个哥夫的名号,那也是正宫,这人就这么冷淡,太没情商了。

      季盛筵遗憾地摇摇头,看了一眼可可怜怜的洛繁,慢悠悠开口道:“咱们家搬去哪里了?怎么连宝贝弟弟的钢琴都放不下。”

      彼时,景铭刚刚从公司走出来,他这一走,也意味着他彻底走出了股东会,景家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当中,真正宣告破产,可以说是再也没有挽回的余地。

      他正在沉重的打击中浑浑噩噩,那个没脑子的替身不知道想干什么,哪壶不开提哪壶,而且,还是用这种从来没在他面前展露过的语气,像是质问,冷嘲热讽,或者,看热闹不嫌事大。

      “你要是没有正事,我就挂了。”

      “有,当然有正事。”季盛筵微微一笑,“宝贝弟弟怎么能住小破房呢,我最近刚好在郊区买了幢别墅,你和弟弟,哦还有弟弟的钢琴,一块搬过去得了。”

      景铭脚步一顿。

      他跟季盛筵是在酒吧认识的。

      那天洛繁出门散步认识了一个男生,那男生明显看上他了,景铭不许洛繁再跟他联系,但洛繁觉得哥哥限制他的交友圈,不愿意听他的话。

      那晚景铭实在心堵,在酒吧借酒浇愁,却无意间看到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的某些地方,让他想起了自己偷偷藏在心里的弟弟,景铭将自己内心的冲动发散到了这个替代品身上,但于他而言替代品仅仅是替代品,景铭对季盛筵显然没多少耐心。

      季盛筵家境还不错,而且一直表现着对自己显著的情意,这时候说这种话,除了语气有点奇怪,但也还算合理。

      最关键的是,如果季盛筵只是单纯邀请他去,骄傲如景铭是一定不会答应的,但偏偏他误打误撞提到了他弟弟。

      景铭确实舍不得让天真无邪的洛繁遭受如此重创,当时卖掉钢琴也是因为新的住处实在没法摆置,现在想想,这对洛繁实在是一场残忍的打击。

      “好,我答应你。”景铭道,“我和你签个合同,按正常租金我给你写欠条,我不会欠你的。”

      人骗来了,还有租金拿,景铭这人还不错。

      “那谢谢你了。”季盛筵愉悦地挂断电话,冲洛繁微微一笑,“现在,你可以给琴行打个电话让他们不用过来了,收拾你和钢琴的行李,我们回家。”

      从家里出事以来,洛繁得到的只有外界的冷眼相对,哥哥身上承担的压力洛繁看得一清二楚,但景铭始终安慰着他说哥哥可以处理好一切,不让洛繁掺和,只是独自面对着公司的烂摊子。

      现在,居然有人愿意来拉哥哥一把。

      真是,太好了呢。

      那句“我们回家”明显让洛繁的情绪好了起来,他唇边带了些温柔的笑意,仰头道:“谢谢哥夫,哥夫真好。”

      季盛筵爽的不行,他最喜欢这种温温柔柔嘴甜可爱的蠢男高了。

      他眼神向下瞟了瞟,少年裸露的洁白肩膀散发着温和的光晕,季盛筵挑了下眉,不动声色地靠近了些:“洛繁,住处的事已经解决了,我们要不吃个饭,庆祝一下?”

      “庆祝?”洛繁的眼神变得茫然,“我们家现在的情况……适合庆祝吗?”

      “当然了,良好的心态和愉悦的心情是解决问题最重要的利器不是吗?”季盛筵握住他的手腕,指尖在少年手腕内侧突出的动脉上暧昧地摩挲着。

      “嗯?繁繁?”

      洛繁猛的抬头看他,先是大脑一片空白,然后脸上露出震惊,他飞快抽走手腕,漂亮的眉头皱起来:“哥夫……”

      太有意思了。

      季盛筵唇角勾了勾,后退一步,安抚道:“开玩笑的,今天你哥一整天都没管你,饿坏了吧?哥夫请你吃饭,想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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