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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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清凝打坐修炼的间隙看了好几眼老君，被盯着的人自然知道，慢慢悠悠又翻了一页书卷，只待她忍不住开口问。终于过了一刻后清凝开口了，她问：“老师，狗哥他好像喜欢罗娘。”
这他当然知道，老君轻咳一声说自己正在帮玄离追呢，清凝又问他怎么知道这件事儿的，老君对上她的视线，半晌两人相视一笑又默默移开。自从老君不让她们去串门后几乎每天都能听见玄离趴在窗边晃着手臂哀嚎：什么时候——才能去找罗娘啊——两人耳朵都要起茧子了，在得到老君的同意后玄离几乎是抄起清凝就飞一般出去了。
老君还要头疼点，在清凝来前他还出于保险让玄离去探探罗娘身手，回来后狗心里念叨的除了好强、还想和罗娘切磋外，就是在想罗娘身上好香好想咬一口，摸他脑袋的手好软好舒服，心里念叨嘴上也便说了出来，倒是给老君听得摸不着头脑，这也不妨碍玄离断断续续的小声念念。
过段时间估计要亲自登门拜访道歉了，毕竟她们两人卡在那种时候出现，你估计是能猜出来身边有和灵蝶类似的生物了，虽是并未被抹去，但已经看不见任何画面。到底是他有错在先，赔偿一下也在所难免。
“但罗娘好像也喜欢我！虽然我也很喜欢罗娘。”清凝点着下巴说道，“那狗哥还有机会吗？罗娘身边还有西木子前辈呢。”
“她谁都喜欢，不必在意。玄离能力不错，她会更喜欢一点的。”
“那让狗哥再在那多待待，我再给他准备些课业让罗娘教教他！”
“可以啊，正好让他练练。”
而远在山脚住下的玄离对被安排得明明白白的未来一无所知，可怜小狗正忙着躲妖，你已经连着好几天没瞧见玄离了，每次只能看见一小节辫子或是半截红绳。要躲不躲的，你乐此不疲地和他玩着躲猫猫，等待他什么时候愿意和你再聊聊。
你脸上的牙印至今未消，让西木子的占有欲达到了极大的满足，每次你出来晃都会让狐狸高兴得晃尾巴，也就不计较你最近经常在找玄离了，左右一只感情还在开蒙的小妖精，到现在还想和老师玩你追我赶的游戏，能有什么气候？
西木子如今每日的日常便是来寻你聊些外界的近况和局势，闲暇之余与你撒撒娇，可惜每次想与你再亲近亲近总会被玄离横叉一脚，气得他总觉得玄离是故意的，好在狗仍然没开窍，他只是下意识地去阻止那些会让自己不开心的事情，最终每每都是以和西木子打一架为终。
狐狸打不过狗，在切磋几次后便不再被西木子影响，而是玄离压着他打，每每惹得西木子向你告状撒娇，玄离就愣愣看你一言不发，目光在看见你脸上的牙印时又转头逃跑，可把狐狸高兴坏了，左右玄离还是点到即止，又能惹你心疼又能被你治疗，何乐不为呢？
而在他得意洋洋之际收到了共事妖精的传信——老君有令，速回。
西木子咬牙切齿：……有背景的妖精就是不一样。
34.
玄离总是在你不远不近的地方观望，但就是不靠近分毫，你若是向他那挪步，狗也往后退一步。你如此逗了他好几天，随后便失去兴趣懒得再玩，躺在院子里的躺椅上假寐晒太阳，边上蓦地蹲来一只玄离，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你，随后小声问问：“你脸上那个，怎么还不好？”
你撑开一只眼看他，玄离板着一张脸盯着你看，你又闭上眼：“西木子喜欢，多留几天哄他开心。”
“他都走了好几天了。”他伸手想戳戳你的脸，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回去，原地坐下开始生闷气，连你摸他脑袋的手都被拍开了，狗不闹腾你也乐得清闲，他看看你毫无反应，总觉得自己更生气了。过了半晌你才听见玄离闷闷的声音：“可是我不喜欢，你能不能为了我把它们消掉？”
“看见这些，我胸口就很闷很难受。”玄离说，“而且你把我当小妖精看，我已经八十几岁了！我就是喜欢你！”
哦豁，狗喜欢，狗直白。你被他的话逗笑了，抬手揉揉他的脑袋，这次没有被躲开反而蹭了蹭你的手，是略微有些粗糙的发质，手感很好，被摸得翘起了几根呆毛。你侧过身蓦地俯倾凑去，距离靠得太近，玄离一下子瞪圆了眼睛浑身僵硬，你蹭蹭他的鼻尖，脸上的牙印在他的注视下缓缓消失。
“我也喜欢你啊。”你坦然说道，也不过是实话实说。你半个身子都探出了躺椅，为了稳定身形你借力抵在玄离胸前，他被你往后一推，直愣愣地撑在那儿。又不是没这么亲密过，早些年不还和小狗一样蹭过来给你摸摸，如今倒是好了，靠近了就和个石头一样，成石雕了。
“但对于我来说，这个年纪小太多了。我不爱引导人，你不如自己再多想想——想少了我还真怕老君找我算账呢。”
玄离：是我穿得太少了吗？你喜欢那只狐狸穿得那么严实吗？
你：不是这方面想想……
玄离：那为什么！感觉你在敷衍我！
你被他的脑回路逗得更想笑了，没有烦恼的小妖精真的很少思考除了打架以外的事情，结果情窦初开就碰上了你这个菟丝子，狗在一堆藤蔓里横冲直撞，反而失去方向被缠得动弹不得，栽了个大跟头。
“并非敷衍，我是真的喜欢你。”你轻轻咬咬他的面颊，他凑上来也在你脸上留牙印，玄离咬得有些重，活像是把你当骨头在啃，他自己也意识到了错又轻轻舔舔刚刚咬的地方。玄离抬眸，亮紫色的眸子湿漉漉地瞧着，蓦地他伸手一把抱住你，用力将你摁在怀里。
耳畔是咚咚没序的心跳声，你轻笑着顺着玄离的背脊抚摸，直到他的心跳重新平稳，他将头垂落在你颈间蹭蹭，你说道：“你有足够长的时间可以想，而我也有足够长的时间可以等待。”
你：“罗娘一直在这儿。”
35.
老君来道歉的时候玄离已经不再和你生分，他小小的脑袋大大的头痛，如今看见你和清凝给他布置的课业就头大，偏偏他自己放言要在这待待，没了蓝玉盘从你这儿回去还不知道要几月。如今只能被你抓着又当苦力又当学生，好在除了让玄离学习会收获愁眉苦脸的苦瓜狗，平时你还会放他变回原型满山跑，狗爽了，你也开心。
推开门的师徒两人沉默看着你脸上新增的牙印，总觉得你或许是某种招犬科喜欢啃的植物成精，你让玄离带着清凝去山下转转，留你与老君聊天。
“他想通了？”老君倒了杯茶，问道。
“小孩子，一时半会也是想不通的。时间久了自己也就想明白了。”
“你可别玩脱了。”
“这不还有老君看着吗？”
他摇摇头，直言自己可拴不住失去理智的狗。你们两人心照不宣沉默片刻后，老君开口：“无限北河的进度不错，你这边已经趋于平稳了。我在山下还瞧见有人正给你建庙呢。”
“这场战争持续太久了，差不多该结束了。”你也抿了口茶，“先前调查我的那位是谁？”
“北域的神明，那伽。我们有协议，他不会踏足这里，我也将你的痕迹全部派人抹去了。”老君说道。你垂眸点头，朝他伸手：“给北河留东西吧。他不踏足不代表他不会对我的徒弟下手的，也作为你的赔礼，可以一笔勾销。”
“这是自然。多谢罗娘谅解。”
玄离跟着老君她们回去蓝溪镇了，狗儿泪眼汪汪地朝你挥手告别，被你一句下次来检查课业给打回原形，呜呜抓着清凝袖子说自己一定努努力。
院子里一下子又清净下来，你躺在院中的躺椅上歇息。按老君所说：虽然中部地区还在打仗，但大势已定。如今也不过是一些收尾工作，像你所在的地区基本都逐渐开始兴建恢复秩序了。
阳光透过树冠隙洒落在你身上，日夜轮转，山下断断续续传来人们说话的声音，某日院门被人敲了敲，来的是个小青年，他小心翼翼地探身进来问道：“神仙您、您是月娘吗？”
你沉默了片刻问他什么事，男孩挠挠后脑勺：“家父答应报恩建庙的，如今俺们这儿片的庙建好了，请您下山看看。”
下山的路添了不少落叶和枯枝，脚踩上去嘎吱作响，男孩只干巴巴时不时瞧你几眼，你见过他，当年还在襁褓中嗷嗷待哺，如今倒是长这么大了，你问他为什么叫你月娘。
他：诶……？神仙不、不是叫这名吗？
你：你父亲呢？他怎么说的？
他：父亲他、出门参军，就再没有消息了。这还是同乡的叔叔传话回来的……
你轻轻嗯一声，想来大抵是战死在战场了，死前还念着这事，写不全罗字只写了半截给认成月了，而山脚下当年见过你的一批人估计都陆陆续续走了，如今她们更多只认得北河，你对她们而言已经快是传说，或许只记得后缀忘了具体姓什了。
他被你问得心情都低落了不少，你思索片刻抬手拍拍他的脑袋：“他口音有些的，应该只是传错消息了，小心他到时回来责怪你们。”
小孩抬头看看你，张张口，蓦地眼圈发红，给你搞不会了，到底是搞不清楚人类的感情，本想安慰的，如今看看似乎说了反话惹得他更要哭了。
“嗯、嗯！是传错了，家父到时责怪我们之际，还望您替我们劝劝。”
你收回目光，随着他的步子来到城镇，跨过门坎你抬头望向那座雕像，那是一座算不上细致的双人雕像，颇有一股赶工的味道，比百年前人类贡献给你的精细石像完全不一样，勉强能看出一大一小是你不同形态的模样，你说这段时间她们在念念什么呢，真有活力，挺好。
青年站在你身侧挠挠头，略有些尴尬地解释，他说因为时间有点赶，镇上会点雕刻的全呼吁过来了，所以看着各有参差。
“挺好看的，也挺像。”你点点头，“你们的感谢我收到了。”
他又开口，递来一个更精致些的小石像：“前段时间来的另一位仙人给了我们一个图样，说若是照着这个雕刻您会很开心，但因为大体已经快完成就没改，后来我想想就帮您刻了个小的……您、您看这喜欢吗……”
他的手掌心有些粗糙的刀痕，似乎是因为刻得急留下的，托着石像的手局促地抖了抖，你在接下石像的同时替他治好了伤口。
“诶，谢谢您！呃……神仙、神仙您不喜欢这个吗？啊……是不是没雕刻好？俺可以再改改的，怎么、怎么还落泪了？”
一滴滴眼泪落在你手心的石像上，你垂眸看着那张逐渐被泪水模糊的，熟悉的脸——
是罗娘的小石像。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 1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