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塔斯曼冰川消失之前》执笔十二画

23、表白被拒

　　“我想和你表白。”
　　“嗯？”
　　灼热的气息将近......
　　林芊潼盯着这好看的唇瓣，差点把自己盯斗鸡眼了。
　　突然间眼睛好疼。
　　她猛地动了下眼睛，这一下，她醒了。
　　艰难地伸了个懒腰，她发出腰酸背痛的哀嚎，看到头顶的天花板还有照进来的光，她突然清醒了。
　　猛地坐起来，她摇了摇头。
　　昨晚，那谁居然和她表白了？
　　而且......
　　“不对，不对。”
　　摇着头，她觉得自己的记忆一定是夹杂了梦自身篡改的东西。
　　她应该是......没有和陈宇淇再进一步的。
　　闭着眼，她努力回想昨晚接下去的内容。
　　似乎是他靠近和她表了白，接着头顶炸开的烟花掩盖住部分声音，她又问了一遍。
　　陈宇淇便又说了一句：“我喜欢你。”
　　然后呢？
　　然后呢？
　　后边的东西愣是想不起来了，她好抓狂。
　　拿起手机看了下时间，得是抓紧去上班的时候了。
　　正想关掉手机，记忆里闪现这样的画面。
　　她在不确定的情况下打开和陈宇淇的聊天页面。
　　果不其然，她留了回复。
　　——我想想。
　　刷牙吃饭，坐地铁去公司的路上，林芊潼都在琢磨自己给这么个回复的原因是什么。
　　大概是昨晚酒劲太大，她真的没有清醒吧。
　　一个有钱有权的人，和她这样一个没啥都着落的人，这能有什么交集？
　　她想起之前给陈宇淇的那几封信。
　　要不是因为毕业前自己死猪不怕开水烫，找他表白，还整那么些玩意，他也许都不认识自己。
　　是为什么和自己表白？
　　难不成有什么年龄到了就要完成的任务？
　　“早。”
　　被这一声熟悉但又有点陌生的声音打断思绪，林芊潼挺直了后背看着陈宇淇。
　　“嗯，早。”这一声回话显然有些尴尬。
　　他们一起等电梯的那会还没什么人。
　　林芊潼不知道要说什么，只觉得后背有点冒汗了。
　　好在电梯上行的过程中，陈宇淇也没说话。
　　林芊潼想着走到工位坐下，这就算结束了。
　　谁曾想准备走出去的时候，陈宇淇在背后来了句：“你不用那么快回答我。”
　　她尬住，停下几秒后，头也不敢回，就敷衍地给了一个“嗯”字。
　　陈宇淇加快了步伐。
　　林芊潼怕他追上来，脚步也不自觉变快。
　　然而，她就这样直直看着他超过自己后，走到办公室。
　　门关上后，陈宇淇拉下百叶窗。
　　一切仿佛安静了。
　　他摸着自己快要跳动出来的心脏，嘴角忍不住上扬。
　　突然间，他看到自己的沙发椅转了过来。
　　“笑什么呢？”
　　他眼睛微眯，露出一副不太好惹的模样：“陈曦，你来这做什么？”
　　“哟，托人办事，还这副态度啊？”
　　“什么意思？”
　　陈曦把一叠照片摊开。
　　陈宇淇走近，撇了一眼，懂了。
　　他之前拜托侦探调查之前搭讪林芊潼的人。
　　不过这件事没被别人知道过。
　　“照片怎么在你这？”
　　“嘿嘿，你用侦探，我也用啊，刚好我们用的同一个。哦，不过你别怪那个侦探，他能力挺强的，你要怪就怪你妹妹敏感度太强，瞒不过，哈哈哈。”
　　陈曦见陈宇淇看到照片一点都不惊讶，她诧异地看着他：“你早就知道了？”
　　“嗯，今天刚收到消息。”
　　“我说你这喜欢的女人眼光有问题啊。怎么就摊上这么个垃圾前男友呢？自家老婆怀孕还找别人撩骚。人品有问题。”
　　“我估摸他脚踏n条船的计划里有林芊潼。”
　　“哼，就他。”
　　“哟哟哟，这林芊潼还真是个角色。”陈曦笑了。
　　看陈宇淇脸色变了，陈曦赶紧问了句：“那你打算什么时候拿下她？”
　　“分分钟。”
　　陈曦僵笑：“呵，男人总是过分自信。”
　　“你表白了没？”
　　陈宇淇停顿了一下，陈曦可太懂他这反应了。
　　没说就是默认了。
　　她惊得下巴都快掉了，知道陈宇淇会有所行动，可她没想到动作会如此之迅速。
　　“她同意了？”
　　陈宇淇的一个微表情，她又get到了。
　　“哦吼，看来没成功。”
　　“不是。”陈宇淇正经的表情惹得她发笑。
　　“哦，那就是还在考虑中咯。”
　　“没有问题的。”
　　陈曦笑了：“表白可不意味着人家一定要答应你啊。你该不会觉得一份感情可以延续8年吧？更何况，那就是暗恋的萌芽，兵荒马乱都是一个人的，现在是要和你真枪实刀谈恋爱，经过这么多年的生活摧残，她想的肯定比以前多了啊，也许理想型都换了。“
　　陈宇淇无所谓她怎么说，反正有垃圾前男友这么个参照物在，他的确是很有自信。
　　“你走不走？”
　　陈曦看了眼手机，也不想自讨没趣了，反正她要看的好戏已经看完了，虽然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但也总算套到了自己要的信息。
　　“走了走了，嘿嘿。”
　　关门前，她转身看了陈宇淇一眼：“哥，等你好消息哦。”
　　陈宇淇不耐烦摆了摆手。
　　门关上后，桌上的手机就震了下。
　　他的心猛然紧缩，然后有那么一瞬间吊在半空一般，再一点点沉下去。
　　头脑一片空白原来是这种感觉。
　　揉了揉眼睛，他再次看向手机屏幕。
　　的确如他刚才看到的那样，是拒绝的信息。
　　他被林芊潼拒绝了？
　　他坐在沙发上，把拒绝的几个字看了个遍，仿佛像看出那里面隐藏的什么信息，然而什么都没有。
　　——谢谢你的喜欢，但我目前没有这个想法。
　　怎么读都是妥妥的拒绝。
　　想了想，他回了信息。
　　——你这算是报复吗？
　　门开了，Jessica进来的瞬间，他刚好瞥见林芊潼低头看手机的模样，而他也捕捉到她脸上的表情，诧异，古怪，好似还带了点生气。
　　Jessica很快把门关上。
　　他再也看不到她的表情，但下一瞬间，他手心对着Jessica，要她等一会。
　　Jessica点了头，然后走到另一边坐下等待。
　　陈宇淇立刻打字，没等消息发出去，就收到对方似是有些情绪的信息。
　　——你过分了吧？
　　他的手指迅速删掉了部分解释，只留下“抱歉”两字就发出去了。
　　等了几秒，见对方没再回复，他又给打了字发出去。
　　——刚发错人了。
　　“陈哥，现在可以汇报吗？待会还约了人面试，如果......”
　　“没事，你开始吧。”
　　Jessica汇报了10分钟，结束的时候发现陈宇淇的眼睛一直盯着桌上的手机。
　　“陈哥，大概就是这样了。”
　　“嗯。”
　　“那我先出去了。”
　　陈宇淇一点头，Jessica转头就开了门离开。
　　门一关上，陈宇淇立刻截了图找陈曦。
　　没一会，那边就传来连续三个问号。
　　电话在下一秒响起。
　　“怎么了哥？不是还自信满满，现在就碰壁了，哟哟哟。”
　　“你嘴巴别这么欠。”
　　“哦吼，这可不是求人的态度。”
　　“这次活动给你拨一辆等级更高的车，其他不要多嘴。”
　　“哦，说吧，你想我给你分析什么？”
　　察觉到那边犹豫，陈曦噗嗤笑出了声：“不是吧大哥，是谁之前信誓旦旦的？”
　　“我总觉得她是喜欢我的。”
　　“哥哥欸，我的好哥哥，你觉得是你觉得，但事实是人家拒绝了你啊，而且你说什么？哇，我都不知道你怎么说出口的，怎么会说人家报复你？等等......你刚不会之前就用这话拒绝过她吧？”
　　“嗯，是。”
　　“我去！你好意思吗哥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
　　“嗯？”
　　陈曦止住嘴，转了话锋：“那你既然这么不确定就当面问呗，都是成年人，有什么不好问的，你该不会是怕被拒绝吧？”
　　等了许久，陈曦没有等到回应。
　　“嗯嗯嗯，陈宇淇哥哥，你这很难评啊，之前那些追求你的，你拒绝起来可是毫不客气。怎么着？只能你拒绝别人，不能别人拒绝你？”
　　陈宇淇吸气的声音进了电话里。
　　拒绝？
　　他从来没想过这样的结果。
　　如此想来，这还是他第一次主动表白，往常都是被人表白的份，所以他也很自然觉得不会有被拒绝的可能。
　　头一次发现原来被拒绝是这样的心情，他开始后悔以前那么冷漠地拒绝别人。
　　这得多伤。
　　“试试吧，主动问一下，又不会死。啊，我要去干活了，晚些聊。”
　　“等......”
　　突然被挂电话，陈宇淇黑脸。
　　站在空调底下，他做了个深呼吸，然后走出去。
　　门开了，他直接看向林芊潼的位置，却发现她不在。
　　“陈哥，有什么事要帮忙吗？”小胖捧着咖啡走过来。
　　“林芊潼呢？”
　　“要去谈生意吗？”
　　“嗯。”
　　“哦，我刚听她说身体不舒服，和Jessica请假呢，可能现在回去了？”
　　“哦。”
　　“那要不你带组长去吧？”
　　“陈哥，真的吗？太突然了，我这边的任务很紧。”
　　陈宇淇摆手：“没事，你干你的。”
　　“好的，谢谢陈哥。”
　　他转头回办公室，掏出手机，发现林芊潼从刚才就没回他信息。
　　——身体不舒服？
　　消息是在下午四点回的。
　　——嗯。
　　当时陈宇淇正在开会，看到屏幕上的信息，他忍住了立即回复的冲动。
　　待指针走过了五分钟，他才回了一句：怎么了？
　　——有点感冒，谢谢老板关心。
　　陈宇淇眉头微皱。
　　作为临时代表去汇报的小胖看到陈宇淇的眉头，立刻卡壳。
　　一边的组长看眼色，问：“陈哥是有什么建议吗？”
　　陈宇淇抬眼看了下有些尴尬的场面，清了清嗓子，摆手：“没，继续。”
　　——去看医生了吗？
　　没有回复。
　　——家里有没有药？
　　没有回复。
　　有点烦躁，他摸了摸头。
　　众人看到陈宇淇这样，面面相觑。
　　Jessica先开了口：“陈哥有什么想法？”
　　“就这样吧，散会。”
　　散场时，陈宇淇是第一个走的。
　　“今天陈哥怎么了？”小胖推了推Jessica。
　　Jessica耸肩：“不知道，可能家里有点事要处理？不知道，之前陈哥心神不宁就只有他母亲晕倒那次，平时都很少看到他这样。”
　　“是啊，但愿没事。”
　　“嗯嗯，希望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