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不尽意》拿着脑子到处跑

7、段今离，你不是人！

　　“学长，能不能别开这种玩笑？”漫长的等待中段今离等到了这么一句话，段今离也不恼“那小学弟觉得学长像是会开这种玩笑的人吗？”
　　指尖被捏的发白，语气认真“学长，你不会喜欢我的”
　　段今离被这句话气笑了“就那么肯定我不会喜欢你？”
　　几乎看不到的点头，易里倒是希望段今离看不到，但段今离看的清清楚楚，就算是轻轻的动了一下，也是可以看到的。
　　对于自己的情绪从来不知道，因为情绪都写在了脸上。
　　轻轻的叹了口气，将头凑近，便看到易里因动作而微微睁大的眼睛“你不能这么肯定的说我不可能喜欢你，易里……”
　　“学长不开这种玩笑的”
　　易里微微抬头看着段今离那带着笑的脸“……我”
　　只说了一个字又闭嘴了。
　　“学长为什么会喜欢我能？”
　　段今离没回答而是反问道“那你为什么会喜欢我呢？”
　　易里抿了抿嘴，像是下定了一个很大的决心。
　　“学长还记不记得三年前你在立成桥上的事情？”
　　“立成桥？”
　　“你不记得也没关系的”
　　“我就是当时要跳河的那个人”
　　段今离瞳孔放大，他想到三年前那个那个满身伤痕的高中生。
　　太阳高照，把路上的行人晒的苦不堪言，段今离走在立成桥上，今天的太阳格外的大，桥上没了往日的热闹。
　　伸出手挡了一下刺眼的阳光，迎面走来一个穿着黑色外套的人，这大热天的，这人怎么穿了件黑衣服还穿两件。
　　最重要的是连帽子都戴上了，出门太着急忘了戴眼镜，看不清那人。
　　擦肩而过时，段今离察觉到自己一走近，对方连忙低着头，不让人看到。
　　这样的行为很让人怀疑，段今离留意了一下他，只见那人在桥边上往下面的河看去。
　　以为对方只是单纯的看河而已，段今离准备离开，在段今离准备离开时，那人抬起一只脚准备翻过那座桥。
　　段今离用了最快的速度在对方准备跳的时候拦住了对方，段今离抱着对方一起倒在桥上发出一阵闷哼。
　　“我靠，痛死我了”段今离喘着气伸出一只手揉了揉脑袋，低头看着自己刚刚救下的人。
　　段今离的近视度不算太高，这会儿又离这么近，段今离终于看清这个人。
　　白皙的脸颊上有好几道伤痕，嘴角处还有淤青，应该是有好长一段时间了，颜色淡淡的。
　　眼角微红，明显是哭过，段今离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不知怎么办才好。
　　一道声音闷闷的响起“你，是谁啊？为什么要救我？”怯生生的，声音带着轻微的颤抖。
　　“我啊！我是天使，你信吗？”段今离看着男孩说，只见他轻轻的摇头，显然是不信的。
　　段今离伸出手理了理男孩的头发开口“要不先从我身上起来？不起来也没关系，只不过这个地快把我烫熟了”男孩偏过头起来，准备离开。
　　被段今离拉着袖子，男孩回过头：？段今离笑了笑“不跟我说一声谢谢吗？”跳河没成的男孩只能说一声谢谢，而段今离不打算放过他。
　　打了一通电话“喂！我先不去了，有事”“你个闲人能有什么事？不是都说好了吗？你又鸽老子，段今离……”电子音传来，只有两个人的地方，虽然声音不大，但男孩还是听到了【段今离】三个字，他默默的记下了。
　　段今离把手机揣回兜里“你打扰了我跟别人的聚会，那你就用你这一天来陪我吧！”这欠揍的样子在男孩看来，生不来气，不过……
　　“不是你自己鸽了吗？”男孩出声还是一样的怯生生，段今离向他走近一步“什么我鸽的？”当做什么也不知道。
　　男孩看着段今离朝自己伸出手，疑惑不解的看着段今离，段今离开口解释“牵着啊，不然我怎么让你陪我一天？万一不牵着你，你跑了怎么办！”
　　男孩盯着这双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摇摇头，段今离挑了挑眉，只见男孩伸出手搭了上来，男孩的手凉而细，很适合牵手。
　　发现自己想歪了的段今离不太自然的清咳了一声，引得男孩看过来，段今离回过头冲男孩笑了笑“没事，就咳两声”
　　男孩没说话只是点头。
　　段今离拉着人就往小卖铺走去，男孩停了下来“你要卖我换钱吗？”或许是男孩的表情太过于紧张，让段今离起了逗弄的心思“是啊，把你卖了”说完段今离松开了手，留下男孩一人在小卖部门口。
　　男孩不安的在门口看着，要不跑？刚准备迈出第一步，便被段今离拉了回来“你要跑啊？怎么办？我都跟老板商量好了”尾调拉长，让气氛产生一股暧昧的感觉，偏偏段今离不觉得，也没品出来。
　　段今离看着男孩便笑了“骗你的，不卖，呐”段今离将手中的雪糕递了过去，男孩两只手拿着小声的说了声谢谢。
　　冰冰凉凉的，在大夏天吃起来格外的舒服，只不过太阳抵着晒，雪糕很容易化。
　　所以一个雪糕没吃很久，而是快速的吃完了。
　　选择困难症犯了，段今离便让男孩选去哪玩。
　　游乐场，太热了
　　公园，也太热了
　　游泳馆，水，都是热的
　　电影院，人多热
　　张家山庄，山上难爬
　　……
　　挑来挑去的，段今离以为给男孩挑生气了，男孩独自一人走到一边生闷气。
　　段今离走过去准备哄人，结果人家只是在发呆，准备哄人的段今离感觉到一种活人微死的感觉。
　　挑来挑去还是到张家山庄去避暑，两人到张家山庄的门外，一人163，段今离开了钱拉着男孩就往里面去。
　　周围全是古代建筑，森林茂密，有一棵很大的古树立在中间，上面挂满了牌子。
　　红带子随风飘扬，在古树上像开满火红的花一样。
　　漂亮，这是男孩一眼看到古树的第一印象，段今离不知何时手中已经拿了两块红带缠绕的竹片和两只黑笔。
　　“这是许愿树吗？”
　　“不是”
　　“那是什么？不是许愿树的话，那是什么”
　　“友谊树”
　　段今离将手中的一块竹片和笔递了过去“听说，来山庄的朋友来这里挂牌子会是一辈子的好朋友”
　　男孩拿着笔看着段今离，段今离已经在竹片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笔风有劲，不规则的漂亮。
　　“你写你的吧！”
　　男孩慢慢的在竹片上写下【易里】两字。
　　只不过段今离应该永远不会知道，自己拿的竹片是情侣才会挂的牌子，两个想成为朋友的人却挂了情侣牌，就注定了两人的命运。
　　易里和段今离的名字在友谊树上随风飘扬。
　　说完这个三年前的事，两人都没有说话，或许是震惊，段今离感到一阵口干舌燥，舔了舔干燥起皮的唇。
　　“学长……”
　　“嗯？”段今离的声音嘶哑，他低头看着易里，易里也正在看着自己。
　　“还好吗？”房间里的窗帘和灯都没有打开，黑暗中看不清段今离表情，只能依靠声音来辨别段今离的情绪。
　　“……还好”
　　“易里……”
　　黑暗中的段今离叫着易里的名字。
　　“嗯？”
　　“没有开玩笑”
　　“段今离不开这种玩笑的，所以……”
　　段今离伸出手抱了抱易里，头埋在易里的颈侧，易里也伸出手回抱着。
　　两个分离了三年的好朋友重新见面却是以这样的方式。
　　“易里，我不想跟你做朋友了”段今离感受到易里的手紧了紧。
　　“我想做你男朋友，可以吗，做你的男朋友”易里的手停下了，猛的抬起头看向段今离。
　　这次易里看清了，段今离眼中的世界。
　　黑暗中段今离的眼泪滑过脸庞滴落在易里的脸上，凉凉的，在易里的淌过，滴在地板上。
　　“可以吗？”
　　“好”短短几分钟的时间，这一切的一切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眼角泛红的段今离埋在易里的脖梗里抽泣，易里的手在段今离的背后拍了拍。
　　很是奇怪，段今离哭了，只能拍拍段今离的背好好的安慰安慰他。
　　抽泣声慢慢消失，段今离动了动僵硬的身体，太久没动了有点僵。
　　瞳孔里的段今离哭的像个孩子，抱着易里的手紧了又紧，没有放松过。脸颊上传来温热又湿润的触感，易里的眼睛微微睁大的看向段今离。
　　“段今离”易里叫了一声，段今离没有回应。
　　“段今离？”易里又叫了一声，段今离应了一声，抽咽声像幻觉一样环绕在易里的身边，触手可及又遥不可及。
　　“我……，当年那个……，友谊树的地方不在了，一年前山庄被人收购了，我还没来得及去看看就不在了。”声音嘶哑又闷闷的。
　　风吹过的街道的霓虹灯，两人待了很久，久到两人没有注意时间的流逝。
　　寒风凛冽，段今离伸出手把易里没戴好的围巾戴好，易里盯着段今离的手，白皙且细长。
　　脸颊上的触感强烈，激得段今离抬起眼皮看着那只手的主人，易里正用温热的手捂着段今离的脸。
　　脸颊沾染手了手中的温度，正慢慢的升高，嘴唇微微张开，白气立马从中飞出来，徐徐上升。
　　“还有半个月，我就要离开了，你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白烟争先恐后的冲出来，段今离伸出手握住脸上的手，偏过头亲了一下。
　　心里仿佛有一只猫在里面打滚，痒痒的，脸颊上的温度开始往上升。
　　易里把半张脸埋进围巾里灰色的围巾里，脸熟的像一只虾米的易里在围巾下开口“嗯……，希望你快乐？”“为什么希望我快乐？而不是希望我早点找到一个好工作？”段今离把埋在围巾下的易里扒拉出来，对着自己。
　　人的一生并不是要这么的呆板生硬，人生的道路大起大落的，快乐的日子会越少。
　　“因为只要你开心快乐了，做什么事都会好起来，而且我不想你那么早就步入社会。这句话听起来很自私，但是都是我心里话。”
　　“有你在就很开心，快乐”段今离低头在易里的头上轻轻的碰了碰，两个热热的的头贴在一起，周围人只是急匆匆的赶着路，丝毫没注意到路边的两个人。
　　……
　　“唐姨！段今离还没有回来吗？”卫纪坐在沙发上偏头望向正在泡银耳羹的唐稚。
　　唐稚端着银耳羹出来，放在桌子上：“他没和你在一起吗？”唐稚把银耳羹往卫纪的面前推了推，卫纪笑着说了声谢谢，然后摇摇头“我们快毕业了，今天早上李归一打电话过来说请我们吃饭，说是庆祝庆祝，我有事没去，李归一说改天再去，刚刚我已经打电话给李归一了，他说他们早就吃完了，段今离的电话又是关机的”卫纪舀了一口银耳羹。
　　唐稚笑了笑：“没事的，他肯定是有事，再说了他已经21了，不会丢的”电视里传来演员的笑声，伴随着的是门铃的声音。
　　听到这声音的卫纪站了起来：“段今离回来了？”打开门一看果然是段今离，脸的两侧被寒风吹的通红，鼻尖也红红的，段今离看着卫纪“李归一说改天再聚聚，今天的不热闹，没意思”卫纪听到这句话笑了起来：“还能有李归一觉得没意思的事？”段今离关上门接过唐稚递过来的银耳羹。
　　银耳羹暖暖的，回过头回答卫纪的问题：“这我就不知道了，改天你跟他讨论讨论他觉得没意思的事。”卫纪把手搭在段今离的肩膀上：“那算了，哦！对了，你怎么回来的这么晚？”把碗放在桌上：“有点事，来晚了”卫纪显然不信：“恐怕不是吧，我记得你今天早上的围巾应该是藏蓝色的吧！现在怎么变成灰色了？不会是跟哪个小姐姐约会了吧！”
　　看着卫纪那一副八卦的眼神，段今离别过头对着唐稚说：“妈，我来帮你。”转移话题，看段今离那心虚的表情，卫纪百分百确定段今离，谈！恋！爱！了！
　　今天唐稚的心情格外的不错，以往儿子来帮自己的忙，巴不得天天让儿子来，现在却往外推。
　　一脸雾水的段今离回头看着自己妈，唐稚却笑着说：“哎呀，这么早就回来了？怎么不多玩一会儿呢！”一脸嗔怪的看着段今离。
　　这么一看来段今离就知道怎么一回事了，自家妈妈肯定是听到卫纪那一通话了，又看着自家儿子早上确实戴的不是这个色的围巾，便有些开心，连厨房都不让进的，只为儿子能带着儿媳妇来看看。
　　虽然说是谈恋爱了，但是这个状况得反过了，刚准备给唐稚解释自己交得是男朋友而不是女朋友时，唐稚却把厨房的门关上了，在里面偷偷和自家老公报喜。
　　看着这一状况的段今离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而卫纪那小子正坐在沙发上吃着银耳羹笑脸盈盈的看着段今离：“哎！单身了21年的段今离要破戒咯！”语调上调，配上卫纪欠揍的样子，段今离生平第一次有了想把这个朋友丢出去的冲动。
　　想了想还是算了，毕竟理智才是最正确的选择，段今离把脖子上那条围巾整理好好的放在架子上，与周围挂起来的围巾格格不入，像是围巾的主人格外的注重这条围巾一样。
　　卫纪看着这一举动更加确认了自己的猜想，不过段今离身边也没有什么特别要好的异性啊！难道是在李归一组织的饭局上看上的？
　　没想到啊！原来一见钟情会在段今离身上出现，卫纪开始有点后悔没跟着一起去了，不过能和路箐语吃饭，什么事情那都不重要了，包括段今离恋爱这件事。
　　毕竟苦了别人，也不能苦了自己！
　　敲了敲桌子，把发呆的卫纪召回，回过神来的卫纪紧紧的盯着面前的段今离，只不过段今离并没有任何的动作，就这么坐了几分钟，卫纪坐不住了，起身跑到段今离的身边坐下：“段今离！我们俩还是不是发小了，你连谈恋爱这件事都不跟我说，是不是不行啊！”段今离瞥了一眼巴拉巴拉的卫纪，往旁边挪了一下，很不巧的是被卫纪发现，接下来就是卫少的发疯时刻。
　　他扑向挪动的段今离，怒吼道：“我靠，你还嫌弃我了？！”段今离眼疾手快的站了起来躲开这个已经疯掉的卫纪，扑空的卫纪摔在沙发上，没动静，片刻又抬起头。
　　因为他在装死，以为段今离会上当，没想到段今离理都没理一下，径直走到另一边的沙发上坐下来。
　　看着卫纪那怨恨的眼神，段今离开了口：“你很想知道？”废话！要是不想知道的话，他连围巾都戴错的事情想都不会想，点头：“当然，要不然我有病来骚扰你！”段今离恍然大悟：“你也知道这样是骚扰啊！我以为你不知道？”刚消下去的气又蹭蹭蹭的上来了。
　　“是易里”
　　卫纪刚上来的火气又消了下去，像过山车一样，起伏度大了不知多少倍。
　　“我靠！段今离！你不是人！”

作者有话说

　　卫纪：段今离，你禽兽不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