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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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尔塔有些意外地瞪大眼睛，这似乎是墨索耶第一次在他面前表现出侵略性，思绪有些恍惚地回忆起过去，即使是那半年，墨索耶也只是站在远处静静看着。
这还是墨索耶第一次逼问什么。
他下意识就想要后退，却被墨索耶紧紧揽住腰身。
不能退，也不被允许退。
本能地惊惶过后，斐尔塔很快冷静下来，也意识到墨索耶不会伤害自己。
他只是想问清一个对自己来说很好回答的问题。
斐尔塔抬头看着他，细细打量下才发现墨索耶的眼底也满是紧张与无措，腰身上的手松了一瞬，下一秒，又被更紧地抱住。
这样的动作重复地多了，斐尔塔便有些想笑。
他弯起眼睛，温柔静谧的月色下，弯成月牙的漂亮眼睛明亮又温柔，“导师，为什么明知故问？”
“所以……”
不等墨索耶再一次发问，斐尔塔便笑着回道：“是啊，当然心软啦。”
“你是我的导……”
不等斐尔塔说完，墨索耶便俯身，在斐尔塔的额间落下轻轻一吻，动作庄重且珍惜。
斐尔塔呼吸一滞，身体僵硬了一瞬，但幸好，墨索耶吻完便直起身，揽在腰身上的手也松开了，只是仍靠得极近，声音里带着笑意，“我觉得宝宝这个词该回归他的本意，比如，长辈对喜爱的小辈的亲昵称呼。”
“你说呢，宝宝？”
斐尔塔愣了一下，“我成小辈了？”
“你不是我的学生吗？”
斐尔塔被对方有恃无恐的语气，气得直接伸手掐住对方的脸，“哪有老师叫自己学生宝宝的？墨索耶你，为老不尊！”
“私下叫呢？”
“也不行！”
墨索耶看上去有些遗憾，但又似乎因为斐尔塔刚刚的回答多了几分底气，小声辩解道：“……可我也只比你大两岁，算不上‘为老’吧。”
斐尔塔盯着他，“那我怎么就成你的小辈了呢？”
墨索耶一时语塞，面上更显遗憾，心中积蓄的不满却抚平了些。
只有那个雄虫才拥有的称呼，他现在也叫过了。
“那好吧。”
墨索耶故作遗憾地叹息一声，手掌滑到斐尔塔身侧，直接握住了对方的手，动作极其丝滑自然，仿佛这本就是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
“我们回去吧。”
斐尔塔：？
他举起被握住的手，直接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墨索耶一本正经，“我在教你一个道理。”
斐尔塔愣了一下，意识到对方在说什么之后简直要被气笑了，“什么道理？不要容忍得寸进尺的人吗？”
墨索耶耸耸肩，神色淡然，“差不多。”
他扭头，静静看着斐尔塔，“对方的心软就是你得寸进尺的开始。”
“斐尔塔，你对我心软了。”
斐尔塔皱了皱眉，挣开了墨索耶的手，“那我现在收回。”
墨索耶神色不变，适时后退半步，回到了他们最开始相处时的距离，认真地说道：“斐尔塔，你做得很棒，拥有对他人心软的勇气，也可以将自己的心软坦然收回，你才是自己情绪的掌控者，这很好。”
还真是教导的语气……斐尔塔神色微动，看着他，“然后呢？”
他不相信对方只是为了和他说这些，是察觉到自己的试探了吗？可是这个态度是什么意思？
墨索耶神色专注，“但是，我永远都会对你心软。”
“所以，在我面前，你不需要去试探什么，你只需要——得寸进尺，然后尽情在我身上得到你想要的。”
斐尔塔一脸讶然地看着他，这个反应再次超出了斐尔塔的预测，他没想过墨索耶会这么回答。
“斐尔塔，还记得我们之间的关系吗？”
斐尔塔神色微顿，“……是宿敌还是导师？”
墨索耶一脸平静，“作为导师，我会解答你的所有问题，不需要你花心思试探什么，你问，我就会回答。而作为宿敌，我愿意成为你前进的催化剂和垫脚石。”
“这是我的责任。”
“命中注定的责任。”
……
这场突如其来的对话最终以斐尔塔落荒而逃告终。
直到回到宿舍，斐尔塔依旧神情不属，他能察觉到对方那段话里深刻到刻骨的爱意，可是，爱情这种东西瞬息万变，他可以相信吗？尤其，他并不打算回馈对方。
他向来更相信自己试探得到的东西，所以他处处谨慎，小心试探，得到一定的结果便会成为他这段时间的行为依据，这是他的生存本能。
可现在，有人告诉他，你不需要试探，你问，他就会回答。
他告诉自己，心软是得寸进尺的开始，鼓励自己拥有情绪的主导权，最后却说，他会永远对自己心软，掌握他情绪主导权的人是自己。
这是毫无保留的爱。
可斐尔塔不信这些，尤其在他什么都不能回馈对方的时候。
但是现在，信不信的已经不重要了，他只想借着这些人短暂且易变的好感攫取些利益，好让自己的日子更好过一些，毕竟，这些人高高在上的，也就只能吃吃爱情的苦了。
可是现在，事情变了。
他该如何回应呢？放任这样庞大且浓郁的爱意，迟早会变得扭曲……他前世又不是没经历过这些？
斐尔塔思绪很乱，怎样回应他都能联想到不好的结果，因为深刻浓重的爱意本身就是一颗定时炸弹！
他还不想被这颗炸弹害死！
直到躺在床上，斐尔塔仍在思考这些，被这个无解的问题搞得辗转反侧，以至于最后都有些破罐子破摔地想到，要不就这样吧。
大不了之后慢慢远离就好了。
他是相信爱情有保质期的，离远些，放久点，再浓郁的爱意也会被时间和距离稀释。
而且，现在思考这个问题，好听点说是未雨绸缪，难听点就是杞人忧天了。
他深深叹了口气，身侧却突然传来一道幽幽的声音，“哥，为什么叹气呢？”
斐尔塔被吓了一跳，扭头才发现克塞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悄悄爬了上来，躺到他的身侧，甚至已经钻进了自己的被窝。
看着这一番操作，斐尔塔是又想气又想笑，心中的忧郁与烦躁都冲淡了不少，“你怎么不睡自己的床？”
克塞斯盯着斐尔塔，“哥，有没有一种可能，我现在是在爬床。”
斐尔塔：？
他俯身，揪住对方的脸，“现在说出来就不像了，快点给我下去！”
克塞斯没动，只任由斐尔塔揪着，神色平静，“哥，那个雄虫能这么帮你吗？”
“我什么都可以为你做的。”
斐尔塔连忙后退了些，“你……”
克塞斯却猛地起身，手指向下，摸进被子里面，轻轻抚摸，“我学过的，雌雌恋那些，那个雄虫没办法帮你吧？我今天学了一整天，哥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
“停下！”
斐尔塔喘着气，甩开克塞斯的手，“你从哪知道这些的？什么雌雌恋，别瞎说！”
“哥不喜欢那些吧，传统雄虫和雌虫的那种关系，但是没关系，只要是你，无论怎么对我，我都可以。”
克塞斯语气笃定，声音却忍不住发颤，他受够了。
今天一整天他都只能待在宿舍，一遍又一遍自虐般地刷着帖子，看着上面的雌虫和雄虫恩爱，等待着斐尔塔和墨索耶吃完饭，送那个雄虫离开，又和墨索耶漫步回来……他以为自己可以忍下去的，可看到斐尔塔始终出神思考着，半点都没有注意到在他身边的自己，克塞斯也没想到，在那一刻，他其实平静到近乎冷淡。
他只是在想，终于，终于可以忍不下去了。
他不要再忍了。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十八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