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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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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你回东大陆时,我没去送……”卡西安脸上的散漫的笑容淡了下去,“不清楚他们对你是什么态度。”
“有受欺负吗?”
琼纳斯想不看他,目光落在透明的玻璃桌面上,“我以为自从你没问过我,就擅自把我送回这里开始,我们就没有什么关系了。”
他的双手交握,声音平静没有起伏,“我有没有受欺负,睡不睡觉,冷不冷……都和你无关。”
卡西安放在桌上的手握紧成拳,视线久久地停留在他的侧脸上。
半晌,卡西安笑了一声,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听起来我好像很坏的样子……你应该是过得不错的,性格和那时候差不多。”
琼纳斯冷冷淡淡地斜眼看他,腰板挺直,金贵的模样。
只是细看过去,眼底有抹浅淡的红。
“我什么性格?难伺候,脾气倔?”他冷哼一声,“当初真是辛苦……”
“很可爱。”卡西安打断他,醇厚的嗓音像是一坛醉人的酒,“总是嘴硬心软。”
“不用妄自菲薄,之前的事确实是我的问题。我觉得这边的环境可能更适合你成长,西大陆雄卑雌尊的思想根深蒂固,就算我站在你身后,也很少有谁会真正尊重你。”
“虽然知道这么说,你可能会更生气,但是我那时候的真实想法就是这样。”
琼纳斯沉默良久,只是摇头,“我不接受这种理由。”
“你当然可以不接受。”卡西安垂眼藏去一点失落,“我努努力,争取在回西大陆前获得殿下的原谅。”
“至少……联系方式总要加回来。”他的语气又变得不着调,“给我个讨好你的机会。”
卡西安的话诱哄着琼纳斯的态度软化,签了几个不平等条约后,琼纳斯终于松口加回他的联系方式。
“现在殿下有什么需要我效劳的吗?”卡西安觊觎他的长发很久了,此刻正偷偷地从后方将柔顺有光泽的白发绕在指尖。
琼纳斯感受到了,不满地拍开他的手,“刚刚说好的,不许对我动手动脚。”
卡西安一脸遗憾地收回手,轻捻着指尖,“好凶啊……”
琼纳斯对他的犯贱的行为不予理会,“我刚刚得知有一位老研究员在近一年来常常不露面,我已经叫人去查他家的住址了,打算先去探探。”
“好,现在出发?”
“你怎么跟我一起去?你身份特殊,不方便。”琼纳斯打算好了自己独自前去,他不觉得李顿能对他造成威胁,况且现在还不能打草惊蛇。
卡西安不同意,“他毕竟是只雌虫,就算你能应付得了他,谁也不能保证他家里没有其他虫了。”
琼纳斯下意识要反驳,皱了皱眉,选了个折中的方案。
看着眼前白衬衫西裤,还戴着墨镜口罩的雌虫,琼纳斯满意的点头,“现在你就是我的保镖了。”
虽然说王虫身边一般都是世代培养的护卫,不会找民间的保镖,但是一时之间想弄到护卫的制服不容易,今天就暂且将就一下了。
卡西安平常穿的都是军装,穿成这样还有点新奇。
“荣幸之至。”卡西安含笑回答。
李顿的住处偏僻,几乎已经到了帝都的郊外。
房门被拉开,上了年纪的雌虫的脸上有着几道深深的皱纹,尤其是眉心,像是经常皱眉导致的。
李顿穿得还算体面,礼貌地询问他们的来意。
“李教授,不记得我了吗?”琼纳斯弯了弯眼,身后的高大的雌虫保镖递上来一个工作牌,上面写着“慰问员”。
每年王室都会派人不定时地慰问对国家作出重大贡献的虫,刚巧今年轮到琼纳斯,可以拿来打掩护。
“二殿下。”李顿像是放松下来,请他们进门,“抱歉,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您经常来实验室找沃尔特,我对您的印象还是很深的。”
房子不大,装修也很朴实,客厅里只有几件实木家具。
“您先坐,我给您倒茶。”
“不用。”琼纳斯温声拒绝,“您的雄主呢?我毕竟是雄虫,而您已经结婚,他不在场难免不合适。”
李顿瞳孔几不可察地颤了颤,眼神下意识瞥向二楼.
“怎么了?不方便吗?”琼纳斯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被反应过来的李顿用身体挡住了。
“没,只是雄主现在不在家。”李顿脸色如常,手在裤子边缝上蹭了蹭,“您的保镖也在场,不用在意这些。”
“好。”琼纳斯微笑着,像是不在意地收回目光,例行公事地问些平常的生活情况。
卡西安站在他身后,隐藏在墨镜后的眼睛已经把一楼看了个遍,他俯身到琼纳斯耳边轻语几句,在琼纳斯点头后,出了门。
“这是?”李顿神色警觉,下意识要起身。
琼纳斯淡定地朝他压了压掌心,示意他坐下,“没事,是我的车停错地方了,他去处理一下。”
“李教授,你住的地方实在偏僻,停车位都不好找。”
李顿不好意思地笑笑,眉头却还是皱在一起。
“您生活方面有什么困难都可以告诉我,就算我不是慰问员,作为沃尔特的朋友,我也会尽力帮忙的。”
当他提到沃尔特时,李顿的眉头才松开,“沃尔特最近怎么样了?”
琼纳斯轻笑,“老样子,就是很记挂您。”
他停了停,“听他说,您好像有很久没去医研院了。”
李顿往后面坐了坐,“哦,是。身体不是很好了,打算休息一段时间。”
他不动声色地打量李顿一番,换了个话题,“我最近也打算给自己放个长假,和西大陆议和的事着实费脑子。”
“确实,我之前在沃尔特那知道您二次觉醒推迟的事,很可能就是和过度疲劳有关。”李顿神色中的关切不似作伪。
李顿对议和的事看起来根本不在意。
琼纳斯没再问下去,李顿是肯定有问题的,但是似乎和制作狂化药剂,意欲挑起祸端的组织并无关系。
他把目光投向屋外,接下来就要等卡西安带回来的消息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
卡西安大踏步走到他身边,轻声趴在他耳边说:“楼上卧室里锁着一只雄虫。”
琼纳斯瞬间瞪大了眼,脸色骤变。
“目测身上没有伤,但神情恍惚,像是精神出了问题。”
李顿看见他的神色难看,出声询问,“怎么了?车出问题了吗?”
“没事。”琼纳斯表情冷淡,心下考虑着要不要现在就摊牌。
“你想怎么做都行。”卡西安看出他的顾虑,手搭上他的肩。
琼纳斯还是决定坚信自己之前的判断,李顿并不是他要找的制作狂化药剂的虫,不过监禁雄虫的事还是要处理的。
“你看着他。”他简短地交代,起身直直走向二楼。
李顿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打得蒙了一下,想去阻拦,被卡西安摁在椅子上。
“别妨碍殿下,安静等着。”
琼纳斯打开卧室的灯,眼前的一幕让他心中一惊。
瘦弱的雄虫木然躺在床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脖子和四肢上都被锁链锁着。
这副模样他只在西大陆的雄虫身上看见过。
他缓步靠近,还没等他走到床头,雄虫就发出了沙哑的颤音。
“你是……来抓李顿的?”
琼纳斯立刻意识到,面前这只雄虫的头脑还是清醒的。
“为什么这么问?”他停下脚步,避免靠得太近让雄虫感觉不舒服。
“咳咳,因为他,咳咳咳……”雄虫捂住嘴,咳得满脸通红。
琼纳斯伸出手想扶他,被躲开。
“因为他很蠢。”雄虫语气温温柔柔的,神情里却有种悲哀。
沃尔特说的话在脑海中浮现,看来李顿的雄主的确生了大病,琼纳斯收回手,目光浅淡,“也许我不是来抓他的。”
雄虫像是有些迷惑了,“什么?”
琼纳斯只挑了挑眉不接话,一则通讯发给卡西安。
卡西安很快带着李顿上来。
李顿已经面如死灰,走到床头,眼泪滴在雄虫手上。
琼纳斯皱眉看向卡西安,“你动手了?”
卡西安无辜地摊手耸肩,“我可没有。”
“你哭什么?”床上的雄虫语气故作凶狠,却带着几分娇,他观察着琼纳斯的表情,不确定地开口,“李顿,你是不是误会这位阁下了?”
卡西安不嫌事大地抱胸看戏,“不一定是误会。”
琼纳斯瞪了眼卡西安,回过头来冷声审问李顿,“你做了什么?原原本本地告诉我。”
李顿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念头,语气不耐烦,“就你想的那样,你不就是为了这个来的吗?”
没等卡西安出声,雄虫早已一个巴掌扇到李顿背上,“好好说话。”
雄主的话让李顿安分了一点。
“他的精神海突然在一年前开始萎缩,每天头疼得撞墙……”李顿哽了哽,“我没办法只能把他锁起来。”
“然后向研究院申请研究雄虫的精神海萎缩症,但是被拒绝了。”他的语气变得愤怒,“这种病其实早在部分落后地区出现,但院长却告诉我研究这个没有价值。”
“所以我就开始暗地里研究……就是这样,你们要抓我就抓吧。”
李顿一口气说完,闭着眼等了半天都没有回应,他睁开眼睛。
琼纳斯低头沉思,那只雌虫保镖安静靠在旁边盯着他。
???
“院长告诉你没有研究价值?为什么?”琼纳斯不解地问道。
李顿想起这个就一脸愤慨,“他说精神海萎缩是不可逆的,最多只能缓解。”
“怪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