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男的新衣》土豆殿下

59、乖乖

　　快递小狗到来，打开太空舱，里面走出来一只金毛，水汪汪的眼睛瞬间萌化了我的心，围着我绕了几圈，就用头蹭我的手，非常温顺，而且非常聪明，会用各种撒娇卖萌的动作逗我开心。
　　平延泽把快递来的狗窝、食盆放到小懒的房间，没想到乖乖看到小懒，吓得狗容失色，直往后退，比我当初还反应大，所以最后安置在了客厅一角。
　　我抱着乖乖抚摸，对着它呢喃：“你是不是也因为曾经被抛弃，现在才那么乖，太听话的小狗可是和人一样要吃亏的，幸好你碰到的不是坏人，是我和方菲。”
　　我带着乖乖四处熟悉环境，到我房间门口时我指着地缝它：“乖乖，我有洁癖，所以我的房间你就不要进了，知道吗？”
　　乖乖好像听懂了似的，真就站在我所指的地缝之外，我揉揉它的脑袋：“真是聪明，菲菲真会挑。”
　　晚上，即便我想偷懒，也不得不带着乖乖下楼上厕所，它出门很乖，不会乱跑，但毕竟我两条腿比不过它四条腿，拽着牵拉绳的我不得不急步走或小跑，我气喘吁吁，平延泽就跟在我们身后。
　　我与乖乖相处融洽，方菲忙，不能时常接到我的电话，我便拍了许多狗子的萌照、浴照、睡颜给她。
　　从前父母不允许我养宠物，会给他们带来麻烦，所以我计划等有了金钱和时间上的自由，在不会麻烦到任何人的前提下再养狗，事实证明，莫说养狗，养娃的有几个能达到父母要求我的前提。
　　我笑我自己傻，当初为什么没有经过实践就奉父母的传教为真理。
　　没几天，另外一件傻事也发生了。
　　平延泽一本正经地向我坦白：“其实，乖乖不是菲菲姐的狗。”
　　“你的？”
　　他把狗子放到我怀里，才摊牌：“它是心理咨询中心的抚慰犬，下午如果你不去参加咨询，就代表不是他们的病人了，乖乖就得回去，分配给下一个病人。”
　　我想跳起来揍他一顿，奈何狗子还在怀里一时腾不开手，只得怒瞪着他：“你连菲菲都串通了。”
　　“想让小动物陪你玩一玩嘛。”
　　“如果一早说，我是不会要的，所以故意等我对乖乖有了感情才来挟狗令我，是不是？”
　　平延泽去拿太空舱：“你不愿意的话，我把它送回去。”
　　我看着乖乖无辜的眼神，咬牙：“我去。”
　　我给方菲发信息，谴责她拿小狗骗我。
　　方菲回复消息：那个医生是我前男友的姑妈，很难约的，不是所有医生都是坏人，你试试嘛，只要你好好配合，我跟他们说说情，让乖乖退休后跟着你。
　　我写：我要替它赎身。
　　方菲：等你好了，我让他帮你问问，整给咨询中心都是他爸的，应该没问题。
　　下午，我到了咨询室，表面看我们是闲聊，我大概知道她会分析我的对话我的表情，想着要买乖乖，我保持了态度上的礼貌。
　　最后，她说：“既然你也是医生，应该明白遵守医嘱的重要性。”
　　我照实说：“我能控制自己，不想自己的情绪被药物左右。”
　　“事实上是疾病已经在控制你，幸亏你是医生所以有了防范意识，而药物是帮助你恢复健康的。”
　　现在才意识到确实忽略了疾病对我的影响，同样的事情我比从前表现得更夸张，我对于药物的反感也局限了，我得吃药，借助一切可以借助的力量，尽快让自己好起来，如此才好要到乖乖，也才能照顾好乖乖。
　　“好，我会遵医嘱吃药。”
　　后续的日子，我规律地三餐、运动、吃药、遛狗，也会看我喜欢的心理类书籍和博客，不知道是因为乖乖的陪伴，或是药物的作用，或是平延泽没有再做让我生气的事情，我感觉心情平稳了，不再那么容易生气和伤感，不再因为一点点小事发散思维胡思乱想。
　　我尽量避免自己站到任何能向下俯视的地方，偶尔站到有高度的地方，还是会冒出海妖的诱惑，但我不再迟疑地后退，从前是较量，现在是不舍，我还有狗子要养，还有我留恋的人，还有养好身体后要吃的螺蛳粉、炸串、麻辣烫。
　　想吃的食物很多，但饭菜在前依旧胃口不好，我尝试逐渐增加饭菜量，吃肉恶心就换成鸡蛋、脱脂牛奶等其他优质蛋白类的食物。
　　无法改善的是睡眠，没有了从前常吃的强效助眠药，现在的助眠药只能让我在最困乏的凌晨三四点钟浅睡，五六点上下醒来便连浅睡眠都没了。
　　——
　　迷迷糊糊中，我似乎听到什么声音，睁开眼睛，借着一丝泄入房间的月光，我看到一只蛙的外形，是小懒？
　　它大约距离我一臂，听说蛙蛙受到惊吓会跳到攻击目标身上，我便静静往后挪，它往前一分，我后撤一分。
　　没几个挪位，我从床沿摔了下去，床距离地面不高，地上睡着打地铺的平延泽给我当了软垫，我以为他会被我这一摔弄醒，没想到他没有动静，真羡慕睡眠好的人啊，这样也好，免得我还要解释。
　　我转身，正要从平延泽身上爬起来，腰上倏地一股力量使得我扑倒在他怀里，我仰头，他闭着眼睛，分明还是熟睡中，我想起身，平延泽另一只手揉了揉我的头发，嘴里发出“乖”的声音。
　　把我当睡在狗窝的乖乖了吗？
　　我再次尝试起身，挣脱不开他按在我腰后和脑袋上的力道，我想起来只能叫醒他了吧，伸出手想拍醒他，脑子里却冒出一个想法：如果他醒来看到我这姿势，万一误会我图谋不轨怎么办？
　　我斜眼去看床沿，没有看到小懒，要是它已经跳出了这个房间，那我真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既然平延泽睡梦中可能以为抱着的是乖乖，我不如就保持现状等一会儿，说不定他换个睡姿手就松开了，反正我睡不着，待他松手我就神不知鬼不觉地回到床上，于是，我决定安安静静躺着不动。
　　躺着躺着，我看到我走在路上，乖乖看到我，飞扑到我怀里蹭我，它的眼睛如同宝石般亮晶晶地，渐渐竟然亮的有些晃眼，好像被阳光直射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