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男的新衣》土豆殿下

47、识时务者为俊杰

　　宋宇选的地方不远，是一间年头很老的平价餐厅。
　　小平自然而然坐我旁边，萧禹彬坐小平旁边，几个老板招呼宋宇坐他们的圆桌，我想着只在旁边观察，只要不让那个老板高出幺儿子说我的坏话就可以。
　　宋宇却走过来：“不介意我坐这里吧。”
　　我只好笑：“欢迎。”
　　上菜后，小平给我夹菜舀汤，还给我剥虾，恩爱秀得我都有点不好意思，旁边有个别年轻的女子向我投来羡慕的眼光，我想今天不白尴尬了，他们见小平这样，不会再传我靠宋宇占什么便宜了。
　　宋宇好像唠家常一样说起小时候我抢他玩具，他抢我作业本的事情，这些回忆在他的嘴里像是珍贵的童年趣事，我却无感，我抢玩具是为了争夺父亲的注意力，可没他嘴里说得那种欢乐的感觉，因此也没认真听，就是应付地或点头或微笑。
　　小平明显不高兴了，仿佛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
　　随后他打开手机里的视频 ，对面联通的是小懒，言语间小懒像是我们之间共同抚养的宠物，而我其实都没有喂过小懒。
　　小平再说几句，什么一起吃早餐，电梯如何如何，听起来像是我们已经同居。
　　为了不露馅，我没有否认，还被小平拉着拍了几张勾肩搭背或比心的合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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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姐把我叫到执事俱乐部，几个执事前扑后拥地围着她捏肩、倒酒、拨葡萄皮、切苹果。
　　见我来了，华姐问：“胜男，我记得你从前说过很羡慕我的生活，可是你知道他们为什么看起来这么尽心尽力地为我做事吗？”
　　我暗自想说因为你是他们的VIP大客户。
　　“因为钱，也因为权利，我在这里有股份，可以决定他们的排名次序高低。”
　　华姐你真是一点不含蓄，我至少还用VIP修饰了一下。
　　她一挥手，执事们撤离了包厢，又示意我坐下，才道：“我警告过萧禹彬了，如果再敢撺掇你做傻事，我直接让他滚蛋。”
　　我惊诧：“我这么做也是为公司好呀，已经有流言说我能进这个项目还拿到第一序号是因为宋宇，不想办法澄清以后被竞争对手拿这件事做文章可就不好了。”
　　华姐安抚道：“我知道你的心思，但萧禹彬不一样，你没经历过社会真正的倾轧，你不知道，财富和权势才是婚姻里最重要的东西。”
　　她一说萧禹彬，一说社会的倾轧，一说财富和权势，一说婚姻，我被弄糊涂了。
　　她说：“谣言随便那些人去传，只要我们符合入选资质，该有的证照该有的数据符合报名资格，竞争对手编排出朵花来也只是造谣，你真正需要抱紧的大树是宋宇，趁着他对你还有那么些青春时期的美好回忆，抓住他，做了名正言顺的宋夫人，竞争对手可以立刻转过来跪舔你。”
　　我现在才明白华姐先前云山雾绕的话的意思。
　　“华姐，你肯定误会了，我跟他是邻居是同学，但绝对没丝毫你想的那种感情。”
　　华姐捧着我的脸：“你忘记了我什么本事了，谁的心思是我看不透的，至少目前在我看来，姓宋的的确是对你有兴趣的，我看好他，据说两年前离婚，对方是大官家的女儿，也是从政的，离婚原因是感情不和，但是女方家依旧在为他背后出力，离婚了还能得到前妻家的支持，不简单啊。”
　　我被这些信息诈得有点懵：“华姐你真是万事通，我根本不知道这些。”
　　华姐：“所以我希望你识时务者为俊杰，有好的台阶就顺着上。”
　　我沉下脸。
　　华姐接着说：“至于那个小伙子，看得出来对你有些真心，但是他能给你的远不如宋宇，有好的选择为什么不要。”
　　我想说倘若我想过她所描绘的蓝图，当初也不必离开家走这一遭，她对我做出一个噤声手势：“我只是告诉你事实，至于怎么选，我替代不了你，不过只一点，不管你们结果如何，至少顾及着公司和我，不要出格，尤其不能闹掰了。”
　　“我知道了。”嘴上这么说，其实我想的是我就保持单纯的工作关系好了，人家又没表示过什么，不知道华姐从哪里看出来人家对我有什么兴趣，总之我可不能再犯钟情妄想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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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亲发来消息，让我回家吃叫花鸡，只是我没想到宋宇竟然也在。
　　饭桌上，父亲和宋宇聊一聊时政，聊一聊工作，母亲问一问他家人情况，随后居然问起个人问题，又说我也是单身，直脾气，貌似只有宋宇那样性格的人才能受得了我，撮合之意明显到不能再明显。
　　听得我差点被鸡腿呛到。
　　父亲和宋宇在客厅喝茶，于是我来到厨房，母亲正在洗碗，侧身说：“怎么不跟小宇一起喝茶？这里不需要你，”
　　我单刀直入：“你知不知道他离婚了。”
　　她的表情明显是不知的。
　　我说：“他连这事都没跟你们说过，还觉得跟他相谈甚欢呢。”
　　母亲继续擦碗：“不是人家不说，怪我们没问。”
　　有的人指鹿为马彰显权势，有的人指鹿为马，彰显他人的权势，母亲今天以前，宋宇搬走前，我何曾见过她讨好宋宇。
　　母亲说：“不要这样看着我，要不是你不争气，我至于低三下四对他吗？他爸从前是你爸的马仔，他跟你在一起是他高攀你下嫁，现在呢，你这把年纪了，别说二婚，小宇这条件就算再大你几十岁，再带几个孩子，也是你高攀。”
　　我笑，我不知道该为母亲悲哀还是为自己悲哀，时代变革，现在网上已经出现许多独立的优秀的女性受人追捧被视作偶像榜样，母亲还停留在婚姻和女人年龄的漩涡里。
　　我知道没有必要与自愿沉浸思想牢笼里的人争辩。
　　我庆幸我现在事业上一帆风顺，所以像华姐一样有了“特权”，父母不会再对我用侮辱字眼。
　　我和宋宇一同离开，走向停车场时我道歉：“不好意思，他们两个想我结婚想疯了，随便大街上看到个男的、活的、单的就恨不得立刻问生辰八字，那些话你不要介意。”
　　宋宇停住脚步：“万胜男，以你对他们的了解，他们会像对待随便什么人一样这么对我吗？”
　　我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确实不应该，但也许是“财迷心窍”？
　　随即，我听到宋宇的声音：“因为是我先对他们表露出了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