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男的新衣》土豆殿下

38、暖房

　　走出办公楼，大雨连绵。
　　我退回，仰头看天，愁眉。
　　身旁女同事问：“怎么还不开华姐给你的车？”
　　“我有驾照，但很多年不开车，现在不敢了。”
　　我低头看手机，这种天气，又是下班高峰期，很难打车。
　　“我老公来接我了，再见。”身旁女同事朝我招呼一声，撑起伞，就奔向不远处停着的一辆车，看着人家有人接，不羡慕是假的，但我，可能就没这运道吧。
　　我低头看手机，叫车排队中。
　　一辆抢眼的大红色汽车停到我身边，我心道这正是我的梦中情车，从前很喜欢，幻想如果买车要选择的型号。
　　车窗摇了下来，里面传出声音：“上车。”
　　我往车里一看：“小平？”
　　后面还有车子要过来接人，我快速坐上了车，“你怎么会过来？”
　　“来接你。”
　　一般不应该是正好路过，或者有事找我，怎么说得跟专门来接我似的，我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观察车子内饰很新，就问：“这车是公司配的还是你买的？”
　　“买的。”
　　“看你平常都穿浅色系的，想不到车子会喜欢大红色。”
　　车子堵住了，几乎靠挪，小平侧头看我：“你喜欢。”
　　我被雷到，这话说得多暧昧啊，我与方菲、穆然、和佳佳关系再怎么亲密，顶多买一些对方喜好的小礼物互送，哪里有因为谁喜欢什么颜色就决定买车这种大件的。
　　我定了定神，说不定人家是疑问句，意思是“看，我买的大红色的车，好看吗？你喜欢吗？”的意思，就像朋友逛街买了某件衣服，问你好不好看。
　　有道理，所以开车过来我面前，说不定就是想炫炫他的新车。
　　都怪方菲，上次说那种奇怪的话，害我现在多想。
　　“喜欢，喜欢。”我回答，随后想起我这梦中情车的价格，“你才工作一年左右吧，怎么就买这么贵的车，虽然可以贷款，还是不要让自己压力太大。”
　　小平微笑：“我直播间收入不错，不用担心。”
　　“年轻人还是要有存款。”
　　他低头，手机划拉着什么，我以为他嫌我唠叨不想理我，他却把手机递给我。
　　“这是，”我心里默数个十百千万，再往前数就不礼貌了，倒抽一口凉气，虽说他是靠脸吃饭，但我这辈子没靠自己赚到过这么多，我把手机放中间：“你们直播卖货这么赚钱？”
　　“现在你放心了吧。”
　　“你就这么到处把存款炫给外人看？”记恨我搬入大平层那天给他炫富了？
　　“你不是外人。”
　　小平的神情让我确信他不是在反向炫富，而是在陈述事实，我瞬间感觉肉麻，不是外人，难道我是内人？
　　我觉得他今天有些颠覆从前我对他的认知，穿浅色系的人突然买大红色那么拉风的车，又突然炫存款，是想通了理解了我做华姐舔狗的心，所以来缓和关系吗？
　　既然他主动来示好，我也就大方接受他变相的道歉了。
　　临近F，我提议：“这里有食堂，姐姐请你一起晚餐吧。”
　　小平语气好像再次强调一般：“我只有一个姐。”
　　等到了地下停车场，我准备把头探出去，我想保安认出我的脸，就会打开栏杆，没想到机器发出声音是“欢迎业主先生回家”。
　　我皱眉：“怎么是‘先生’，我得跟管家说一声，录错我的信息了。”我低头找包里的手机。
　　小平说：“机器说的‘先生’应该是我。”
　　我疑惑，抬头看他。
　　他心情很好地答疑解惑：“我搬过来了，先租住，以后看情况再决定要不要买。”
　　“公司给你安排的？”菲菲都没这待遇。
　　“我自己租的。”
　　我跟着他上电梯，居然和我同一栋楼，再看到他按的楼层：“居然就住我楼上。”
　　“离你最近。”
　　看过他的存款数字，我不怀疑他能租这里的能力，只是，说这话的感觉怎么有点暧昧，如果是言情小说，大概就是男主为了接近女主，专门租住到女主隔壁。
　　打住！
　　万胜男，方菲随便扯几句你就犯钟情妄想症的毛病了吗？
　　上次犯钟情妄想症代价多大，你可千万不要脑子发昏。
　　而且，小平这年龄这性格，应该不会看方菲才喜欢的狗血剧情，所以，就是单纯看我住这里环境不错，正好他现在赚钱有能力了，才选的这里吧。
　　电梯门打开，我听到了方菲和小常的声音，原来开车来接我是为了今晚的暖房派对。
　　方菲见我来了，嗔怪道：“你搬来都没有办暖房派对，今天正好一起办了。”
　　“之前杂事太多。”刚搬来的时候，方菲还在外地，小平姐弟疏远我让我心情不好，就没有心思办了。
　　小常展示放在客厅桌上的礼物：“我们准备了礼物，一人一份，成双成对。”
　　方菲说：“胜男，今天小平去接你，有没有很惊喜？”
　　我应和着，暗自想应该是惊吓，而且不知道怎么回事，自从上次你说那些话以后，我今天觉得小平说话怪怪的，也可能是我听着怪怪的。
　　方菲又说：“小平，你不带她参观一下？”
　　于是小平带着我去看了厨房、书房、主卧、次卧，看行李摆设就知道主卧是王晶晶的，次卧是小平的。
　　“很有孝心嘛，让姐姐住主卧。”以晶晶在XX医院的收入，负担这里一半的租金可能都吃力。
　　“应该的，她是我姐。”
　　他继续带我看，这里是一个空房间：“我打算把这里当做健身房。”
　　“可以呀，你和小常直播都在半夜，应该注意锻炼身体。”我指着地下说：“咱们楼上楼下格局差不多，这个位置是我放纯露机和一些中药材的地方。”
　　“如果中间打一个洞，是不是你想让我试验什么就直接通过这里递给我。”
　　“你房东我老板不反对的话可以呀。”
　　“小常会住过来吗？”
　　“他现在还住公司宿舍，不过打算跟女朋友另外租房子。”
　　“他都有女朋友啦。”
　　“公司的一个同事。”
　　“我去你们公司，感觉是你更受女孩子欢迎，没想到让他赶你前面了。”
　　“正在努力中。”
　　我心里打鼓，看吧，让方菲胡说，人家都有喜欢的人了。
　　下一个房间很空，靠墙立着一个玻璃缸，我凑近去看，一只长得像癞蛤蟆的东西趴在人工做出的水池边，吓得我后退几步：“妈呀，癞蛤蟆。”
　　小平解释：“不是癞蛤蟆，是宠物蛙。”
　　我看着宠物蛙身上似黄似绿的颜色，背上好像还黏糊糊的，还是觉得有些害怕：“你喜欢养这种宠物？”
　　“它很安静。”小平用夹子给宠物蛙投食：“它叫小懒。”
　　我看它趴着一动不动，食物不到嘴边嘴巴都不张一下：“还真是懒。”
　　“你要喂它吗？”
　　我双手背朝后，后退几步：“我有点怕。”
　　“它不咬人。”
　　我坚决拒绝，又后退几步：“这种黏糊糊的，我看着不舒服。”
　　客厅传来王晶晶的声音，我们回到客厅，热热闹闹吃了一顿饭，我又带他们到楼下参观了我的屋子。
　　方菲、小常走后，王晶晶让小平上了楼，我知道她是有什么要跟我说。
　　“胜男，之前误会你了，对不起。”
　　我摆手：“你们没错，我确实是老板的舔狗，我当时只想着给老板做纯露表达感谢，拿你们做实验确实没有考虑到你们的感受。”我忽然想起来：“我也该给小平道歉。”
　　我朝门外走，王晶晶拉住我：“不用了，大家都有不对，抵消了。”
　　“一码归一码。”
　　“我马上要去下乡了。”
　　“好事啊，回来可以晋升职称了。”
　　“我弟他。”王晶晶好像很为难的表情。
　　我不知道她在为难什么。
　　“如果他怎么样，你不用考虑我的因素，不管怎样我无条件支持你。”
　　“嗯？你是要我帮你管教弟弟，如果他做了什么坏事，我可以免责打人？”
　　“我——”，王晶晶表情更为难了，“他——”，过了数十秒，才吐出一口气：“以后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