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眠囚徒》徐夙晚霁

8、金丝笼？

　　林予澈彻偏偏就不答他的话，反而问他：“之前还假模假样的来问我一句同不同意，这是要改成威逼利诱了？”

　　沈砚难得反驳：“真心问的。”
　　林予澈冲他笑了笑：“好，就当你是真心的，但都没有证明吗？”
　　沈砚低下头，本以为在想什么招，结果又是把之前那个问题复述了一遍：“你要反悔了吗？”

　　“哈哈……”林予澈干笑两声，刚才底气也一点点的泄了，不知该怎么回答，本想聊一聊软件，夸夸他应付过去，此刻却，不敢直视对方，“怎么会。”
　　他用掌心扶着桌沿，试图挪走，但还是被沈砚察觉，伸手捞了回来，顺带翻了个身，面对自己。

　　沈砚的公寓吧台在转角，开窗也难有风吹来。

　　低着头发呆的林予澈忽感下巴处一热，猛的回过神来，已被沈砚勾起了头，两人对视。
　　沈砚视角中林予澈脸颊带着薄红，不知是被他捏的，还是闷出来的。

　　两人对视着，沈砚忽的然低下头，两人一息之隔……
　　“你也要走……”他的手微微收紧，虽没有到让林予澈疼，但对方还是没忍住挣了挣——没挣脱，反而令沈砚更往前了一点。

　　林予澈的腰彻底靠在桌沿，有点难受，但他不敢动。

　　在此时沈砚却拨了一通电话出去，林予澈不敢出声打扰，至到沈砚说了句：“由我临时监护”
　　林予澈心下一惊，联系到刚才沈砚一系列的反应，在他挂断电话的时候，还是没忍住问他：“你……你在干什么？”

　　沈砚倒是不躲不避，十分坦率的告诉他：“给你们学校打电话，申请临时监护，下课之后将由我陪同，有权带你走。”
　　“？！你……”他呆愣一瞬，细细一想，忍不住反驳：
　　“不可能！”他察觉自己声音有些大，悄悄的压低，“这东西应该有家长同意吧……我爸怎么可能卖我。”

　　沈砚仍然盯着他：“怎么不可能？”
　　“你…！唔……”他低下头，陷入一阵沉默。

　　片刻后，才小心翼翼开口：“你想怎样。”
　　他现在虽然有些怕沈砚，但是仍然没什么好脸色，使得说话的语气有些冲，好在对方并没有在意。

　　“不怎样，留你在身边。”
　　沈砚答。
　　“只要每天跟你回来就行了吗？”
　　“周末，放假也要回来。”

　　“那我想出去玩，要回家怎么办？”林予澈瞪他。
　　沈砚面上却不变：“可以出去，但有要求，回家我跟你一起。”
　　顿了一瞬，又补充：“但你得记住，这也是家。”

　　林予澈没管他后面的话，只想着能尽可能的自由点，问他：“什么要求？”

　　沈砚像是很早就准备好了般，从自己的西装内侧口袋掏出一张黑底卡片，上面甚至文字是烫金的。
　　林予澈：“……？干嘛把一张卡做这么好。”
　　“给你挂手机上，好看一点。”
　　“…………”

　　林予澈对他这些仪式感有些莫名，接过那张卡片仔细看了一会，发觉这些规则竟然都称得上还正常，唯一两条有些限制的可能就是“周一到周五必须回来，特殊情况需申请”“晚上10点前到家”。
　　他忽觉有些好笑，这么一位大佬制定的那所谓的“家规”竟然像是什么小朋友的约束。

　　沈砚亲眼看着林予澈把那卡片塞进了口袋里，紧绷的表情才稍微松懈了些许。

　　而林予澈有了前车之鉴，对沈砚警惕异常，此时塞进口袋才忽然发觉这卡片重量倒也不像张纸。
　　疑惑之下再次拿了出来，另一手在薄薄的卡面上四处捏按着，终于，在右下角一小块地方按到一块方形凸起。

　　林予澈把这卡怼到沈砚面上：“你又放了什么？”
　　“定位器。”
　　“？！”林予澈眉心一跳，想着这倒也确实是情理之外，意料之中，再次抬头正看见沈砚用手机调整参数。

　　“温度，心跳，运动轨迹。”沈砚指尖在屏幕上滑动着，“你跑不了。”
　　林予澈不服：“我把卡扔了就行。”
　　沈砚却是一笑：“那我只能在你身边安人了。”

　　林予澈缩缩脖子：“知道了……”
　　又推了推沈砚：“放开，有衣服吗？我要洗澡。”

　　沈砚没有多拦松了手：“客房衣柜定了你尺码的衣服，睡衣也有。”
　　“噢。”现在可以说是沈砚知道什么林予澈都不觉惊讶了。
　　本想走，却忽然被沈砚拦腰抱起来了。

　　“哎！”林予澈被放到了吧台上，天是炎热的，但这冰凉的台面仍然激得他一颤。

　　沈砚靠近他，却被林予澈捂住了嘴，抵开：“家规里可没说随时随地都能亲……这，这得双方自愿！”
　　沈砚笑了一声，从他手里抽过那张卡，翻到背面给他看：“最终解释权为临时监护人所有。”

　　卡片不经意划过林予澈的锁骨，他往旁边靠，正中沈砚下怀，把他揽过来：“或者你现在自愿吗？”
　　林予澈退了一步：“一下。”
　　“好。”

　　也不知沈砚到底有没有信守承诺，林予澈只知他吻的很深。
　　这还是他的初吻，之前都没试过，被放开之后还有些站不稳，逃似的快速拿了一件衣服进了浴室。
　　沈砚没有追，达到目的后，他倒也不打算得寸进尺，自己回了房间。

　　林予澈洗完悄悄的摸出来，见客厅也没有人，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进客房前他瞄了一眼对面沈砚的房间，一片灰黑的配色。
　　再回头看看对方给自己准备，明亮的很，比起沈砚，他的房间反而更像主卧。
　　林予澈晃了晃脑袋，不让自己再过多思考，天色不早了。

　　他关上门往床上一扑，长长的“啊……”了几声，似乎这样就可以把所有情绪都宣泄出来。
　　虽说没有这么强的功效，倒也确实让他好受一点。

　　也不知是这床够舒服，还是这一天下来实在累的够呛，林予澈几乎是沾床就倒，不带任何犹豫的闭上了眼。

　　月色明亮，透窗而入，轻薄的“盖”在了沉睡的林予澈身上，一夜无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