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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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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了。”
祁缘顿了顿,镇定自若地爬上床,伸手抬起男人手臂然后自己团吧团吧缩到了他怀里。
“你说什么呢?”
嗓音软乎乎还带着几分不自觉的讨好。
男人掀起眼皮,漆黑的眼眸定定地注视怀里乖巧的少年。
祁缘被他盯的有些害怕,仓惶错开了视线,手指在男人胸前抓了抓。
“怎,怎么了嘛。”
男人还是不说话,但那股灼人的视线却一直停留在自己脸上。
祁缘大着胆子凑上前啄在了男人嘴角,又下意识伸出舌尖勾了一下。
男人不知道被哪个动作触到了,瞬间内二人的姿势就颠倒了过来。
祁缘被男人狠狠压在身下,他伸手卡住少年的脸颊,把少年嘴唇都挤得微微撅起,像是在索吻一般。
顾听垂眸冷冷看着少年,嘴唇轻动吐出几个字。
“家里还不够你吃吗。”
祁缘刚要说些什么,顾听轻轻嘘了一声,“不要让我生气,宝宝。”
顾听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妻子背着他有小秘密,只不过妻子不告诉他,他也默契的装作不知道。
可是最近妻子的行为越来越出挑,好像忘记了自己是一个有家室的人。
每当夜晚降临,妻子总会在一点左右悄悄离开被子,五点又悄悄钻进自己怀里。
微凉的体温诉说着妻子的行径,偶尔身上的红痕挑逗着顾听的底线。
顾听觉得他应该给不听话的妻子一点教训。
无论妻子怎么哭泣,怎么撒娇讨饶他都不会像往常一样轻轻带过。
他早该如此的,顾听扯住妻子的脚踝将他拉回来,妻子脸上的表情真的很生动。
惊惧和媚意参杂在一起,描出一副令人血脉喷张的画面。
顾听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怪异的笑容,妻子这么胆小,一定是外面的人引诱了他,一定是……
泪水糊得祁缘满脸都是,嗓音含糊不清地喊,像是在骂人。
顾听动作顿了顿,坏心眼地捉弄身下哭个不停的妻子。
“宝宝哭的我心都碎了。”
祁缘抽抽噎噎也不管拿到了什么,扬手就把手里的小抱枕砸了出去。
正中顾听面中。
顾听也不恼,顺手牵过祁缘还未收回的手,然后慢条斯理在上面落下一个吻。
妻子的手很白,指节修长,指尖总是透着淡淡的粉,稍微凑近了便能闻到一缕特殊的香气,不像糖果腻人,不如酒香凛冽。
淡淡的,像花一样,自顾自的盛开着,不经意间撩人心曲。
祁缘恼怒想抽回手,顾听根本不给他机会。
手主动伸过来不就是想索吻吗。
吻痕和齿印交错落下,在手上开出一朵朵红梅。
从天色熹微到日头隐隐西去,祁缘嗓子都哭哑了,他根本不愿意回想那天的细节,只记着自己像煎饼一样被翻来覆去的煎。
现在看见顾听腿都还打哆嗦。
“宝宝?吃饭了,今晚有你爱吃那家的新品。”
“我……”
顾听神色自然地看过来,看不出喜怒。
祁缘咽下了后半句话,抿唇冲他张开双手。
顾听挑眉,伸手把妻子抱了起来,他真的很瘦,抱在怀里轻飘飘的。
“我腿好疼,都怪你。”
祁缘恹恹靠在顾听肩上,眉心微微蹙起,瞧着委屈巴巴的。
顾听嗯了声,“对不起宝宝。”
听上去倒是很诚恳,但祁缘知道,他这人就是典型的一码归一码,嘴上说着对不起,下次还是照做。
特别可恶。
明日居的菜果然一如既往的好吃,新品更是好吃爆了。
本来有点没胃口的祁缘吃了两筷子后顿时感觉整个人都活了过来。
只有这种饭菜才可以称之为色香味俱全。
吃了饭,顾听带着祁缘出门消食,这是他们每天都做的事情。
二人现居的这套房子是自带院落的,占地面积不小,有点仿古式宅院的感觉。
往常顾听都是带他在院子里走走,今天走出门了祁缘才想起来顾听前几天好像和他提过一嘴说今天有个局,那刚好顺路消消食,再过去玩玩。
祁缘之前是不太喜欢去顾听的兄弟局的,因为那群兄弟看见他总会露出一种微妙的神色,祁缘觉得他们可能不太喜欢自己。
于是他也就冷着脸,高岭之花一般。
也就是那一次过后,顾听应当是同那群兄弟说了什么,他们也就没有再露出过那种奇怪的神色,都很自然的迎上来与他说话。
祁缘有些茫然,顾听说不用在意。
今天去是因为出国在外的神秘兄弟回国了,他们去给他接风洗尘的。
祁缘点点头。
两人到的时候神秘兄弟还没来,祁缘坐着有些困,顾听伸手揽过他让他靠在自己肩上。
兄弟们果然又露出了那种微妙的神色。
祁缘垂下眼。
“阿听,小缘这是生病了吗,怎么瞧着脸色不太好?”
说话的是周鸣承,戴着一副金丝眼镜,脸上常年挂着一副温和的笑容,周身气质温文尔雅。
祁缘扯扯顾听的衣摆,顾听拍拍他的手,回答道:“没事儿。”
顾听说完接着叫了杯蜂蜜水进来,“老婆喝点水润润。”
祁缘接过水杯端着小口小口喝。
“这神棍咋还不来,又神叨叨算时间去了?”
林凛骂骂咧咧站起来走来走去,窗边树的叶子都被他薅掉一大把。
“肯定是,上次老周生日宴,他非说七点过来时间不吉利,害的我连我老婆最后一面都没见上。”
蒋恪一说到这个眉毛都拧紧了。
林凛:“是你老婆吗就老婆,你们一没恋爱二没结亲三来人都不记得你,天天在这做啥梦呢。”
“嘿,我发现你这贱人胳膊肘往外拐呢,我们还是不是弟兄了。”
林凛一顿,这倒是哈,这不是嘴快了么……
祁缘看他们拌嘴,倒也不那么无聊了。
二人眼中没有对兄弟的想念,只有对兄弟的诋毁。
对面两人站在被薅秃的树两侧,一副要像抽陀螺一样狠狠把对方抽得起飞的样子。
眼里都闪着一簇簇小火苗。
正看的起劲呢,“啪啪”两声轻响打破了室内紧张的氛围,众人的目光朝门口移去。
“做什么呢,跟斗牛一样,我在这站半天了也没人来迎接我,不是说给我接风洗尘吗,你们就是这样接风洗尘的,来的路上没下雨不需要这样晾着我,都看着我做什么,就算两年不见也不用这么想我……啊!”
林凛两步窜过来怼了一个苹果在他嘴里,终于打断了他这一大串的话,出去两年不知道是不是憋死了没人和他说话,话咋这么多。
当然不是说以前话就少的意思。
神棍啃了口苹果,评价道:“这个有点面了,我喜欢脆苹果。”
“谁问你了。”
“行了,都别站门口说话,快进来吧。”
周鸣承眉眼弯弯朝门口二人招招手。
顾听都没注意他们的动静,一直低着头和祁缘凑得很近,不知道他说了什么,惹得祁缘红着脸瞪他一眼。
听见周鸣承的话祁缘急急探出脑袋想看看这位神棍是什么人。
恰巧神棍也朝他们看来,他早知道顾听结婚了,还是闪婚。
他们五人从小熟识,顾听从没对什么人或事物表现出明显的兴趣,话少人也冷冷的,用林凛的话说就是白瞎他那一张脸。
当时他们还打赌顾听三十五岁以前都不可能谈恋爱,结果呢,他反倒成了五人里最早结婚的那一个。
他收到结婚函的时候都懵了,怀疑这是不是同名同姓的人寄错了。
多方求证才勉强相信了,这人不声不响居然闪婚了,实在令人难以置信,但这行径也很像顾听的行事作风,喜欢什么就要得到,说做什么就要做到。
不过当时他有急事在身,实在是赶不回来,只能看林凛给他开的直播。
无奈镜头晃的太厉害,一下拍这里一下拍菜品,根本拍不到主角身上,更何况还夹杂着林凛的鬼叫声。
看了十分钟他的脑子就嗡嗡作响。
秉持着对好兄弟的祝福,他还是看完了全程,虽然没看到新娘,当然新郎也没看见。
林凛的大嘴他倒是看见几次了。
谁要看这个了。
该看的是婚礼主角懂吗!主角!
神棍悠悠然走过来,“初次见面,鄙人姓张,全名张意然,弟妹你……”
他的话在看清祁缘样貌时微微顿了顿,又接着说下去。
“还不知道弟妹叫什么呢。”
祁缘笑笑,唇边出现一个小涡,“我叫祁缘,祈祷的祁,缘分的缘。”
“祁缘……好名字。”
张意然说着肘击了顾听一下,“好福气啊顾总。”
张意然坐下后才开始上菜,时间晚,几人都是吃了饭才来的,但架不住张意然吃的实在很香。
惹得本是吃着意思意思的几人跟着大快朵颐起来。
张意然是个话多的,吃饭时几人也没有食不言的规矩,叭叭叭说个不停。
从一道菜能说到一个城,从一个城说到那的地里去。
最后的结局就是林凛张意然二人抱头痛哭,周鸣承嘴角抽抽在旁边递纸。
“好了好了,不哭了,又不是小孩子了。”
顾听费劲扒拉开拽着他的蒋恪。
蒋恪直哭:“呜呜呜你要好好对嫂子……不要像我一样……老婆都没了……”
顾听居然也很认真的承诺说会对祁缘好一辈子。
祁缘在一旁听着顾听说些肉麻的话脸色瞬间爆红。
真是的,这种话回去悄悄说就行了。
干嘛,干嘛都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