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042 ...
-
早上九点。
餐桌上是阿姨准备好的早餐，现煮好的鲜奶，吐司面包，煎蛋，培根，还有几份精致的中式糕点。
沈清桉早早坐在主位上，慢条斯理的喝着牛奶，右手拿着平板，正播放着早间的财经新闻。
她今天穿了一套浅色的西装套裙，长发被绑起束在脑后，将她优美的颈部线条露出来。
浑身清冷气息不减，多增添几分干练气质。
大约过了五分钟，卧室的门被轻轻推开。
陈小暖打了个哈欠，眼睛酸涩得不行，她忍不住揉了一下眼睛。
听到动静，沈清桉抬眸看去，眉头轻皱。
只见陈小暖身上随便套了一件米白色的毛衣，头发有点乱糟糟的，走起路来都是脚步虚浮。而往常那双水灵灵的眼睛泛着熬夜后的通红，下方挂着两个黑眼圈。
沈清桉脸色明显不悦，她放下手中的平板：“昨天晚上没睡好？是不是偷偷熬夜。”
闻言，陈小暖身体一僵，整个人清醒了大半。
她眼神开始不受控制的乱瞟，就是不敢对上沈清桉的眼神，她哼哼唧唧的：“没、没熬夜，就是晚睡了一点，我不会熬夜的。”
才怪。
岂止是熬夜，陈小暖差不多是天亮才睡过去。
主要是后半夜，她一闭上眼，脑海中就全是沈清桉的身影，完全挥散不去。心跳的失速喜欢，产生的非分之想，像是在亵渎清冷高傲的神明，弄得陈小暖是又慌又乱。
沈清桉将陈小暖心虚的反应尽收眼底，笃定陈小暖昨天晚上是熬得很晚。
她没有戳破，只是重申道：“熬夜会引发神经衰弱，影响心血管系统，免疫力也会降低，增加自身免疫性疾病险。”
“以后不许熬夜，要保证一天至少八小时的睡眠。”
“唔唔……知道了，姐姐。”陈小暖含糊地应着，拉开椅子坐好，开始吃早餐。
陈小暖心里装着事情，几乎是飞快的拿起一片吐司塞进嘴巴里，没多嚼多少下就要往下咽。
可能是吃得快噎到，她眼睛瞪得老大，赶紧端起旁边的牛奶，咕咚咕咚的喝了大半杯。
陈小暖心有余悸，差点英年早逝。
沈清桉看到陈小暖狼吞虎咽的吃相，虽然有点可爱，但心中的疑惑因此加深。
她觉得陈小暖今天早上非常奇怪。
这种奇怪绝对不是因为陈小暖熬夜产生的副作用，而是刻意躲避她造成的慌乱。
“吃慢一点，没有人跟你抢。”沈清桉忍不住出声提醒，语气中带着一丝纵容的意味。
陈小暖一边“嗯嗯”点头，一边手也不停嘴也不听的吃着吐司，咀嚼的动作丝毫不减。她怕再次被噎到，比方才多嚼了七八下，三下五除二就将盘子里的早餐解决得干干净净。
“刺啦——”
陈小暖猛地站起来，由于动作太快，椅子腿和地板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
“姐姐，我、我去学校了！”陈小暖没敢看沈清桉，像是鼓足勇气般大喊出来，也不等沈清桉回应，她就急哄哄的跑向玄关，手忙脚乱的开始换鞋。
整个身影都充斥着着急二字。
饶是向来镇静的沈清桉也按耐不住，她跟着站起身，走到陈小暖旁边。
“课表不是没早课，怎么要赶着去学校。”
“我，我……”陈小暖支支吾吾好半晌儿，脑海中灵光一闪，继续道，“辅导员打电话给我，说让我赶紧去学校一趟，她有重要的事找我。”
沈清桉抱臂，微靠在墙上看着陈小暖着急换鞋的模样，眯起眼：“是吗？”
撒了谎的陈小暖慌乱点头：“是，是啊。”
“那我送你去学校。”
“不用！”陈小暖下意识地拒绝，接着意识到她的反应不太正常，于是尬笑了几声说，“离学校很近，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姐姐再见。”
她一说完，便拉开了门，毫不犹豫的出门。
“啪——”的一声，响起清脆的关门声。
偌大的公寓里，瞬间只剩下神清桉一人，她盯着紧闭的入户门，陷入短暂的沉默。
沈清桉：“……”
大早上的，这是跟她闹性子？
沈清桉重新坐回餐桌旁，但眉头仍是微蹙，面前的早餐似乎失去了味道。她拿起牛奶杯，目光落到旁边空荡荡的位置，餐盘还残留着一点面包屑。
牛奶杯又被她放下。
明明昨天还好好的。
睡觉之前，陈小暖还因为能和她一起住在公寓感到开心，叽叽喳喳的在她旁边吵着。她还陪着陈小暖看了两集电视剧，虽然无聊的电视剧没有半点营养，但她也适时给出一定的见解。
沈清桉不能理解，为什么一个晚上的时间，就能让陈小暖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更像是在躲着她。
沈清桉自认为洞察人心，最擅长掌控全局，怎么一遇上陈小暖却完全乱了阵脚。
毫无征兆的疏离感。
她第一次感受到被排斥的滋味，非常的不悦。
这种脱离掌控的感觉，让沈清桉有些烦躁。
司机一早就等在车旁边，此刻见到沈清桉，赶忙打开后座的车门。
“沈总，今天不用送二小姐吗？”
沈清桉闭着眼，吐出两个字：“不用。”
很有眼力见的司机收回视线，没有敢多问，启动引擎，一路开向集团总部。
车开进地下车库。
一停好车，司机小跑着拉开车门，小声说：“沈总，到公司了。”
沈清桉睁开眼，眼中不悦的情绪丝毫未减，她下了车，对司机道：“下午二小姐放学，提前打电话联系她，把她接回公寓。”
司机忙应声：“是，沈总。”
地下车库的电梯只能到一楼，到一楼后，要走到另一边，中间是一楼正大厅，设员工打开闸机，走过打卡闸机后，才能往前走去其它四部电梯到沈氏集团的各个楼层。
一路走过来，不断有员工向沈清桉问好。
“沈总早。”
“沈总，早上好。”
“沈总早安。”
“……”
沈清桉面无表情，只微微颔首，径直走向专属电梯。
周身散发的气压比平时更低，让几个本想上前打招呼，顺便汇报一下工作进度的中层管理都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最后纷纷决定晚点再触霉头。
专属电梯中，金属墙面反映出沈清桉冷峻的容颜。她闭上眼，试图将注意力转移到工作计划中，却屡次失败。
陈小暖仓惶逃离的背影，总是不合适宜的跳出来，干扰着她的思绪。
“叮——”
电梯到达顶层总裁办。
秘书长早已抱着一摞文件等候在外，一见到沈清桉，她立刻迎上去：“沈总早。”
“这是策划部刚提交上来的，是关于城东新商业区项目的初步方案。”
“嗯。”沈清桉接过文件，走进办公室。
她在办公椅上坐下来，翻开策划案，开始一个一个的快速浏览起来。
助理端来一杯手磨咖啡，按照沈清桉口味做的，浓郁的咖啡香气在办公室弥漫开来。
沈清桉喝了一口咖啡，眉头一皱，助理下意识以为今天做的咖啡出了差错，没达到沈清桉的要求。
助理刚想端走咖啡，打算重新做一杯。
只听沈清桉将手中的文件“啪”的一下合上，搁置到办公桌一角。
沈清桉摁下内线电话，声音冷厉：“让策划部部长上来见我。”
电话另一头的秘书长连忙答：“好的，沈总。”
见没有她的事，助理赶忙走出办公室。走出办公室后，助理劫后余生的松了一口气，不怪她，实在是今天的沈总格外吓人。
不多时，策划部部长忐忑的站在总裁办公室门口，做足心里建设后，轻敲了三下门。
“进来。”
部长推门而入，脸上带着职业化的笑容，心里却是七上八下的。
沈清桉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直接拿起最上面的策划案，开始逐条指出其中的问题。她的语速不快，声音平稳，但每一个字都精准的刺中方案的薄弱之处。
“市场的调研结果是谁整理的，调研问题不完善，调查群体有问题，数据偏差太大。”
“创意构思老套，平庸，但凡去任何一个商业区，都大同小异。”
“可行性低，过于理想化。”
“备选方案一个没有，到时出差错是打算坐以待毙吗？”
“……”
几乎将这份策划案批评得一无是处。
部长额头冒出冷汗，只能不断点头，记录着要点。
最后，沈清桉将文件往桌上一放，抬眸看向脸色有点发白的部长，下达最后结论。
“漏洞百出，毫无新意的东西。不止这一份，另外三个方案同样。拿回去，重新写出一份详细的策划案给我。内容要推陈出新，不要拿这些老掉牙的东西来敷衍我。
“要是几个方案都做不好城东新商业区项目的规划，干脆收拾东西走人。”
“沈氏集团不需要无用的人。”
“是是是，沈总，我们马上重新做，保证月底出新的规划案。”部长如蒙大赦，又倍感压力，抱着文件夹几乎是逃离了办公室。
助理和秘书长坐在办公桌上，见到部长一脸愁容的出来，十分替对方感到悲惨。
助理问：“露姐，是不是被Boss批了？”
“你觉得呢，我像是被夸的样子吗？”部长惨笑一声，觉得自己大早上命好苦。
秘书长忍不住说：“一看就知道今天Boss脸色不对，你也倒霉。昨天不交，明天不交，非挑今天来交策划案，能不被Boss批得狗血淋头吗。”
部长长叹一口气：“都是命啊。”
也是她倒霉，今天撞到沈总枪口上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