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03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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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小暖盘腿坐在柔软的地毯上，背靠着沙发，怀里抱着一个大大的抱枕。
电视播放着一部搞笑的综艺节目，请的是最近有大爆剧的明星，后期制作也搞笑，逗得陈小暖时不时发出咯咯的笑声。
她身上穿着舒适的棉制家居服，宽大的领口偶然会滑落，露出锁骨下方的浅粉色新肉，还贴着祛疤贴。
但陈小暖精神劲很足。
沈清桉坐在陈小暖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她半靠着，修长的双腿交叠。她陪着陈小暖一起看综艺，看一半嫌无聊，就去书房拿了一本书。
“哈哈哈哈哈，好搞笑啊，这个人是笨蛋吧。”陈小暖笑得前仰后合，转头想跟沈清桉探讨一下，结果发现沈清桉在看书。
她凑过去看，米白色的纸张上是密密麻麻的文字。
奇形怪状的符号，让陈小暖好奇的歪了歪头：“姐姐，你在看什么书呀？我怎么一个字都看不懂。”
沈清桉视线移到腿边坐着的女孩上，解释道：“是德文。一本关于欧洲工业体系演变的作品。”
“德文？！”陈小暖眼睛瞪得圆溜溜的，丝毫不遮掩其中的崇拜，她发出一声惊叹，“哇！姐姐好厉害呀，连德文都会。”
“那姐姐，你能用德语跟我说一句话吗？”
“Ich liebe dich,Kind.”（我爱你，小孩。）
每个音节都像浸润过月光，带着若有若无的颤音，舌尖轻触门齿发出一声短促叹息。
陈小暖听得一愣一愣的。
心尖儿都被沈清桉的声音勾得发痒，她仰着头，只觉得沈清桉真的好厉害，特别有魅力。
她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呀？”
沈清桉垂眸，轻声说：“没有特别的意思，一句普通问候的话。”
“噢噢。”陈小暖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她捧着脸蛋，眼睛亮亮的盯着沈清桉，是一刻也不想挪开。
虽然听不懂，但不妨碍她谄媚姐姐。
沈清桉轻咳一声，像是为了掩盖些什么，她转移话题：”明天星期一，我开车送你去学校。”
陈小暖惊喜道：“真的吗？！”
“真的，我骗你干什么。”沈清桉翻了一页书，视线移到腿上摊开的德文书。
“以后姐姐也会接送我？”贪心的陈小暖发出疑问。
沈清桉颔首。
陈小暖举手欢呼：“好耶！我就知道姐姐最好！”
别墅的门铃被人摁响，不多时，玄关处传来一阵细微的动静。许管家走过来，在沈清桉身边微微躬身。
“大小姐，莫先生和莫夫人登门拜访，说是来向您赔罪。”
在泉海市，莫家虽比不上沈家势大，但也算是有头有脸的百年家族。今日登门，意图再明显不过。
陈小暖一听，脸上的笑容僵住，显然是想起莫雨薇。她最近一想到莫雨薇歇斯底里的说喜欢姐姐，心里就格外不舒服。
还说姐姐是她的。
陈小暖心里嘀咕着，姐姐是我的才对。
“让他们进来吧。”沈清桉将手中的书随意放在一旁的茶几上，转而揉了揉陈小暖的头，“你继续在这里看电视，乖乖待着。我去处理一下。”
陈小暖乖巧地点点头。
客厅连接的地方，是沈家用作正式会外客的小偏厅。
莫裕生年近五十，身材微胖，他脸上带着属于商人的精明。他身旁的莫夫人眼眶通红，显然是哭过。
沈清桉坐在主位的沙发上，甚至没开口请人坐下，她只略抬起眼皮，目光平静的扫过两人。
“沈总。”莫裕生一见到沈清桉，便低声下气的说道，“我们今天来，是特意向您赔罪的。是我们教女无方，让雨薇那孩子做出无法无天的事，她自幼被我们惯坏了，不知天高地厚，这才惹恼了您。”
“您看这……小女不懂事，希望沈总能够高抬贵手。”
沈清桉冷笑一声：“看来莫总的意思，是打算拿一句女儿不懂事来打发沈家吗？？”
顿时，莫裕生冷汗冒出来，他伸手拉了一下站在旁边的莫夫人，眼神示意她赶紧说话。
“我们并不是这个意思。沈总是识大体的人，向来明辨是非，最懂人性善恶。今日我们特来拜访，一是向您道歉，二是拿出诚意来与沈家投诚。”莫夫人摸着眼泪，满脸的之意，“事情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确实是我们做家长的疏忽，没能及时掰正孩子的思想。”
她柔声道：“看在雨薇年纪尚轻的份上，希望沈总能够饶过雨薇这一犯罪，至少不要下死手……”
沈清桉不答，却抬眼看向莫裕生：“哦？莫夫人说的话，能代表整个莫家？”
莫裕生拿不准沈清桉的意思，只得点头应是。
“嗤，你们有多大的脸面来求我。区区一个莫家，我需要将你们看在眼里？”沈清桉眼底寒意渐深，冷声道，“我妹妹差点死在你女儿手里，设计绑架，意图谋杀。”
“她绑架我妹妹的时，可没想过要手下留情。”
莫裕生脸涨成猪肝色，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莫夫人见状，声音又哽咽起来：“是，沈总。我家雨薇的确罪该万死。但您看，二小姐这不是毫发无损，也没出什么大事。还求您高抬贵手，我们就这一个女儿，从小娇生惯养的，她是我们的心肝啊。”
“没出什么大事？”
沈清桉重复着这几个字，只觉得讽刺：“莫夫人说的话，非要我妹妹缺胳膊断腿，或者命丧黄泉才算是出了大事？”
“蓄意网暴，绑架谋杀，下药囚禁。莫夫人，你觉得这是一句没出大事就能轻描淡写揭过的？”沈清桉看向莫夫人，眼中没有半点情绪，“我的妹妹，是沈家的千金，更是我母亲的心头。”
“如今你们二人能安稳站在我面前求情，已经是我手下留情。”
莫夫人脸色惨白，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她一时心急，便忘记出门时丈夫交代她要谨慎。
好半晌儿，莫夫人声音凄哀：“对不起，沈总，实在是我们爱女心切。”
假装在看综艺的陈小暖，实则早就竖起耳朵偷偷观察这边的动静，时不时就要偏过头去看。
“小暖，过来。”
沈清桉一招手，陈小暖立刻放下抱枕，屁颠屁颠的跑过来，挨着沈清桉坐下。
见人挨着自己，沈清桉自然的伸手将人揽到她的身侧，形成一个保护姿态。
她看向莫裕生，声音清冷：“既然二位是来上门道歉，那就别弄错对象。受害人在你们面前，道歉吧。”
瞬间，莫裕生的脸色极其难看。
他在商界至少是一个有头有脸的任务，今天是向沈清桉道歉，但不是向一个看起来乳臭未干的女孩道歉。
这简直比打他的脸还难受。
莫夫人见状，赶忙扯了一下莫裕生的衣角。
莫裕生想到如今莫家的艰难处境，以及在狱中的女儿，他咬了咬，终究是屈服。
两人对着陈小暖，深深地鞠了一躬。
“二小姐，对不起。是我们没有管教好女儿，让你受到遭受到痛苦，我们代她想你道歉。”莫裕生的声音干涩，充满了屈辱。
莫夫人也哭着说：“二小姐，求你原谅雨薇吧，她是一时糊涂……”
陈小暖显然被这副阵仗弄得有些无措，她下意识抓紧了沈清桉的手，求助的望向沈清桉。
沈清桉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背，在二人直起身时，再度开口：“莫总的诚意一般。”
她扯了扯嘴角：“道歉，是像莫总莫夫人这般道的吗？”
莫裕生脸色一僵，低声道：：“沈总，您的意思？”
“至少赔罪上门得有个态度。”沈清桉的声音平淡，“古有廉颇负荆请罪，今日怎么着，莫总也该跪地道歉吧。”
旁边的陈小暖：“！”
她不可置信的扭头看着沈清桉，只见沈清桉仍是那副清冷的模样。
天，真要下跪跟她道歉吗。
没等陈小暖细想，只听“砰”的一声，莫裕生双膝跪在地上。他低着头，没有人能看到此刻他的表情。
莫裕生声音低哑，他说：“对不起，二小姐。”
陈小暖卡壳好几瞬，她没出声，眼前的人一直跪在地上没起来，而沈清桉神色自然的看着这一幕。
“没事，你起来吧。”陈小暖连忙开口道。
太爽了。
陈小暖觉得姐姐好厉害，一句话就能让一个大佬跪下，她要多多谄媚姐姐！
莫裕生站起来，语言中带着期盼：“那沈总……”
“不能。”沈清桉的回答没有丝毫犹豫，她对上莫裕生不甘的眼神，“莫总，现在摆在你面前的，是一道选择题。”
“是保全莫家现有的产业，还是保全你的小女儿。”
她笑着说：“这对莫总来说，并不难选。”
莫裕生脸色灰败，对上沈清桉毫无温度的眼眸时，他心底一片凄凉。
如果他还想不惜一切代价保全莫雨薇，那沈家的怒火，将不仅仅会落在莫雨薇一个人身上。以沈氏集团的能量，想弄垮莫家，甚至一蹶不振，并非难事。
他足足沉默了一分钟。整个偏厅静得只能听到莫夫人压抑的啜泣声，和他粗重的呼吸。
最终，莫裕生像是被抽走所有的力气，肩膀垮下来，再也不复往常的意气风发。
他的声音很是疲惫：“我知道了。是雨薇她自己做错了事，罪有应得。希望她能在监狱里……好好反省，重新做人。”
陈小暖往旁边挪了挪，跟沈清桉挨得更紧了。
沈清桉似乎是很满意陈小暖此刻的举动，手揽住陈小暖的腰肢后，才抬眼看向莫裕生。
“识时务者为俊杰，莫总。”
莫裕生讪笑几声，只是笑比哭还难看。
“管家，送客。”
逐客令一下，莫裕生一刻不敢停留，拉着几乎要瘫软在地的莫夫人，脚步虚浮的离开。
客厅里重新恢复安静。
“哇，姐姐。你好厉害哇！”陈小暖惊叹道。
一切事情发生得太快，她都没有来得及反应。但此刻她明白过来，这就是属于沈清桉谈笑间能让对手溃不成军，彻底战败的强大气场。
电视剧诚不欺她！
原来霸总让王家破财产的剧情，是真的能在现实中存在的。
她的眼睛亮亮的，毫不遮掩其中崇拜的眼神。
沈清桉低头看到陈小暖的模样，终究是没忍住，她伸出手，轻轻捏了捏陈小暖的脸颊。
许是最近吃得好，养得好，陈小暖脸颊被养得肉肉的。
捏起来的手感很软。
沈清桉表示，她非常喜欢这个手感。
陈小暖发出疑问：“姐姐，你在公司上班也是这样吗？”
“差不多。”沈清桉模棱两可的回答，在公司，她可从来不会胁迫下属。
陈小暖‘啊’了一声，为沈清桉的员工默哀。
看到陈小暖的反应，沈清桉眯起眼问：“我这样很不好？”
“没、没有！”陈小暖用力地摇头，像只拨浪鼓，怕沈清桉多想，又赶紧补充说，“姐姐实在是太飒气啦！比电视剧里的霸道总裁还厉害，简直是大佬自带气场！”
“小暖超崇拜的！”
沈清桉笑着说她：“马屁精。”
“我可没有哦。那些话都是发自我内心说出来的，姐姐不可以不相信我，这是非常不对的。”陈小暖煞有其事道，一副十分痛恨沈清桉说她是马屁精的话。
她怎么会是马屁精呢？
她明明是超级阳光小暖，是最会崇拜姐姐的存在，
“好了。”沈清桉摸着她的脑袋，宠溺道，“走吧，继续看你的电视，刚才不是还看得挺开心的？”
陈小暖乖乖的应了一声，随后想起什么，又追问了一句。
“姐姐，莫雨薇是直接坐牢了吗？”
沈清桉说：“她做错事，自然要承担后果。”
至于别的事情，都不是陈小暖该知道的。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