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03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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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校园的梧桐叶已泛黄，阳光透过枝叶缝隙洒下斑驳的光点。
陈小暖和刘倩抱着课本，像往常一样不紧不慢的，并肩走在去教学楼的林荫小道上。
今日的气氛似乎不同寻常。
陈小暖微微蹙眉，感觉有些不自在。她总觉得路过的人，似乎都有意无意地在看她，并不是平常的友好的眼神，而是凝视，带着打量探究的意味，甚至隐隐鄙夷的目光。
一道道视线，像细密的针尖扎在她身上，让陈小暖很不舒服。
“小暖，你怎么了？”刘倩注意到陈小暖的异样，关心问道。
“没什么。”陈小暖摇摇头，压下心头那点怪异感，“可能是我昨晚没睡好。”
也许是她多心了。
两人走进教室，习惯性地往后排位置走。
有些吵闹的教室，在两人走进来的一瞬间，变得安静。不少同学的目光瞟向她们，随即又迅速移开，一个接一个窃窃私语。
刘倩也察觉到教室内奇怪的氛围，她性子直，拉着陈小暖坐到下来，嘴上直接抱怨道：“搞什么，今天这些人怎么都奇奇怪怪的，老是看我们干嘛？”
也许是直觉，陈小暖心里的不安感更重。
一个班上的同学，大家平时上课也算脸熟。虽然彼此关系交往不深，但态度也都是正常的同学关系，绝不会像现在这样，带着明显的疏离，以及几分看热闹的意味。
“叮铃铃——”上课铃声响起。
教室内的诡异氛围打断，教授开始讲课，大家的注意力被吸引到讲台上。
被窥视的异常感暂时消失。
陈小暖深吸一口气，右眼皮却在此刻强烈的跳动，像是在预示着什么，她强迫自己集中精神听课。
坐在旁边的刘倩则是习惯性的拿出手机，她向来爱玩，加上陈小暖总会打算偷偷刷一会儿学校帖子，她最爱看学校各种八卦。
刚上课没过几分钟，刘倩还在乐呵呵的偷笑，直到看到一个帖子，不可置信的看了好几遍。最后她猛地吸一口气，手机差点脱手掉在地上。
她一把抓住陈小暖的手臂，疯狂摇晃，声音因为极度震惊而颤抖：“小暖，小暖，出事了，你快看这个。”
陈小暖被她摇得懵懵的，疑惑地扭过头：“发生什么事了？”
刘倩没说话，脸色铁青，将手机屏幕举到陈小暖面前。
是一个匿名校园论坛的热门帖子，标题用加粗的血红色字体写着——《深扒经管学院某陈姓“清纯”女生的真面目：孤儿变凤凰？背后金主曝光！》
“什么乱七八糟的……”陈小暖瞳孔一缩，拿过刘倩的手机，指尖不断滑动屏幕。
帖子的内容一一列举，内容详尽，也极其恶毒。
发贴人首先贴出陈小暖在孤儿院时期的照片，以及她高中、大一大二时兼职打工的照片，每一段每一句话都在述说陈小暖出身贫寒、生活困窘的处境，需要靠国家助学金、奖学金来维持基本的生存开支。
接着，帖子话锋一转，贴出她新学期以来的新照片。
最新款的手机，私人设计师定制的衣服，价值百万的项链和玉镯……甚至还附上一张模糊的照片，是袁雁玉送陈小暖来学校时，在宿舍楼下给她整理衣领的照片。
照片角度刁钻，只拍到袁雁玉的背影，暴露出陈小暖清晰的正脸，表情在抓拍下显得尤为顺从。
发贴大部分内容，据照片大肆臆测，声称陈小暖是被一个有钱的老女人包养，所以在一夜之间乌鸦变凤凰，过上与之前截然不同的奢侈生活。帖中用了大量侮辱性的词汇，形容她装纯、拜金、为了钱卑躬屈膝、甘当富婆的金丝雀。
热度居高不下，发表短短一晚上，回复已经盖起几千楼。下面的评论更是不堪入目，充斥着各种恶意的揣测、辱骂和人身攻击。
“看着挺清纯，没想到是这种人。”
“怪不得最近穿得人模狗样的，原来是卖身换来的！”
“吐了，真给我们学校丢人！”
“求金主联系方式，我也想少奋斗二十年！”
“恶心，这种人就该滚出学校。”
“长得够纯欲，啧啧啧，不知道包一晚上多少钱，谁有她的联系方式？”
越往下滑，陈小暖的脸色越惨白。
她握着手机的手指因用力而关节泛白，身体不受控制的发抖，显然被低俗恶毒的咒骂给气到。
今天所有的怪异，异样的目光有了解释。
陈小暖只觉像被人扒光了衣服扔在闹市区，莫名其妙的承受着四面八方投来的恶意、鄙夷。
明明她什么也没做。
“我靠，这谁干的，造谣不要成本是吧！”刘倩同样气得发抖，恨不得顺着网线把发帖人揪出来暴打一顿。
陈小暖脑海一片空白，嗡嗡作响。她不明白，自己到底得罪了谁，要遭受到这样的污蔑。
人心的恶意尤为可怕，帖子的风向愈发恶毒。
“嗡嗡。”手机震动一声。
陈小暖机械地拿起自己的手机，是莫雨薇发来的消息。
[Mo：（深扒经管学院某陈姓……http://xyltink.com/o/9ghxf复制后打开【校园论坛】查看发帖！]
[Mo：小暖，快看这个帖子。]
[Mo：太过分了，怎么会有人恶意造谣。你放心，这件事我一定会调查清楚，让真相大白，绝不会让你受一点委屈。]
看到莫雨薇接二连三发来的消息，正处于无助的陈小暖心头涌上一丝感动。
[小暖：谢谢你，雨薇。]
[Mo：不客气，谁让我们是好朋友呢。你别担心，我会帮你处理好的。]
熬到下课铃响，陈小暖是一刻也不敢在教室多待，拿起书本拉着刘倩逃离般跑出教室。
“累死我了……”刚回到宿舍，刘倩大口大口的喘气。上大学除了体测外，就这一次拼老命跑。
陈小暖微喘着气，脑海还保持着清醒，打开手机立刻联系了辅导员。
辅导员显然是知道这件事，她的语气很是为难：“陈小暖同学，这件事性质恶劣……学校方面也在关注，但发帖人用的是匿名IP。”
“你……你仔细想想最近得罪了谁，发帖人背后有点势力，学校不太好深究，不敢轻易得罪。小暖，你自己尽量放宽心，别受影响，清者自清。”
一番含糊其辞的话，像一盆冷水浇在陈小暖身上。
没等陈小暖开口问，辅导员率先挂断电话，听筒传来一阵‘嘟嘟嘟’声。
“草，要不要恶心人！”刘倩显然忿忿不平，“学校都不想插手管吗？垃圾辅导员，还清者自清，她不知道谣言只会越滚越大吗？！平时装得人模人样，每次遇到事情找她解决就推诿和稀泥。”
陈小暖牵强的笑了一下，说：“没事，辅导员不想管就不管，反正雨薇说会帮忙的。别到时候我没气坏，你反倒被气坏了。”
“要是我自乱阵脚，岂不是坏人得逞。”
“没事啦没事啦，我过好自己的生活，不在意别人的眼光啦，你别生闷气呀。”陈小暖摸了摸刘倩的头，安慰道。
刘倩深吸一口气：“我怕你难过嘛。”
“看来莫雨薇对你挺好的，知道的第一时间联系，还要给你解决难题。”刘倩思考半秒钟，又道，“她是莫家的小女儿，估计解决造谣的小事洒洒水，都用不着我们操心呢。”
“话说，你觉得莫雨薇人怎么样啊？”
陈小暖疑惑的看向刘倩，一副再正常不过的模样：“很好呀，对朋友倾囊相助。”
刘倩：“……”
不儿，如此明显的意图，小暖你都看不出来吗？！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
“怎么了？难道她有不对劲的地方？”陈小暖眼神诚恳，一字一句道，“她这次选择帮我，不管她的意图如何，我都会报答她。”
刘倩虚弱的‘嗯’了一声。
“嗡嗡嗡。”陈小暖的手机开始疯狂震动。
“谁给你发消息？信息轰炸啊这是。”刘倩说道。
陈小暖一解锁，手机屏幕弹出一堆讯息，一个接一个的陌生来电涌入，短信和微信好友申请提示音不断。
又是一个来电提醒。
陈小暖下意识地接起电话，对面立刻传来一阵不堪入耳的辱骂。
“不要脸的婊.子，出来卖还有脸上学？”
“……”
陈小暖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挂断电话，脸色惨白如纸。然而，手机依旧响个不停，仿佛有成千上万只无形的手透过电波向她伸出利爪。
“啊！”刘倩发出一声尖叫，捧着手机的手在发抖，“小暖，有人把你电话号码曝光在论坛上了！”
“嗡嗡嗡——”手机响个不停。
“关机！小暖，快关机！”刘倩见状，急忙喊道。
陈小暖手指颤抖着，好不容易找到关机键，按了下去。
瞬间，寝室恢复安静，世界都清静一般。
无形的压力，如影随形的恐惧却如同实质一般压在陈小暖的心头，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这些人不就是在网暴吗？！”刘倩咬牙切齿，看到陈小暖失魂落魄的模样，又心疼又担忧，“小暖，你先别出宿舍，我去食堂给你带午饭回来。”
陈小暖茫然地点点头，她现在只想找个地方把自己藏起来。
想到辅导员推辞的话，又想起电话那头的辱骂声，以及帖子几千条恶毒重伤评论，她不明白，怎么一晚上事情会发展成这个趋势。
难道她最近得罪了谁？
陈小暖思前想后，也想不出来她最近做了什么得罪人的事情。
在学校，她都是四点一线，寝室、教学楼、食堂、图书馆四个地方打转，唯一接触最多的就是几个室友和莫雨薇。
到底是谁呢。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