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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失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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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棕色衣服拿冲锋的好像在通讯!”
“各位请根据指引迅速撤出场馆!请勿互相推搡!保持秩序!”
老旧的广播系统毫不松懈的播报撤离提醒,纪十末被嘈杂的声音烦的脑袋都起麻线了,他抽出在外套里藏的暗刀跑到围栏旁扔了出去,锋利的刀破空激起微浪飞向了一层那四个目标,他微抬指尖,几束黑色微粒又凭空出现卷袭住刀身,零点几秒后猛的穿透了那个拿通讯器的人的脖子,深红的血浆迸溅四周,那人捂着脖子倒地后不断呕血,通讯装置从他颈上解体后摔到了地上。
“迪可!怎么回事……急救!急救的人快过来!”紫发女人大喊着,两位军医闻声后急忙从远处跑来,但只跑到半路那刀就朝她们拦腰捅了过去,刀快无影,眨眼间血窟窿里喷涌出浓郁的腥红,他们失力倒地,埋在了席位的惊声尖叫里。
“所有人列队警戒!”
见09那边的人开始列阵,纪十末又加重了操纵力度,刀开始毫无轨迹章法的四周乱飞乱捅,子弹无法追上他的速度,这由邪祟附着的人刀捅的周围人血肉横飞肉.体模糊,伤的伤死的死,大厅内场的人在癫狂和哀嚎中倒了大半,感官仿佛进入了屠宰场,暗红,血浆,内脏和人体组织构成了这个修罗地狱。
纪十末在二层的阴影里往大厅的中央看,刀疯狂杀.戮的目标区域里已经尸横遍地了,除了在中心的09,他的脸被一束喷溅的血沾染了,深红的血痕在他脸上显得无比惊悚,四周的地板脏乱且揉杂着血,混着不堪的脚步声和刺耳的尖叫,虽然有几个全副武装的贴身警卫围着他,但他还是被吵的捂住了耳朵,恐惧的神色在他脸上很明显,这一切甚至让他呼吸困难了,也没注意到几个逃窜的人疯狂推搡着往外跑,贴身警卫的列阵的队形被撞的不稳,中心的他被挤的一个踉跄差点摔倒,所幸有两人把他扶稳了,扶他的其中一个身形极高,金发,梳着一丝不苟的油头,他下颌方阔,且带着股坚硬的领导气质,另一个额头有一道增生疤痕,神情严峻极其愤怒,黑色寸头加龙形纹身,健硕的像大理石雕塑,纪十末认出那是七年前和他交过手的德雷克,而旁边那位金发的必然是基斯了。
“不,不……求你……”紫发女人俯身给迪可按压止血,可是迪可脸色苍白,血已流失过多了无法挽回了。
“凯拉!不用救了!”德雷克忽然大喊让她回神,这声叫喊在凌乱的噪音中格外突出,凯拉忍不住失声痛哭了,她松开血腥的双手,不舍的停下了按压,污浊的迪科躺在血泊中安静的死去了,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凯拉她抽噎着站起,和其余人一起警惕的把郁希围在正中心。
贵宾席里屠杀后仅剩的都在持枪高度警戒,血泊在范围几米内的地表反着光影,纪十末只觉得他们的团结很可笑,可那群人忽然开始密谋了,动身的速度还极快,那个名叫凯拉的带着仅剩的人围着09往纪念馆的后门通道撤去了。
“他们往那边跑了,还不跟上!”纪十末迅速回头提醒了声,话音刚落,纪霖就扯着尤里从二层观礼台跳了下去,他俩的速度快而连身形都成了幻影,德雷克负责断后,他看见那穿梭的身影往撤离通道去了想拦截,但半路被纪十末操控的刀拦了下来。
黑色粒子环绕着刀身一瞬扎进了他左臂,德雷克吃痛的握住刀柄往外拽,但那刀在却在肉中疯狂扭转起来,他被疼的撕心裂肺,下一秒皮肤忽然生出深灰的金属质感,这质感加速覆盖了全身,伤口的血被止住了,刀从他左臂抽了出来飞回了纪十末手中,这东西不管用了,德雷克已经石化,进入这种状态后他的身体机能会高度上涨,体表难以击碎且刀枪不入。
时间因为攻势变化停滞了几秒,基斯就这么根据刀飞行的轨迹瞬间锁定了纪十末的位置,恶人的位置已经暴露,但纪十末没等他来找,直接从二层的阴影中走了出来,三人人视线在一瞬交锋,所谓的正义直面了那最纯粹的恶意和残忍的源头,因为位置高低错落一明一暗,在这刻血泊中仰视的人像脆弱无能的蝼蚁,恶人和凶器毫无顾忌的步入光里,纪十末在暗处四分钟内谋杀了几百条性命,多少杀手群体作案的能耐都不及他一人,所谓的正义在他面前变的嘲讽至极,相比之下站在那的基斯和德雷克简直就是蝼蚁。
纪十末挑衅的笑了笑,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沙业的人这么没能耐啊。”
话音刚落,他身旁忽然划过利刃般的冷风,皮肤表面被刮的发痛,带着股夏季不存在的寒意和尸体的腥气。
“好啊死疯子,赶紧滚去死!”基斯怒不可遏的吼了声,他乘风漂浮起来猛地飞往纪十末,场馆里流速过快的空气里带了股极大的怨恨,强劲的风暴卷起尘土刺的人没法睁眼,二层的纪十末眯起眼迅速退入了身后黑暗的机房,在踏入的一瞬,门被风压缩折叠的扭曲变形飞了出去。
狂风在涌动着,机房内的黑暗深不见底,基斯踏入门口一瞬就走进了纪十末的攻击视野,阴气在徒然从地表升起,骤然出现的寒冷像冰锥钻入骨血,纪十末阴险的笑了笑,无数黑色粒子一瞬从地表窜出聚合成了几米长的诡异触.手,那无尽锋利的尖端瞬间刺入了基斯的身体。
狂风暴走了,被卷飞的机柜和设备零件在黑暗中乱撞,基斯的喉咙被窜出的其余黑色触.手捆的近乎窒息,纪十末见他不死加重了力度,几秒后他的脖子断裂了,地表伸出了十几束触.手又疯狂洞穿了他的身体几百次,直到尸体被捅的模糊淋漓不成人样,连脸都无法区分出是谁了,纪十末才从侧门走了出去。
这一出来纪念馆里已经血尸横行了,大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彻底轰塌,一根塌柱底下还压着几副新鲜尸身,纪十末从二层往一楼大厅看过去,几十个人型怪物正啃咬着他们的猎物,那些怪物长着人脸却没有丝毫人性,不通语言,暴走兴奋且发狂吼叫,渴.望捕食的兽性蕴藏在他们的血眸里。他们虽然能愈合身体,但伤痕上干涸的血渍脓液会发出腐烂恶臭,加上破烂不堪的衣物和真菌感染,整个纪念馆都弥漫着恶心扑鼻的气味。
两个血尸抽搐着朝纪十末奔来,纪十末操控触手把他们的脑袋钉到了墙上,路过时还刻意观察了他们的身体,但他们的活性意外的好,不存在干瘪缺水的状态,一种猜想徒然出现,纪十末觉得这些血尸是从沙漠以外更远的地方来的。
可现在不是分神思考这些的时候。
“德雷克,滚出来。”
纪十末一声喊过去,除了血尸的尖吼无人回应。
“没想到七年过去你还是活的这么没滋没味,你最讨厌的掌控系还是一点都打不过,一点长进都没有。”纪十末站在二层边缘来回踱步得意示威,围栏损坏塌落下了一层,所以一层的血尸能把他看的非常清晰,听这活物一顿嘲讽是个尸都知道上去咬他了,而德雷克还是没有现身。
纪十末把追上二楼的血尸都钉在了墙上,墙体被血溅红一片,甚至连地板都被震开裂了。
“德雷克!你到底在躲什么!”纪十末气的没脾气陪他装了,他皱着眉头蓄积力量一抬手,一层地表像陷入漩涡般轰然塌陷了,碎石尘埃如巨浪四散,巨大的黑色触手捆绑着德雷克从塌陷的地方升了起来。
异常的金属色泽覆盖了他全身,这镀层让他变的坚固无比无法捏碎,纪十末又调动触手最锋利的尖端捅过去还是没伤他分毫,德雷克被捆着双脚悬浮在空中,浑身泥沙狼狈不堪,他无法挣脱开束缚,盯着纪十末目眦尽裂,那表情怎么看都像要把他碎尸万段,可现在被彻底压制的是他,对纪十末千刀万剐终究还是成了幻想。
“地下那个设备储蓄间是吧,你当我不知道?!我那么好骗?你这副死样那么轻敌就像当年一样……窝囊,疯子……你知不知道你们把我害的有多惨!”
“滚!你才是疯子!”
纪十末从脚边捡起一块碎石往德雷克脸上猛的一扔,“七年前因为你们我几乎失去了所有,身败名裂也就算了,我甚至替你们这些疯子背了一身罪,还用了整整七年来还!”纪十末抓住他后一顿脏话输出,其实多少有点被旧恨淹没了,那些痛苦的记忆徒然涌现,让他控制不住的大骂。
“尧澤已死,我当初背叛你不过是受他指使,而沙业……他们已和隆尔敌对了半个世纪,如此多的利益冲突交错在一起,那时你却妄想言和,这点就足够提现你格局狭隘,痴人说梦!隆尔大势已去,再斗下去就会彻底失……”
纪十末又捡起脚边的碎石往他头上精准扔了过去,这次的石块体积大了一倍“谁说我要言和了!你知不知道我那时看在尧澤的份上退让了多少!从一开始我的决策就是武力镇压,我承认我很欣赏他,之前那么多携手并肩的约定让我信以为真,结果你们合起伙来骗我,把我害的生不如死!”
“沙业并非你想的那么恶毒,你当年是下一任统帅的得力候选,在议会能够左右每次关键表决的结果,有几方势力立场忌惮你,深陷权谋斗争的漩涡,又和日冕关系接近,所以沙业并不信任你,只能给尧澤最大程度的利用指示,尧澤不过是枚光荣的棋子,至于你,我理解你对改革的诚意,但铁律就是铁律,那时我们别无选择,不可能和你共享所有行动计划。”
“不信任?凭什么不信任?我给了你们那么多发展条件,当年你们的根据地、所有的人力掩护、武器装备和补给,反抗窝点,包括那最新研制的武装哨兵,我一次性给了你们五百台,还给你们指令越权指挥,结果你们怎么用的,你们用来炸毁桥梁,信誓旦旦的承诺说用在什么地方,到最后还不是反着来!”
“我没有不信任你!”
“装什么装,骗人的招式是一点没进步!少给背叛找借口,我的同情在这七年烂在地底里了,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巨型触手的尖刺刚蓄力一半,纪十末的战术耳机猛的震动了一下,他不爽的轻按了下耳机表面,传出了纪霖焦虑的声音:“哥你搞定了吗?我们这情况不太妙,那个09实验体突然不见了,我们现在只抓到了凯拉。”
“不见了?”纪十末胸口一沉正想问些详细信息,捆绑着漂在半空的德雷克忽然诡异的对他笑了“疯子,你中计了。”纪十末意识到自己被整了,德雷克刚刚躲起来装窝囊和发疯说废话是在拖延时间。
“中计,中你爹!”
蓄力的尖刺消失了,捆绑着德雷克的触手降了下来,他双脚好不容易离地板近了些,纪十末就到他面前给了他一巴掌,然后揪起了他的耳朵“你真以为我治不了你么,隔壁有个矿石加工场,冶炼炉里的铁水的有一千多度,任何东西扔进去都会立即融化,你不说那家伙在哪可以,有的是人替你说。”
“纪霖,把那个家伙带到矿石加工厂来。”纪十末朝战术耳机里说。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