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忆》香菜拌酱油

11、第 11 章

　　夜色迷人，不知不觉已经很晚了。
　　温叙执提议到她家凑合一个晚上，林释想了一想，这个时候确实也很晚了，会影响到室友，便同意了。
　　这会温叙执倒有些紧张，上次心思全放在“林释难过”这件事上，这次氛围有些微妙后，难免有些瞻前顾后。开着开着车就会想想家里干不干净，冰箱里有什么菜，万一阿释要吃宵夜，冰箱里的菜应付的了吗？
　　一直到了家，温叙执的脑子都还围绕着这些东西转。林释看着温叙执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忍不住提醒了一下。
　　“温叙执，你怎么了？”
　　“…没事，你想吃宵夜吗？”
　　“不是很饿，我也没有吃宵夜的习惯。”
　　好的，温叙执拿小本本记下了“阿释没有吃宵夜的习惯”。
　　“我想去洗澡了，你看看方不方便？”说到底，林释还是有些局促。
　　“方便的，你睡你上次的那个房间吧，里面的东西你随意，不用太客气。”
　　林释确实也有些难为情，但和温叙执在客厅这里站着也有些诡异，便点了点头，特意放缓脚步回了房间，想着不那么刻意。
　　温叙执在客厅那里待站了一会，也回到次卧洗澡去了。头发吹到一半的时候忽然想起了什么，连忙关上吹风筒就跑去了主卧的房间。
　　“阿释，你…”还没来的及阻止，就看到林释已经拿着照片在看了。那些照片是温叙执在高中时期拍下林释打篮球的照片，还有在校运会时的。有一种马甲掉了的感觉，温叙执有些害怕林释觉得自己是个偷拍狂，这种感觉不太好受。
　　林释刚开始的时候并没有发现这些照片的，奈何温叙执是把这些照片放在枕头下面，林释挪了一下枕头，就露出来了。打算想着帮温叙执放好的，结果一拿起来，照片上的人觉得还怪熟悉的，好家伙，仔细一看，本人在这。还没有端详多久，温叙执就闯进来了，脸上还带着“着急”。
　　“那个…阿释，我可以解释的。”温叙执耷拉着脑袋，攥紧衣服的下摆，一副犯了大错的样子，林释看到这幅模样有些哭笑不得，明明被拍的人是自己，温叙执倒是一副被欺负的样子。林释掩了掩笑意，拍了拍身旁的位置，“那你坐到这边来说说。”
　　温叙执挪一步停一步，走到林释身旁了也不敢坐，就低着头乖乖地站着。林释也不催，静静地等温叙执开口。
　　“我…不是故意要偷拍你的，我当时想着我毕业了就看不到你了，也不敢光明正大的和你合照，那个时候我还…有点胖，对不起。”
　　温叙执闭上眼睛不太敢看林释，林释也没有讲话，只能说现在的每一分每一秒对温叙执来说都是煎熬。可能过了一个世纪吧，林释有些破功，“好了好了，没有要怪你的意思。那个时候就那么喜欢我了吗？”
　　听到林释笑，温叙执松了一口气，抬起头偷偷看了林释一眼，看到林释也在看着自己，又很快低下头。可人怂“喜欢”却不怂。
　　“嗯，喜欢。”
　　林释顿了一下，想了一会倒也觉得符合温叙执的性格。“偷拍这个行为我确实不太认同，以后可不能再犯了。但是呢，你可以问我，比如说现在。”
　　温叙执这会听到这话有些茫然，敢又不敢地抬头，想看林释。
　　说“喜欢”的时候那么敢，怎么就是不敢抬头呢。
　　“温叙执，你拍还是不拍，不拍的话，把头发吹干了去睡觉吧。”
　　“我拍！我拍的…阿释。”
　　“那你拿手机出来，我们拍一张。”看温叙执没动，林释轻轻拍了她一下。
　　“坐近一点，别整的好像我强迫你拍一样。”温叙执全身绷成一条直线一样，林释本来也有些紧张的，但看到温叙执比自己紧张得多，假装自己游刃有余。
　　温叙执挨着林释，尽量保持自然地按下快门键，第一张正式的合照也随之诞生。趁热打铁，温叙执连拍了好几张。挑了几张好看的发给了林释，其余的照收不误。
　　“上次住的时候没留意，这间是主卧吗，我住次卧就行。”林释正色道。
　　温叙执本想说“没关系的”，但看到林释一副“抗拒”的样子，又把拒绝的话咽进肚子里，她并不想让林释为难。
　　“好。”
　　时候也不早了，和林释互道了晚安后，温叙执拿起手机打开相册看了好几遍照片，才欣然入眠。
　　和上次一样，温叙执早早地就起床了。林释倒没有那么早醒，温叙执简单洗漱完，去厨房准备做早餐。
　　给阿释做点养胃的吧。
　　等到早餐做好后，温叙执正打算叫林释起床，便看到林释已经洗漱好坐在客厅那了。
　　确实没想到林释会那么早起，不过转念一想，林释本就是一个对自己要求严格的人，这个点起也不奇怪。
　　“早上好，可以吃早餐啦。”
　　“早上好，麻烦你起那么早做早餐，下次不用那么麻烦了。”
　　温叙执倒不觉得麻烦，反而觉得能让林释吃得好的话，也是一种变相的追求了。
　　说着，两人便入了座。温叙执心里还是有些忐忑的，不知道合不合林释胃口，看着林释缓缓地喝了一口粥，心也往上提了一提。
　　“味道很好，很鲜甜。”
　　听到林释说“味道很好”，松了一口气，很快就添了一句，“那你多吃一点，最近瘦了很多”。
　　“好。”
　　两人没有聊很多，林释没有续碗，顺手拿起碗筷去洗，温叙执倒想开口拦，奈何林释手疾眼快地就洗好了。
　　“温叙执，我等会就要去兼职了，谢谢你的款待。”
　　“阿释，有没有人说过你这个人很客气？”
　　林释笑了笑，确实有很多人这么说，“有的。”
　　“表扬你。”
　　这个回答倒是让林释有些意外，一般人应该都会说“跟我不用那么客气”，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回答，看着温叙执是带着笑意说的，不似打趣的口吻，显得真诚。说实话，这个回答让林释很喜欢。
　　“为什么表扬我？”
　　“因为你是个讲礼貌的好宝宝。”
　　好…宝宝？
　　“宝宝这个词不要乱用。”这可让温叙执有些吃瘪，其实她也是第一次用这个词来称呼别人，一方面是私心，一方面是试探。
　　“好，我不会乱用的。”
　　还挺乖。
　　“那我不和你说了，我走了。”
　　“我送你去吧。”温叙执连忙跟上，“这样你也不用打车了。”林释没拒绝，她确实也想和温叙执多待一会的。
　　车上放着轻音乐，温叙执开的很稳。
　　“温叙执，如果我同意和你在一起了，相处久了，你发现我并没有那么好，你会怎么办？”
　　温叙执冷不丁被这么一问，虽然有些意外，但还是顺从心意回答了。“用心感受，我觉得你是一个很好的人，不是因为我喜欢你才这么说的，是很多人都会这么认为。”
　　是吗，如果我真的有那么好，妈妈也还是会离开我是吗？
　　林释没有回答，别过头看着窗外还未完全亮的街道。温叙执在开车，没有办法及时感知到林释的情绪，也不知说这话的林释是什么意思，有像是想进一步，又好像想往后退。
　　两人无言，很快就到了林释兼职的店，打了声招呼，林释便离开了。
　　林释抓不准自己对温叙执的感情，温叙执也摸不清林释的想法。像个无头苍蝇，乱撞。
　　其实自那次分别后，两人又很久没有见面了，温叙执倒是很想每时每刻都能见到林释，可林释太忙了。
　　顺其自然吗，太扯了，温叙执不主动，林释便像是从温叙执的世界里消失了一样，不曾留下“主动”的痕迹。即使上次提了一嘴“如果我们在一起了”，温叙执也不敢向前一步，她明白这不是暗示，却也不明白这代表什么，只能暗自思付，暗自伤神。
　　大抵是止不住思念，温叙执还是去了林释兼职的地方，远远驻足，以缓思念。大概是察觉到了注视，林释偏头便看到了温叙执的车。可能也有些思念吧，林释不明不白地就走近了温叙执的车。
　　温叙执从林释走近时便下了车，但真的面对面对视时，却相对无言。可能彼此也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温叙执低敛了一下眉眼，忍不住开口。
　　“很忙吗？”
　　“还好，不是特别忙。”
　　“什么时候下班”
　　“一个小时后吧”
　　“下班了走走吗”温叙执压低了声音，像是在请求，却又像渴求。林释不喜欢这种感觉，看不得温叙执这幅模样。
　　“可以。”
　　见没了下文，林释适时抽了身，温叙执也不好继续打扰，便回到车等待。想着玩会手机分散注意力，却还是忍不住，索性就由着自己的性子，注视着林释的一举一动，也随着起伏。
　　也许是看着自己喜欢的人，时间的流逝也被间接忽略，林释这会已经下班了。温叙执倒也没有耽误很久，利索地下了车，和林释肩并肩的走着。
　　很静，心却不静。温叙执还是想听到林释的声音的。
　　“阿释，最近过的怎么样？”
　　“很充实，学习，兼职。你呢？”
　　“在准备CFA，也算充实吧。”温叙执顿了顿，其实她还想加一句“忙与不忙也止不住思念”，不过林释应该不想听，温叙执便没有说。
　　“要听歌吗？”温叙执拿出耳机示意。
　　一人带着一个，有些暧昧。林释没有拒绝，点了点头，便接过去带上了。不过却没有想到温叙执的歌单这么“甜”…
　　好吧，总感觉周围吹起了莫名其妙的“粉红泡泡”。听着听着，林释总觉得不对劲，好像温叙执在以“歌”传情，虽然和温叙执的性格不太搭，反而有些“反差萌”。想着，林释似被小甜歌带动了情绪，也跟着哼起了调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