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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初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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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降落在跑道时,机身轻微震颤,陆烬正咬着烟盒边缘打盹。舷窗外是熟悉的城市轮廓,三年没回,连空气里的湿度都透着点生分。
舱门打开的瞬间,湿热的风卷着尾气涌进来,混着他身上那股雪松调Alpha信息素——是被南美旷野晒透了的烈,带着轮胎焦糊和阳光灼烤的味道,刚漫出舱门,就让前排两个Omega下意识绷紧了背。
他单肩挎着包,手插在工装裤袋里,步子迈得又大又沉,帆布鞋碾过廊桥地毯,发出沙沙的响。取行李时,黑色行李箱被传送带磕出闷响,他捞起来就往出口走,路过免税店玻璃镜时,瞥了眼自己——胡茬没刮,发梢沾着点风尘,夹克袖口还粘着块洗不掉的油污,活像刚从哪个野赛道直接拽过来的。
“陆烬?”
出口处有人举着牌子,是车队派来的人。他没应声,只抬了抬下巴,跟着对方往停车场走。黑色SUV穿行在车流里,他把车窗降了半寸,城市的喧嚣涌进来,夹杂着远处赛车场隐约传来的引擎声。
“温先生已经在维修区等了,”司机透过后视镜看他,“新赛季的对手,Omega,听说挺厉害。”
陆烬嗤笑一声,指尖在膝盖上敲着拍子。Omega?赛道上的Omega能厉害到哪去?多半是靠着信息素做点旁门左道的事。
车刚停在维修区入口,他就推门下了车。正午的阳光晒得金属器械发烫,空气里飘着浓得化不开的机油味,还有……一丝极淡的玉兰香。
很干净的味道,像初春融雪后的风,裹着点冷意,却在撞上他那股侵略性的雪松气息时,没像别的Omega那样溃散,反而像两滴水珠,在滚烫的地面上短暂相触,各自维持着形状。
陆烬抬眼望去。
不远处的赛车旁,站着个穿白衬衫的男人。袖口挽到小臂,露出的皮肤在阳光下泛着冷白,手里正拿着块麂皮布,慢条斯理地擦着方向盘。听见动静,他转过身来,睫毛很长,垂眸时能遮住眼底情绪,抬眼的瞬间,目光平静地落在陆烬身上。
是Omega。陆烬几乎立刻就确认了——那股玉兰香虽淡,却带着Omega特有的、让人想啃咬标记的柔软感。
“刚到?”温砚白先开了口,声音清浅,像冰棱敲在玻璃上,“我是温砚白。”
他说着,朝陆烬伸出手。指尖修长,指甲修剪得干净,掌心可能因为常年握方向盘,带着点薄茧。
陆烬没接,只往他身边走了两步,故意让雪松气息更浓烈几分。他看见温砚白的喉结几不可察地动了动,后颈的皮肤泛起极淡的粉,却依旧站得笔直,手也没收回去。
“陆烬。”他吐出两个字,目光扫过对方那辆一尘不染的银白赛车,又落回他脸上,“Omega玩赛车,不怕被撞哭?”
温砚白的手终于收了回去,指尖在布上轻轻擦了擦,像是在掸掉什么。他笑了笑,那点笑意很淡,却让眼底的平静裂开条缝,露出点藏得很深的东西。
“或许,”他说,“可以试试谁先哭。”
玉兰香在这时似乎浓了那么一瞬,像雪下埋着的火种,轻轻燎了陆烬一下。他挑了挑眉,觉得这趟回国,好像比想象中有意思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