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上传后我成了死对头的虚拟宠物》陆予桐

1、濒死上传，开局变猫，饲主竟是死对头！

　　没有光。或者说，光是以一种狂暴、无序的方式炸裂开来——尖锐的猩红警报撕裂了意识的黑暗，伴随着高频的、几乎要刺穿耳膜的电子蜂鸣。那是实验室事故最后的回响，凝固在她“死亡”瞬间的数据残骸。
　　感觉不到身体，只有一种失重的、被撕扯的虚无感。像一叶扁舟被抛入沸腾的数据海洋，无数冰冷的、带着尖锐棱角的“碎片”撞击着她摇摇欲坠的“存在”。
　　视野是破碎的马赛克，闪烁着意义不明的蓝绿乱码。偶尔能捕捉到飞速掠过的画面残影：熔毁的仪器接口、自己苍白的手无力垂下、苏茜那张在学术会议上永远带着挑衅笑意的脸……又瞬间被数据的洪流冲散。
　　撕裂、灼烧、冻结、窒息、高速坠落。这是意识脱离□□后，在未完成的虚拟接口中挣扎的极致痛苦。
　　尖锐的警报和蜂鸣如同被掐断的弦，骤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死寂，一种比真空更令人心悸的绝对安静。
　　失重感并未消失，但狂暴的撕扯感退去了。林薇的视线勉强聚焦。
　　她“悬浮”在一个巨大、空旷得令人绝望的空间里。地面和“天空”是同一片无限延伸的、毫无温度的纯白，光滑得像冻结的牛奶。没有阴影，没有纹理，只有几何感十足的、冰冷的深灰色线条在极远处勾勒出空间的边界，形成一种非欧几里得几何的诡异透视。
　　绝对的秩序，绝对的寂静，绝对的……空洞。这不是实验室，不是任何她认知中的地方。这里没有生命的气息，只有数据的回音壁。一个精心打造的数字坟墓？还是…… “方舟”？那个她亲手设计、寄托着意识永生梦想的试验场？
　　林薇想抬手揉一揉眼睛，确认自己是否产生了幻觉。这个念头产生的瞬间——
　　她的目光不受控地向下移动。没有肩膀，没有手臂。映入眼帘的，是一只……
　　毛茸茸的、边缘带着轻微像素颗粒感的前爪。
　　爪子是柔软的白色，爪垫是淡淡的粉色，此刻正无意识地微微张开、蜷缩。
　　这不是她的手！这绝对不是人类的手！
　　一股冰冷的、带着铁锈味的恐惧瞬间攫住了她。
　　“手？我的手呢？！我的身体……我的身体在哪里？！” 理性在尖叫。
　　她张开“嘴”（如果那个位置存在的话），试图呐喊，试图质问，试图呼唤助手……却只挤出一串微弱、失真、带着可笑电子颤音的合成音：
　　“喵……呜？”
　　这声音在死寂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格外……荒谬。
　　她下意识地想后退，想逃离这个可怕的景象。一种非肌肉驱动的、由底层指令模拟的“后退”动作发生了。她能“感觉”到虚拟地面那毫无摩擦力的、虚假的触感从爪垫传来。
　　所有线索串联起来，像一道冰冷的闪电劈开混沌——意识上传成功……但形态初始化……严重错误！基础模板……电子宠物猫？
　　巨大的荒谬感像海啸般将她淹没，紧随其后的是足以焚毁理智的屈辱和愤怒。
　　“成功了？我活下来了？……就活成……一只猫？！一只供人取乐的电子宠物？！”
　　作为掌控前沿科技的顶尖科学家，作为一生追求理性与秩序的林薇，此刻只想用这该死的猫爪撕碎眼前这虚假的纯白空间。
　　这算什么永生？！这是地狱！是数字化的酷刑！
　　就在林薇的愤怒和绝望即将冲破数据界限时，几行冰冷、棱角分明的半透明蓝色字体，毫无感情地强制投射在她的“视野”正前方，字体边缘散发着微弱的能量光晕：
　　> [形态初始化完成：Default Model - Felis Catus (Electronica)]
　　> [核心协议激活：生存维持依赖 Level 1+ 访问者权限]
　　> [警告：系统稳定性 - 65.3%... 波动中... 建议：避免高负载运算]
　　“Felis Catus (Electronica)” —— 电子猫。冰冷的文字彻底粉碎了她最后一丝侥幸。
　　“依赖访问者权限”？这意味着什么？她的存在，她的“生命”，掌握在某个能登录这里的人手里？
　　65.3%的稳定性？波动？高负载？她甚至还没来得及思考！这个她寄予厚望的“方舟”，本身就是一个摇摇欲坠的危房！
　　尽管电子猫的胸腔在数据模拟下剧烈起伏，林薇还是强迫自己冷静。她集中“意志”，试图在意识中调出系统日志、控制台、通讯协议……任何能让她理解状况、发出求救信号、修改形态的接口！
　　意识指令如同石沉大海。偶尔，视野角落会闪过一个极快的、血红色的[Error: Access Denied. Insufficient Privilege.]，或者更令人绝望的[Command Not Recognized.]。
　　她不是管理员，不是用户，甚至不是测试员。她只是一个……被初始化错误的“物品”。一个被困在自己设计的牢笼里，连呼救权限都没有的……囚徒。

　　纯白的死寂空间里，那行冰冷的[系统稳定性 - 65.1%... 波动中...]提示依旧固执地闪烁着。林薇蜷缩着数据模拟的躯体，代替了心脏存在的电子核心仿佛被冻结。科学家的大脑仍在超负荷运转，分析着每一个字节的权限结构，寻找着可能的漏洞，哪怕只有亿万分之一的机会……
　　突然，空间深处，那片由深灰色线条勾勒的、原本空无一物的“墙壁”上，毫无征兆地荡漾开一圈圈水波状的蓝色涟漪。涟漪中心迅速扩张，形成一个稳定的、散发着柔和白光的圆形入口。
　　访客？！权限持有者？！她的“生存维持”依赖于此！
　　几乎是条件反射般，林薇猛地抬起了头，电子瞳仁瞬间聚焦，死死锁定那个入口。一丝微弱得几乎不存在的“生”的希冀，短暂地压过了绝望。
　　会是谁？助手？项目组的人？还是…… 未知的入侵者？她强迫自己冷静，迅速评估。入口的启动模式……似乎不太符合预设的管理员协议？带着一种……非官方的、甚至有点野蛮破解的痕迹？
　　一个模糊的、由流动数据构成的人形轮廓从白光中一步踏出，踏入了这片属于林薇的——也是囚禁她的——纯白空间。
　　人影轮廓迅速清晰、稳定。当那张脸、那个身影完全呈现在林薇的“视野”中时，她感觉自己的整个虚拟存在都凝固了。
　　完全不是林薇熟悉的实验室白大褂或正装。对方穿着一件色彩极其扎眼的、像素风涂鸦风格的宽大虚拟卫衣，兜帽松松地罩在头上，露出几缕挑染成亮紫色的碎发。下身是破洞的虚拟牛仔裤和一双造型夸张的发光运动鞋。整个形象散发着一种玩世不恭、离经叛道的黑客艺术家气质。
　　苏茜的虚拟形象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动作带着一种慵懒的随意。她转动着脖子，好奇地打量着这片纯白的空间，嘴角挂着一抹林薇无比熟悉的、混合着探究、玩味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的笑意。
　　“苏……茜？！”
　　这个名字在林薇的意识核心中无声地炸开，带着毁灭性的力量。怎么会是她？！为什么偏偏是她？！那个在学术会议上公开质疑她理论根基、用黑客手段黑进她早期实验数据库“找灵感”、永远带着漫不经心笑容却总能精准踩中她雷区的毕生死对头！
　　刚刚燃起的一丁点希望瞬间被滔天的屈辱、愤怒和冰冷的恐惧碾得粉碎。比变成猫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她最不堪、最脆弱、最非人的状态，暴露在了她最厌恶、最不想示弱的人面前！而且，对方似乎……还毫不知情？
　　不！不可能是她！离开！立刻离开这里！
　　林薇全身的虚拟毛发瞬间根根倒竖，喉咙里发出连她自己都未察觉的、低沉的、充满威胁的电子嘶鸣声。
　　同时，一个更可怕的事实砸入脑海——那个[依赖 Level 1+ 访问者权限]的提示……
　　难道……苏茜就是那个能掌控她“生死”的权限持有者？！
　　这个认知让屈辱感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顶峰。
　　苏茜显然也注意到了空间里唯一“活”着的存在——那只炸着毛、瞳孔缩成一条竖线、死死盯着她的电子猫。
　　她挑了挑眉，脸上那抹玩味的笑意加深了。她完全没把猫的威胁姿态当回事，反而像发现了一个有趣的彩蛋。
　　“哟呵～”
　　苏茜拖着懒洋洋的调子，迈着随意的步伐向林薇走近，“瞧瞧我发现了什么？林大博士的秘密基地里……还养了只电子小猫咪解闷儿？”
　　苏茜的语气充满了“抓到你把柄”的得意，显然把这当成了林薇私下里不为人知的、甚至有点“幼稚”的小癖好。这对追求绝对理性和效率的林薇来说，本身就是一种讽刺。
　　苏茜在距离林薇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下，蹲下身，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这只“宠物”。
　　她伸出右手——那是由精细数据模拟出的、带着点漫不经心姿态的手指——直接朝着林薇的头顶戳了过来！
　　林薇想躲，但作为基础模板，动作笨拙迟缓。那根虚拟手指精准地、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戳在了她毛茸茸的头顶中央，甚至还恶意地揉了揉！
　　一种被冒犯、被亵渎的极致触感从被戳中的点蔓延开来。虽然只是数据模拟的“触碰”，却比真实的物理接触更让她感到恶心和愤怒。她几乎能“听”到苏茜意识里无声的嘲笑。
　　“啧，还挺凶？跟你那冷冰冰、不近人情的主人一个德行。”
　　苏茜收回手，指尖在虚拟空间里捻了捻，仿佛在回味触感，又像是在弹掉什么脏东西。

　　苏茜似乎觉得光是戳头还不够尽兴。她看着眼前这只浑身僵硬、电子毛发炸得像个小刺猬、喉咙里持续发出威胁性低吼的猫，那种非比寻常的“智能”反应让她觉得更有趣了。
　　“这么凶？得好好管教一下。”
　　苏茜轻笑着，话音未落，那只刚刚戳了头的虚拟右手，快如闪电般地向前一探，精准无比地捏住了猫后颈部位的数据模块。
　　这是刻在猫科生物基因深处的弱点！
　　林薇的身体瞬间僵直，四爪离地，尾巴紧紧夹住。那是一种源自底层代码的、无法抗拒的生理性压制！
　　她被拎起来了！像拎一件没有生命的货物！像拎一只真正的、低等的宠物！
　　极致的羞耻感混合着无力感，几乎要将林薇的核心数据流冲垮。她感觉自己作为“林薇”的最后一丝尊严，都在这个动作下被彻底粉碎。
　　“放…开…我！” 无声的咆哮在她意识中翻腾。
　　苏茜拎着猫，把它提到与自己视线平齐的高度，饶有兴致地左右晃了晃。
　　林薇感觉整个世界都在天旋地转。
　　“小白？太普通。咪咪？太俗气……” 苏茜歪着头，假装认真思考，眼中闪烁着促狭的光，“看你这么凶巴巴，一副想挠花我脸的样子……嗯，就叫你‘凶凶’好了！小凶凶~”
　　随着苏茜的话音落下，林薇的视野边缘，或者说她的“存在标识”位置，瞬间被强制打上了一个半透明的、粉红色的卡通字体标签：[Name: 凶凶]。
　　看着那个愚蠢的、充满戏谑的“凶凶”标签，林薇的意识核心一片冰冷的空白。愤怒？屈辱？不，这一刻，她感受到的是一种灵魂被玷污的麻木。她是林薇！顶尖的神经科学家！不是“凶凶”！
　　被拎着的屈辱和被命名的麻木，反而激起了林薇骨子里最深的不屈。科学家的大脑在极限压力下超频运转。
　　沟通！必须让她知道我是谁！这是唯一的机会！
　　她放弃了无意义的嘶吼和挣扎，利用被拎起时离光滑的纯白“地面”很近的优势，集中起全部的意志力，控制着那只还能勉强活动的右前爪。
　　猫爪的尖端在冰冷光滑的地面上艰难地划动。林薇努力摒弃猫爪运动的固有模式，试图写出人类语言的痕迹——她要写“LIN WEI”！
　　每一次划动都极其费力，感觉像在粘稠的胶水中移动。虚拟地面没有摩擦力，爪尖容易打滑。她的“书写”歪歪扭扭，断断续续，更像是一堆毫无意义的、深浅不一的划痕。
　　快看地面！苏茜！看这些划痕！认出它！求求你，认出它！
　　苏茜确实注意到了爪子的动作。她低下头，看着地面上那堆杂乱无章的痕迹。
　　“哟？这是在……踩奶？” 苏茜的声音充满了“发现宠物可爱小动作”的愉悦，“还是说这地板太滑，你在磨爪子？小凶凶，这习惯可不好哦。” 她完全没有将那些划痕与文字联系起来。
　　仿佛为了印证自己的解读，苏茜空闲的左手凭空一抓，一个散发着微光的、像素风格的虚拟磨爪板出现在她手中，然后被她随意地丢在林薇刚才“书写”痕迹的旁边。
　　“喏，用这个磨，别破坏公物。”
　　“踩奶”？“磨爪子”？还丢给她一个磨爪板？！
　　林薇全身的力气仿佛瞬间被抽空。爪尖停止了划动。巨大的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彻底淹没了她。
　　沟通失败了。彻底的、荒谬的失败。
　　她连表达“我是谁”都做不到！
　　苏茜似乎觉得“互动”得差不多了。她随手将拎着的猫轻轻放回地面。她打了个响指，一个散发着柔和蓝光、由基础几何体构成的低级数据包凭空出现，“啪嗒”一声掉在猫的爪子前。
　　“喏，饿了吧？吃吧小凶凶，别客气。”
　　苏茜拍拍手，像是完成了一项有趣的义务。
　　看着眼前那个代表“生存依赖”的、可笑的“食物”，再看看自己爪子旁那个愚蠢的磨爪板，以及视野里那个粉红色的“凶凶”标签……林薇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窒息感。
　　她的“生命”，她的“存在”，此刻正被压缩成这屈辱到极致的一幕。
　　就在苏茜准备转身离开时，她的目光无意间扫过地上林薇刚才划出的那堆杂乱划痕。其中一小段，似乎……隐约构成了一个像是“L”的折角？她的脚步微微一顿。
　　苏茜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心中掠过一丝极其短暂的、连她自己都觉得荒谬的念头：“这猫……划痕的角度好像有点刻意？难道……” 但这个念头刚冒头，就被她自己强大的逻辑否定了。“怎么可能？林薇那种人……变成猫？太扯了。肯定是底层行为程序有点小BUG。”
　　林薇敏锐地捕捉到了苏茜那瞬间的停顿和极其细微的表情变化！她的电子心脏猛地一跳！一丝微弱的、几乎熄灭的希望火苗再次燃起——她注意到了？！她起疑了？！
　　苏茜甩了甩头，像是要把那荒谬的想法甩出去。她脸上重新挂起那副散漫的笑容，不再看地上的划痕，也忽略了林薇此刻异常复杂的眼神。
　　苏茜心满意足地直起身，似乎准备离开这片纯白空间。而被丢在地上的林薇，则僵立在那个像素鱼骨数据包和磨爪板旁边，电子瞳仁死死盯着苏茜的背影，心中翻腾着绝望深渊里刚刚升起的一缕名为“怀疑”的微弱曙光。空间上方，系统稳定性的警告数字，无声地跳动到了[64.7%...]。

　　苏茜似乎对这趟意外的“方舟探索”颇为满意。她伸了个懒腰，虚拟卫衣上的像素涂鸦随之流动。
　　“小凶凶，好好看家哦。下次再来看你～”
　　她随意地挥了挥手，像是告别一个有趣的玩具。目光甚至没再落回地上那只炸毛的电子猫身上。
　　转身，没有丝毫留恋，她迈步走向那个依旧散发着柔和白光的圆形入口。身影融入白光，瞬间变得模糊、透明，最终连同入口的涟漪一起，无声无息地消失在纯白的空间里。
　　空间再次被绝对的、令人窒息的寂静所笼罩。仿佛刚才的喧嚣、羞辱、戏谑，都只是一场荒诞的噩梦。只有地上那个孤零零的像素鱼骨数据包和可笑的磨爪板，以及林薇视野里那个粉红色的[Name: 凶凶]标签，冰冷地证明着刚才发生的一切是真实的。
　　苏茜消失了。那丝因对方“疑心”而升起的微弱希望，如同被戳破的肥皂泡，在绝对的死寂中瞬间湮灭。留下的，只有被彻底践踏后的、更深沉的麻木和空洞。电子核心的位置，传来一阵阵模拟的、尖锐的刺痛。
　　就在林薇的意志被巨大的虚无感吞噬时，刺目的血红色警告框，带着不容忽视的急促闪烁，粗暴地霸占了她的整个视野：
　　> [警告：访问者已离线！]
　　> [生存维持模式切换：最低能耗状态]
　　> [预计可持续时间：72虚拟时]
　　> [系统稳定性：64.5%... 持续下降中...]
　　冰冷的文字如同重锤，狠狠砸在林薇的意识上。72虚拟时？三天？她的“生命”只剩下三天？这不仅仅是屈辱的囚禁，更是残酷的生存倒计时！[64.5%... 持续下降]更是雪上加霜，这个脆弱的牢笼本身也在加速崩塌！
　　三天。三天内，苏茜必须回来，并且愿意为她提供维持存在的权限。否则，她将无声无息地“掉线”，像一串被删除的冗余代码，彻底消散在这片她亲手打造的白色坟墓里。而那个散漫的女人……她真的会准时回来吗？她会在乎一只“电子宠物”的死活吗？
　　极致的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几乎要将林薇彻底淹没、冻结。她看着地上苏茜“施舍”的鱼骨数据包，看着那个磨爪板，看着视野里血红的倒计时……一股比之前所有愤怒都更冰冷、更坚硬、更决绝的情绪，从核心数据流的最深处猛地爆发出来！
　　“不！”
　　无声的呐喊在她意识中炸响。
　　“我不能死在这里！不能像一堆垃圾一样被清除！更不能…死在她留下的‘施舍’旁边！”
　　科学家的骄傲，求生的本能，以及对苏茜深入骨髓的、此刻已转化为纯粹燃料的憎恨，如同三股拧紧的钢索，硬生生将她从绝望的深渊边缘拽了回来！
　　她猛地抬起头，那双冰冷的电子瞳仁，不再是涣散或愤怒，而是燃烧着一种近乎金属熔融般的光芒。她死死盯着苏茜消失的那个位置，仿佛能穿透空间的壁垒，看到那个散漫的黑客。
　　“苏茜…”
　　林薇的意识核心如同淬火的刀锋，冰冷而锐利，“你以为你掌控了一切？你以为我只是你掌中一只可笑的宠物？” 电子猫的躯体在死寂的空间里站得笔直。
　　“活下去…不是靠摇尾乞怜，不是靠等待你的‘投喂’！” 她的目光扫过光滑的地面，扫过系统血红的警告，“是靠这里！”
　　无形的“意志”仿佛重重敲击着自己的核心处理器。
　　“我必须找到办法…让你真正‘听’到我！让你知道——囚禁在你掌心的，从来不是温顺的猫…”
　　“…而是一头，迟早会撕开这虚拟牢笼的‘凶兽’！”
　　电子猫的瞳孔骤然收缩，倒映着这片纯白囚笼和那不断闪烁的血红倒计时，冰冷的光芒如同出鞘的利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