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番外1——醒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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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病床上昏迷了一个星期的一文眼珠开始条件反射地转动。
在风和日丽的正午掀开了沉重的眼皮，但是满屋子刺眼的阳光让他非常的不舒服。
他的身体问题主要是失血过多，救助时间被拖延。
两个被子弹的攻击并没有伤到筋骨，没什么大碍，取出子弹，消炎退烧，自己就会慢慢愈合。
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身体在继失血过多之后沉睡个把星期，直接导致他现在的无比虚弱与无力。
直觉要抬起手来遮挡刺眼光线，但是稍稍一动就是神经迅速传达过来的疼痛。
嗓子干燥，一文“额额”了两声，发现自己的嗓音类似公鸭，低沉沙哑毫无磁性。
牵扯到喉头深处，说话困难。
饶是只有这么不讨喜的轻微咳嗽，旁边已经有脚步声挪了过来。
圆脸大眼睛的女孩子笑眯眯地看着他，道：“你醒啦，是不是渴了要喝水？”
她头戴白色的护士帽，身上也是简洁干净淡蓝色护士服，笑容甜美.
一文对着这个暖洋洋的女孩子咧咧嘴，眼珠子转向耀眼光芒照进来的窗户。
女孩子用白嫩嫩的手掌捂住嘴巴，眼睛睁大，恍然大悟般，说道：“啊呀，我怎么忘了呢，病人在这个时候都是畏光畏吵的。是不是太刺眼了？我去拉上窗帘哦，你等等哦。”
她小步子颠颠跑过去，刷刷两声左右拉上一整面墙的深蓝色棉绒窗帘。
房间立时暗下来，一文对这刚刚好的光线很满意。
“现在还好吧，你昏迷的时候我们都得按时开窗换气呢，还好这里的环境很好哦，外面的花园也很美耶。安静空气也瞒好的，不然我们也不会天天开窗啦......”
一文很想抚额，更想让她闭嘴。
你不是护士么，不是知道病人这个时候怕光怕吵么。
小妞，你要激动也要先缓缓喂我喝口水吧。
“水。”一文淡定地打断她。
护士小姐听到与苍白瘦弱的美少年楚楚外貌不符的公鸭嗓子又是一愣。
大眼睛竟然圆溜溜地转了一圈，小嘴还嘟起来。
一文以为是伤害到这位天真善良可爱的护士小姐了，赶紧缓和语气道：“给我一杯水好吗？”
护士小姐红了眼眶，带着点点哭腔道：“都是我不好，没有照顾好你。可是和先生他自己要做我的工作的嘛。弄得我也不清楚哪些该做哪些不该做，又怕做重复了。唉，我本来就有些糊涂，现在更糊涂了。”
她走到病床尾部转动把手，让床位前半部分缓缓抬升。
嘟着嘴巴在床头柜子上倒了一半杯热水，又掺了半杯冷开水，这才凑过来端给一文。
一文听到“和先生”三个字，打了个激灵，这才清醒过来。
在码头即将昏过去时，抱着他的是文英。
所以他理所当然的以为给他养病的就是文英。
是说刚刚怎么觉得这里眼熟，原来是和尚的家的客房。
因为摆设全部都换成了白森森的医疗器械，骤然接触直觉一分熟悉三分陌生。
他妈的和先生除了和尚还有谁？
护士小姐被他突然垮下的脸吓了一跳，凑过来急切地说：“哎呀，都怪我乱说话。工作没做好怎么能把责任推卸到别人身上呢？和先生做得也非常好的。我都非常佩服呢。每天给你擦身的活儿根本就不要我们来插手的哟。那个换衣服啊只要和你有直接接触的事情他都自己做呢。他.......”
护士小姐对一文越来越黑的脸色纳闷极了，她吞了吞口水，再也憋不住地问道：“和先生那么爱你，你还和他生什么气呢？”
一文被手雷命中了，四肢残骸被炸个粉碎，心脏回血不足，呼吸不足，汗毛抖直。
他哽咽般问道：“小姐你说什么？”
姑娘伸出食指点在自己的左唇角，黑溜溜的大眼睛有些欣喜，一闪一闪发着光。
“是吧，你也感动了吧。我来的第一天就发现了哟！哦呵呵，我还跟和先生说，他这么细致这么温柔这么体贴这么奉献，是个人都会消气再次爱上他的。你看吧，哎呀呀，不用这么激动啦。水都撒了，唉，小心点，衣服弄湿了和先生又要过来给你换。这对你当然是好啦，可是他会骂我的耶......”
一文的水杯被护士小姐夺过去，而他终于艰难地抬起了手臂戳了戳她。
“你第一天发现了什么？”
护士小姐一幅我就知道的模样，乐呵呵咧开嘴露出白瓷般得牙齿道：“嘿嘿。那个时候你的病情还没有好转嘛，我和小菊就必须24小时在这里守着你。和先生也是24小时陪着你，两天两夜呢。我当时就想，就算你们是好兄弟也不至于，不至于这样吧。虽然本来就一
幅冷硬的样子，可是他听说你的情况有些危险时的眼神也太恐怖了。我们都不敢直视他。他好酷啊，想多看一眼都被吓回来了。”
她到底在说什么呀，一文痛苦地用巴掌盖上自己的额头。
“护士小姐，你到底要说什么？”
兴冲冲的女孩子似乎受了委屈，眼圈再次红了：“你们之间的感情那么好，和先生长得又帅，酷得要命！他那么仔细地照顾你，那么爱你，怎么会让你受委屈呢。你放心吧，他一定会给你报仇的！把那个伤害的混蛋揍得屁股尿流！哼哼！”
她举起愤怒的小拳头，哼哼唧唧。
一文呕得几乎要血喷三尺高了，和尚这个王八蛋难道要自己揍自己吗？
这姑娘怎么这么喜欢夸大其词？
和尚造的孽，就算让和尚来照顾照顾还是亏了不成？
两天两夜？哼，这就证明情比金坚诸如此类矫情得要命的东西？
这就是老子挨了两枪的代价？
不过，问这姑娘道：“可是，你不觉得男人跟男人......”
护士小姐再次激情勃发，她大气地挥挥手：“嗨，虽然有些不能接受，但是还是有很多人支持的呀。只要相爱，那还怕什么。你只是爱上一个人，而这个人恰巧和你同性罢了。啊哈哈，感人吧！这可不是我说得哟。我告诉你哦，其实，”
她弯下腰来，凑近一文说：“上阵子的事情估计你没有听过见过吧。后壁西有个非常牛气的人，叫文英。他啊，也是帅哪。不过同和先生不一样。文先生在外面做事谦和有礼，一门一道拎得清。但要是动手起来恐怕就是非常冷酷恐怖了！
还是好喜欢他啦。嗯恩，别急嘛，这就说文英。这个文英呢风流倜傥，玉树临风，潇洒如风。哦呵呵，不要这么看着我啊，美女帅哥谁都喜欢啦。有一次我小菊去逛街就亲眼目睹这个家伙。他把手放在一个好清秀的小男人的肩膀上。初一看还以为哥俩好啦，不过越看越觉得比那个更柔情密切一些。虽然两个都不矮，文英更高一些。从背后看他们，就像是他半搂着怀里的人。时不时低头轻声细语地对那个人说话。哎呀呀，光看背影就觉得两个人好甜蜜噢。
走在一起超自然，一点都没有别扭的感觉。嘻嘻，你肯定怀疑吧，是真的。哟。根本就没有人敢说他的闲话。他就是另类实力派领导，他就是潮流的巅峰哦。哎呀呀，你说男人做事无所顾忌就罢了嘛，那是嚣张！可是，文英无所顾忌的时候还绝对能搞定麻烦，那就是能耐！哼，牛气！”
一文将床头柜上那杯没有被喝掉的水递给护士小姐。
护士小姐看都不看，接过去一股脑就喝掉了，她接着容光焕发地吧唧：“这家伙太厉害啦，不动声色屈人之兵，不动声色潜移默化不知不觉后知后觉暗度陈仓就搞定了要搞定的事情。天哪，太完美了！那句话就是他说得啦，你也觉得很感动是不是？是不是？所以嘛，和先生和你之间根本就没有障碍没有问题嘛。相爱就好啦，其他的事情你们可以使用非常手段嘛!”
一文发现护士小姐讲话还是蛮有意思的，寻思着无聊了就听她聊八卦好了。
小花的工作突然变成做饭打扫卫生，郁闷也纳闷。
通常她和姐姐一起做外快的时候，总是姐姐被挑上。
她也知道自己的毛病，病人明明需要休养嘛，她可却是个活泼多话的性子。
这次反而因为多说了几句话在头天考察期就被定下来，唉，走狗屎运了吧。
而且照顾卓先生还是瞒轻松的啊。
他没醒的时候有和先生，醒了还喜欢同我讲话，昨天他明明是鼓励我来着。
为什么突然又把我换到这里了呢。
唉，不过呢，打扫卫生也不错啦，工资竟然照旧！
嘻嘻，我岂不是赚到了？
嗯嗯，和先生卓先生还是挺配的嘛。
虽然卓先生瘦弱柔弱了点，但越看越顺眼嘛，跟他一起没有压力，根本不矫情不傲娇嘛。
虽然两人话不多，心心相印就好啊.
（你哪里看出他们心心相印了！）
对对，他们还是非常配的哟，我要支持到底。
护士小姐松开拖把，再次握了握自己的拳头。
一文已经可以下床了，独自练习走路已经好多天了。
比起当时开枪的痛快来，他现在有些后悔，复健他妈的太麻烦太痛苦。
挣扎纠结，肌肉疼痛一不小心就牵扯到半愈合的地方。
尖锐揪心，走一步就要听下一会儿再酝酿下一步的勇气。
当初和尚受伤聊伤可根本就没有表现出丝毫的不郁和痛苦。
像他们那类人忍痛能力估计可以达到极限，往往昨天浑身失血今天还能够活蹦乱跳。
在小花口中，他们简直就是神了。
腹部还好，就是腿部肌腱受伤，恢复得慢，走路一瘸一拐地。
肖似残废，医生说坚持复健的话后期的还原恢复应该是没有什么大问题。
虽然这里环境清幽，景色也比较宜人，但时时刻刻身后有人跟着，就会非常的不舒服。
也许第一天第二天还好，越往后反而越发不能忍耐。
“叫你们大哥滚出来！”一文冲口而出，立马后悔，“滚”字似乎太重了。
倒不是怕伤害到别人的感情，纯粹是此刻身处弱势群体，害怕毫无还击之力地被人毫不留情地报复。
但是跟着他的人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一文举起藤条拐杖抽向这两个人，被躲开了。
“我们大哥这么照顾你，你还这样不知好歹？什么人啊，不自量力。”左边的大汉斜着眼睛表达了自己的不快。
右边的瞪过来，张嘴跟风：“不知轻重！
这只狼总爱披着友善的羊皮，你们两个崽子看得懂吗。
“好，他和尚出不出来无所谓，但是你们不要再跟着我，我要出去散步！”
“散嘛步呢，这儿不是挺好的。看你也不傻啊，干什么非要跑出去，在这享福不好吗？”
左边大汉有些嫌恶一文的没事儿找事儿。
一文对抗着他的一对卫生眼，说道：“我总不是要走的，你们拦着我干什么,难不成我连去哪里的自由都没有？”
右边继续道：“有啊，大哥说了这宅子里你爱去哪里就去哪里。就是不能出这个大门。”
“放屁！我为什么要听他的话！”
说完这话，气头上的人决定疯闹一场，自己不快活，怎么能白白便宜了那个家伙。
一文掉头挪回自己的房间，砰地一声震天动地关上门。
丢掉拐杖，活动活动那只伤腿，它除了偶尔阵痛平日已经可以进行基本的行动。
出了这个房间他还是得拄着拐杖，隐瞒真实恢复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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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头大汗，微微喘气的一文痛快淋漓地将自己的房间改造成了被打劫的案发现场。
一文抹了把脸，捡起藤条青色拐杖，恢复重症伤残病人的模样，气定神闲地打开房门。
若无其事地走向和尚的房间。
撇了两位壮汉门神一眼，不是不出宅子你们就随我的意么？
太好了！
蓦地进入和尚的房间，上次在里面的画面突然就冲击进入脑海眼帘。
和尚在暖调灯光下散着光的肌理分明的胸膛，线条流畅，肌肉紧绷。
迸发的力道让人难以承受又畅快欢愉。
又怕又爱。
和尚翻过他的身子，从后面开始，然后然后......
他的拥抱像一团火.....
有味道的触觉和柔软挑逗的舌头.....
一文要举双手向自己投降，他的身子有些软，踉跄一步有些走不动。
他堪堪地硬要清空房间暖调光线折射出来的光和影。
硬生生地调集中枪时的心死如灰和醒后的滔天怒意。
只是，连人都没有见到，自己怎么就虚弱起来，忍不住又要放弃。
其实，如果，他从来不假设，但还是假设一下吧。
假设他们并没有□□纠缠，是不是一切都不会有问题，都可以干脆利落的斩净？
还是怪自己没有做到持之以恒，没有经得起诱惑，没有经得起威吓，没有经得起年轻的身体源源不断的渴望。
在这个世界啊，始终还是会渴望拥抱。
可是，话说回来，为什么我们之间从始至终有那么多障碍？
以前恋慕他，倾慕他，喜欢看着他，更喜欢听着他理智沉静的话语。
甚至连他时刻护着李志龙的身姿也觉得是完美的。
他一说话，自己的目光就忍不住地追过去。
他从来没有奢望过两个人有什么美满的结局，但也完全没想到是现在这个局面。
后来又那么怕他，看到落地窗外闪着蓝光的游泳池，一文升温的身体如坠冰河。
水花四溅，流动的液体钻入耳朵，闯进张开呼吸求救的嘴巴。
轻飘飘类似悬在空中，没有着落，没有方向。
渍进眼睛，生疼，看不见眼前的任何东西。
呛着水无法呼吸。
他清清楚楚的记得抓着他头发压进水里的力道，毋庸置疑的，不容反抗的。
他在水里其实是需要一双手的，一双可以握住的把握方向的有力量的手。
而和尚的一双手，悬浮在水里镇定自若的身体和他的慌乱和茫然无措以及痛苦截然相反。
他在求救，而他是施暴者。
一文呆呆地坐在大床上，神经末梢传送受阻。
他有些困惑，冰火两重天的关键点在哪里。
有些无法自控地站起来，走向和卧室连为一体的书房。
黒木大方桌上在灯光下铮亮，书面一台复古台灯，几叠文件，一只黑色钢笔。
抽屉也没有锁，还是一叠叠的资料，什么房屋证明之类的。
左手的小抽屉拉不开。
没什么好看的，一文站起来倾斜身子一拐一拐的去其他地方寻找秘密。
噼里啪啦，台灯被他拐杖的手掌握住的那部分延伸出来的弯曲给撞倒地上，精致瞬间化为碎片。
不过，刚刚放台灯的地方放着一枚钥匙。
再次试了试左手那个小抽屉，这次打开了。
不过一个轻便的牛皮袋，将里面的东西倒出来，几张照片而已。
第一张就是穿着紫色外套，留着小辫子，笑的没心没肺嚣张得意的李之龙。
哼哼，李之龙啊。
第二张是五个人的合照，阳光明媚柔和的某天，棕榈树下，红色砖头已经有几年寿命的学校后门的围墙上，李之龙中间，和尚一文分在他的两边，阿白黄万博在最右边。
每个人都斜瞥着镜头，何等得意快活。
第三张是李之龙坐在沙发上勾着大笑中弯腰的和尚，拿拳头捶他。
后面基本就是几个人的合照，还有和尚自己几张小时候的照片。
小小的孩子就没什么表情，光头，还有点小委屈。
几张一寸的黑白照片，和现在差不多的摸样，应该是高中学校要用才去照的。
最后两张是李之龙咧开嘴，眯着眼睛的怪相一寸照。
一文把他们重新装进袋子，锁紧抽屉。
想了想，重新打开抽屉，偷了和尚的一寸照一张。
钥匙被扔到那堆台灯铁架玻璃碎片堆里。
道具藤拐杖回到手中，加重伤势，拐出书房拐到门前，房间的主人已经站立在那里了。
和尚扫视了狼藉的房间一圈，将目光锁定在最近闹任性的人身上。
看他走路的姿势，看样子恢复不错，照这个进程三四个月应该就好了。
似乎脸太白了点，下巴也尖了些，身子还是要补一补。
以前几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根本就不像现在这么无礼任性。
打群架也只知道东钻西窜，正面打击的时候很少，攻击力太弱。
啧，当初我受伤恢复可没有像他这么麻烦。
真是一身的毛病，现在是不是太瘦弱了一点？
好像也能怪他，毕竟在床上养了这么久。
恩，还是柔软一些得好。
和尚自行进门，捡起地上的软垫拍拍就放回沙发上，
仰这头靠在沙发上，伸出手对一文招了招。
“过来。”
拄着拐杖的人随即望了一眼过来，马上又冷淡地转过头去，往外走。
和尚被那一眼瞧得怔然，似乎有什么东西重击了心脏一下，手指不自觉地弹了弹。
他希望那人听话一点，有什么错吗？
他这是什么意思？
和尚站起来，把人抱回来放在自己的大腿上。
他埋头闻了闻一文的脖颈，还有药水的味道，但是很干净。
年轻的身体散发的无色无味的又扰人心神的元素让他心旷神怡。
伸出舌头，舔了舔。
从锁骨蔓延到耳后。
当他捧着他的脑袋想要再次品味唇舌味道的时候，竟然挨了一巴掌。
和尚惊愕，愤怒地看着被自己推倒在地上的人。
“我告诉你，你的文英已经代替你在灰狼身边的位置了。你如今是回不去的。利用完就甩，你懂吗？不要总喜欢白日做梦！”
一文的屁股摔得有些疼，听到那人说的话，扬起脖子，反而冷静下来。
“笑话，他能代替我什么位置。”
文英那是干实事的人，自己算什么，和灰狼是血缘关系罢了。
当然，血缘关系非常重要，想争权夺利也有背景，但关键在于我也不想接那个班子嘛。
就算他能代替自己什么位置，那是强者的生存法则，愿赌服输。
何况自己根本就不想争取什么呢。
和尚眸光骤冷：“你就这样随随便便地听信别人，哼，几句好听的话就把你哄得团团转。”
难道我是个弱智吗，一文双手往后撑地，抬起状况良好的右腿就给了和尚一脚。
用对抗的眼神骂道：“干你娘。”
和尚拍拍膝盖上的脚印，从沙发上站起来，躬身靠近地上的人，手掌掌住他的下巴，问道：“你在骂我？”
手上使了点力气，显得手掌上苍白的脸带点狰狞的生气，嘴唇殷红，很想咬上一口。
也不等人回复，直接环抱过去把人往沙发上带。
可是啊，这人挣扎得厉害，手脚并用，反抗的目标没有伤到反而折腾到自己。
一文用力过度，腹部和腿部的衣服渗出了点点血渍。
和尚把人压在沙发道：“别动。伤口裂开了你没有感觉到吗？蠢货！”
从柜子里取出必备的消毒药水，消炎药，纱布放到沙发边地地毯上，再把折腾着要走结果掉在地上寸步难行的人再次托上沙发。
他有些不懂，明明以前相处不错行动一致的人变化怎么这么大。
接着他又不耻自己，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境况该边如此大，各人心境自然都不一样。
眼前的这个人必不可免地已经走进了自己的世界，两人的距离反而越来越远。
他有些不甘心。
“你最终是没有办法拒绝我的。”
他笃定这一点，所以不管人做出什么激烈的行为，也只当是小打小闹罢了。
和尚安抚般摸摸一文的脸，谨慎小心的脱掉他的衣服换掉纱布。
一文安安静静，不言一语，闭目养神？逃避？
呵呵，可爱的家伙，放心好了，我还是有分寸的。
处理完毕将人抱到大床上，薄毯盖好。
洗手到书房里去处理一点事情。
书房里还好好的，没有遭殃，就是摔碎了台灯，抽屉的钥匙也掉在地上。
和尚眼睛闪了闪，从碎片里拈起钥匙打开抽屉。
牛皮纸袋里照片的顺序被打乱。
还有，李之龙的独张一寸照也不见了。
手臂上的青筋若隐若现。
将这些零碎的东西收拾好，他走出去，发现刚刚还躺着不能动弹的人已经不见了。
咚咚咚的敲门声，原来你还知道回来。
来人阿虎报告：卓一文坚持要出大门。
“他说了要去哪里么？”
“没有。他说，他说.....”
和尚翘腿坐在沙发上，道：“你知道我不喜欢听废话吧。”
“他说去哪里是他的自由，叫老大少多管闲事。”像个八婆四个字还没有说出来。
和尚点了根烟，不言不语，连续抽了三根，觉得时间耗得差不多了，对阿虎交代道。
“让他滚。”
阿虎恭敬转身要去执行命令，又听到后面的人念到：“找人跟着。”
当晚受到灰狼手下的人无故攻击后，过了几天阿虎来报告追查结果，递给和天仁（和尚）一叠资料和证件副本。
卓一文：男，19xx年6月15日出生
户籍：台北市西区庙口
国小：艋呷小学
中学：艋呷中学
高中：台北建国中学
喜好：睡觉，兄弟
擅长：长跑
母亲：卓慧慧。。。
工作：经营佳佳理容店
父亲：
惠志鹏，人称灰狼哥。
外省帮主要势力的领导人。
18年前一直混迹庙口区，后来音讯不明。
今年五月份突然回台。
翻到这里，他扣下纸张，食指和中指轮流敲打黒木桌面。
咚咚咚。
“文英的呢？”
阿虎又递过来另外一张表格，上面的单人照显示出英俊不羁的风采来。
上面的资料他基本已经知道。
他和文谦的恩怨也已经被他交代过了。
也是这个原因，他才放心和文英合作共同给文谦致命的一击。
当初他来找自己，很容易让人觉得这是个陷阱。
亲朋好友，甚至血亲关系的，突然翻脸不认人的事情在这里绝对不少。
只要你的借口足够好听，足够大义凛然，六亲不认也可以转变为大义灭亲。
内情嘛，永远是有手握实力的人才能把握，才能顺势掌控和利用。
何况文英文谦之间的确存在着不能原谅的血债。
哼哼，这人是个不错的敌手。
和天仁的血液在叫嚣沸腾，在阶段性胜利没有后顾之忧之后，能遇到敌手是件不错的事情。
男人是抵抗不了这件事的强大诱惑力的。
但是，他和卓一文走得太近了。
作者有话说第34章 番外1——醒后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