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天使大人堂堂驾到》shioriiiii

22、第 22 章

　　艾斯几乎是跑着冲向船医室的。脚步踏在熟悉的柚木地板上，发出咚咚的轻响，带着一种劫后余生又迫不及待的轻快。老爹那句带着促狭笑意的“儿媳”还在耳边回荡，让他耳根发烫，但心底那股巨大的暖流却驱散了所有阴霾。他只想立刻回到纱良身边，确认她安好，告诉她老爹的认可，告诉她……他们真的回家了。

　　然而，就在他距离船医室那扇挂着白色布帘的门还有几步之遥时——

　　“啊——！！！”一声短促、尖锐、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叫，猛地从门帘后炸开！那声音是纱良的！带着一种见了鬼似的、世界观被强行揉碎又重组般的震撼！

　　艾斯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怎么了？！纱良醒了？！出什么事了？！

　　他猛地掀开门帘冲了进去！

　　船医室里的景象，如同一个荒诞离奇的梦境，瞬间将艾斯钉在了原地！

　　纱良……醒了。她正以一种极其别扭的姿势，半跪在病床上，背对着门口。她身上那件宽大的白色病号服后背的位置，被两团巨大的、雪白蓬松的、如同最上等天鹅绒般的……东西……撑得高高隆起！那东西还在微微颤抖着，如同某种刚破茧而出的、充满生命力的活物！

　　下一秒，纱良似乎听到了动静，猛地扭过头来！

　　“艾斯！这是什么？？！”她的声音带着破音的尖叫，漂亮的黑色眼睛里写满了绝对的震惊、茫然和一丝……崩溃？！她的脸色苍白，嘴唇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手指下意识地、带着点惊恐地，指向自己后背那两团巨大的白色不明物体！

　　艾斯的目光，如同被磁石吸住，死死地锁在那两团雪白上！

　　巨大！蓬松！每一根羽毛都闪烁着柔和的、如同珍珠般的光泽！层层叠叠，覆盖着流畅优美的弧线，在船医室柔和的灯光下，散发着一种……圣洁的、非人间的光芒！

　　天使？！这个词如同最强烈的闪电，带着刺目的白光和震耳欲聋的轰鸣，瞬间劈开了艾斯所有的思维！在他的脑瓜子里疯狂炸响！

　　纱良……是天使？！那个把他从雨夜垃圾堆里捡回来、给他喂三倍猫粮、带他环游世界、在邮轮沉没时握紧他的手说“我们会活下去”的女人……是天使？！

　　这个念头荒谬绝伦，却又带着一种奇异的、令人信服的力量！否则……怎么解释这一切？！死而复生？异世界穿越？还有眼前这双……绝对不属于人类的翅膀？！

　　艾斯张着嘴，金色的瞳孔因为极度的震惊而放大到极限，里面倒映着纱良那张写满“这到底是什么鬼”的崩溃表情和她背后那对巨大、雪白、散发着柔和光晕的翅膀。

　　他下意识地、无比确信地、带着一种近乎梦呓般的语气，喃喃道：“嗯…纱良是天使！” 他用力地点点头，仿佛在确认一个伟大的真理，“白色的！大翅膀！没错！就是天使！”

　　纱良：“……”她脸上的表情瞬间从震惊变成了“你是不是脑子被海水泡坏了”的无语。她用力地翻了个白眼，声音拔高，带着一种“都什么时候了还贫嘴”的抓狂：“天使你个头啊！艾斯！这到底是什么东西？！还有！这儿是哪儿？！我们被谁救了？！你倒是说点有用的啊！”

　　她一边说着，一边极其不自然地扭动着身体，试图去够自己后背那两团碍事的、沉甸甸的、还带着奇异温度的巨大羽毛。动作笨拙得像只被套了衣服的企鹅，配上那巨大的翅膀，画面诡异又滑稽。

　　就在这时，门帘再次被猛地掀开！马尔科那张带着一丝被惊扰的不耐烦的俊脸探了进来：“吵什么？醒了就……呃？！”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那双总是带着点慵懒和锐利的蓝色眼睛，在看到纱良背后那对巨大雪白翅膀的瞬间，瞳孔猛地收缩！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像是看到了什么比艾斯死而复生还要离谱一百倍的东西！

　　马尔科的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在纱良和她那对巨大的翅膀上来回扫视了好几遍。他的眉头紧紧锁起，带着一种航海士面对未知海图的困惑和警惕。他沉默了几秒钟，像是在努力消化这超现实的画面，然后，他猛地转头看向旁边还在“天使”震惊中没回过神的艾斯，用一种极其严肃、带着点学术探讨意味的语气问道：

　　“喂，艾斯……你女人……是空岛人吗？”他顿了顿，似乎在回忆，“我记得空岛人好像……有翅膀？但……好像没这么大？也没这么……白得发光？”

　　纱良：“……”她看看马尔科那张写满“我在认真分析”的脸，又看看艾斯那张写满“我老婆是天使”的傻脸，最后感受了一下自己背后那两团沉甸甸、毛茸茸、还带着点痒痒的真实触感……

　　一个清晰的、如同冰块投入烈酒般的念头，“咔嚓”一声，在她强大的心理防线里瞬间炸开！

　　——啊。——穿越了。——从那个有钢铁巨兽和霓虹灯的“未来岛”，穿越到了这个有海贼、有恶魔果实、现在还有……翅膀的……异世界？！

　　这个结论荒谬、离奇、完全不符合任何科学常识！但……它完美地解释了眼前的一切！艾斯的“复活”，这艘巨大的木质帆船，眼前这个菠萝头又带着点医生范儿的男人，还有自己背后这双……该死的、沉甸甸的、雪白的大翅膀！

　　纱良脸上的震惊、崩溃、抓狂……如同退潮般迅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冷酷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平静和接受。

　　她深吸一口气。动作极其自然地从病床上……爬了下来。没错，是爬！因为那对巨大的翅膀让她根本无法像正常人一样坐起或站起。她像一只刚学会走路的、笨拙的大鸟，小心翼翼地挪动着脚步，试图找到平衡点。巨大的翅膀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晃动，带起一阵细微的风，吹动了旁边桌上的几张病历单。

　　然后，在艾斯和马尔科目瞪口呆的注视下，纱良极其冷静地、带着一种研究新家电说明书般的专注，开始……研究自己的翅膀！

　　她先是尝试着，极其缓慢地、小心翼翼地……抬起了左边那扇巨大的翅膀！

　　哗啦！翅膀带起的风瞬间掀翻了旁边一个放着药瓶的托盘！玻璃瓶叮叮当当滚了一地！

　　“啊！抱歉！”纱良面无表情地道了个歉，动作却丝毫没停。她扭过头，努力地、极其困难地，试图用眼睛的余光去看自己翅膀的根部。那姿势像极了在跳某种高难度的瑜伽动作。

　　“嗯……连接处……没有痛感……肌肉控制……好像可以？”她自言自语，声音平静得像在分析一份财务报表。接着，她尝试着……轻轻扇动了一下左边翅膀！

　　呼——！一股强劲的气流瞬间在狭小的船医室里刮起！吹得艾斯和马尔科的头发都向后飞扬！桌上的纸张哗啦啦乱飞！一个挂在墙上的听诊器“啪”地一声被吹落在地！

　　“哦！力量感不错！”纱良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是发现了新玩具！她完全无视了被吹得东倒西歪的室内陈设，也忽略了马尔科那越来越黑的脸色和艾斯那越来越亮的“我老婆果然超厉害”的眼神。

　　她开始尝试同时扇动两边翅膀！动作一开始还很笨拙，像只刚出壳的雏鸟，翅膀拍打得不协调，身体也跟着左摇右晃。但很快，她似乎找到了某种节奏感！巨大的白色羽翼开始有规律地、带着强劲风压地扇动起来！

　　呼呼呼——！船医室里瞬间如同刮起了小型台风！病历单、纱布、药瓶标签……漫天飞舞！马尔科不得不抬手挡住扑面而来的劲风，眯起了眼睛。艾斯则兴奋地瞪大了眼睛，看着纱良像个蹒跚学步的幼鸟，笨拙地、却又充满探索精神地，试图……离地？！

　　“纱良！小心！”艾斯看着纱良脚下不稳，差点被自己扇起的风吹倒，忍不住出声提醒。

　　纱良却充耳不闻。她全神贯注地控制着翅膀的力道和角度，身体微微前倾，双腿微屈，做出了一个……极其标准的、准备起飞的姿势！

　　“嘿——！”她低喝一声，猛地用力扇动双翼！

　　巨大的白色羽翼掀起狂暴的气流！纱良的身体……真的微微离开了地面！虽然只有不到十厘米！而且只维持了不到一秒，就因为重心不稳，“噗通”一声，一屁股重重地摔回了地上！巨大的翅膀也因为失去平衡，“啪”地一下糊在了旁边一个放满器械的架子上，发出稀里哗啦的巨响！

　　“唔！”纱良痛得闷哼一声，坐在地上，揉着摔疼的屁股，脸上却没有任何沮丧，反而带着一种“实验数据收集成功”的满意表情，自言自语道：“初步验证……具备升力！但平衡性和控制力……需要大量练习！嗯……看来得找个空旷地方……”

　　她抬起头，看向门口那两个表情已经彻底石化的男人——艾斯一脸崇拜加担忧的傻样，马尔科则是一副“这女人脑子绝对有问题”的崩溃表情。

　　纱良极其自然地拍了拍裙子,虽然拍不到，因为翅膀挡着，然后对着马尔科，用一种极其认真、如同咨询专业人士的口吻问道：

　　“马尔科先生，请问……这艘船……有适合练习飞行的甲板吗？最好是……风小一点的？”她顿了顿，补充道，“哦，对了，能顺便给我找本……《鸟类飞行原理入门》或者《空岛人翅膀使用手册》之类的书吗？谢谢。”

　　船医室里一片死寂。

　　只有被风吹得还在打转的几张病历单，和地上散落的玻璃瓶碎片，无声地诉说着刚才那场“天使学飞”的灾难现场。

　　艾斯看着坐在地上、一脸认真求教、背后还支棱着两扇巨大雪白翅膀的纱良，再看看旁边脸黑如锅底、仿佛下一秒就要爆血管的马尔科……

　　他金色的眼睛眨了眨，然后，嘴角极其缓慢地、不受控制地向上咧开一个巨大无比、灿烂到晃眼的笑容！

　　他老婆！果然是世界上最棒、最特别、最……让人意想不到的女人！

　　“咕啦啦啦——！！！”

　　就在这时，一阵低沉浑厚、带着巨大穿透力的笑声，如同闷雷般，从走廊深处传来！笑声里充满了纯粹的、毫不掩饰的、巨大的愉悦和……看好戏的兴味！

　　白胡子老爹的声音带着笑意，洪亮地响起，仿佛穿透了船板：

　　“马尔科！带她去主桅杆平台！那里风大！咕啦啦啦！让老子也看看……‘天使’是怎么飞的！”

　　白胡子那如同闷雷般浑厚、带着巨大穿透力和毫不掩饰的愉悦笑声，如同最强劲的海风，瞬间灌满了整条走廊！震得头顶的吊灯都在微微晃动！那笑声里充满了纯粹的、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巨大兴味！

　　白胡子那如同山岳般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巨大的身躯几乎填满了整个门框。他一手拄着巨大的薙刀，一手叉腰，浓密的白色胡须随着笑声微微颤动，那双深邃如海的眼眸里闪烁着毫不掩饰的、如同发现新奇玩具般的光芒，饶有兴致地看向船医室里那一片狼藉的中心——那个坐在地上、背后支棱着两扇巨大雪白翅膀、正揉着屁股的年轻女子。

　　纱良闻声猛地抬起头！

　　那双刚刚还沉浸在“飞行实验数据”中的、带着点研究狂热的黑色眼眸，在触及门口那个巨大身影的瞬间，骤然爆发出璀璨夺目的光芒！如同两颗被瞬间点亮的星辰！

　　“哇——！！！”纱良发出一声短促而响亮的惊叹，完全忘记了屁股的疼痛，手脚并用地就想从地上爬起来！结果动作太猛，巨大的翅膀“呼啦”一下带翻了旁边另一个矮凳，发出“哐当”一声巨响！她也顾不上这些，眼睛亮得惊人，直勾勾地盯着白胡子，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拔高：

　　“你是……白胡子？！爱德华·纽盖特？！哇！真人比悬赏令上还要高！还要……大！”她毫不掩饰地上下打量着，目光里充满了纯粹的好奇和惊叹，仿佛在参观什么世界奇观，完全没有普通人面对“世界最强男人”时应有的敬畏或恐惧。

　　白胡子显然被她这直白又新奇的“参观”目光逗乐了，笑声更加洪亮：“咕啦啦啦！小姑娘，胆子不小！”

　　纱良终于挣扎着站了起来，翅膀又撞到了旁边的器械架，马尔科的脸更黑了。她站稳后，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极其重要的事情，猛地一拍手！

　　“啊！对了！”她眼睛里的光芒更加炽热，带着一种发现了新大陆般的兴奋，语速飞快地说道，“既然我现在是天使了！那我应该有治愈能力吧？！小说里都是这么写的！圣光啊！治愈术啊！什么的！”

　　她完全无视了白胡子脸上那微妙的表情和马尔科那副“这女人绝对疯了”的绝望眼神，自顾自地、充满干劲地挥舞着小拳头翅膀也跟着无意识地扑扇了两下：“等我研究完！搞明白这翅膀怎么用！我就能治疗了！白胡子！你等着我！我一定会治好你的旧伤的！等我研究手册！等我练习！等我开发技能！很快的！”

　　她一口气说完，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浑身散发着圣光、挥手间治愈百病的伟大场景！然后，她猛地转身，巨大的翅膀因为动作幅度太大，“啪”地一下狠狠拍在了旁边一个无辜的输液架上！金属架子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摇晃着倒了下去！

　　“哎呀！抱歉！”纱良头也不回地喊了一声，完全没在意身后马尔科那快要杀人的眼神。她迈开步子，带着一股“我要去拯救世界”的豪迈气势，朝着门口冲去！目标明确——去找个地方研究她的“天使技能”！

　　巨大的翅膀在她奔跑中完全不受控制地张开，如同两扇巨大的白色屏风！船医室的门框对于她现在的“翼展”来说显得过于狭窄了！

　　“砰！哗啦——！”左边翅膀的翼尖精准地扫到了门框上悬挂的一个玻璃药柜！柜门应声而碎！玻璃碎片和里面的瓶瓶罐罐稀里哗啦地砸了一地！

　　“纱良！小心！”艾斯如梦初醒！他刚才完全被纱良那番“天使宣言”和“治疗老爹”的豪言壮语震得目瞪口呆，此刻看到她像个人形拆迁机一样冲向门口，才猛地回过神来！

　　他金色的瞳孔瞬间放大！看着纱良那对巨大的、完全不听使唤的翅膀在狭窄空间里横冲直撞，带倒一切障碍物！看着她毫无自觉、一心只想冲出去搞研究的背影！

　　“纱良！等等我！”艾斯大喊一声，拔腿就追！动作快得像一道黑色的闪电！他一边追，一边还不忘对着门口那两个同样被这突发状况搞得有点懵的男人喊道：“马尔科！老爹！我去盯着她！别让她把船拆了！！”

　　话音未落，他人已经冲到了门口！而纱良……正卡在门框那里！她巨大的翅膀一边被门框卡住，另一边还在努力地试图往前挤！动作笨拙又滑稽！

　　“艾斯！快帮帮我！卡住了！”纱良扭过头，对着冲过来的艾斯喊道，脸上带着点焦急，但眼神依旧亮晶晶的，充满了对“研究大业”的执着！

　　艾斯冲到近前，看着纱良那副被卡住还努力扑腾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避开那柔软的羽毛，试图帮她把卡住的翅膀从门框里挪出来。

　　“慢点！别急！”艾斯的声音带着无奈的笑意，“翅膀收一收！对！像这样……慢慢来……”

　　船医室里，一片狼藉。玻璃碎片、散落的药品、倒下的器械架……如同刚刚被台风席卷过。

　　马尔科站在废墟中央，面无表情地看着门口那两个正在和门框、翅膀搏斗的活宝。他抬手，极其缓慢地、用力地揉了揉自己突突直跳的太阳穴。然后，他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毕生的涵养，才没有当场爆发。

　　他转过身，看向门口那个巨大的身影，声音带着一种近乎虚脱的疲惫和认命：

　　“老爹……”马尔科的声音干涩，“我觉得……我们可能需要……一个新的船医室了。”他顿了顿，补充道，“……最好……是加固过的。或者……干脆露天？”

　　白胡子看着门口那对还在和门框较劲、翅膀扑腾得羽毛乱飞的年轻人，又看看船医室里堪比战场遗迹的景象，那洪亮的笑声再次爆发出来！

　　“咕啦啦啦啦——！！！”白胡子笑得胡子乱颤，巨大的手掌用力拍打着门框（震得整个门框都在呻吟），“有趣！太有趣了！马尔科！别管船医室了！快！跟上去看看！咕啦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