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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夜行杀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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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一结,方府的人再也绷不住了,方老夫人更是脸拉得快掉地上了,随便寒暄几句便让人把杨默送出去了。这次,并没有备马车。
杨默也不在意,带着夏至沿街走回去了。
主仆二人边走边逛街,恰好碰倒了刚从家里逃出来的季星泽。季星泽显然有些狼狈,但一见到杨默,立马提起精神,高兴的说:“默默,这么巧,你也出来逛街啊。”
杨默看着他的样子,委实有些好笑,便调侃道:“是啊,不过小侯爷这逛街的方式还真是别出心裁啊。”
“呵呵,哪里,哪里。”
季星泽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
他跑出府,原本就是要直奔醉梦楼的,这下碰到了杨默,硬是拉着杨默和他一起去了。
醉梦楼
这儿可是上京最有名的花楼,美景,美酒,美人应有尽有。
杨默本不愿去可架不住季星泽软磨硬泡,生拉硬拽的将她推了进去。
楼里的老鸨一看到季星泽便笑嘻嘻地迎上去,照例给他安排了二楼里边的位子。
杨默自进楼起就一言不发,这里的气氛她很不喜欢。
倒是夏至开口说:“小侯爷对这里倒是轻车熟路,都快赶上侯府了吧!”
季星泽连忙反驳,说:“胡说,我可不常来!”
说罢,他又拉着杨默的衣袖,委屈的说:“默默,你要相信我,我来这儿只是喝酒,别的什么都没干,我发誓!”说着,还真做了一个发誓的手势。
杨默只是简单的“嗯”了一声。对她而言,季星泽怎样与自己无关。
季星泽一边殷勤的给杨默倒酒,一边介绍:“这酒名叫人自醉,是醉梦楼的招牌,在整个上京那都是排得上名的。它源产自西境,取当地特有的瓜果酿造,又用白玉罐封存九九八十一天......”
他说的起劲,可杨默的心思全不在这。因为她看到了一个人——闻晏。
闻晏依旧一身青衣,一副儒士模样,却鬼鬼祟祟的进了醉梦楼的后院。
先生也来逛青楼?
杨默困惑不已。
她与季星泽一直在楼中喝酒赏舞,直到傍晚卫已来报,她才借口离开。
季星泽有些醉了,迷迷糊糊看到杨默有人来接,便没逞强送她,直接在客房歇下了。
杨默随卫已来到一条僻静小巷中,杜嬷嬷已等候多时了。
“嬷嬷久等了。”
杜嬷嬷听到她的声音,转身说:“不久,比起小姐的深谋远虑,老身等的时间又怎敢说久。”
杨默轻笑一声,说:“嬷嬷何必生气呢,我不过为了自保罢了。”
“哼!”杜嬷嬷冷哼一声,说:“我是二夫人的陪嫁,若非受你胁迫,又怎会瞒着她替你做事!上次老身已经说过是最后一次帮你,以后莫要再来找我!”
说罢,转身就要离去。
杨默提高了音量,说:“嬷嬷如此忠心,实在是让人感动,只是不知,嬷嬷的家人是否能为嬷嬷的这份忠心付出代价?嬷嬷的孙儿甚是可爱,可要接他来京中小住?”
“你!你!”杜嬷嬷气得青筋暴起。
“我想要的,嬷嬷知道。只要嬷嬷听话,我自会保你的家人平安无事。”
杜嬷嬷长叹一口气,笑道:“小姐好计谋,只是不知有朝一日小姐的贴身丫鬟,那个夏至如老身一般被人拿捏时小姐可会想起今日!”
“不会。”杨默淡淡开口。
杜嬷嬷愤然离去了。
独留杨默一人在原地,她抿唇一笑,喃喃道:“夏至不会,我也不会。”
杨默走出小巷,让夏至前去侯府知会一声季星泽在醉梦楼的事,又吩咐卫已前去方府探查,自己则独自回府。
此时,夜幕已至。街上行人寥寥无几,此处距杨府较远,她孤身走在街上,不免有些害怕。
突然,雷声大作,大雨倾泻而下,哗啦啦的雨声掩盖了一切嘈杂的声音,她忙跑到一间民居屋檐下避雨。
大雨不停打砸着地面,仿佛要将地面凿穿。
杨默站在屋檐下,雨水打湿了她的裙角,她极力地将自己藏起来,可溅起的水花仍肆无忌惮的拍打着她的衣裙。
突然,她低头看裙角时猛然发现身后的小巷里流出的雨水中掺杂着红色的血水,隐约还听到了呼叫声。
她侧身伏在墙上望向巷子里,只见一中年男子在雨中逃窜,奈何雨声太大,旁人根本听不到他的呼救。
眼见着就要跑到她面前,却被身后追来的黑衣人一剑刺穿了胸膛,如纸片一般的倒下了。
杨默被眼前的一幕吓得差点叫出来,她急忙捂住自己的嘴,连连往后退,祈祷着黑衣人不要发现自己,但天不遂人愿,黑衣人还是发现了她。
那黑衣人将杨默抵在墙上,长剑上还残留着刚刚那人的血迹。
他把剑架到杨默脖子上,却迟迟没有动手。
他一身夜行衣,脸上带了面具伪装,杨默看不清他的脸,却能感受到他身上的寒意和杀气。
杨默到底是个闺阁女子,几时遇到过这种情况?顿时吓得脸色煞白,浑身颤抖。
突然,那黑衣男子开口道:“官家小姐,不好好待在家中,跑出来找死吗?”说着又将剑抵近了些。
他的嗓音低沉,似是刻意伪装过,却仍透着逼人的寒意。
杨默微抬起头,说:“阁下放心,我什么......什么都没看到,也什么都不会说出去的。”生死之间,她的声音恐惧到了极点。
那黑衣男子似乎也无心杀她,眼睛上下打量着她,伸手扯下她腰间的玉佩,狠厉道:“若此事暴露,你便是同党。”
说罢,飞身上了屋顶,一路疾跑,消失在了无边夜色与滂沱大雨中。
杨默惊魂未定,瘫坐在地上,不多时便听到了夏至喊她。
她迟迟未归,府里自然有人来找。夏至发现她后,立马上前扶她上了马车。
一夜的大雨洗净了愁绪,也将那斑斑血迹洗得荡然无存。
杨默回到府中,仍然惊魂未定,夏至伺候她沐完浴后又给她熬了碗姜汤,喝完之后方才歇下。可是真的能安然入睡吗?
另一边,闻晏隐秘的进了醉梦楼的一间客房,一身黑衣早已湿透,影卫徐岑立刻奉上了更换的衣物,正要退下时还是忍不住问道:“主子为何不杀了那杨默以绝后患?”
闻晏擦拭着手里的剑,冷冷地道:“她还不能死。她对我们还有用。”
他说的淡然,没有一丝表情变化。
徐岑听罢,转身退下了。
闻晏准备更衣,又瞥见了那枚玉佩,不禁拿起来在手里摩挲了一下,一字一顿道:“杨默,命还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