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岛和他的女人们》闵之

7、退学

　　“噢！妈妈，原来您是……”
　　“纪夫，我知道你会怎样评价我。你的妈妈，原来是一个喜欢女人的女人。”
　　“不，妈妈，不管怎样，您都是我妈妈。无论您曾经是怎样的人，都改变不了您对我的爱，也改变不了儿子对您的爱。”
　　妈妈眼里结满了喜悦的泪花。
　　“妈妈，我喜欢您的故事，请您继续讲下去，讲下去吧！”
　　“好吧，纪夫，就像小时候给你讲的每一个故事，我也会把它讲完。”

　　芳子离开的三个月后，爸爸带回一名年轻的绅士，向我介绍说是好友藤木叔叔的儿子，现在京都大学读四年级，来年毕业即赴政府任职。
　　藤木君是一个很谈得来的朋友，常给我带来一些画册、杂志和唱片，生在传统家庭的我，第一次接触这些时尚，很是新鲜兴奋了一阵。
　　哪想半月后，藤木家派人递上生辰帖，来向爸爸提婚了。虽然爸爸以我年幼为由，推迟婚期，但我的婚事终究敬告鬼神先祖知道了。几月后芳子返日，不到两日竟也知道了。
　　那天早上，我坐在桌前望向窗外，思量着怎样跟她解释。远处一骑白马气急败坏地从大门外驶入，横冲直撞地闯过躲闪的人群。行至教室外，下马，转身看向窗边的我，一双眼睛直瞪出两团火焰来。
　　正要进入教学楼，校长领着几名男教师拦住了芳子。听不到声音，从他们训斥的凶狠模样也能推测，一定发生了什么严重的事。接着见芳子仅争辩两句，又转头瞧我一眼，此时眼睛里已布满了无奈和委屈。
　　我可怜的芳子就这样被退学了。
　　望着马上背影渐渐远去，我颤抖着双手，环向一团虚空，渴望能挽留下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