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雪为春［快穿］》燎川

75、记忆回溯

　　系统清零完成，

　　世界重启，

　　却没有想象中的天光大亮。

　　江照睁开眼，

　　眼前是一片无垠的灰白，

　　像被水洗过的旧胶片。

　　没有声音，

　　没有风，

　　连自己的心跳都听不见。

　　谢行之站在他身侧，

　　银发在灰白里几乎透明，

　　龙血纹黯成一条极细的灰线，

　　像被橡皮擦去颜色的铅笔。

　　两人对视，

　　瞳孔里映出彼此的空白，

　　像两面互相对照的镜子。

　　灰白开始流动，

　　像潮水，

　　又像倒带的胶片。

　　第一帧，

　　是雪原列车——

　　零下四十八度的风，

　　卷着碎冰拍打车窗，

　　江照把匕首送进谢行之肩窝，

　　血珠在空中凝成红冰，

　　随后被风撕碎。

　　第二帧，

　　是火刑架——

　　玫瑰毒酒在铜杯里晃动，

　　火焰舔上谢行之的银发，

　　江照在众目睽睽下吻住他，

　　像吻住一场即将熄灭的火。

　　第三帧，

　　是深海逃生舱——

　　氧气只剩一人份，

　　江照把面罩扣给谢行之，

　　自己沉入幽蓝，

　　像沉入一场永不醒来的梦。

　　每一帧都只有0.5秒，

　　却在灰白里无限拉长，

　　像被拉丝的糖，

　　甜而锋利。

　　谢行之抬手，

　　指尖在灰白中轻轻一划，

　　像撕开一张薄膜。

　　灰白裂开，

　　露出一条极细的裂缝，

　　裂缝里透出真正的晨光，

　　像黎明提前降临。

　　裂缝深处，

　　是一枚极小的芯片，

　　芯片中央是一滴深蓝血液，

　　像零号人鱼最后的泪。

　　芯片在掌心微微发烫，

　　像被唤醒的星。

　　芯片发出极轻的“滴——”，

　　像深海鲸歌最后的尾音。

　　灰白开始重组，

　　像被重新剪辑的影片。

　　雪原列车、火刑架、深海逃生舱……

　　所有记忆在裂缝中重新拼合，

　　像被重新接通的线。

　　芯片在掌心炸开，

　　像一场无声的烟火。

　　灰白彻底散去，

　　露出真正的世界——

　　六月骄阳，

　　蝉鸣如瀑，

　　学生背着书包跑过操场，

　　露珠滚落，

　　广播继续播放《晨光进行曲》。

　　记忆回溯，

　　至此完成。

　　而真正的未来，

　　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