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贵族学院的路人男配》遣魈

20、吻（修）

　　林笙被困在顾之衍的怀中，没有了眼镜的遮挡，顾之衍可以清楚地看到那双琥珀色的眼睛。

　　他看着林笙眸子里的倒影。

　　“怎么，害怕？”

　　顾之衍的掌心落在他腰间，掌心滚烫的温度透过薄薄的一层布料渗进来。

　　因为离得太近的缘故，林笙甚至可以闻到顾之衍身上那股淡淡的香气。

　　是一种带着点苦涩的香味，这个味道几乎要把他融进去，包裹住，连周遭的空气都变得黏稠起来。

　　他想往后退一步，可顾之衍就像是一早看破了他的动作，掌心死死掐着林笙的腰肢，不让他后退，逼迫着林笙抬眼与他对视。

　　为什么要躲？

　　顾之衍的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落下一句：“现在，主动权在你手上，林笙。”

　　主动权？

　　林笙几乎要被这三个字气笑。

　　他垂放在身侧的手指紧握，指甲掐进掌心刻画出月牙印，才勉强压下翻涌的情绪。

　　他顾之衍把他困在自己怀里，目光牢牢锁住他，连他想后退一步都不允许。

　　现在居然还好意思说“主动权在他手上”？

　　他又不是傻子。

　　林笙掐着他的手：“放开我！”

　　可顾之衍却像是没听见，手臂反而收得更紧了些，指尖轻轻蹭过他腰后的衣料，带来一阵战栗的痒。

　　他的目光落在他红润的唇瓣上，声音低沉带着点蛊惑诱哄的意味：“林笙，要不要考虑一下，待在我身边。”

　　“那你先把论坛帖子删了，否则我——”

　　门把手“咔嗒”一声被拧开的瞬间，林笙还没来得及反应，腰后就突然传来一股力道，下一秒整个人便被顾之衍抱起来，稳稳放在了书桌上。

　　他下意识伸手撑住桌面，指腹刚触到书桌上的凉意，走廊里昏黄的光影就顺着门缝溜了进来。

　　紧接着，顾之衍的唇瓣，便落了下来。

　　少年瞬间瞪大了眼睛，连呼吸都忘了。

　　唇瓣落在他的唇角，看似亲密接吻纠缠不休，实则只是一个蜻蜓点水，甚至都算不上。

　　只是在营造一个暧昧的假象，可比起这个——

　　可更让他心慌的是，腿间抵着的那截腰肢结实有力，隔着薄薄的衬衫都能感受到温热的体温和肌肉。

　　大腿上的掌心温度也无比滚烫，身前的人虎口死死掐着林笙的大腿根，不让他合上。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紧接着是于潜推门而入。

　　他的目光在室内扫视着，却在看见了眼前的一幕后，猛地顿住了脚步。

　　昏暗的环境里，顾之衍背对着他站在桌前，宽肩把身后的人挡得严严实实。

　　他微微俯身，双臂撑在桌子两侧，将少年圈在怀里，动作亲昵又占有欲十足。

　　虽然看不清被抱着的人是谁，但那交叠的身影、空气中若有若无的暧昧气息，还有顾之衍微微绷紧的后颈线条，都清晰地告诉于潜。

　　他们在接吻，在这方寸之地，无人之处，肆无忌惮地亲吻着。

　　于潜看着那道背影，大脑空白了几秒。

　　“顾之衍……”他小声呢喃了一句，而后忽然抬起头，“之衍哥，你……”

　　而坐在书桌上的林笙，透过顾之衍的肩缝瞥见门口的人影，瞳孔骤然收缩，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连唇角上那点温度都变得滚烫起来。

　　特别是在听见于潜的声音后，他浑身都僵硬住了。

　　顾之衍松开他，瞧着他的神色，悄悄勾了勾唇角。

　　“出去。”

　　这次，是对于潜说的。

　　可于潜却不想走，他想再看看那个人，那个被顾之衍藏在身下，承受着那个人的吻的人，究竟是谁。

　　林笙伸手拽着顾之衍腰间的布料，紧张的意味不言而喻。

　　“于潜。”

　　于潜冷不丁听到自己的声音，浑身一颤。

　　他垂放在身侧的手紧紧握着，应该大概可能……不是他。

　　门再次被关上，室内唯一的光亮被带走，林笙的瞳孔有点恍惚，他能感受到顾之衍的拇指在他唇上不轻不重地揉捏着。

　　然后，指腹向上揉开他微抿的唇，动作缓慢缱绻。

　　也不知道顾之衍究竟是有意还是无意，食指指尖擦过他藏匿的齿尖，那触感细微又清晰。

　　这一举动暧昧得可怕，让空气都莫名滞了半拍。

　　“林笙，你喜欢狐假虎威的滋味吗？”顾之衍的压低了声音，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慵懒。

　　本该落在唇瓣上的指尖却顺着他的唇缓缓往上滑，抚摸过颧骨，最后停在他温热的耳垂上。

　　两指轻轻揉捏着那片柔软的耳垂、带着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他顿了顿，拇指仍在耳垂上轻轻打转，语气却添了些许的纵容：“你有拒绝我的权利。”

　　林笙闻言缓缓抬起眼看着他：“顾之衍，你感兴趣的有效期是多久？”

　　顾之衍听到这话，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低低嗯了一声，只是这语气里听不出太多情绪：“那要看你，能让我感兴趣多久了？”

　　“你希望我当你的男朋友？”林笙歪了下头，语气有些无辜。

　　他把问题抛回去了。

　　“我以为你答应了。”顾之衍另一只手从遏制他的大腿根，到掐着他的腰。

　　反正没亲到，就当是被狗咬了一口。

　　林笙垂下眼，神色淡淡想道。

　　“林笙，我说过了。”

　　“你可以选择拒绝我，也可以答应我，我可以成为你的靠山，你想要什么，告诉我，我能给你的远比你自己挣扎得来的，更多。”

　　“我可以成为你夺得所有利益的桥梁。”

　　听到这句话，林笙搭在桌面上的手忍不住握紧了。

　　他最终还是问了一句：“什么都可以？”

　　“我能力范围内，都可以。”

　　空气短暂的凝滞了几秒。

　　“可是我不喜欢没有感情基础的关系，如果这段恋爱的开始就夹杂了利益，那么结局也不会善终的。”

　　话音落下的瞬间，顾之衍的脚步骤然顿住。

　　他原本正抬手想去碰林笙的发顶，动作僵在半空，连呼吸都似慢了半拍。

　　他转头望着林笙，眸子里有片刻的错乱，甚至藏着点不易察觉的无措，所有情绪在那片深邃里揉杂、翻涌。

　　林笙看不清那具体是什么，只觉得此刻的顾之衍，和平时那个冷静自持、仿佛一切都在掌控中的男人判若两人。

　　他迎着他的目光抬头，睫毛轻轻颤了颤，神色却依旧认真。

　　一字一句的分量，都落在了空气里。

　　这是他第一次在顾之衍的脸上看到瞬间的空白。

　　像是窥不见光的地方，忽然裂开一小条缝隙，透了光进来。

　　哪怕那空白只停留了片刻，快得像错觉，却还是被林笙清晰地捕捉到了。

　　顾之衍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盯着林笙的脸，像是要把他看透。

　　墙上的钟表在滴答作响，分针慢慢转动，每一秒都显得格外漫长。

　　大约维持了三分钟，空气里那股怪异的感散去。

　　顾之衍退后两步，松开桎梏着林笙的手，侧过身：“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

　　林笙有点发懵，顾之衍知道什么了？

　　顾之衍看着他骤然睁大的眼睛，唇角几不可察地弯了下，语气却依旧沉稳道：“想要追求你的意思。”

　　“追求我？”林笙下意识重复了一遍，随即歪了下脑袋，全然不解。

　　“不，我觉得你还不懂！”像是忽然想通了什么，林笙从桌下站起身，椅子腿在地板上蹭出轻微的声响。

　　他往前迈了一小步，平视着顾之衍，语气里带着几分认真：“你知道谈恋爱的第一步是什么吗？”

　　顾之衍没说话，只是微微颔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林笙深吸了口气，眼神亮得像有光，一字一句说得格外郑重：“是将你和我，放在同一个位置上。不是你站在高处看着我，也不是我仰着头望着你，是我们能平等地分享开心，也能坦诚地说委屈，这样才是谈恋爱该有的开始啊。”

　　平等？

　　很耳熟的词汇。

　　那些曾经想要靠近他，纠缠他的家伙，嘴里也曾经高喊着平等。

　　可重来没有一个人像林笙这样，不带一丝目的性，只是单纯想要跟他说清这两个字。

　　“我不想狐假虎威，也不想要引人注目，我只是觉得之前的生活我很满意，所以你能不能——”

　　“好。”

　　好什么好？他话都没有说完，哪来的好？

　　“算了，反正也只是试试而已！”林笙强调了一下，也算是给自己准备了一条退路。

　　顾之衍：“嗯。”

　　说完，顾之衍示意他拿出手机。

　　林笙不解但还是照做。

　　好端端的要手机做什么？

　　但对上顾之衍沉静的目光，他还是没多问，乖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解锁后递了过去。

　　顾之衍接过手机，指尖在屏幕上轻快滑动，留了自己的联系方式，还加了好友。

　　只是在回到主界面的时候，余光不经意间瞥见了一个有点眼熟的头像。

　　他指尖顿了顿，脑子里飞快过了一圈，忽然想起这是易白常用的头像。

　　顾之衍抬眼瞥了眼身旁一脸茫然的林笙，心底掠过一丝诧异。

　　林笙怎么可能认识易白？应该只是撞头像了而已。

　　“好了。”顾之衍把手机还回去，让林笙接稳，“论坛的帖子也已经删掉了。”

　　这么快？

　　林笙：“你什么时候删掉的？”

　　顾之衍轻笑一声：“你担惊受怕的时候，毕竟我总得拿出点诚意来。”

　　林笙再次确定了，顾之衍的恶趣味真的很重！

　　所以一开始根本就没有什么主动权，不管他最后的答案是什么，都不会影响到顾之衍的决定。

　　这就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骗局，骗他就范，可实际上他已经为他做出了选择。

　　“顾之衍，你还真……”不是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