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救世恋爱两手抓》置身事内

2、入伍

　　微弱的、带着陈旧尘埃气息的光线挤过筒子楼积着污垢的窗户，投下浑浊光柱。空气里弥漫着潮湿霉味、廉价洗涤剂和隔夜饭菜的混合气味。季毕生猛地从一张铺着硬邦邦、褪色床单的铁架床上坐起，动作僵硬。他穿着洗得发皱、磨损严重的白衬衫，松松垮垮挂在年轻单薄的躯体上。

　　心脏狂跳，每一次搏动都牵扯着灵魂深处的剧痛。他睁开的眼中，浓重迷茫如同寒潭，最底层却沉淀着淬过冰血的狠厉。他用力扶住突突直跳的太阳穴，指关节泛白。脑海中，冰冷尖锐的异变之爪撕裂皮肉骨骼，攫住心脏，爆裂的剧痛和淹没一切的猩红反复碾压……

　　“呃……”压抑的闷哼在寂静中响起。剧烈的喘息声格外清晰。

　　我不是……死了吗？

　　这个念头像惊雷劈开混乱意识。死亡的冰冷气息仿佛还缠绕灵魂。他急迫地扭头看向床边斑驳掉漆的旧木桌。桌上，一台老旧磨损的便携式机脑屏幕幽幽亮着。

　　季毕生扑过去，指尖微颤，戳向唤醒键。屏幕亮起，映照出他的模样——一张极其年轻的脸庞，皮肤苍白，带着青涩。五官轮廓……季毕生瞳孔骤缩，死死盯着——那眉眼鼻梁唇形，除了稚嫩和眼神的差异，竟与他记忆中自己年轻时的容貌一模一样！

　　寒意顺着脊椎窜上头顶。他屏住呼吸，目光锁定用户信息栏：

　　用户：季毕生
　　年龄：19岁
　　公民ID：X-07-218-XXXX

　　季毕生！连名字也分毫不差！

　　阴谋？冰冷怀疑如毒蛇缠绕心脏。他强迫冷静，指尖划过冰冷屏幕，试图寻找线索。原主是谁？为何而死？自己为何占据这躯壳？无数问号碰撞。

　　“吱呀——”刺耳的门轴声打破死寂。

　　“儿子？醒了没？快起来！守卫军的人马上到楼下了！”带着焦急和刻意放柔的嗓音响起。

　　门口站着一位约莫三十多岁的妇人。岁月和生活未完全夺走美丽，眼角细纹和操劳的皮肤透出底层母亲的辛酸——经营早餐铺，与儿子相依为命，生活拮据却温饱。

　　季毕生身体瞬间绷紧。上辈子末世挣扎，孤儿身世，他从未体验过“母亲”的温情。面对这关切唠叨的“母亲”，陌生感和局促感攫住了他。他收敛眼中狠厉，试图显得普通。

　　美妇快步进来，塞给他一件同样洗过多次、带着磨损的新些白衬衫，语速又快又急：

　　“来，儿子，快换上！精神点！到了守卫军好好干，听长官话，别偷懒，别添麻烦。”她顿了顿，眼神流露不舍担忧，“争取早日立功……但是，”声音压低，带着一丝哽咽，“千万别太往前冲，别逞强……妈就你一个指望，平平安安回来，知道吗？”她伸出手想摸头，又犹豫缩回，搓着围裙边角。

　　季毕生沉默接过衬衫，生硬换上。布料带着洗涤后的微凉僵硬。絮叨的关切像细针，刺着冰封的心湖。他需要扮演“儿子”，这个他上辈子从未有过的角色。试探着，用陌生干涩的语调开口：

　　“好，知道了。谢谢妈。”

　　美妇整理衣领的动作猛地顿住。她抬头，脸上写满错愕，仿佛听到不可思议的话语。眼中映出季毕生过分“乖巧”的平静脸。她疑惑惊慌地探手摸向他的额头，掌心带着薄茧。

　　“儿子？你……”话未说完。

　　窗外响起短促响亮的汽车喇叭声，如同冰冷命令。

　　美妇脸上的疑惑被焦急取代。她立刻推季毕生后背：“哎呀！车来了！快下楼！别让人等！”那份异样感被离别愁绪和担忧淹没。

　　季毕生最后看一眼狭小破旧的房间和妇人强忍的泪光，转身快步走出。老旧昏暗的楼道里，墙皮剥落，油烟味混杂。脚步声在空旷中回响。

　　楼门口，停着深灰色、棱角分明、喷涂守卫军徽记的军用吉普，沾满尘土泥点。车门旁，站着一个高大、穿着笔挺深蓝军官制服的男人，制服一丝不苟，肩章领章反射冷光。他手持平板光屏，面无表情，眼神锐利如鹰。

　　季毕生走到他面前站定。

　　军官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一瞬，随即恢复冰冷。他低头看光屏：

　　“季毕生，男，19岁，人类。信息有误吗？”

　　“没有。”季毕生回答简短清晰，无情绪起伏，目光平静迎视。

　　军官略感意外，抬手指车门：“上车吧。同批入伍，路上认识一下。”

　　季毕生淡淡“嗯”一声，拉开车门利落钻入。

　　车门关闭前，他脑中闪过美妇的怔愣和探额的手。那不是一个母亲面对寻常道谢的反应。母子相处绝非如此客套。这细节激起涟漪，他需留心观察。好在封闭训练几个月不会见面，留意他人互动即可。

　　车内弥漫皮革机油汗味混合气息。硬邦邦金属长椅铺深绿帆布垫。已坐七八个少年男女，衣着考究新潮，与季毕生发白衬衫形成对比。他们正低声交谈，充满兴奋忐忑。

　　季毕生踏入车厢瞬间，所有声音骤停。

　　光线勾勒他修长身姿和过于引人注目的脸。宽大衬衫衬出遗世独立的清冷感。精致五官如精雕，眉眼深邃，鼻梁高挺，唇线凉薄，皮肤在昏暗车厢白得透明。美丽超越性别，带着锐利侵略性，又糅合青涩轮廓。像悬崖孤松，脆弱与坚韧并存。

　　所有目光聚焦。惊艳、好奇、打量、嫉妒。空气凝固。

　　季毕生对寂静目光恍若未觉，面无表情，眼神平静如古井。他径直穿过过道，无视两侧视线，走到最后排靠窗角落坐下。动作自然沉稳。坐下后便侧身朝外，掏出老旧机脑操作，隔绝探究视线。

　　车厢气氛缓缓恢复，私语声低，目光仍不时瞟向那沉默耀眼的身影。

　　季毕生指尖滑动粗糙屏幕。进入历史记录查询界面。

　　星纪元238年。

　　冰冷数字如重锤敲击意识。

　　200余年……距陨落决战，已过两百多年！

　　沧海桑田。无数疑问涌上心头。这筒子楼，这吉普车，这些光鲜少年，笼罩在时间鸿沟的陌生迷雾中。

　　他压下心绪，查看原主痕迹。通讯录异常干净，寥寥几个“大伯”“二舅”“表姐”“同学”。社交圈不大，这意外降低暴露风险。

　　车又停一站。车门开，一个身影跳上。

　　来人年轻男生，高挑匀称，穿着昂贵合体的银灰丝绸衬衫，在粗粝车厢格格不入。脸上带着天生阳光下的灿烂笑容，露整齐白牙。丹凤眼含笑上挑，一扫车厢，精准落最后排角落身影。

　　他无视前排招呼，迈长腿径直穿过过道，走到季毕生座旁。昂贵软底鞋嗒嗒轻响。

　　“嘿，同学！”夏知洲声音清亮悦耳，热情自来熟，笑容灿烂晃眼，“我叫夏知洲。你叫什么？旁边没人吧？我能坐这儿吗？”他微弯腰，姿态亲和。

　　季毕生思绪被打断，缓缓抬头。动作凝滞，目光从屏幕移向近在咫尺的夏知洲。

　　那双深邃平静、蕴藏冰冷宇宙的眼眸撞入视线，夏知洲笑容凝固。呼吸猛窒，轻抽口气。教养压下惊叹，眼底惊艳赞叹无法掩饰，由衷脱口：

　　“哇！同学，你……你好漂亮啊！”纯粹欣赏，不含轻佻。

　　季毕生脸上无波澜，仿佛对方赞叹石子。收回目光看机脑，声音清冷如霜：

　　“季毕生。”

　　‘清冷美人带刺。’夏知洲判断，眼底兴味闪动。被冷淡敷衍，笑容未减反增。他耸肩优雅自然，毫不介意坐下，昂贵丝绸裤与季毕生帆布裤刺眼对比。布料摩擦窸窣。他调整舒服坐姿，微向季毕生倾斜，保持恰到好处距离。

　　“那我们加个机脑？以后同袍战友，联系方便。万一同宿舍小队，互相照应，对吧？”语气轻松自然，社交天赋满分。

　　季毕生没拒绝。沉默调出通讯二维码，屏幕微转向夏知洲。动作干脆利落。

　　“太好了！”夏知洲立刻拿出顶级定制、轻薄如纸、流淌幽蓝能量纹路的机脑，飞快扫码。“滴”声轻响。夏知洲低头操作，备注“季毕生（超好看的新战友！）”，心满意足收起。

　　季毕生则在夏知洲低头时，快速在联系人里找到新名字。指尖悬停，备注：夏知洲（话痨）

　　关闭屏幕。

　　夏知洲放松靠回椅背，眯起含笑丹凤眼，审视探究季毕生。衣着朴素寒酸，无值钱配饰，与车厢富贵同伴云泥之别。却有自然流露的疏离感，沉静如渊的气度，不经意流露的上位者姿态。矛盾特质交织年轻外表惊人容貌，致命吸引力，好奇心彻底勾起。

　　季毕生余光无声扫过车厢每个人。生活优渥痕迹明显——光洁的皮肤，精心打理的发型，昂贵的衣物。而夏知洲是其中的佼佼者。

　　浓重疑惑如冰冷藤蔓缠绕心头。记忆中末世参军九死一生，权贵逃避。如今两百年过去，守卫军直面异变，竟成少爷小姐“香饽饽”？

　　千里外，庞大军事基地深处，现代化指挥室。

　　穿昂贵手工定制西装、臃肿秃顶中年男人陷真皮座椅。悬浮光屏显示季毕生和白羽档案照片信息。粗短肥胖手指随意划拉，漫不经心。抿一口香气浓郁合成咖啡，对恭敬参谋含糊不清下令：

　　“这两个……季毕生，白羽。C级平民没背景；D级治愈系家里没像样关系。啧，老规矩，送‘死神队’。省事。”挥手如丢垃圾。

　　“是，部长。”参谋躬身记录。

　　“死神部队”——守卫军内部讳莫如深、代表最高死亡率的名字，被臃肿男人轻飘飘烙印季毕生白羽命运。

　　军事基地如钢铁巨兽，肃杀冰冷。高耸合金围墙反射刺目光泽。新兵在军官带领下，穿过空旷校场，绕过战争机器库房，来到深灰巨石垒砌宏伟建筑前。

　　“守卫军荣誉殿堂！”面容严肃教官声音洪亮自豪，“承载对抗异变、浴血重生历史！汲取先辈荣光，明确使命！”

　　沉重合金门无声滑开，石料冷气旧纸张防腐剂味扑面。殿堂开阔幽暗，营造庄重神圣。巨大立体投影光屏悬浮半空，播放战斗片段；两侧墙壁镶嵌整齐合金铭牌，刻满牺牲英灵名字事迹。

　　教官带领沿中央通道前行。指着头顶宏大画面，激昂讲述：

　　“同学们看！星纪元175年‘铁壁’战役！伟大三大家族支持下，守卫军英勇奋战，阻异变潮于叹息峡谷外，保住人类最后粮仓！何等壮举！”

　　“再看！星纪元202年‘启明星’计划！三大家族巨资顶尖科技保障下，成功污染区建首个人工生态穹顶，夺回生存空间！标志着……”

　　教官热情洋溢讲述近百年三大家族（萧、顾、夏）领导下每一项成就，无论大小细致重要，溢美之词。队伍移动，少年被宏大场面激动人心胜利吸引，低低惊叹。

　　季毕生沉默跟队伍中段，目光平静扫过光影变幻胜利画面。刻意强调的“三大家族领导”、“鼎力支持”、“巨额投入”字眼如细刺扎心。历史如此书写，荣耀如此分配……嘴角冷峭弧度几不可察隐没。

　　队伍经过冷清角落。灯光更黯淡，展品少。季毕生脚步不由自主停顿。

　　目光被角落不起眼、蒙尘金属铭牌牢牢吸引：

　　001号执行官
　　(未知 - 星纪元8年)
　　异能：无
　　死因：S+异变一击穿心
　　功绩：奠基者…… （后似刻意磨损模糊）

　　铭牌旁，悬挂同样不起眼画像。模糊黯淡，最关键——画中人物面部一片空白！无五官！只留模糊象征“存在过”轮廓。

　　季毕生静静站立。两百多年时光冲刷。曾被视为神明力挽狂澜者，只剩角落冰冷简短文字和无脸画像。被遗忘简化符号化，最终尘埃覆盖……英雄归宿？

　　内心平静如无风古井。被遗忘……文明发展时代洪流必然代价，不是吗？谁真铭记千秋万代？

　　一直随意跟季毕生身后几步的夏知洲，敏锐捕捉他角落短暂停留和无法察觉沉默。丹凤眼精光一闪，毫不犹豫高高举右手，清朗声音打断教官激昂讲解：

　　“报告教官！”

　　教官不悦停步回头。

　　夏知洲脸上恰到好处求知好奇，指季毕生面前001铭牌，朗声问：“教官，能详细讲讲001号执行官事迹吗？听起来很厉害？建国重要人物吧？”

　　教官目光扫铭牌，闪过一丝敷衍不耐。清清嗓子，公式化轻描淡写：

　　“哦，001号执行官，建国初期重要人物，为早期基地稳定做过贡献。不过……”话锋一转，热情指向不远处崭新巨大铭牌，“其他没什么特别值得细说。同学们快看！现任守卫军东部战区总指挥官，强大A级异能者首脑，他……”

　　教官滔滔不绝介绍将军赫赫战功崇高地位，充满崇敬。

　　季毕生听刻意忽略转移话题，嘴角冷峭弧度再现，清晰可见，带洞悉世事嘲讽了然。不再看角落，平静收回目光，沉默坚定跟上转移注意力队伍。

　　冗长歌功颂德参观结束。新兵被带医疗中心例行体检。流程快表面化——身高体重视力听力简单体能测试，象征性异能等级复测扫描（对已登记低级异能者普通人，确是过场）。

　　季毕生平静接受检查。冰冷异能扫描仪光束扫全身，仪器毫无反应。工作人员面无表情勾选“无异能，普通体质”。

　　旁边，棕色头发微卷、瘦小低头少年——白羽，同样接受扫描。仪器停留片刻，发出代表D级异能微弱绿光。记录：“D级，治愈系（基础）”。

　　体检结束，大部分新兵带往新兵营宿舍。季毕生白羽被面无表情士官单独叫住。

　　“季毕生，白羽，跟我来。长官见你们。”士官声音无起伏。

　　两人对视（白羽飞快低头），默默跟上。穿过冰冷金属走廊，带到“新兵分配处主任”办公室门前。士官敲门，里面威严声：“进来。”

　　推门入。办公室不大陈设简单。穿军官制服、肩章校级、微胖、脸上职业化“和蔼”笑容男人坐办公桌后。见两人，笑容加深热情夸张“惊喜”。

　　“哎呀，季毕生同学，白羽同学！快坐！”他起身绕桌示意坐（季毕生没动，白羽局促挨椅边坐）。

　　胖军官搓手，笑容堆满，眼眯缝，语气充满“恭喜”：

　　“经严格审查综合评估，两位同学体检展现基础体质远超同批新兵！尤其季毕生同学，暂未觉醒异能，但身体素质当兵好苗子！白羽同学基础治愈能力纯粹稳定！非常难得！”他顿，声音拔高激昂，“因此，经分配处上级慎重考虑，一致决定！破格提拔二位优秀人才，代表本届新兵，直接加入守卫军最精锐光荣部队——‘死神特战部队’！莫大荣誉！恭喜二位！”

　　他边说恭喜边伸肥厚手掌想拍肩鼓励。季毕生在他手伸前微撤半步。白羽吓缩脖子。

　　胖军官手尴尬空中停顿，收回，笑容依旧灿烂，深处透伪善冰冷。眼神不像看前途无量新兵，像看送入熔炉消耗品。

　　“死神特战部队”？季毕生心中冷笑。名字不祥。捕捉军官眼中伪善下残酷。“优秀体质”“破格提拔”“莫大荣誉”，不过将毫无背景“价值不高”年轻人推最危险战场遮羞布。他微侧目瞥几乎埋胸白羽——D级治愈少年送“死神”？荒谬可笑！

　　“好了，调令！”胖军官发两份电子文件到两人机脑，笑容依旧，“回去收拾，明早专车送‘死神部队’驻地报到！好好干！前途无量！”

　　两人被“热情”送出办公室。门关上隔绝虚假笑脸窒息空气。

　　季毕生走几步，见夏知洲斜倚不远处走廊墙壁，双手插昂贵丝绸裤袋，姿态闲适，挂永不褪色灿烂笑容，饶有兴味看他们。

　　季毕生连眼神欠奉，视如空气。目不斜视径直走过，朝宿舍区去。脚步沉稳背影挺直，带拒人千里冰冷。

　　夏知洲笑容未变，似预料此待遇。看季毕生走远，目光转向落后几步更局促白羽。扬起更明媚笑容，几步蹭到白羽身边热情搭话：

　　“嘿，白羽同学！长官叫你们干嘛？特别指示？”声音亲切好奇。

　　白羽被突然靠近热情吓一跳，身体瑟缩。抬头飞快看夏知洲俊朗笑脸，又受惊小鹿般迅速低头，手指绞衣角，声音细若蚊呐紧张：

　　“长…长官说…让我们…明天去‘死神部队’报道…”说完头垂更低。

　　夏知洲笑容依旧灿烂，眼底飞快掠过了然冰冷光芒。“死神部队”？果然……心中冷笑。对白羽保持阳光热情：“哦！这样！谢谢白羽同学！”

　　“不…不用谢…”白羽细不可闻。逃离般加快脚步小跑追季毕生背影。两人在“B-07”宿舍门前停。季毕生推门入，门将关瞬间停顿极短一秒，为紧跟白羽留门缝。

　　“砰。”门在白羽入后轻关，隔绝门外夏知洲过分明媚笑脸。

　　门板合拢轻响回荡走廊，夏知洲脸上焊上去般亲和灿烂笑容如瞬间抹去油彩，消失无踪。含情丹凤眼褪去所有温度，如深冬寒潭冰冷锐利，透洞悉一切漠然掌控感。阳光开朗人畜无害气质荡然无存，变深沉心悸疏离威严。

　　他无停留转身走向走廊尽头光线昏暗监控死角阴影处。脚步无声迅捷。拿出顶级定制机脑，屏幕幽蓝光映亮冷硬下颌。拨通加密通讯号。

　　几秒后接通。夏知洲声音低沉冰冷，带不容置疑命令口吻，字字淬冰：

　　“是我。安排一下，明天，我也去‘死神部队’报道。”

　　切断通讯。幽蓝屏光熄灭，重隐阴影。

　　原地停几秒，夏知洲缓缓吐气。再从阴影迈步向宿舍时，俊朗脸上魔术般完美挂回游刃有余阳光灿烂“夏知洲式”笑容。丹凤眼重弯，盛无害笑意，仿佛阴影下令者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