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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宝宝的两个爸爸见面了 ...

  •   五年来第一次见江遇言,谢慕矜站在全身镜前衣服换了一件又一件,挑来挑去还是选了最初的那一套。
      黑色西装,左胸口位置别了一朵妖艳的红玫瑰,精致又精小,欲含苞待放。全身被谢慕矜整理的一丝不苟。

      他暂时把江稚初交给了周管家,和江遇言约定的时间是在下午三点半,但谢慕矜把这天的时间全部空出来了。
      他提前一个小时坐在了约定的咖啡馆,心不在焉地盯着窗外路过的行人,说不紧张那是假的,他到现在也不知道等会儿见了面该说什么。

      但他一定会说,

      你不要我了吗?

      谢慕矜叹了一口气,窗外的阳光耀眼夺目,热辣滚烫,他无神地搅动着咖啡。

      “谢慕矜。”
      “好久不见。”

      久违的刻骨铭心的那道声音在谢慕矜耳畔响起,他愣了愣,停在他面前的这道身影羸弱纤细,看起来弱不禁风。
      谢慕矜空洞的眸子逐渐凝聚一点儿光,伸出来握手的那只手很漂亮,握在手心有点儿摩挲感,薄薄的一层茧很磨皮肤,阵起丝绵的细痒。
      瘦了,以前握在手心的那双手细腻柔软,可现在,只剩咯人,他摸到的只剩骨头。

      从江遇言的角度看,谢慕矜一直勾着个脑袋,眼帘垂下眼神炽热又余烬地盯着他们相握的那只手。

      “江遇言……好久不见。”谢慕矜念江遇言的名字时,声音略显低沉,还有一分连本人都不曾察觉的暗哑,尾音缠绵,如春日里的涓涓细流,不似炸开的雪花。
      他视线开始不自觉往上移,先是掠过薄薄的白衬衫,凑的近能清晰感观到鲜活的胸脯起伏。他终于抬起头,狭长的眸子里似有几分轻颤,与一滩带着苦涩的春水。

      江遇言呼吸凝滞了几分,不动声色捏紧衣角,目光不经意与身下之人望过来的眸色交汇,他三分慌乱地错开视线。

      “坐。”谢慕矜黏腻的目光落在江遇言身上久久不散,他起身为江遇言拉开凳子,自然扶着他的肩膀坐下。

      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是恩爱多年的夫夫。

      谢慕矜问:“喝点什么?”

      江遇言看他神色正常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莫名的怔愣与失落后知后觉。
      “老样子就行。”江遇言淡淡道,情绪无法正常调动,不过是麻木蒙骗自己的手段。

      无人知晓,在见到谢慕矜的那一刻,他沉寂多年的心不可避免再次为他跳动,愣神过后清醒心间传来密密麻麻无法呼吸的痛苦,压抑到极致,情绪失常。

      听到这句话,谢慕矜脸上挂起一丝笑意,凤眸随着他的笑栩栩如生,如春日暖阳初升乍现的那抹红橙。

      这一下把江遇言看呆了。

      “谢慕矜,我回国是为了和你商量江稚初的事。”江遇言说出他的真实目的,在这之前,他从他带过来的包里拿出一份文件。
      因此刚好错过谢慕了眼底一闪而过的阴鸷。

      谢慕矜脸上的笑容维持了不到三秒,他僵硬地扯了一下嘴皮,发现自己实在装不下去彻底摆烂,恢复了谢家继承人漫不经心的懒散。
      “嗯,我知道,江稚初是你的儿子。”谢慕矜讽刺一笑,单挑眉盯着江遇言:“怎么?五年不见,江先生连孩子都养不起了?竟然求到我这个前任头上。”

      五年不见啊,江遇言五年了,你真行……真行。

      江遇言有些错愕,看着敢怒不敢发火的谢慕矜说着一些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话。他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初初是他的亲生儿子这件事难道初初没有告诉他?
      江遇言明目张胆瞟了一眼正在喷火,但没有威慑力的谢火狮子,没忍住轻笑一声。

      以初初对冰淇淋的喜爱,不可能不完成他交代的任务,所以错误在谢慕矜身上,谢慕矜不相信罢了。
      也对,男的生孩子确实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
      想清楚谢慕矜的不对劲,今日他格外的反骨一下子顺眼起来。

      “笑什么?”闪到我眼睛了。谢慕矜故作不耐烦别开脸,实际一双眸子都快贴江遇言眼睛上了。

      话音刚落,江遇言给他当头一棒。
      十分精准敲在谢慕矜后脑勺,力道不轻不重,就像被一只又凶又软的猫挠了一下。

      江遇言冷笑:“笑你蠢,蠢到还要我说出来,前男友。”
      他一字一句抑扬顿挫,尤其是说‘前男友’这三个字时,就差把阴阳怪气写他脸上。

      见状,谢慕矜沉默了。

      江遇言不忍他这个样子,轻轻咳了一声,正襟危坐,道:“好了,现在我们说正事。”
      余光之内,谢慕矜依旧是一副走神失神恍惚模样,江遇言没好气用力扯了一下他的领带。“给我听好了。”

      “初初是我生的,是我和你的孩子。”

      ……

      沉默,良久的沉默。
      直到,谢慕矜掀开疑惑的眸子:“啊?”

      “要我重申一遍吗?”江遇言皮笑肉不笑,一把将谢慕矜和江稚初的亲子鉴定甩在他身上,克制温柔:“前男友长了一双这么漂亮的眼睛,不用多可惜。”

      谢慕矜不敢眨眼,他不是没听清楚,也不是不相信,而是震惊。
      他以为初初是江遇言和别的女人生的孩子。

      “我以为你不要我了。”谢慕矜眼底蓄满了泪水,欲落不落,看起来惹人怜爱,天生的凤眼添了两分媚色。
      “痛吗?为什么不来找我?”谢慕矜一把把江遇言拉到自己腿上坐下,他一想到这单薄的面料下曾被医生剖开,他的心不可抑制地疼,他捧在心尖上爱的人,到头来,伤害江遇言最多的人是他自己。
      谢慕矜把下颚搭在江遇言锁骨窝处,忍不住从侧脸蹭了蹭他的脖颈。

      “你放开我,公众场合你注意点。”江遇言急匆匆道,他感受周围传来打量的目光和探究,连忙低下头。

      “不要,就抱着。”谢慕矜拒绝,禁锢江遇言纤细腰双手愈加用力,似想把人揉进血骨,永不分离。

      他终于有了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把江遇言牢牢锁在他身边。
      谢慕矜唇角的弧度越来越大,他不想追究以往的事,江遇言你逃不掉了。

      “既然孩子都有了,我们是不是该复合了?”谢慕矜的眼神落在江遇言的后腰上,曾经,他在那个地方留下他专属的印记。
      但是,江遇言的身体真的好差啊,抱着咯人。仿佛这人浑身上下只剩下骨架,脆弱的令他心疼想哭。

      谢慕矜一向在江遇言面前收敛不了情绪,眼泪说来就来,很突兀,一滴滚烫的泪,悄然落在怀里人的肩头。
      他哽咽道:“江遇言,说好会照顾自己的。”

      怀里的人一下子不挣扎了,两人面对着拥抱,谁也没有打破这片刻的安宁。
      闻着对方的气息,感受彼此的体温,心跳在互相触碰。

      良久,谢慕矜恋恋不舍地松开手。

      “你看一下后面的合同。”江遇言低着头,半张脸隐匿在阴暗处,叫人摸不透他在想什么。

      谢慕矜此刻心情大好,虽然对江遇言口中的合同有些疑惑,但还是翻开看,越看脸色越差,阴沉得能滴出黑水。

      “什么意思?”谢慕矜简直要气疯了,“江遇言,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江遇言平静道:“我给你三个月时间,这期间我会监督你走进初初的内心,让初初信任依赖你,同时我要在你家租一间卧室,方便我随时查看初初的情况,房租我照常付。”

      “江遇言,你把我当什么人了。”谢慕矜气到就差吐一口血,他猛地站起身:“照顾初初本就是我的责任与义务,同样,照顾你也一样。”
      谢慕矜盯着江遇言面无表情木讷的脸,终究发不出火,最后强硬牵着江遇言的手腕,不容置喙道:“走,回家。”

      江遇言落后一步被前面之人拉着走,盯着谢慕矜的背影,他又开始走神。
      他其实很怕,怕五年不见谢慕矜变得陌生,怕他和谢慕矜之间尴尬无话。谢慕矜确实变了,变得更成熟了,更可靠了。

      只是,谢慕矜,我的苦衷说不出口。

      车上,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江遇言暂时不想看见他痛苦纠结的罪魁祸首,只好偏过头看窗外的景色。

      江城的变化挺明显,更加繁华了,到处是高楼大厦林立,尽显财富与地位。
      在国外的那些年,江遇言时不时关注谢慕矜的消息,他看着他们当初一起创立的公司慢慢壮大,看着他坐上谢氏集团继承人的位置,看着他名声大噪一点一点渗透那个圈子,看着他成为权贵的结交对象。

      “到了。”耳边传来一道低沉的嗓音,江遇言睁开疲惫的双眼。

      谢慕矜在他没回神之前就已经下车,为他打开车门。
      看着伸过来想要扶他的手,江遇言愣了愣,道了声谢。

      此处是谢慕矜名下的一栋别墅,不大不小,低调中透露高贵与奢华,尽显主人的雅致内涵。

      走到此处,江遇言停下了脚步。
      前院种了一片的红玫瑰,枝影下火热摇曳,随风影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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