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A怎么了？》复历春

18、Chapter 18

　　津海背靠全国政治经济中心，是宏远在华北的根据地，近几年北方市场的经济发展迅速，电商的崛起对现代物流的发展，有了更高的要求。

　　上午九点，一前一后两辆奔驰，护着中间的迈巴赫，在津海宏远的公司门口停下。

　　贾珂先一步下车，恭敬地弯腰打开后车门，请褚卫下车。

　　更早接到消息，在门口等待迎接的褚航的秘书，上前一步，“褚总，航总有个预定好的会议，无法走开，派我下来接您。”

　　“您的办公室已经打扫好。”

　　褚天海还在董事会挂着名，所以褚卫和褚航同场的场合，为了区分对两个人的称呼，大家会延续两人在家族的排行，称呼褚航为航总。

　　跟在褚卫身后的贾珂，嘴角勾起一丝别有深意的微笑，褚卫来分公司视察，是既定的公开行程，早在一周前就同步到分公司这边。

　　什么会议不能协调时间，分明就是故意为之。

　　褚卫越过褚航的秘书，走进电梯，“那我听听会议在说些什么，能让分公司的业绩，连续三个季度下降。”

　　他就是个秘书，无权干涉集团老总的决定，只能走在前边引路。

　　会议室的门突然被推开，发言被打断。

　　众人的目光看见门口出现的人，全部起立恭迎。

　　“褚总……”

　　“褚总……”

　　褚航看着众星捧月一般走进来的人，立刻摆出一副真诚的面孔，“褚总，我这有个会走不开，不是故意不去迎接你的。”

　　“无妨，自家兄弟，不讲究这些。”

　　“既然你们在开会，我就顺便听听。”

　　褚卫看向褚航身后的椅子，走过去坐下来，“正好，你们给我解释解释，分公的业绩连续三个月下降的原因。”

　　“都坐吧。”

　　褚卫拿起那本被褚航翻了一半的计划书，《定制化游轮运营方案》。

　　“企划部的人，不用在意我的存在，继续讲。”

　　“我们计划推出两种类型的定制游轮，第一种是短途观光游轮，目标客户是25-40岁的年轻人/家庭人群，偏向三天两晚或者两天一晚的短途出行，主要目的地是沿海城市和周边海域。”

　　“第二种是定制游轮，商务宴会游轮，主要服务于中高端企业，便于他们举办各种年会、宴请、颁奖礼等；婚礼定制游轮，主要用于举办婚礼、蜜月旅行等，服务于高净值人群。”

　　“两种模式结合，前者为公司提供持续的曝光度，后者为公司赚取利润和口碑，双管齐下。”

　　项目负责人讲完，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褚卫说道：“想法挺好的，具体的游轮的配置，运营模式，可持续发展等问题，再做一个详细的报告提交上来。”

　　“会议就到这里吧。”

　　褚卫率先起身离开会议室，回到早就准备好的办公室。

　　他在各个分公司的办公室，就是副总的配置，他每年只来有限的次数，用大的办公室没什么意义，就将原本的总裁办公室，让渡给各地分公司的负责人。

　　褚卫没等多久，一杯咖啡都没喝完，褚航就来了。

　　“堂哥。”

　　“坐。”

　　褚航拉开他对面的椅子坐下，“堂哥这次过来是因为海运峰会？”

　　“往年峰会，堂哥都不露面的。”

　　“我本来不打算过来的，北湾项目下半年就要开工，我不想在这种没意义的事情上浪费时间。”

　　“但是峰会今年新任命的主席，方智，是我读书时大我几届的学长，他主动邀请，这个面子还是要给的。”

　　褚卫放下手中的咖啡杯，“我只出席，分论坛做汇报的人，依然是你。”

　　褚航是非常喜欢，在这些大型的会议上出风头的人，擅于且多次利用借用宏远的这面大旗，为自己造势。

　　他乐忠于向别人展示自己的成果和作为，时刻证明自己并不比褚卫差。

　　“我还以为今年可以偷懒呢。”

　　“那你是想多了，总裁的位置不好做。”

　　褚航听出褚卫话里的意思，却并不接茬，笑着说道：“那没什么事我先出去了，有事直接找我。”

　　目送褚航离开，褚卫开始查看桌上那堆文件，分公司目前的项目进度和总结报告。

　　一年一度的国际海运峰会在津海城召开，会议形式包括论坛、展览与对接会，会议内容涵盖海运、港口、物流、贸易、金融等多方面，旨在促进中国海运的蓬勃发展。

　　褚卫这次来津海，除了对分公司进行视察，就是参加峰会。

　　北湾港口的建设，让宏远处在风口浪尖上，商界、金融界、政府机构、学术组织等都期待能与宏远进行合作。

　　褚卫的车停在会场后门，在工作人员的引领下，走内部通道直达会场，避开前面的记者围堵和采访环节。

　　挑高七八米的空间中交杂着各种声音，主席台上的环形屏幕显示着，这届海运峰会的主题，来自各地的政要、负责人聚集在一起，讨论着本次峰会的主题，或者私下交谈寻找合作的机会，试图争夺更多的市场份额。

　　褚卫低调入场，规避许多不必要的社交，但有些社交还是无法避免，比如主办方。

　　方智是褚卫读研究生时期认识的学长，后来他隐姓埋名在国际航运公司实习，两人同属一个部门，也有过短暂的交集。

　　这次，方智用这份情谊辗转找上门，请他出席峰会，褚卫顺势就答应了。

　　方智身边跟着几位企业家，往褚卫的方向走过来，“褚总，感谢您这次的到来。”

　　褚卫打着官腔，“感谢峰会的邀请。”

　　他在方智的介绍下和几位负责人寒暄着，更多的时候是一种倾听者的状态，偶尔被人询问，会说一说自己的见解，氛围融洽。

　　他贯彻自己低调的行事作风，但没想到这份低调并没有维持多久。

　　白榆结束今天的坐诊，将病人的病例填写完整交给学生整理，挤了一些手消消过毒后，从白大褂口袋中掏出自己的手机。

　　手机桌面上堆积着99+ 的未读消息，都是「海城交流群」的聊天记录。

　　他点开群聊记录，从上往下大致翻阅，捕捉到褚卫的名字，意识到群聊应该是和褚卫有关。

　　白榆找到群聊中@自己的信息，着重翻看。

　　起因是纪远朝分享到群里的一条视频链接，视频的主人公是褚卫。

　　他点开那条微博链接的视频观看，内容是一条褚卫站着打电话。

　　视频应该是偷拍的，前三十秒的时间摇摇晃晃的，后面拿着手机的手变得稳定，但是声音放大，能够听到拍摄者的吸气声。

　　七月份的津海正是全年最热的时候，褚卫今天出席峰会，穿得是标准意式三件套西装。

　　他站在会场露天的阳台上，一手拿着电话，一手松开脖子上整齐的领结，将领带摘下来，拿在手上摇晃。

　　视频的焦距变大，应该是拍摄者拉长了镜头的角度，画面中的褚卫变得更清晰。纯黑色的西装裤包裹着结实修长的腿，上身的衬衫解开两颗纽扣，隐隐约约露出锁骨，是难以言喻的性感。

　　冷着脸讲电话，神情淡漠从容。

　　视频在网上引起巨大反响，更有甚者直接扒出了褚卫的真实身份。

　　【牙齿梆梆的：这是哪里来的帅哥，太符合我的审美了。】

　　【想飞上天看太阳：看背景环境，像是在某个大型会议上。】

　　【并不完美的小王同学：兄弟姐妹们，这是真妥妥的Alpha霸总啊！宏远集团的唯一继承人，自小到大的简历，只能用一个字形容。】

　　【今天你吃什么：这样的霸总才是真霸总。】

　　【喝茶不喝咖啡：做这样Alpha的另一半，得多幸福啊。】

　　……

　　白榆翻阅着网友的评论，褚卫的披露在外的信息，基本都被网友拔出来，一时间宏远的官博点击量和为思量暴增。

　　他点开视频重新播放，突然发现链接失效，退出去再点还是点不进去，连同网上所有关于褚卫的视频与讨论都消失的不见踪影。

　　应该是宏远的公关部，封贴了。

　　白榆翻开自己的日历，发现明天和后天上午，都是自己的休息时间，便给自己定了一张飞往津海的飞机票。

　　津海的几个船舶公司的老板，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宏远下半年有发展船舶重工的想法，又听闻方智和褚卫有私交的关系，便在褚卫落脚的酒店，组了今晚的饭局，想着能拉近关系，从中分一杯羹。

　　褚卫不好拒绝，便带着贾珂前去赴约。

　　他在空出来的主位上坐下，和在坐的几位老总，说了几句场面话。

　　这种饭局基本就是喝酒谈事，再精美可口的饭菜也是摆设。

　　几杯酒下肚，众人的话题打开。

　　恒祥的老总陈华，是在坐的几个人中，最想和宏远搭上关系的，便带着自己的儿子陈钊，前来敬酒。

　　恒祥船舶公司，是一家主营船舶修理和船舶配件销售的公司，属于这个行业的中下游公司，白手起家在业内经营二十多年，队伍专业严谨，为船舶进行保修、坞修、航修和临修工程，也算是北方业内有口皆碑的企业。

　　这两年市场不景气，陈华非常想与褚卫合作，如果能够拿下宏远在国内的船舶修理订单，公司明年的业绩会好很多。

　　贾珂先一步端起自己的酒杯，“陈总，褚总这段时间身体不适禁酒，由我来代劳吧。”

　　毕竟陈华是有求于人的一方，说道：“身体重要，就什么时候都能喝。”

　　陈华与贾珂喝了两杯酒，陈华将手中的酒杯交给身后的儿子，开始说正事，“褚总，听闻宏远有自己建立重工，进行自助研发的想法，我们恒祥想要争取合作的机会。”

　　“我们公司上个月刚刚竞标获得，官方军舰和护航舰的部分整修业务，在船舶机电设备研发方面也有专利技术在手。”

　　褚卫摆手制住陈华的话，“陈总，你的意愿我了解，宏远后期是否要单独建立船舶重工，还是未知数，目前集团的中心还是在北湾港口建设上，后期集团如果真的踏足新的领域，有机会的话，我们是可以合作的。”

　　这边褚卫的应酬脱不开身，白榆的飞机在机场落地，他给贾珂发消息询问褚卫的行踪，得知他在酒店应酬。

　　白榆让机场派车将自己送到褚卫下榻的酒店，从贾珂手中拿到褚卫的房卡，顺便叮嘱他，不许告知褚卫自己的到来。

　　他刚刷卡进门，就被人从后面抱住腰，黏腻腻的声音叫着，“褚总，你可回来了。”

　　陌生人的靠近，白榆本能反应防卫，握住腰上的手腕拉开，一个侧身将人甩到一边。

　　白榆闻到空气红漂浮的玉兰花味道，上前两步居高临下的看着躺在地上，美貌动人的Omega，问道：“你是谁？”

　　“褚总，我是陈少派来服侍你的。”

　　白榆脑袋一瞬间宕机。

　　褚卫位高权重，在外应酬有的是人讨好他。

　　白榆只是没想到，自己会在这里撞见。

　　他在沙发上坐下来，如鹰隼般锐利的目光，上下扫视着对方，“怎么进来的？”

　　Omega哆哆嗦嗦的立在原地，边哭边说：“是陈少买通客房部的人，带我进来的。”

　　“我就只是收钱办事。”

　　白榆微眯着眼睛，冷冽的气势从他身上散发出来，让人不寒而栗。

　　饭局过半，褚卫借口自己身体不适，先一步离席。

　　在场的几位老总，纷纷起身相送。

　　陈钊和众人一起目送褚卫走进电梯，靠近陈华的耳边，胸有成竹地说道：“爸，你就放心吧，褚总一定会和我们合作的 。”

　　陈华拍着陈钊的肩膀，“但愿吧。”

　　“儿子，你年纪不小了，踏踏实实跟着前辈们学习，爸爸身上的担子，你迟早要接过去的。”

　　“爸，你放心吧。”

　　陈华的欣慰没延续两个小时，就被贾珂电话所说的内容，气的连夜进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