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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Chapter 1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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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还在欢声笑语,白榆坐在自己房间的沙发上,胳膊撑在膝盖上,十指交握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了良久,那具静坐的雕塑终于有了动静,他将桌上的医用药箱拿过来,取出里面的药剂。
白榆犹如深井一般的眼睛,逐渐透露出一股坚定,目光坚决的近乎执拗。
他摘掉手腕上的袖扣,将衬衫袖子挽上去露出整个小臂,将那支利用褚卫的信息素合成的单向诱导剂,注入进自己的身体。
陌生的信息素进入体内,白易自身的信息素极度排斥,为了提高诱导剂的活性和作用,白榆在其中增加了大量的作用于神经的药物,他现在感觉整个身体都变得敏感起来,两股信息素交战造成的疼痛,仿佛有无数细小的尖头刺进身体内部,瞬间将他淹没,无法呼吸。
饶是白榆咬紧牙关,还是痛的忍不住叫出声。
大概半个小时过后,身体的疼痛逐渐被另一种隐秘的渴望代替。
白榆从沙发上坐直身体,将自己凌乱的衣服整理好,往楼下走去。
距离药效彻底发作还有一段时间,他要尽快找到褚卫,确保他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
这是他最后一次争取,就赌他的心软。
蛋糕分过之后,宾客就三三两开始离去。
切完蛋糕之后褚卫就没看见白榆,他走到榆相思和白亦行的面前,与两位长辈道别,“榆叔,白叔,时间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
榆相思也有一段时间没见过褚卫,“小卫最近瘦了很多,工作很辛苦吗?”
“最近公司的项目有些多,忙过这段时间就好了。”
“工作再忙,也还是要注意身体。”
褚卫关上车门,将脖子上的领带摘下来,“回去吧。”
司机正准备启动车子,后座的车门再次被人打开,白榆坐进来关上车门。
他看着身边的褚卫,说道:“反正都是一个目的地,把我带回去,我喝酒了没办法开车。”
褚卫点点头,示意司机开车。
窗外是蜜色的月亮,在朦胧月色中隐约可见。
白榆侧身背对着褚卫,半耷的眼帘染着淡淡的胭脂色,神情混沌,紧握在一起的拳头无声地凝聚力量,事到如今他已经没有退路。
褚卫今晚或被动或主动喝了不少的酒,酒意在身体里急速翻涌,平日总是端庄的眉眼,也被醉意染上几分溃散。
他闻道空气中若有似无的薄荷香气,起初以为是车内的香薰,直到这股味道萦绕在他的身边逐渐加浓,他才意识到这是白榆的信息素味道。
褚卫感觉到久违的烦躁。
这股味道清新淡雅,他隐约起了占有的心思。
他按下车窗,夜晚的风灌进车内,吹散了莫名勾人的薄荷香气。
褚卫解开衬衫领口的纽扣,袖子也稍微卷起来,拉开和白榆的距离,按着跳动的太阳穴望向窗外,试图缓解周身的燥意。
车子停下,司机提示两人,“褚总,白少,到了。”
白榆睁开眼,先一步下车。
密闭的电梯内,褚卫站在白榆的身后,察觉到空气中比刚才更加浓郁的薄荷香气,说道:“白榆,你是不是易感期要到了?”
“我闻到了你的信息素。”
褚卫刚才在车上,就若隐若现的闻到白榆的信息素味道,一开始他以为是车载香薰的味道,这会在密闭的电梯中,两个人只有一拳的距离,味道就更明显一些。
白榆微弯着腰掩盖自己的某些反应,药剂的症状逐渐显现出来,“好像是。”
他现在除了正常易感期的症状,更明显的感受是疼痛。
是消解不了的副作用。
刚才在车上有司机在,白榆已经在竭力忍耐,现在电梯里只剩他们两个人,他没必要掩饰自己的难受。
褚卫上前扶住白榆,让他靠在自己怀中,“再忍忍,马上就到家了。”
“你家里有抑制剂吗?”
白榆没有回答褚卫的问题,手臂绕过他的腰,靠在他的肩膀上,汲取褚卫身上散发出的信息素,缓解自己的渴望和焦灼。
电梯停在白榆的家门口,褚卫半抱着他走到门口输入密码开门,将他扶进去放在沙发上。
“抑制剂在哪里?”
褚卫没等到白榆的回答,自顾自按照他放东西的习惯,去卧室的抽屉中寻找。
他拿着找到的抑制剂回到客厅,“你自己打?还是我帮你打?”
褚卫发觉自己只是去拿抑制剂的这一小段时间,空气中薄荷的味道就浓郁了一倍。
他坐在白榆的身边,说道:“手伸出来。”
白榆胳膊横在眼睛上方,遮挡刺眼的灯光。
“褚卫。”
“没用的。”
“什么没用?”
“抑制剂没用的。”
“我的易感期一直很稳定,我现在之所以会出现易感期的症状,是我给自己打了药。”
白榆收回自己的胳膊,用那双湿漉漉的眼睛看着褚卫,“我给自己注射了单向诱导剂,用你的信息素合成的。”
褚卫听到白榆的话,感觉自己的脑袋木的发胀,攥着抑制剂的手也带着轻微的颤抖。
单向诱导剂,是国家明令禁止的药物,这种药剂过去是用在腺体有问题的Omega身上,可以激发他们的信息素,帮助另一半度过易感期。
但这种药物对Omega的身体损害程度很大,当时很多注射过这种药物的Omega,后期都出现过身体早衰的状况,被国家明令销毁,禁止使用。
现在白榆给自己注射了这种药物。
褚卫面色变得僵硬,“你……你是疯了吗?”
白榆默默盯着褚卫,绯红的薄唇翕动着,“我并没有你想的那么为别人着想,真实的我自私可恶,为达自己的目的会不择手段。”
“我追在你身后跑了十二年,我比任何人都爱你。”
“褚卫,我从来都不想和你做兄弟。”
他跨坐在褚卫的身上,从他的唇上偷来一个吻止痛,白榆骄傲的嘴唇随之显现出一丝笑意,就像是要捕获猎物一样。
“我本来想给你注射这种药物的,但是实在太痛了,我不舍得。”
“我对这种药物做了升级,用指定信息素合成的单向诱导剂,只有一种解法。”
白榆抱住褚卫,声音低沉,像是笛音一样,“褚卫,我真的太痛了。”
“我想过给你自由的,但我真的做不到。”
白榆从小到大,唯一坚守的信念便是褚卫,他兜兜转转也只不过是为了这一个人。
褚卫望着灯火灼灼的窗外,他的心就像是被击中一样,摇曳沉浮。
束缚他的东西太多了,压得他喘不上气来。
白榆明白褚卫良久的沉默是什么意思,他站起身从他的手中抽走那支抑制剂,失落地说道:“你走吧,我打抑制剂,刚才都是骗你的。”
他进屋的时候,又朝褚卫回眸一笑,似要安抚。
褚卫从未见过这样的白榆,眼中满是悲痛。
白榆不再管褚卫,将那支抑制剂随手仍在床头的柜子上,蜷缩在床上忍受体内一波又一波的情潮,平整的床单在他的蹂躏下变成一团乱布。
他竭尽全力保持冷静,但急促的呼吸还是出卖了白榆。
他刚才说的都是谎话,骗了自己也骗了褚卫。
褚卫思考再三,还是拿出手机给白亦行打去电话,询问这种药剂的副作用,只不过在谈话的过程中,他掩去了白榆的所作所为。
果然如同白榆所说,这种诱导剂最初本就是为了帮助Omega陪伴Alpha度过易感期研发出来,普通的抑制剂没有用,只能硬抗。
抗不过去,就是腺体崩坏的结果。
褚卫站在白榆的房门前,最终还是选择推开那扇门。
客厅的灯光随着开门的动作泻进房间,背对门口的白榆听见脚步声,停下手中安慰的动作。
“你进来干什么?”
“是做好和我一起沉沦的准备了?”
白榆已经被翻滚的情欲,折磨的失去了理智,他满脑子都在叫嚣着要褚卫,却还要用仅剩的理智,规劝自己不可以。
褚卫没理会白榆的冷嘲热讽,他沉默地关上房门,解开自己的衬衫纽扣,靠近白榆。
房间内满是白榆的信息素味道,即便是褚卫经受过信息素抵抗训练,也被这浓郁沉醉的薄荷香气,勾起了内心深处的欲念。
或许他心中的抵抗,也只能是骗骗自己。
褚卫将白榆从床上抱进自己的怀中,伸手擦去他眼角的泪水,“哭什么?”
“哪里难受?”
白榆白净细腻的脸上充满了艳丽的红色,望着褚卫的眼神深邃而炙热。
他握住褚卫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处,带着他一同感受自己跳动的心脏,“这里难受。”
“你不走了吗?”
“你赌的不就是我的心软吗?”
褚卫一只手紧紧扣住他的下巴,眼中写满眷恋和悲痛,“你赢了。”
他总是不忍伤害白榆的,没想到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隐藏在冷酷克制背后的,鲜活放纵的爱的本能,促使褚卫在靠近他,拥抱他,接受越界的关系。
褚卫带着不顾一切的冲动,覆上白榆的唇,辗转厮磨。
他的吻带着难以控制的情绪,急切地掠夺着白榆的呼吸,双方的唇齿交缠,似要将对方揉进自己的骨血。
双方短暂的分开,褚卫一颗一颗解着白榆衬衫的扣子,白榆抬起身配合的将衣服脱下来,伸手抱住褚卫的肩膀,像小猫似的在他脖颈出舔来舔去,蓦地深深咬住他,再松开时,褚卫的脖子上留下一个见血的牙印,“你是我的,这辈子都只能是我的,别想推开我。”
褚卫每周再忙都会抽出一整个下午的时间,去拳击馆打拳,他想要制住白榆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他握住白榆的手腕举过头顶,靠近他的肩膀,还了他一个同样血淋淋的牙印。
今夜,他们共享欢愉和痛苦。
褚卫捡起白榆掉落在枕头上的领带,捆住他的双手。
……
白榆望着褚卫猩红的眼角,身下传来坚硬的触感,他被绑的双手绕到褚卫的背后,一下一下触碰他的腺体,一股一股地跳动,空气中龙舌兰的酒香吞噬纠缠着薄荷。
他确定,褚卫在心甘情愿的被自己引诱。
褚卫右手的拇指,摩挲着白榆因为染血绯红的嘴唇,低头堵住他的唇。
白榆仰着头柔顺的承受褚卫的侵占,唇瓣内外被碾磨舔舐,来不及吞咽的口水顺着嘴角下滑,不经意泄出的声音中带着勾人的媚劲儿。
他从来没有经过这样炙热紧密得亲吻,像是要被溺毙在这暴风雨中。
褚卫停下自己的攻势,借着床头微弱的灯光,盯着白榆。
他低头靠近白榆的脖颈,舔吻他的腺体,吸取浓郁的有些糜烂的薄荷信息素。
“白榆,为什么喜欢我?”
“这很痛苦。”
白榆忍着浑身若隐若现的痒意,抱紧肌肉紧绷的肩膀,哑着声音回答,“褚卫,我愿意的,痛苦我也认了。”
褚卫在他的耳朵上吻了一下,“你准备润滑剂了吗?”
“在床头柜子第二层里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