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第 6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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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块黄油土豆被五条悟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抢到，他把土豆抛进嘴里，鼓着一边的腮帮子，得意洋洋地对着夏油杰唔唔两声，权当胜利宣言。
转眼间料理台上的黄油土豆就被解决干净。
“好了。”五条悟将手指上最后一点黄油舔掉，拍拍手，“现在该办正事了。”
夏油杰点点头，抬手间咒力在指尖流转，只是这一次咒灵的登场方式和以往任何一次都不同，丑宝没有悬浮在空中，也没有盘踞在角落，而是直接贴在了夏油杰身上。
这条暗紫色的咒灵从夏油杰的腰间缠绕了一圈，上半身蜿蜒而上，最终将那颗丑陋的脑袋缓缓地依偎在了夏油杰的肩头，甚至还调整了一下姿势。
“啊啊啊啊啊！”
夏油杰瞬间僵住了，然后爆发出一声惨叫。
他能感觉到丑宝的身体紧贴着他的校服，那颗脑袋的重量实实在在地压在他肩膀上，最可怕的是，丑宝还蹭了蹭他的颈侧，像是在撒娇。
夏油杰的声音都变调了：“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他的表情扭曲，试图保持冷静，但脑袋已经诚实地往另一边仰，试图远离肩膀上那颗东西。
“呕呕呕呕。”五条悟发出了夸张的干呕声，他漂亮的脸皱成一团，整个人向后跳了一大步，手指颤抖地指着夏油杰肩头那颗紫色的瘤子，“杰，你现在好像美女与野兽，还是那种野兽主动倒贴的美女，丑八怪爱上你了，它想跟你贴贴！”
“我不要！闭嘴，悟！”夏油杰脸都绿了，手忙脚乱地试图把丑宝从身上扯下来，但咒灵缠得格外地紧，被他拉扯反而发出了咕噜咕噜的声音，仿佛在抗议，甚至还缠得更紧了些。
虽然早就知道丑宝很丑，但是它一直以来都是贴在伏黑甚尔的身上，五条悟也没有如此近距离地观察，视觉冲击力被放大了好几倍。
丑，是真的丑，别具一格的丑。
不是咒灵常见的那种狰狞恐怖或者充满攻击性的丑，至少那样还有点威慑力，丑宝的丑，是一种油腻得让人看了就想移开视线的丑。
圆滚滚一颗脑袋，像颗放久了开始漏气发皱的紫色皮球，光秃秃的头顶上，稀疏地长着几根毛，眼睛部分只有眼白，没有瞳孔，此刻眯成两条弯弯的缝，竟然透出一种诡异感，嘴巴O起，时不时还蠕动一下。
整体的气质，就像一个在廉价居酒屋喝到烂醉，第二天醒来发现自己睡在公园长椅上的中年失意大叔，浑身上下散发着没救了的气息。
“我到底为什么要吸收这种东西……”夏油杰绝望地喃喃，感觉自己的身心受到了双重暴击，他闭上眼睛，又睁开，希望这只是个噩梦，但肩头那颗丑脑袋还在，甚至又蹭了他一下。
就算他吸收过那么多奇形怪状的咒灵，多只眼睛的，浑身是手的，但像丑宝这样，精准打击人类审美的丑，实在是头一遭。
特别是想到它原本属于伏黑甚尔那个男人，就更是恶心加倍，仿佛那家伙的糟糕品味和恶劣性格，都通过这只咒灵具现化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五条悟已经笑得直不起腰，整个人蹲在地上，拳头捶着地板，“杰，你的表情，哈哈哈哈，太好笑了，老子要拍下来，绝对要拍下来！”
“五条悟，你再笑我就让它去缠着你。”夏油杰咬牙切齿，试图用威胁挽回一点尊严。
“不要，绝对不要。”五条悟立刻跳起来，一脸嫌恶地又后退两步，但笑声完全止不住，“它要是敢碰老子，老子立刻一发「苍」把它轰死。”
夏油杰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低头看了看肩头那颗的丑脑袋，又感受了一下腰间的缠绕感，最后认命地叹了口气。
算了，至少咒灵玉的味道是黄油土豆味，他苦中作乐地想，吞咽的时候不会反胃，这已经是巨大的进步了，虽然现在被它缠着的感觉也同样令人反胃。
“丑宝。”他试着命令，声音还有些僵硬，“下来。”
丑宝蠕动了一下，似乎不太情愿，那双只有眼白的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夏油杰，但还是慢吞吞地从他身上滑了下来，盘踞在厨房地板上。
五条悟的笑声渐渐止住，他凑过来，用脚尖小心翼翼地点了点丑宝的身体，又立刻缩回来，他的语气里是百分百的真诚：“真的是好丑。”
仿佛听懂了五条悟的话，丑宝抬起头，对着他张开了那张O型嘴。
五条悟立刻摆出防御姿势：“干嘛，想吐口水吗？”
丑宝没有攻击，它只是对着五条悟，发出了更响亮的咕噜咕噜声，然后用它的身体尾部，做了一个类似于招手的动作。
五条悟和夏油杰同时沉默了。
“它是在跟老子打招呼？”五条悟难以置信地问。
“看起来是。”夏油杰的表情也很复杂，他蹲下身，丑宝见他靠近，立刻兴奋地蠕动起来，想要蹭过来，被夏油杰一个眼神制止了，“是因为咒灵玉里有你的咒力？”
“因为它尝到了老子的咒力？”五条悟摸了摸下巴，然后忽然来了兴趣，也蹲下身，隔着一段安全距离和丑宝对视，“喂，老子的咒力好吃吗？”
丑宝欢快地又蠕动了一下，整个身体都荡漾起波浪，然后用力地点了点头，连着头顶那几根稀疏的毛都跟着抖动起来。
“我有点想吐。”夏油杰诚实地说。
“别嘛，杰，这不是很有趣吗？”五条悟兴致勃勃，他甚至试探性地伸出一根手指，“来，握手。”
丑宝立刻伸出它的身体末端，轻轻碰了碰五条悟的指尖，一触即分，但五条悟还是哇地叫了一声跳起来，疯狂甩手：“老子接受不了，但总觉得碰到了什么中年大叔的手，油腻腻的。”
夏油杰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不是你先招惹人家的吗？”
他伸手，丑宝立刻乖巧地把身体末端，放在他掌心，夏油杰忍住不适，轻轻握了握：“还是很听话的。”
“老子都不想把咒力喂给它。”五条悟撇撇嘴，但眼睛还盯着丑宝，显然已经被勾起了好奇心。
夏油杰：“试试嘛，看看它能不能储存咒力，如果它能储存你的咒力，然后再释放出来，我们就能用那些咒力做甜点了。”
“好吧。”五条悟伸出手，细微的咒力从指尖溢出，缓缓飘向丑宝。
丑宝没有立刻吞下，它那颗丑脑袋歪了歪，先确认了一下，然后才小心翼翼地将那缕咒力吸了进去，吞下后它整个身体都亮了一下，咕噜声变得更响亮了。
夏油杰观察着丑宝的反应：“它好像很喜欢。”
五条悟得意地又输送了一点咒力过去，这次丑宝吞得更快了，甚至还扭了扭身体，甚至试图用尾巴去勾五条悟的手指，被后者敏捷躲开。
好丑。
好有趣。
好丑。
好有趣。
两人一咒灵就这样蹲在厨房地板上，进行了十多分钟的投喂，直到五条悟觉得够了才停下，丑宝已经吃得心满意足，盘在地上，像一滩紫色史莱姆，打个嗝，吐出一口咒力残息。
五条悟很认真地看了看丑宝：“如果把咒力放进它的身体里，然后用它吐出的咒力做美食的话，这样真的好吗？”
夏油杰沉默了两秒，决定跳过这个令人不适的想象：“先试试看能不能做出来吧。”
庵歌姬着急得不得了，早早就把预定的单子发到他们手机上，发来的信息一条比一条暴躁，隔着屏幕都能想象出她那边焦头烂额的恨不得亲自杀到厨房来的样子。
“歌姬真是的，一点耐心都没有。”
清点完厨房里剩余的食材，两人准备做最简单但销量最好的反转泡芙，系上围裙的五条悟莫名有种反差感，纯黑围裙带子在他腰后系成个随意的结，衬得那截腰身愈发显眼。
夏油杰的视线在那处停留了半秒，才默默移开，他转身去洗手，冰凉的水流冲过手腕，才让那股莫名的热度稍微降下去一点。
虽然之前都是在一边打下手，导致制作泡芙还有些生疏，但夏油杰神情专注，盯着五条悟的每一个步骤。
五条悟也放慢了速度，边说边操作，将适量的玉米油，清水，牛奶，盐倒入锅里，开火煮至沸腾，在此期间，他的咒力一直在慢慢混合进锅中。
夏油杰在一旁跟着他的动作，丑宝盘踞在料理台上，慢吞吞地张开O型嘴，释放出与五条悟的咒力相比稍显暗淡的咒力，咒力从它口中缓缓吐出，精准地飘向夏油杰面前的锅中。
五条悟将火调到最小，迅速加入面粉，快速搅拌均匀，差不多炒一分钟，直到锅底出现一层薄膜停下，隐隐有极淡的蓝光。
夏油杰这边，面糊的状态也恰到好处，只是那坨面糊的颜色，不管这么说，对比起五条悟的面糊，总是有些诡异，像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晕染过。
“哎呀，颜色是有点怪啦，没关系的。”五条悟凑过来看了眼，安慰道，“虽然夜蛾老师说，咒力经过咒灵的体内可能会被稀释，就是效果差一点，但最后也要我们尝尝才知道。大不了老子这一盘的泡芙不出售，之后再做一盘。”
“我不是在担心这个。”夏油杰有些说不下去，“先做完吧。”
“好吧。”
五条悟拿出鸡蛋，在料理台上磕一下，打入碗中，搅拌成金黄色的蛋液，等面糊凉至温热不烫手，少量多次倒入蛋液，每倒一次搅拌均匀后再倒入下一次，直到面糊渐渐变得柔滑，提起刮刀，面糊落下时呈现出飘带状，最后把面糊装入裱花袋。
五条悟已经兴致勃勃地拿起裱花袋，开始往烤盘上挤面糊，甚至开始玩起了花样，试图挤出心形。
夏油杰一开始还不熟练，挤出的形状歪歪扭扭，但他学习能力惊人，很快就像模像样。
将泡芙壳送入预热好的烤箱，设定好温度和时间，成品奶油早已准备好放在一旁，散发着一点香气。
“真的要吃吗？”夏油杰看着烤箱里渐渐膨胀的泡芙，“丑宝嘴里吐出来的。”
“咦，杰你不要说了。”五条悟搓了搓胳膊，“刚刚老子这么说的时候，你不是说要先试试吗？”
“嘴上说说和实际上要尝尝还是两码事的嘛。”
五条悟安慰道：“丑宝只是咒力聚集体，不会有口水什么的，它就是长得丑了点，所以你刚刚在担心这个？”
“确实很担心。”夏油杰抓住他话里的犹豫，“那你第一个吃。”
五条悟立刻跳脚：“老子才不要，杰你怎么不第一个吃。”
“真的不要吗？”
“要。”五条悟梗着脖子，做出了重大决定，“那一起吃！”
两人一边斗嘴，一边继续忙碌，直至把丑宝体内的咒力一点点榨干，做成更多的泡芙壳。
丑宝像是被掏空了，瘫在料理台一角，连咕噜声都变得有气无力。
两人一直干到晚上，窗外的天色变暗，清单上的反转泡芙终于全部完成，一个个圆滚滚的泡芙壳被戳出一个洞，挤入奶油，总算是像样的成品了。
五条悟分别拿起自己和夏油杰做的泡芙，一手一个，递到夏油杰面前，等夏油杰接下，他又拿起两个。
“来，杰，一人一个。”他笑得灿烂，像是忘记了刚才所有的嫌弃，“说好了要一起试的。”
作者有话说
第69章 第 6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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