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初吻 ...
-
“我做什么了？”
顾凌的声音很平淡，好像他发的不是艳照，是路边看到的一只猫咪。
陆云初哑火了，声音更大了一些：“你怎么这么不....！”
......
不害臊？
不检点？
不要脸？
陆云初一堆词儿到舌头尖尖上，愣是半个字都吐不出去。
他好像忘了一件事儿。
顾凌不就是搞擦边的吗？
身为理科生的大脑开始探索一个新的逻辑。
已知：顾凌是花钱包养的小情，自己金主，顾凌给自己发照片，被发现后对方态度一般。
由已知产生下面三个推测：
一、顾凌出于职业操守发图片。
二、以前的自己与顾凌约法三章，要求对方定期拍照发给自己。
三、都说城里人玩得花，以前的自己有花钱买艳照的小情趣当做日常play。
陆云初跳出刚才选词的纠结，想到了最关键的问题，迅速改变话题：“你给我发这种照片，需要我给钱吗？”
手机那边没说话。
半晌后，顾凌才发出了一个怪了五六个弯的“啊？”
声音里充满了不可思议的疑惑。
陆云初不知道顾凌奇怪什么，自己刚看到照片时的反应可比他大多了。
幸亏就张若蘅一个人看到了，而且看得不是很清晰。
下班时，陆云初解释说是网页跳转，自己没注意。
本以为张若蘅见台阶就下，谁想到她五指并拢，用一副“不用解释年轻人我都知道”的表情说：“没关系的，现在社会，大家都有点病。”
s市作为首都，白天是经济发展繁荣的巨大都市，大家都是都市丽人，一副人模狗样的精致摸样。一到晚上，所有人就是一堆没有时间发泄且各种压抑的隐形精神病，偶尔疯一下或者做出点出格的事情也没什么奇怪的。
张若蘅来了s市后，变得更加包容开放了，从一开始看到身边有人互相甩嘴子吃就觉得影响市容到看到两个人互相肯屁股蛋子都已经面无表情了。
陆云初也就看点擦边图，食色性也，又不影响别人，有什么可说的。
陆云初：……
他到底没说这是alpha的照片。
这边的顾凌从短暂地emo中挣扎出来，在脑海里礼貌拜访了陆云初的祖宗十八代。
陆云初问了顾凌第二遍：“我的意思是说，我看你的图需不需要给钱啊？”
顾凌：“......”
冲陆云初认真的语气，有那么一瞬间，顾凌真的觉得自己出去兼职卖屁股了。
真拿钱那性质还真就变了。
顾凌也是第一次做这事儿，不太清楚具体流程，慢吞吞地回了句：“不用？”
陆云初松了一口气：“那就好，我没多少钱了现在。”
这是一种听起来比卖屁股更可恨的白嫖语气。
顾凌觉得自己更廉价了。
他想反驳，但又不知道说什么，瘪了瘪嘴，一气之下把手机挂了。
“你什么时候回……诶？”
陆云初看着返回通讯录的手机，正打算接着拨回去。
正巧微信弹出来一个消息，张若蘅说有个部门报表需要她做，陆云初曾经做过一次，她来要报表的相关数据。
陆云初在电脑找来找去，找到了相关文件夹。
【陆云初】：我压缩一下给你，发邮箱？
【张若蘅】：发钉钉就好了。
【张若蘅】：爱你.jpg
文件很大，压缩还需要点时间。
现在已经是晚上八点半，黑漆漆的房间没有开灯，只有手机屏幕的光线幽幽地照亮陆云初的脸庞。
黑暗最容易滋生人的阴暗面，还有乱七八糟的想法。
所谓暖饱思淫欲。
刚吃过晚饭的陆云初有些做贼心虚地左右张望了一下，咳嗽两声。貌似很自然地把手机页面切到了顾凌，点击图片，放大，下载，保存，转到图库。
他其实都没来得仔细看着张图。
图片在图库里被点开的瞬间，手机屏幕的光亮变得灼人，猛地扯开了陆云初微微眯起的眼睛。
在昏暗私密的空间里，所有的感官都被调动起来，聚焦于手上的屏幕，照片的所有细节都无比清晰地撞入他的视野。
照片里的顾凌，似乎刚洗过澡，发梢还带着湿气，柔软地贴在光洁的额角。
镜头由上至下，睡衣的领口大敞，露出清晰的锁骨与一大片紧实胸膛。湿漉漉的长发像是黑色的香云纱，遮住每感部位，形成了两个小小的尖尖的凸起。
布料柔软地贴着身体轮廓。那是陆云初之前买的一套新的浴袍，质地是纯羊毛，如果埋头闻一下，能问出一股很淡很淡的花香味，应该是加工的时候熏了香料。
被香香的浴袍裹住的顾凌露着大腿，浴袍衣角耷拉在大腿内测。
顾凌平日狡黠上扬的眼神有些迷离，眼尾泛着薄红，脆弱不堪时又带着一丝挑衅，唇瓣微张，沾着水色，仿佛在无声地邀请着什么。
陆云初听到了自己铿锵有力的心跳声，后颈的腺体微微发烫。
一股陌生的、汹涌的热流毫无预兆地从下腹窜起，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血管里的血液瞬间被点燃，呼啸着冲向大脑，带来一阵刺激又让人恐惧的晕眩。
陆云初猛地站起来，把手机息屏贴在大腿上。
憋气做了几个深蹲，深呼吸之后又重新打开屏幕。
很好看的一张擦边图。
这种擦边图和别的擦边图感觉不一样。
就算他把手里的gv翻来覆去看出花，里面的男主也不会在晚上隔着一堵墙和他一起睡觉。
更不会突然靠过来蹭自己。
他鬼使神差地将手机举高，从充电口的位置看照片，闭上一只眼睛，像是拿手机开枪。
一旁的全身镜映出来他现在的样貌。
笑极其傻逼，跟突然返祖似的。
屏幕光映亮他有些失神的脸，这个略显幼稚的动作让陆云初收敛了笑意，猛地回过神。
陆云初，你他妈在干什么？
一股强烈的荒谬感和自我鄙夷瞬间攫住了他。
被美色冲昏的头脑迅速冷却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窘迫和对自己方才失态的懊恼。
陆云初按熄了屏幕，将手机反扣在沙发上，又用两个枕头压住，物理隔绝万恶之源。
身体的燥热并未随之消散，反而在黑暗中愈发清晰，陆云初在墙上摸索两下，按下去。
顶灯骤亮，刺目的白光瞬间吞噬了整个房间，让他有些无所适从。
刚才在黑暗中所有被放纵的想象和悸动，在此刻仿佛都暴露无遗，无处躲藏。
陆云初有那么一点自暴自弃地摊回沙发里，下意识地伸手从茶几上的塑料袋里摸出一颗超市大减价买的苹果，泄愤似的咬了一大口。
不知道为什么，对于自己看顾凌照片有感觉这回事，陆云初潜意识有一种对自己的谴责。
苹果显然是熟过头了，果肉绵软，泛着一股发酵般的酒精味，甜得发腻，甚至带着点糜烂的气息。
甜腻的汁液滑过干渴的喉咙，怪异地带起一丝慰藉。
手心像是被什么东西冰了一下，陆云初低头，看到琥珀色的、近乎透明的苹果汁液，正从他微微蜷起的指缝间不断渗出，蜿蜒着淌过掌心的纹路。
汁水在他因用力而紧绷的掌心肌肤上留下亮晶晶的痕迹，像某种暧昧的□□，沿着他的爱情线向下滑落。在他脚边的浅色地板上溅开一小片深色的、甜腻的水渍。
视觉冲击与味觉的刺激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令人晕眩的快感。
各种快感交织太让人上头，陆云初盯着像logo的苹果，混混噩噩地想：他明白夏娃和亚当为什么偷吃苹果了。
他闭上眼睛，胡乱抓了点抽纸，擦了擦手心，然后解开腰带。
“哥！我回来！”
门从外面被打开，陆云初手被吓得哆嗦。
“哥，你在做什么？”顾凌站在玄关处，歪着脑袋问：“要洗澡？”
陆云初能感觉到自己的脸在发热，外人看起来肯定很红，他强装镇定把腰带扣上，清清嗓子道：“我.....我刚做完力量训练，就....打算洗个澡睡觉。”
在没看到这张图之前，陆云初只会用美丽、漂亮、妖孽这些词形容顾凌。
看过这张图片后。
陆云初只能想到骚。
骚里骚气的擦边男主从外面回来了。
“你妈……不是、你爸他怎么样？”陆云初记得顾凌说父亲重病了。
“还在医院，脑子有问题。”顾凌换上羊毛衣服，笑嘻嘻道：“医生说没救了。”
陆云初：……
自己是要说恭喜恭喜吗？
“做力量训练？”顾凌看着陆云初空无一物的脚边，慢吞吞地走过来，用鼻尖轻轻蹭了蹭他的脖颈，像只嗅到鱼干的小猫：“哦？那怎么……一点汗味都没有，只有一股……”
他鼻子动了动。
“甜腻的苹果味？”
陆云初看着顾凌这张活色生香的脸，朝后推了推，用食指蹭蹭鼻子，余光盯着被两座枕头压着的手机。
顾凌顺着陆云初的视线看过去，转头又看陆云初。
陆云初对着别人照片意淫自然有些心虚，低头蹭鼻子道：“你……先去睡觉吧。”
顾凌歪着脑袋看看陆云初，陆云初余光打量他。
下一秒。
两人一起奔向沙发。
“哥你藏了什么？为什么不让我看！”顾凌手长脚长，伸手就去够。
陆云初反应极快，整个身体重重压向抱：“我手机！”
“手机？”顾凌动作一顿，随即站直身体，双手抱臂，俊脸瞬间沉了下来，语气冷得能结冰，“手机有什么是我不能看的？你出轨了？”
这顶帽子扣得又狠又突然，偏偏又没办法拿证据反驳，
“我没撒谎！”陆云初抬起头急声辩解，脸颊因情绪激动和之前的兴奋泛着红晕。
“是吗？”顾凌俯下身，那张俊脸陡然在陆云初眼前放大，丹凤眼直勾勾地看着陆云初：“那证明给我看啊。”
“证明……”
陆云初的呼吸一滞。
顾凌靠得太近了，两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妖孽的脸与手机屏幕上那个眼神迷离、姿态撩人的影像完美重合。
一股混合着被误解的委屈、无法辩白的焦躁，以及长期压抑在心底、此刻被那张脸和气息骤然点燃的强烈渴望，如同岩浆般轰然冲垮了理智。
所有的思考都消失了。
鬼使神差地，陆云初猛地伸手攥住顾凌的衣领，在对方错愕的目光还未来得及聚焦时，仰头便吻了上去。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初吻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