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然后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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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一闭眼就是夏以墨的脸，可爱又迷人。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一闭眼就是江砚宸的眼睛，勾人又危险。
曼哈顿静静聆听着这两份被夜色包裹的心绪。它早已见证过太多痴男怨女的快餐爱情——可这两条平行线，真的会在此刻相交吗？
圣诞节的清晨，夏以墨很早便醒了。闹钟一响，她就爬起身与家人视频，聊了近况，报了平安。挂断后，她走出房间，准备收拾昨晚的残局——自己逃得太急，餐桌上想必还凌乱地摆着没来得及收走的酒瓶与杯子。
“叮咚——”
大门忽然响起门铃声。
她走向门口，铃声一声接一声，执拗而急促，像是决心不达目的不罢休。
夏以墨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扭开门锁。
“你怎么会在这儿？” 一个她听过但记不清的女声骤然响起，带着质问和愤怒。
“婉婉……姐？” 夏以墨怔住，眼睛睁大，看着门外那个刻意打扮得性感张扬的女人。反应过来后，她在心底冷笑——是啊，她确实不该在这，而真正的女主人此刻正站在门口，用居高临下的姿态质问自己。她竟又一次掉进了江砚宸的陷阱。原来，他们之间，从来都什么都不是。
“砚宸呢？” 苏婉婉话音未落，已经大步跨进屋里，毫不客气地径直往里走。
夏以墨侧身让开，没说一句话，随后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江砚宸睡了个懒觉，醒来时心情格外明媚。他想见夏以墨，想和她一起吃早餐，想牵着她去看游行，更想在接下来的几天里都陪在她身边。
江砚宸迈着轻快的步伐下楼。落地窗前，坐落着一个女人的背影，他快步向前。
女人忽然转过身。江砚宸的笑容僵在唇边，眉梢瞬间沉了下来。
“砚宸~” 苏婉婉喜出望外，张开双臂抱住江砚宸。
“你怎么在这？”他愣了三秒，随即用力推开她。半年前，他接机夏以墨那天之后，就已与苏婉婉断了所有联系。
“今天是圣诞节……是我们的纪念日，我太想你了。”
苏婉婉眼眶泛红，泪光中藏着深情。可在江砚宸看来，那双眼里只有算计和陷阱。
“我们早就分手了。你回去吧，我有事。” 江砚宸的声音冷得像结冰的湖面，没有一丝温度。
“什么事？那个女的吗？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苏婉婉彻底失态，嗓音陡然拔高。
江砚宸原本连看她一眼都懒得，可这句话像一根针，猛地扎进了他的神经。他转过头，眼神如刀，死死盯住她——里面有愤怒，也有难以置信。
“你见到她了？”
“我……” 苏婉婉看得出他是真的动怒了，原本的咄咄逼人顿时萎了下去。
“说啊——说！” 江砚宸的怒火被彻底点燃，语气凌厉到能将空气都割裂。
夏以墨呆呆坐在房间里，手边的热水已经凉透。门外传来断断续续的争吵声，男女的声音时高时低。她垂下眼眸，没什么表情，心底却泛起一阵空落。
她戴上耳机，想隔绝门外的世界。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听懂了那些关于感情的歌词。明明没有恋爱，为什么会有失恋的感觉？
或许在那些瞬间——日料店门口他扶起摔倒的她，圣诞树下他的胸膛紧贴着她的后背，平安夜里近在咫尺的呼吸——她真的对江砚宸动心。可此刻，她必须要清醒了。
她提醒自己去回忆他们第一次争吵，提醒自己记得江砚宸的本性。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所以注定什么都不是。
门外，江砚宸打发走了苏婉婉，他坚信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见这个人。这个问题解决了，但是更棘手的那个呢？
夏以墨的房间静的可怕，他靠着门背，不敢敲门，不敢出声。
江砚宸眉头紧蹙，深吸一口气，在门上重重地敲了一下，又慢慢敲了两下。他下意识地吞咽着口水，他是真的紧张了。
片刻后，夏以墨打开房门，与江砚宸的视线相碰。
“有事吗？” 夏以墨语气漫不经心，表情恰到好处地平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江砚宸人生中第一次感到无言以对。他想解释——解释他半年前就跟苏婉婉断了联系，解释自己现在眼里只有她，解释自己在很早之前就对她动心了。千言万语涌到喉间，却只化作三个字：
“我...饿了。”
夏以墨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眼睛里是一潭死水。她无奈到甚至想笑。
见对面的人一点反应都没有，江砚宸赶紧补充道：“时代广场今天有圣诞游行，想去吗？”
为什么不呢？既然她决定和江砚宸退回普通朋友，免费的司机干嘛不用？
“好，给我二十分钟。” 夏以墨干脆地关上门，动作大到江砚宸都感觉有一阵风吹在脸上。
她竟然就这么答应了……是不是意味着，没事了？
江砚宸在玄关坐了半个小时，终于看到对面门打开了。夏以墨身着红色毛衣，黑色牛仔裤扎在长靴里，潇洒又利落。
他立马站起身，跟在她的后面。
夏以墨先一步进了电梯，按下地库的按键。江砚宸站在她身后，他看不见夏以墨的表情，只能在心里默默揣测。
电梯急速下降，可这几十层高度还需要一些时间。电梯内安静的可怕。
“我要吃川菜，还要喝奶茶。” 夏以墨突然掷地有声。
“哦，好啊。” 话音刚落，江砚宸就急迫地应和着。
江砚宸麻利地发动跑车，一脚油门下去，车身仿佛长了翅膀般飞驰在曼哈顿街道上，直奔法拉盛。
到了餐厅，夏以墨拿起菜单，手指在上面飞快划着，像是在发泄心中的怒火。随后，她干脆利落地合上餐单，递给服务员：“就这些了，谢谢。”——丝毫不给江砚宸选择的机会。
江砚宸愣了下，但随即温和地对服务员说：“麻烦快点，我们饿了。”
俩人在沉默中用餐，夏以墨感受到江砚宸时不时地偷看她，但她丝毫不想在意，始终低着头，认真吃着饭。
江砚宸没吃几口就放下了筷子。他其实不爱这些油腻重辣的食物，他只钟情于食材本身的高品质与原味。而眼前的炒菜，火候过重，调味也过浓。但他看夏以墨吃的很香，一口又一口，竟然吃了两碗米饭，搞得好像这两天自己饿着她了似的。
夏以墨注意到江砚宸似乎不爱吃辣，而这一桌的菜几乎每一道都带着辣椒。她心里一阵愧疚——自己点菜时竟没问他的意见。可她又想起，上次吃寿喜烧，他也没问过她的喜好。
不过那次，她就发现江砚宸记得她不吃蘑菇，锅底里的菌类上菜前全被挑得干干净净。
她看着他拿起手机，划开微信的第一条提示。屏幕亮起，语音自动播放——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我后天回纽约。”
这个声音，她从未听过。是他朋友吗？还是……其他人？
夏以墨还在猜测，就听到江砚宸漫不经心地说，“我室友要回来了。”
夏以墨突然停下夹菜的动作，语气变得小心，“那我要不然去酒店住吧。”
江砚宸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过分懂事又带点傻气的女孩，冷笑一声：“他又不是鬼，你怕什么？”
“开学那会儿不是你说，是室友的房子，所以不方便的吗？”
“那阵和现在能一样吗！”江砚宸语气里透着急切，眉眼紧绷。
“有什么不一样？”夏以墨困惑地盯着他，眼里满是疑问。
“我们……算了，没什么。”江砚宸最终还是没说出口，心底的火焰却已经烧到了耳根，燥热得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饭后，他们来到纽约最火热的奶茶店。队伍早已绕到街角，夏以墨毫不犹豫地走向队尾。江砚宸跟在她身后，看着喧闹的人群，眉头微皱，显得有些不耐烦：“这得排到什么时候啊？你等着，我叫个代排。”说着，他掏出手机翻找通讯录。
“我不要，我要自己排，这也是乐趣的一部分。”夏以墨鼓着脸，翻了个白眼。
“你有病吗，夏以墨。拿钱能解决的事，干嘛在这浪费时间。”江砚宸一边飞快打着字，一边敷衍回应。
“江砚宸！”夏以墨喊了一声，声音大到吸引了路人的注意。
意识到人群投来异样目光，她连忙调整音量，但语气的锋利丝毫不减：“在你眼里，钱能解决一切对不对？一切都用钱衡量，对不对？没有钱就不配活着，对吗？”
江砚宸满脸疑惑，愣愣地看着她：“你怎么会这么想？”
夏以墨没有再回应，只是默默跟着队伍向前移动。江砚宸注视着她单薄的背影，眼底满是复杂的情绪。为什么她会这么想？钱当然不是最重要的，可或许正因为他有钱，他才会下意识地用钱去解决问题。他好像从未真正考虑过夏以墨的处境——她的留学生活，也许远没有他想象得轻松。
难道她真的遇到了困难？如果是，他该如何帮她，又能在不伤害她自尊的前提下伸出援手？
江砚宸有点讨厌现在的自己：一切都患得患失，一切都捉摸不定。他讨厌失去掌控，也讨厌自己面对她时无法保持冷静
。
二十分钟后，一名店员从店里走出，向队伍的人群发出通告：“不好意思大家，我们产品今日都售罄了，麻烦大家请回吧。” 说罢，转身锁上了店门。
夏以墨头脑发懵——自己期待已久的奶茶，就这样喝不上了。哎，真倒霉，白白浪费了排队的时间。
江砚宸按响停在路边的车，“走吧。”
夏以墨垂着脑袋上了车，但上车后迟迟没见江砚宸的身影。她四下张望，终于看到他——只见他从刚才那个员工手中接过两大袋奶茶，阔步走向主驾驶。
“给，喝个够。” 他把袋子直接堆到夏以墨的怀里，语气平淡，但又多了些宠溺。
“你……怎么……？” 夏以墨惊讶地看着他，声音里带着迟疑。
“游行五点就结束了，再排就赶不上了。”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然后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