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过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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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涉？
梁锐有些想笑，可是又想起这些年来颜泽对他还算仁义。
登时，一句话都懒得说了。
他有些气馁。
还是这样啊，跟颜泽这个死心眼子讲不通。
“你究竟要说什么？”梁锐有些不耐烦。
“你最初不乐意让林昭上节目，现在又改变想法，是为什么？”颜泽问。
“什么？”梁锐愣住，又很快反应过来：“不是吧颜泽，你为了她来质问我？”
“这不算是质问，”颜泽说：“你没和她真正接触过，怎么知道她就和你心里想的一样呢？带着偏见去主导一个节目，这会导致大家跟着你的偏见走。你明明知道这不对，你不也很讨厌这种做法吗？”
“之前是，现在不是。”梁锐不屑。
“昨天的热搜，有一半都在黑林昭，是你买的吗？”颜泽轻轻摇头：“这就是你说的预热和创新直播形式？你觉得我会惊喜吗？还是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
“你想让他们吵起来。”颜泽不理解：“你受过他们的诋毁，恶意，更应该知道那些话会有多伤人心。”
“我又没觉得有什么。”梁锐耸肩：“我觉得无所谓啊，骂就骂呗，又不会掉块肉。”
“可你在污蔑她。”颜泽眉头皱起：“那些事情你知道不真，为什么还要传播，她能告你的！”
“告我？”梁锐哼笑一声：“你觉得就她，林昭一个人能告我？”
“你真觉得你能瞒天过海，还是你从不认为你错了？”颜泽不可置信。
“你冲我发什么脾气啊！”梁锐听到这语气，瞬间来了劲：“那些黑料都是她自己搞出来的，还不允许别人说了？”
“可这不对，我已经告诉过你很多次了。”颜泽蹙眉：“你知道这对一个人影响多大的......”
“你又来了！你又是这一套说辞？累不累啊颜泽？上热搜难道不是因为她的行为有争议？”
梁锐的反问越发理直气壮：“你认识她很久了吗？因为一些热搜就开始怀疑我？还是你觉得她一个十八线小作精比我还重要？”
帐篷里的光很暗，两个人以一种僵持的姿势对视。
太压抑了。
颜泽心想。
梁锐气上心头，声音极大：“颜泽，你能来我的节目，我很开心，但是这是我的节目，我邀请的演员、我请的策划、我确定的主题！你无权干涉我怎么让它出圈！”
“我不是这个意思。”颜泽对他的发怒早有预兆：“那我们不谈这个了。”
梁锐只有在心情好的时候愿意和颜泽掰扯，愿意喊颜泽哥，时不时还能听颜泽讲讲大道理。
可一旦梁锐脾气上，八匹马也拦不住。
梁锐：“那你谈什么！你跟我有什么好谈的？”
颜泽被震得耳膜生疼，他不露痕迹后退一步，轻声道：“姜昼和林昭互动很多，直播间大家都能看出来，傅二不想姜昼被缠上，这你是知道的。”
“这不是你该担心的事情。”梁锐情绪稍微稳定些，手撑着桌子，喘着粗气，半晌才回过头：“姜昼来娱乐圈玩票你不很清楚吗？他想粘着谁跟我有半毛钱的关系？让他玩。”
这句话之后，又是长久的沉默过后。
梁锐实在无法忍受这样的氛围，半晌，他终于开口：“颜泽，我劝你很多次了，不要管这么多你该管的。我真的不理解你，也不理解傅二，如果我是他，早把你扔酒局里陪睡去了，那还能给你辛辛苦苦拉资源，捧你？”
“你能火，那是你走运！你恰好遇见了傅二，他这人烂好心罢了！换个人你早死了，千夫所指，死的比林昭还惨！”
这样的话梁锐很少直白地说，也足以看得出来现在的梁锐有多生气。
但颜泽并不在乎。
他只是在听到了那个走运之后，恍惚的想，走运吗？梁锐好像没说错。
他的确挺走运的。
他和傅二签的合同算是卖身契，傅二提供资源，颜泽出去打拼。
颜泽二十岁的时候，签下这份协议。
十年，替傅二挣到十个亿。
挣不到就一直续约。
在颜泽作为一个兼职跑了三年龙套的新生演员，眼都没眨一下，反手签上名。
傅二看他赤膊就往前冲的胆魄，也愣了，笑着收回合同，盯着上头工工整整的颜泽俩字，戏谑似的问：“颜泽，你哪来的胆啊？”
颜泽也不知道。
本来颜泽都要以为自己去走黑红路线了，傅二却没让他陪睡陪酒，直接给塞进剧组了，给了男二的角色。
剧组里的人说他是不是有金主，天降男二。
但也有人说，那张脸内定男一都见怪不怪吧？
的确，那张脸还有天赋一般的演技，能火，的确见怪不怪了。
一部小制作，最后却火的一塌糊涂。
傅二看见一溜热搜，笑了。
他说，颜泽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想拍什么拍什么吧。
颜泽科班出身，跑了两年龙套，沉寂一年后，再出场就是男二。
同年在科班出身的演员刚毕业还在摸爬滚打的时候，颜泽已经开始了自己的顶流之路。
此后，颜泽再没演过配角。
他的成神之路太过离谱，无人能复刻。
一路虽然算不上顺风顺水，但六年时间，让他从寂寂无名走到大众面前。
娱乐圈都知道他背景豪横，背靠金主，所以才能不断地接戏拍。
但所有人也都清楚，他敬业到了极致，所以也很少有人能揪出他的错。
颜泽今年二十八岁，距离正式入圈已经五年过去了，保持每年至少两部的爆剧，名副其实的影帝。
但是每拍一部，就要用掉他半年的时间，甚至更久。
一年三百多天，颜泽没有分毫的休息时间，不分白天黑夜的进组拍戏拍电影。
这样的日子，颜泽一声不吭，一干就是六年。
还有最后两年，合约到期。
剩下一个亿，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能还清。
毕竟他是顶流，光是代言费一年都能上千万。
只要他能保持现在的地位，随便拍两部剧,或者是电影，那些钱，不算什么的。
这样一想，傅二的确挺照顾他的。十年合约，把他捧红了。最后还愿意放他走。
“娱乐圈这些事，你当然可以故作清高不参与，因为你确实有那个命。”
梁锐实在忍受不了着无边寂静，他声音愤懑：“但是你再这样一直下去呢？我让你进我的综艺，是慢慢适应。万一傅二不要你了呢？”
“应该还能要。”
钱还完之前，傅二不会扔掉他的。
毕竟他现在，还挺贵的。
颜泽面上看不出在想什么，但说话的语调平淡，没什么情绪。
梁锐觉得颜泽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他斜眼一瞥，看见颜泽那张惊为天人的脸，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颜泽天生就是吃演艺圈这碗饭的，老天爷，站在阴影里跟一束光一样。
他倔就让他倔呗，现在是他命好！
出门一走遇见的全是善人，但他能一直独善其身吗？
反正现实早晚会教会他做人。
梁锐气消了大半，下意识反应过来自己刚说的话有点过分，但看颜泽表情毫无异样，又把打算道歉的话咽回肚子里。
他有什么错？担心颜泽还不行吗？
何况他又没说错。
没了傅二，颜泽屁都不是。
况且还是颜泽先来找事的，如果他不来问自己关于林昭的事，他们也不会吵架。
梁锐收拾好情绪，朝向颜泽坐着，微微仰头看着他，背枕在椅靠上：“总之你别管了，姜昼的事跟你没关系。”
“那林昭的事呢？”颜泽轻声：“捆绑，热搜，争议，辱骂，这是我不想参加综艺的原因，我以为你能向我保证。”
“那你要退出吗？”梁锐摊手：“至少你要先把海岛这一期拍完吧。”
“拍完之后呢？”颜泽问：“靠剪辑他们撕逼，撕上热搜？”
梁锐懒得再说：“你都知道还问？”
“......”颜泽说：“我下期不会来了。”
“我也不想你来了！”梁锐猛地站起身：“絮絮叨叨的，烦死了！我爸都没管我，你凭什么觉得我做的一切都是错的！凭什么！”
颜泽没再说话了，只站在原地，盯着梁锐看。
梁锐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究竟说了什么话。
他咽了咽口水，身后的椅子被踢得稍远些，帐篷外还呼呼刮着风。
“颜泽，你都答应我了，为什么要拍摄第一天跟我说这些？”梁锐抿唇：“是因为林昭？”
“为什么会觉得是因为她？”颜泽道：“我确实答应过你，但这并不意味着我要违背我的初衷帮你。你觉得我所作的一切不对，很抱歉，现在我也要说，我觉得你做得更不对。”
“你就是该死的文青！”梁锐抓狂：“你就这样一直活在你的梦里吧！爱来不来，《荒野十日》也不差你一个！”
颜泽看着梁锐因为激动而逐渐狰狞的表情，没再说什么了。
他转身，拉开帐篷门帘。
一股冷风刺得脸生疼，颜泽抬眼，风也灌进眼睛里。
颜泽摸了摸鼻子，刚刚被冻得，一下就酸了。
他快走了几步，身后没动静。
梁锐没有像往常一样追上来，说两句软话，道歉。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没有追上来，颜泽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可能意味着他和梁锐的友谊终于因为这场颜泽自找的争吵走到尽头。
也或许意味着他由此彻底得罪梁导。
之前的他很能忍，否则梁锐也不能以朋友的身份，如此嚣张跋扈的呆在颜泽身旁。
但如今忍不下去了，颜泽也无法再说服自己忍下去了。
可能是十年合约快走到了尽头，所以连带着颜泽想要摆脱这一切的情绪都变得强烈起来。
那么错的究竟是谁呢？
颜泽安静地绕过丛林，身后还跟着拿灯的副导演。
副导演有点害怕。
这段路太黑了，他本来打算塞个灯给颜泽，却被梁导一个电话摇醒，让他看着颜泽回去。
又不是三岁孩子，怎么能不认路呢？
但是很快副导就意识到什么。
颜泽走两三步就要停下来看看，似乎是在思考究竟往哪走。
颜泽路痴啊？
副导一下懵了，刚要冲上前去送灯，就听见一声不大的女声：“颜泽。”
副导循声看过去，看见不远处的灯，下意识背过身去。
怎么会是林昭？
为什么林昭回来接颜泽？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很机密的事情。
但很快，另外一个声音也响起：“颜泽，你去哪了啊？消失这么久，我可是特意喊醒林昭来找你的。”姜昼的音色很有辨识度，副导一下就认出来了。
“废话，还不是因为你害怕。”林昭嗤笑。
副导回过头，看见不远处两个摇晃的灯，有点不知道是该继续护送颜泽，还是直接拐回去睡觉。
“王副导，”颜泽听到了身后悉索的脚步声，早有预料。
可他并不清楚自己是否愿意领情。
林昭看见他平淡无波的眼神，直觉不太对。
颜泽转过身，副导近视久了，又因为天黑，并无法清楚地看到颜泽的表情。但他能够很明显地察觉到他和白天录节目时不一样的状态。
颜泽淡声道：“谢谢您，我能找到路，您先回去休息吧。”
副导应了声。
他浑身上下冻得发麻，尤其是露在外面的手，哪怕尽可能地缩进袖子，依旧无济于事。
副导笑了声，冲俩人抬灯，喊道：“那我就不送了！这段路挺近的，你们也早点休息。”
说罢，他就转身回去了。
姜昼看着副导的背影，抱臂凑近颜泽，撞了撞他，啧啧两声：“颜泽，你找谁去了？”
“梁导。”颜泽声音不重，刚好能让他们并排的三人都听见。
“你找他干什么？”姜昼虽然跟着家里人见过一两次颜泽，但对梁锐地记忆并不很好，只知道经纪人告诉他的很能搞事。
“经纪人找”，颜泽含糊道：“不是什么大事。”
“是嘛？”姜昼快走两步：“但是聊这么久，你也不提前告诉我们一声，吓的我赶紧披了衣服出来找你。然后......”
姜昼曲起手指，放在唇边，摆出思考状：“然后就看到林昭站在角落里吓人。”
“是你一声不吭突然出现的。”林昭忍无可忍：“简直风姿。”
“哈哈哈哈哈”，姜昼忍俊不禁，张嘴吸进两口冷风，又呛咳起来。
“话说你钻那角落作什么呢？”姜昼回想起那个场景。
林昭倒是大胆，敢趁着黑夜往他们没探索过的地方走。
站在树旁，自己一个人絮絮叨叨，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莫名其妙的。
特别是被发现后站起来甩给自己的那个眼神，姜昼依旧印象深刻。
用姜昼贫瘠的语文功底来形容的话，大概是惊悚万分。
忽然觉得林昭可能也有几分可挖掘的演技天赋是怎么回事？
不知这两句话又让姜昼回忆起什么，绞尽脑汁想该如何略过这个话题的林昭听他问：“林昭，你签公司了吗？”
林昭：“......”
“你是鱼的记忆吗？”林昭不由得感慨：“我记得你的小助理跟你说过我是被公司雪藏三年。”
“忘了”，姜昼挠挠脑袋。
他向来对不关心的事情提不起多大兴趣。
倒也不是一直都对林昭提不起兴趣吧，从刚开始想法萌生到被颜泽掐灭在摇篮里，也仅仅只过去一天。
姜昼就是这样一个人。
林昭也算是见过人生百态的娱乐圈老人了，但对姜昼这幅乐不可支的混蛋样子的，总感觉有种违和。
在这样她以为很严肃的娱乐圈中，姜昼活的太肆意潇洒了，所以让人觉得违和。
林昭揉了揉太阳穴。
正当两人都以为她做出这副表情是无语的时候，林昭闷声笑了。
“喂喂，颜泽哥，你看她”，姜昼笑的东倒西歪，颜泽只能借他一只手，试图扶稳。
“我知道我绝美，”林昭毫不觉得说出这话让她羞愧，反倒是对自己的颜值很有自信。
颜泽原本不算愉快的情绪被两个人不着边际的闲聊冲刷殆尽，这会儿也借着夜色掩唇笑。
“你知道吗林昭，我已经很久没遇见过像你一样的人了。”姜昼笑道。
“看来你也算半个宅男。”林昭一阵见血的指出。
“还真是毫不留情面啊。”姜昼长长舒了一口气：“就是这种感觉啊，一见如故的感觉。”
不知所云。
林昭掀起眼皮，瞥了姜昼一眼：“那你故人还挺多。”
颜泽默默地听着，不置一词。
但他的目光并未在两人身上游移，而是长久的停留在一人身上。
如今已经走近了帐篷。营地只亮着两盏照明的灯，四下没了动静。
林昭在颜泽身前一点，营地的光照过来的时候，刚好能看清她高挺的鼻梁，凑近看，便能看清细小绒毛的白皙皮肤。
经过一天的相处之后，颜泽确认了一件事。
林昭不仅在外貌上无可挑剔，性格上也格外通透，但是又为什么会在《星耀训练营》快要结束的时候，爆出那些黑料。
虽然至今无人证实过真假，林昭本人也对此一言不发，没有任何的辩解。
如果说谁最清楚这件事的话，只有亲自造谣的人才知道被冤枉的有多冤。
虽然已经认识到那些事情不真，但颜泽还是很好奇，为什么林昭一句话都不愿意解释？
还有，她是自己要找的那个人吗？
可是那个人告诉过自己，不论何时，都不要丧失抗争下去的勇气。
正是因为那句充满信念的话，颜泽才能坚持至今。
所以颜泽才觉得惊讶。
那样一个不争不抢的人，竟然也会踏入娱乐圈，还是以从未接触过的练习生身份。
甚至很多次，颜泽都觉得自己找错了。
怎么可能是林昭呢？
怎么可能是哪个一直在告诉自己不要放弃的人呢？
可时间线都对的上。
林昭参加训练营那年，那个人告诉自己，她因为工作原因，没办法拿到手机。
隔着屏幕，颜泽虽然觉得失落，却由衷的为她感到开心。
因为屏幕那头的那个人，在自己最困难那三年，无时无刻不陪伴在自己身边，哪怕只是网友的身份，哪怕他们从未见过面。
那个网友的网名，叫做二一。
和林昭这个名字没有任何的关联。
没有规律到，就像颜泽注册账号时甚至没想过改名字，顶着一串乱码一样横空出现一样。
那时，颜泽的演艺生涯走上正轨，隐约有顶流的趋势，但也是舆论风波最严重的一段时间。
林昭消失后，网上铺天盖地的全是宣扬颜泽金主论调，而那些不属于他的黑料至今甚嚣尘上。
开盒这件事，伴随着颜泽完全消失的前半身一起被挖掘出来，自此，私生跟随他到家中，更甚之会有黑粉往他家中寄诅咒娃娃。
严重到一年之内他换了四次住所。
幸运的是，他常年在外工作拍戏，不常回家。所以私生跟到家这件事到今，也才遇见过一次。
颜泽在“二一”消失后拼命拍戏，工作。无人问津的那段日子，只有他能救自己。
而“二一”消失了整整四年，再没出现过。
她不曾透漏给自己任何的私人信息，姓名住址，所以“二一”消失后，颜泽除了不停的发消息，完全没有任何的办法。
为什么呢？
为什么不愿意再回自己消息了呢？
甚至颜泽想过更严重的后果，或许，是已经出意外，去世了呢？
但是幸好。
颜泽望着林昭瘦削的手腕：可能，他没找错呢？
“走了。”
林昭说完这话，浑身上下酸疼不已，掀开帐篷，懒洋洋的冲两人挥手，以示晚安。
看不出来对颜泽紧盯一路的视线有所察觉。
“真冷漠啊，连句晚安也不说。”姜昼慢吞吞伸了个懒腰，瞬间被扑面的凉气刺激的一抖擞，先一步钻进帐篷：“太冷了，我实在受不了了。”
军绿色的帐篷门帘被放下一半，营地上那两盏照明用的灯依旧亮着。
颜泽挪动脚，却觉得有千斤重。
太多事情了，就这样毫无预兆的发生。
“你会后悔的。”傅二和梁锐都这样说。
但是......
“啪——”双手合紧发出的巴掌声响起在颜泽面前，一下就唤回颜泽游走的神识。
“干嘛啊？”姜昼凑近了，见他怏怏不乐的样子：“刚刚林昭在的时候你也没这副样子嘛。不想和我呆在一起？”
“不是。”颜泽摇了摇头：“姜昼，刚刚你遇见林昭的地方在哪个方向？”
“？”姜昼被他的问题整的一头雾水，但还是认真的抬手指了指：“大概就那边，像是往丛林深处去的。”
颜泽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除了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
“谢谢。”颜泽低声道谢。
“这有什么。但我还有一个问题啊，就是，梁锐那个人......唔。”姜昼思索一二：“我不太清楚他的为人，你跟他关系好，想来知道一些的吧？”
“我很难懂他。”颜泽说：“这样的想法时常会有。”
“那就是不适合当朋友。”姜昼看向他：“玩不下硬玩干什么呢？整的我还以为你们关系很好。”
“算不上不好吧，之前是这样。”颜泽道：“毕竟我工作很忙，经常性的泡在剧组，所以和他相处的机会也很少。”
“也是。”姜昼嘟囔一句，抓狂地想：“但我还是很不懂，我的确很喜欢荒野求生这个题材，但是搞什么荒野十日啊？十天，太多了，想洗个澡都没办法。四五日不就好啦。”
“毕竟是节目，录制时长和内容都挺讲究的。”颜泽钻进帐篷，简单收拾了一下睡袋：“不过让我最意外的是，明明说着要创新，但还是没办法完全以直播形式来展现呢。”
“怎么可能真和你像的那样。”姜昼倒是看的透彻。他单手支起身子，没忍住打了个哈欠：“大家都和和气气的，哪有什么噱头？光直播可不好赚钱，毕竟娱乐圈可全是看演技的。你知道的呀，剪辑什么的嘛，也最容易断章取义啊。”
“道理是这个。”颜泽把自己塞进睡袋：“但这部综艺开播宣传用的难道不是全公开透明吗？”
“啊，这个嘛？”一股强烈的困意袭来，姜昼磨磨蹭蹭，完全不带脑子思考这件事，下意识道：“哪有什么完全公开透明的事啊......”
灯熄了，整个帐篷里陷入完全的黑暗，身侧均匀的呼吸声很快响起。
睡眠质量倒是不差。
颜泽冻僵的身体终于恢复了些，微微曲身蜷起。
这个姿势，的确会更容易让他感到足够的安全感。
今天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了。
他见到了林昭，好像是他要找的那个人，但是还没太确定。
又和梁锐发生了矛盾，不知道还有没有解决的可能。
早上对姜昼说的那番话，为时尚早。毕竟他还没能确定林昭的真实身份。
但不管林昭是不是他要找的那个人，为了她和梁锐起争执，颜泽并不觉得有错。
不过，长久的呆在这个冷漠的圈子，颜泽之前的确很少主动愿意站出来。
这次或许是想起了“二一”常对他的鼓励，心中莫名多了些力量。
也可能是因为十年之约将至，回头望去，他竟然真的快要接近那个完全不可能触及的梦。
颜泽破天荒的想。
他还是想任凭自己的心意，享受最后两年还在娱乐圈的时光。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过往
，还差 